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8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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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吩咐內侍將洗塵宴設在榮華殿。舉凡宮裏有任何慶典或是外賓到來皇帝都會在這裏大宴群臣。
榮華殿裏,宮女們進進出出地忙碌著。兩位美人在薑大人和教習女官的陪同下等候在偏殿。她們很早就來了,甚至還在偏殿裏引用了一些晚膳。因為按照教習女官的說法宮中的宴會女眷們為了保持自己的儀表和風度一般是從不舉箸的。這樣一說可嚇壞了烏瑪,她有些委屈地哼唧著說:為了進宮自己從早上就沒有進食,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女官雖然很看不慣她的隨便卻因為是半個主子而不敢輕慢她,隻得吩咐小廚房先做了一些簡單的飯食給她墊肚。並且一再強調等一下的晚宴上絕不可以出現任何失宜的行為。最後還是雲瑟公主再三保證才勉強安心。
雲瑟公主百無聊賴地打量著這座華麗的殿宇。金碧輝煌的宮殿、華美精致的雕梁畫棟都顯示出主人的高貴與氣派,尤其是那廊柱上纏繞著的金龍更是將主人的霸氣和威嚴彰顯出來!
“到底是天朝大國,就是比南方小國闊氣得多,如果大理也能有造出如此精美華貴宮殿的實力,或許就不會再有宮廷的女子被送往別國和親的命運吧!”雲瑟公主看著這令所有人都豔羨不已的殿宇心裏卻是百感交集,甚至是有些落寞和自卑的。想到家鄉樸質、秀氣的竹樓和水榭歌台,她沉沉地歎了口氣。“希望我們的犧牲能夠換來大理的繁榮富強!”
就在雲瑟公主沉思的同時榮華殿上已經是賓客滿席。有小太監跑來告訴,說是大人們來的都差不多了請禮部侍郎薑大人也趕快入席。薑瑞旭請示了兩位美人之後便隨小太監前往正殿入座。
稍事片刻,帝後二人同時駕臨,在他們身後最近的是那個前不久才被龍大將軍退了婚的明鳳公主。三人皆是盛裝出席,尤其是明鳳公主身著一套橘紅色華裳分外地出眾,將隨侍在後的皇帝的後妃們全部都比了下去。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過回廊進入正殿。殿內的大臣們早已得到通報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皇帝與皇後在正席上落座,正席安放在正殿最深處的一個高出的台子上,象征著帝後高人一等的尊貴地位。在他們的席邊有一個小幾案,比帝後的正席略低,看上去有些突兀,像是專門為某人特設的。大臣們都在猜測會是誰有這樣的殊榮,就見明鳳公主緩緩落座,大家不免驚詫!
皇帝朝黃爽揮了揮手。黃爽立刻會意地宣旨道:“各位大人請落座,宴會正式開始!”說話間就有宮廷的樂師們奏起歡快的迎賓樂,幾十個貌美如花的舞伎翩然而至!兩位遠道而來的美人在歌舞聲中款步走入大殿。她們依禮向皇帝和皇後行禮。皇帝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皇後娘娘則笑容可掬地衝她們微笑,並吩咐教習女官帶兩位美人入席。
席間,有好事的後宮妃嬪們對其品頭論足,都被雲瑟公主以微笑回應。她的笑大方且得體,在外人看來是個很有教養的女子,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裏有多無奈。麵對這樣陌生的皇宮除了笑容還有什麼可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明鳳公主早聽伺候皇帝的宮女們說起大理來的兩位美人如何如何的美麗,心裏早已向往已久,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觀賞一下。她好奇地充滿善意地欣賞著。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皇帝心裏一緊,慢慢回想起適才在凝華宮中與皇後的一番談論。
因為薑夫人的意外皇後心裏總是有一份深深的歉意,她希望皇上能夠為薑大人另覓佳偶。這也是皇上心裏一直存在的結。從他的內心他是絕不相信柳青青已死的消息,但是他也希望薑瑞旭能夠另娶,這樣即使有朝一日能夠找到柳青青她也斷然回不到他的身邊,屆時自己就可以重新俘獲她了!隻是該配誰呢?一定要是知書達理、溫婉柔順地才好,這樣大臣們也不會有微言。這樣看來,最合適的莫過於明鳳公主了!這樣一來,既可以安撫薑瑞旭又能幫明鳳賺回麵子,真是一舉多得!但是,不知為何,一向堅毅果斷的皇上卻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起來!
雲瑟公主並沒有注意明鳳觀察的目光,她的滿心都記掛在不斷飲酒的薑瑞旭身上。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地猛灌自己,雲瑟心裏泛起微微的疼痛。
這一切恰巧被心情煩亂的皇帝所看到,他的目光在雲瑟與薑瑞旭之間打了幾個來回,愁雲密布的臉上立刻現出怪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