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7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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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薑瑞旭枯守在朝華殿的宮門口。下朝後他和兩位大理美人就被傳令太監安置在了這裏。下午的時候皇後娘娘派了女官來探望兩位美人,他試圖向她們打聽柳青青和薑侍灝的下落,但是都被女官們遮遮掩掩的蒙混過去。這令他更加的不安,看著女官們神色慌張、欲言又止的為難摸樣,他猜測柳青青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她已向皇帝屈服,做了他的情人或是妃子?所以大家才會“談柳色變”?
雲瑟公主有些失神地望著他,那樣蕭索的身影是她近日來看到最多的。她不知道他的心裏到底有什麼傷心事,隻是被這樣哀傷無奈地氣氛所侵擾,心裏也感到酸酸的。
“請告美人,在宮中見到比自己位分大的娘娘們要行大禮,自稱臣妾。後宮的妃位分三等,皇後娘娘居中宮,是整個後宮的女主人,下麵是貴妃……”皇後派來的教習女官還在一邊喋喋不休地講著宮中的規矩,她卻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
凝華宮中,盛尊帝正在試穿今晚宴客所穿的禮服,成堆的宮女太監們在其身邊伺候著。繁複的工序把他弄得很煩,一個宮女在幫他係腰帶的時候不小心收的緊了些竟惹來他的一頓斥責!“混賬東西!你要把朕勒死嗎?”
那宮女嚇得跪在地上低聲哆泣。
皇帝一看就煩了,大聲嚷嚷著:“哭什麼哭?這麼笨!來人,把這個宮女給朕趕到鎖春宮去幹活!真不知道,教習女官都是幹什麼吃的?”
聽到“鎖春宮”三個字,不僅是宮女太監們,就連皇後娘娘都嚇了一跳。在宮中,每個人都知道那裏是比冷宮更可怕的地方!所有犯了錯但罪不及死的宮女太監和獲了罪的大臣的女眷們都會被派到那裏去服役。那是個慘無人道的地方,隱藏著數不盡的冤魂!那宮女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一個微小的疏忽竟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災難!她怕極了!一雙溢滿淚水眼睛看起來是那樣的無辜。
“皇上何必動怒呢?”皇後娘娘有些於心不忍,她緩步走到皇帝身邊柔順地說,“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懲戒一下也就算了。何必……”她話還沒說完就讓皇帝給堵了回去。“朕意已決,誰都不許幫她求情!”這句話把皇後噎得不輕,入宮以來皇帝還從來沒有對她惡語相向過,今日竟會為了這樣一件小事當著下人們的麵給她下不來台!她身形一抖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直到身後的彩描扶住了她才站穩。
怒氣衝天的皇帝、不斷哭泣的宮女和臉色蒼白的皇後,這就是明鳳公主進來時看到的情景。她呆了一呆,隨後才施禮參拜道:“兒臣參見父皇、皇後娘娘。”她一向喚衛皇後為娘娘,這是她對於先皇後的一種尊重。
皇後娘娘強顏歡笑地衝她點點頭。皇帝本來在氣頭上,看見明鳳公主走進來才勉強收斂了怒氣。“你過來了。”
原本低著頭哭的天昏地暗的宮女聽見明鳳公主溫柔的聲音急忙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望著她,用她那雙已經紅腫的跟核桃差不多的眼睛乞求著。
明鳳公主讀懂了她眼中的企盼。她笑著問皇上:“是什麼事讓父皇這樣生氣?”
“一個不長眼的宮女,笨手笨腳的。”皇帝此時遠沒有了剛才的怒火,隻是心情煩躁,語氣不佳地說。
“哦!父皇打算怎麼處置她呢?”明鳳笑問,繼而沒等皇帝開口便自顧自地說道,“不如把她交給兒臣吧!”
“你要她做什麼?”
“兒臣的宮裏正好缺一個打雜的丫頭,我看這丫頭挺合適的。既然,她笨手笨腳的,的確不適合再呆在皇後娘娘的宮裏。”
皇帝沉吟片刻。他心裏明白明鳳並不是真的需要宮女,她隻是在發善心救人。她很聰明,知道避開他的怒火,婉轉地解決事情。然而,即使是明了她的一切想法,他仍舊無法拒絕她的請求。於是,他答應了她。
“好吧。”皇帝點頭。
“謝謝父皇。”
“好了,快隨皇後去試禮服吧!”皇帝語氣溫和地說。望著她的目光盡是憐愛。
“是。兒臣遵命。”明鳳公主施禮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