正文 第二章23 邊走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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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和方璐三天後來到濟南。他們沒來的三天中,我們吃飯,逛街,泡吧,聊天,睡覺,乘著質量過關的富康牌出租車,評頭論足濟南的生活狀態,當然少不了彼此善意或攻擊性的戲謔。我不能忍受兩個女人同仇敵愾感慨係之地對待我,就像我不能忍受兩個腋下的狐臭,隻會讓我愈發厭惡。我閑暇時推敲了她們的邏輯思維,如果用一句話解釋——“國共合作,一致抗日”——恰當不已,無需贅言。如果如有下文,我有必要解釋,“國共合作”局麵隻是暫時的,一山難容二虎,何況廣袤中華大地。假設,她們有一方實施“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呢?我偷笑想著,有可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等她們兩敗俱傷身心疲憊,爾後我露出猙獰的麵目,令她們見識三寸不爛之舌,不費吹灰之力逐個擊破。
沙鳴海負責我們的吃住,我對這些物質不是過於追求,有地睡覺,有飯吃飽,其餘我也沒工夫多想,自從我發育之後,總是不停生長,具體表現為肚子饑腸轆轆咕嚕咕嚕的抗議。
沙鳴海每次問我,覺得還習慣嗎?
我沉重地點頭說,習以為常的慣於生活,習慣地一塌糊塗。
沙鳴海又客氣地問她們,缺什麼東西嗎?
她們總能說出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不大關心,關心反倒自討了沒趣,沒準飛來幾句,要你管,你可真煩人雲雲的話語,我算是看透她們——做苦力的時候把我當牛,無趣的時間拿我當狗,有趣的片刻當我是猴。隻是有求於我的時候捧我為人,要不說狼狽為奸四個字刻骨銘心呢!
天天意氣風發威武不屈地來到濟南,臉上蕩然無存一絲風塵仆仆的痕跡,中堂泛著亮光,雙眼如炬,爽朗地笑著說,我也來陪你們鬧幾天!
方璐挽著天天,始終笑著,插上一句話:天天就是不能天天玩鬧,心裏堵得慌,所以亟需釋放體內的抑鬱,都好幾年沒見他有這興致。
但凡男人一上歲數,便失去了真正的快樂,世俗的快樂無非滿足自己膨脹的肉欲和解決壓力過後一時的放鬆。我看著天天一圈大腹便便的將軍肚由衷感想。
天天和方璐來濟南之後,我們三個男人廝混在了一起,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人少的時候沒勁挑不起趣味,人一多話匣子打開沒完沒了直往外吐,當然我們三個人說話的主題往往風馬牛不相及,天天關注財經,我熱愛文學,沙鳴海喜好戶外運動,大家無法集中共同的主要話題,我們隻能談論女人,沙鳴海老辣說,女人十幾歲的時候像南極冰川,無比純潔,可謂好看但不好吃;女人二十幾歲的時候像亞馬遜草原,神秘難測風姿綽約,可謂好看又好吃;女人三十幾歲的時候像赤道,熱情四射性感迷人,可謂好吃卻不好看;女人一上四十則像戈壁沙漠,滿目悲傷,可謂既不好看也不好吃。
天天和我異口同聲說,說得好!
天天拿出一條煙,我們一邊聊天一邊抽煙,起初我故作矜持,怕被初夏上綱上領教育批評,天天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以過來人的口吻對我說,你抽吧,還怕初夏管你不是?以前方璐也管我這管我那的,到最後習慣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管,對我放任自流。往好處說這是女人的包容,說難聽這是我狗改不了吃屎隨它去吧!
我連連點頭,隨即叼著煙就抽。我想,我這輩子親吻次數最多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小半截煙嘴了。
沙鳴海說,抽煙抽得是味道啊!跟我氣味相投,我就勉為其難地抽它下去,變成我的氣味再吐出來。要是氣都不順,還抽它做什麼?
我總感覺話中有話,默念幾遍也無法道破其中玄機。
方璐說要去天下第一泉趵突泉遊玩,我們當然表示讚成。那天我們駕車前往趵突泉,天有點發悶,我總覺得腦子暈乎乎,思緒全無,興致少了幾分。趕巧碰上節假日,八方遊客絡繹不絕紛至遝來,我去景點最怕遇上一堆人,一群人拿著相機咋咋呼呼拍照,原有的空間占去幾成,盡是看見眼前人頭攢動。
我很是奇怪,聽說池中養海豹,原本我還不信,向來大多池中養金魚,以供遊人觀賞,養海豹如此龐然大物,況且長相醜陋,一點也不招人喜歡,怎會養在池中?事實證明我的觀點完全站不住腳,海豹在池中猶如蛟龍靈動,小朋友們特別喜歡海豹看海豹在池中打滾,露出一丁點頭,在水波中劃出一道波浪。初夏看見海豹就像見到闊別許久的老朋友,熱情高漲,扯著喉嚨喊,噯嗨,你快遊到我這來,我來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