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賀瞻問。
    “尊敬的客人，管家讓我來給您送些藥泥。”
    是一個女仆。
    賀瞻顧暘對視一眼，顧暘側身站在門後，賀瞻站在門的另一側，點頭示意，顧暘打開門，賀瞻眼疾手快的把女仆捂住嘴拖進門裏。
    女仆猛烈地掙紮，但眼神卻暗淡無波，毫無驚恐。
    賀瞻對女仆使用催眠。不一會，女巫的目光呆滯起來。
    “你是誰？”賀瞻問。
    “布魯娜。”
    “你住在哪裏？”
    “客廳。”
    “是在畫裏嗎？”
    “是。”
    “誰賦予了你出畫的能力？”
    “管家。”
    賀瞻心下了然。
    “真正地伯爵小姐是誰？”
    “我不知道。”
    “管家在哪？”
    “他無處不在。”
    “伯爵小姐身體裏是誰？”
    “我不知道。”
    “每個人都有出畫的能力嗎？”
    “不，隻有我和埃爾。”
    “把這裏的事忘掉，好麼？”
    “好。”
    賀瞻把布魯娜帶出房間，關上門。
    “她隻知道這些，”賀瞻看了一眼床邊的藥泥，“我先為你處理一下傷口。”
    顧暘皺著眉看了一眼那碗藥泥，說：“不用了，簡單包一下就好。”
    賀瞻端過藥泥聞了聞：“是止血的。”說罷解開布條，輕手輕腳地上藥。
    “疼不疼？”
    “還好，”顧暘依舊麵無表情，“你認識我嗎？”
    “嗯？”賀瞻利落地包上紗布，“應該不認識。”
    “應該？”顧暘攏著眉，將卷起的袖子放下來。
    “感覺你挺眼熟的，感覺見過，”賀瞻雙手撐著身體抬頭看了看低矮的天花板，“夢裏見過。”
    顧暘以為賀瞻在開玩笑，沒有搭話。
    “真的，”賀瞻說，“夢裏見過。”
    顧暘轉過頭，賀瞻正在看他，淡色眸子深不見底。
    處理過傷口後，就有人來通知吃午餐了，顧暘看著那個來通知的女仆——手腕上戴著紅色珠寶——是埃爾。
    賀瞻要把筆記帶在身上，顧暘說：“你知道這個筆記是假的，為什麼還要帶著？”
    “啊——我……”
    “這個若是什麼重要情報，管家早就拿走了——那個女人真聰明，讓我中毒，拿到錯誤情報。”顧暘說。
    “……”
    “給我吧，我帶著，你專心解密就好。”
    賀瞻聽出顧暘的話外音：我來吸引其他人注意，你可以利用我，而且可以隨便拋棄。
    “不需要你做棋子，別把自己看太輕，”賀瞻把筆記放在側兜裏，“吃飯，下午我們去管家那裏找線索。”
    他後一句話說得聲音很大，顧暘抬了抬眼睫，什麼都沒說。
    “要我喂你吃嗎？”賀瞻又恢複那個漫不經心的樣子。
    顧暘白了賀瞻一眼，走出門外。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餐廳，已經坐滿了人，除了餘媛媛還有經常遲到的他們。
    洛休抬起手給賀瞻打了打招呼，又不懷好意的將目光落在顧暘染血的襯衫上，譏諷地一笑。
    賀瞻顧暘直接忽略洛休，坐在位置上。
    伯爵小姐不知為何沒來吃飯，管家也不在，但被監視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
    等眾人吃得差不多了，賀瞻站起來，拿出側兜裏的筆記本，道：“我們已經找到了重要線索，與遊戲結果有直接關係，當然我的一位同伴也因此受傷，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拿等價的線索來換，三小時內，過時不候。”
    賀瞻顧暘叼了幾片麵包，信步離開。
    回到三樓房間，顧暘關上房門。
    “他們會來換？”顧暘問。
    賀瞻點點頭：“百分之六七十吧，他們看到你受傷了，現在我們又說獲得重要線索，一部分人會信以為真，就算沒人來換，他們找到的線索我們也一定可以找到，隻是速度慢一點——抱歉，還是利用了你。”
    “沒事。”顧暘擺擺手，“這樣是不是有點招搖？”
    “目的就在於此，餐廳裏都是裝飾畫，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伯爵小姐的監視下，這樣高調地宣布，可以迷惑一下對手。”
    “可這個筆記……”
    “我會驗證他們的線索，如果是真的，我會給他們真正的線索。”不會讓其他人找到端倪。後一句話沒說出口，但顧暘明白。
    半小時後一男一女敲響了顧暘房間的門。
    “門沒鎖，請進。”賀瞻說。
    “我是薛行錄，這是我的隊友史慶，我們是來交換線索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溫文爾雅。
    賀瞻禮貌一笑，道：“好，薛先生，我可以先展示一下我們的誠意。”說吧他拿出筆記本，隨意展開一頁。
    筆記上的字跡不甚工整，像是日記：“6月30日晴安潔莉爾來了！她來幹什麼？這令人討厭的巫女……”
    展示在薛行錄和史慶麵前的筆記本被“啪”地合上，賀瞻依舊帶著疏離的笑，說：“那麼……你們的誠意呢？”
    “我們怎麼知道這筆記是不是偽造的？”史慶問。
    還挺謹慎。
    賀瞻客氣地說：“你們不信，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這是我們能夠展示的最大的誠意了，很遺憾……”
    “我們商量一下。”薛行錄生怕賀瞻說不再交換。
    兩個人出了門，十分鍾過後回來。
    顧暘側倚在床頭，頭越來越沉，但還是要分出一部分精神去思考。
    “我們交換。”薛行錄說，正欲接著開口。
    賀瞻打斷了，指了指一旁的牆壁和耳朵，意思隔牆有耳，然後拿出紙筆。
    薛行錄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還給賀瞻，賀瞻把筆記本遞給薛行錄。
    賀瞻看著紙條，眸色一暗，俯在顧暘耳邊說了幾句話，往顧暘側兜裏塞了一把折疊小刀，對薛行錄一隊人道：“你們隻能在這裏看完，我去驗證你們的線索，如果我發現這個線索是假的，或者我的隊友有事，我會讓這個遊戲成為你們一輩子的噩夢。”
    “那……自然不會。”薛行錄吞了吞口水。
    “那大家都好，合作愉快。”賀瞻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史慶笑道。
    賀瞻出了門，似是在古堡裏遊蕩，實則在甩掉跟蹤的人。確定後麵沒有人跟蹤後，賀瞻向一樓走廊身處一個不起眼的小門走去。

    作者閑話：

    先更這些吧，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