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22 邊走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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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到對岸,除了遊泳橫渡,隻能乘船,所以一撥又一波的遊客渡船到達湖中心小島,登上小島,也方便照顧湖心島裏商鋪的生意,我環顧四周,空曠處顯然可見乾隆皇帝親自手書的匾額“曆下亭”,同時跳入我眼中的還有柱上的金色字體,柱上刻有杜甫的詩句:海右此亭古,濟南名士多。
初夏聳了聳眉毛,稀奇道,濟南名士多!
這裏烏龜真多,你們快來看。雪晴興奮不迭說,大烏龜背著小烏龜,大烏龜趴在老烏龜身上。
我定睛一看,嚇,了不得,烏龜一家都出門曬太陽,小眼睛長在頭上眨巴眨巴。
沙鳴海大聲說,你們看這邊。
我們扭過頭看池塘遠處,一堆小烏龜,一堆大烏龜,還有一堆老烏龜,一個家族的烏龜全出來曬太陽。烏龜乃神獸,代表長壽,所以很多人用硬幣砸烏龜殼,也許砸中烏龜殼有延年益壽的說法,卻不想男人萬一砸中烏龜殼當王八蛋怎麼辦?人們砸烏龜殼,烏龜還不同意呢,它沒準說:為什麼用錢砸我,招你惹你啦!更可氣的是,砸下去的錢總有固定的一個人用網撈錢。來往的遊客用錢砸烏龜,受氣的是池中的烏龜,滿心歡喜收錢的卻是照看烏龜的人,什麼都給別人賺了,當烏龜的它們能服氣麼,換誰誰也不願意。怪不得蹬著小眼睛梗著脖子憋著一臉怨氣的“王八綠”。
遊船靠岸,我們魚貫登船,初夏倚靠船頭座位,無限感歎說,極目遠眺,風景這邊獨好!
我也感歎說,湖水清澈,我真想在湖中洗澡!
雪晴嗤之以鼻說,辛秦,你這人怎麼這麼惡心?
我說,我是貼近自然感受最原始、真實的生活。你們懂不懂,知道你們就不懂,就說你們沒文化。
初夏諷刺說,你還是跳臭水溝裏慢慢感受你最原始的生活吧。
話畢,眾人起了笑聲,我也嘿嘿嘿嘿笑開了。
初夏一上岸就興匆匆說去看夏雨荷,實際上,我們跑到傳說中的雨荷亭時,隻見一池含苞待放的荷花,還有一家提供古裝拍照以此營生的店鋪。一張燒餅臉、臉上均勻分布著一顆顆芝麻黑點的女人端坐在檀木椅上,手裏不停磕著瓜子,吃完瓜子胡亂滿天飛吐,我猜想,她一定是老板娘。
初夏說,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我譏笑說,你還真以為有什麼呢?就像雷聲大雨點小的演員,賣弄著一個名氣,實則名副其實。
沙鳴海客氣說,大家既然都來了,就拍張照留念吧。
雪晴積極地跑過來摟住我手臂,毫不避諱說,我們拍照,初夏快過來!初夏見此情景,微蹙柳眉,釋然說,好耶。
初夏摟住我手臂,用了些微勁,我身子往她移動一步,雪晴也往我身邊挨近一步。初夏又暗中拽我一把,我差點撲在初夏身上,我覺得有趣,故意哎呦哎呦叫了起來,初夏焦急問,你怎麼啦?
我腳踝痛,讓我坐下。我癱坐在地,對沙鳴海說,好了,拍吧!
照片上出現:初夏和雪晴的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在我身上,我盤腿坐地,手上做出賽文奧特曼手勢。
雪晴羞赧、氣急敗壞地說,這張刪了,不算數,我還沒擺好POSE啊,重來,重來。
初夏捏著我的腿,眼睛放光,說,親愛的,你是這兒痛嗎?她順時針扭動一百八十度。你還痛嗎,我給你揉揉啊!
我不痛了!我蹭地跳了起來。
初夏的武力鎮壓政策從來隻對我實施,對外一致和平共處,以前我總問,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她說,你和我在一起還有公平嗎?我反問,你能說得具體點麼,也讓我舒心。初夏鄭重其事說,你和我一起,我最大,凡事我說了算,這點毋庸置疑,既然我最大,本來就不公平,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低吟說,難道你不知道你扭我很痛?
初夏說,我喜歡你才扭你,別人我還不帶扭呢!
從此,我知道“S·M”情節其實是人類的一種潛能,性施虐、性受虐於某些人來講,本身就是一種快樂。就像初夏總喜歡“施虐”於我,我還自願迎合她的“施舍”,實例完全證明了“S·M”情節存在於人類潛意識這一命題。
我們折出雨荷亭,便去了北極閣。然後又一路往西走,到達鐵公祠,從鐵公祠看大明湖,全然不見千佛山的倒影,想必著書《老殘遊記》的劉鶚當時所處的環境尚未受到嚴重汙染,天空湛藍塵埃甚少,方能看見千佛山倒影。
雪晴說,這裏怎麼這麼沒勁啊!
我說,風景名勝的地方你想怎麼有勁?無非古代遺留下來的東西,大家來看,也就圖個名氣,好比才俊青年追求大家閨秀,試圖結成秦晉之好,不料和漂亮丫鬟勾搭上了。多數遊客所看所想的,隻是眼前景物,誰管實質如何。
雪晴說,你話的意思我沒內涵沒文化是吧?
我怫然說,你怎麼能這麼聯想,我哪個字提到你啦,真是閑著吃飽沒事幹。
雪晴儼然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初夏幫腔說,反正就是你不對,沒事顯擺什麼!
我委屈至極,咬著嘴唇,異常激動說,懶得跟你說!
初夏說,那你別和我說話,我也懶得和你說。
沙鳴海接到一個電話,神秘兮兮地接著電話。電話是天天打來的,估計詢問我們的大概情況,方璐也在天天邊上,脆亮的聲音從手機裏一下子傳了出來,我一聽就是她。
沙鳴海把手機交給雪晴。
天天說,你還好?
雪晴說,好得很。
天天說,玩什麼呢?
雪晴說,我們在大明湖遊蕩,來得不是時候,荷花都沒開。
方璐搶過手機。
方璐說,雪晴,有沒有出狀況?
雪晴說,沒有狀況,未曾遇見帥哥,傻子旁邊倒是有一個。
我在旁邊格外注意雪晴說得每句話,除他以外旁邊有三個人,初夏,沙鳴海和我,理論上我占有三分之一是她口中傻子的幾率,可我斷定她在說我,心中不禁騰起一絲不悅。
方璐說,我和你哥決定後天在濟南找你們玩!
雪晴幾乎驚訝說,什麼!真的啊?
方璐說,當然真的,你哥都把這段時間所有巨細事項交代給手下人處理,也當是給自己放假。
雪晴說,好耶,對了,嫂子,我爸怎麼說?
方璐說,你爸能說啥啊,我們給擔保著,就說你野壞了、不好好讀書之類的話唄。
雪晴說,嗬嗬,謝謝嫂子。
這通電話打了約莫十分鍾。最後總結為一句有價值的話:天天和方璐準備來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