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追隨,情感初現  第70章:雨泣雲愁,泛起情竇7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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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老師後來給蘇邢找了個女搭檔,因為這個新來的女生沒有練過這首歌,蘇邢不得不在每天放學後和她加練半小時。
    不久,他的節目通過了校審,蘇邢燒包得不行,回家後拍著餐桌宣誓一般大喊:“所有人聽令!都得按時到場,觀看蘇邢帥比的曠世奇作!尤其是這位——”蘇邢指向正在吃米飯的蘇及,“吃什麼吃得這麼香?先聽我說。為了這個藝術節演出,我辛辛苦苦忙了兩個星期,你們都必須去看!收到請回複!”
    錢夏蘭和蘇笠被蘇邢逗得笑不攏嘴,隻有蘇及很給麵子地回了一句:“收到。”
    有天放學,蘇邢照例來到練習室,屋裏有五個跳蒙古舞的姑娘在排練,蘇邢從她們身後走過,坐在架子鼓後麵,旁若無人地練了起來。
    他練鼓的時候比較投入,沒有注意到那五個女生對他爭先恐後的擠眉弄眼。
    和蘇邢搭檔的女生來後,笑著告訴蘇邢:“那邊幾個女生看見你都老激動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聽到有個還想要你的QQ。”
    “嘁,”蘇邢猛砸了一下節奏鑔,“做夢呢她們。”
    女生抱起吉他笑了笑:“你還挺有範兒。”
    她說的範兒指的是端架子的那股明星範兒,蘇邢理解錯了,以為她說自己有那種冰冷王爺不近女色的範兒,連忙解釋:“我QQ裏麵也有很多女生,我跟她們都是哥們兒。”
    女生哦哦了兩聲,表麵上一副“我信了”的模樣,心裏則一直嘀咕著:我才不信呢。
    這天晚上斜陽很美,和煦的春風透過窗口打在蘇邢的臉上,像小貓伸出肉爪子給主人撓癢癢。
    蘇邢抬手抓了兩下自己的臉頰,想止住那種柳絮在臉上翻滾的瘙癢。
    可春日原本就漂浮躁動,揉搓抓撓隻能止癢,不止躁。
    晚些時候,練習室裏跳舞的五個姑娘都已經走了,蘇邢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練不下去,他放下鼓棒,對搭檔說:“我練煩了,先走了。”
    女生點點頭,她知道以蘇邢的水準不需要太多的訓練,也明白是她在一直拖帶著進度。
    “我再練一會兒,你回去吧。”她抬起右手對蘇邢搖了搖,蘇邢看到了她腫得像被針紮一樣的紅色指尖。
    蘇邢突然愣怔,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自己卡在喉嚨擠不出的究竟是哪個字詞。
    最後他也隻是衝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春日就是希望的孩子,連晚霞都帶著盎然生機,更有咕咕不停的鳥鳴,像極了生生不息的生命。
    蘇邢靠在學校門口電線杆子上,等錢夏蘭來接他。
    他很早就和家裏說了藝術節的事情,錢夏蘭現在一般都做好了飯再來接他,離定的時間還早,蘇邢閑著無聊,轉身去摳電線杆上的小廣告。
    摳下來一張治牛皮癬和青春痘的廣告,蘇邢把碎紙捏成紙團,朝路過的小狗身上砸了過去。
    小狗被砸得汪汪亂吠,蘇邢又迅速撕下來一張治陽痿的,團成一團朝那狗身上揮了過去。
    “給你治治病,亂叫什麼叫。”蘇邢朝那野狗啐了一口。
    突然他兜裏的按鍵手機振動了一下,蘇邢瞪了那狗一眼,掏出來手機,看到了蘇及來的短信——媽有點事,我去接你。
    蘇邢直接給蘇及撥了過去。
    他一隻手摳著一張征婚啟事的廣告,另一隻手持著手機,欣笑著問道:“你來接我啊?”
    蘇及現在都趁著蘇邢在校練習的時間瘋狂趕作業,蘇邢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做一套生物中考卷。
    “嗯,”蘇及放下筆杆,“你練完了?”
    “練完了。”蘇邢看到征婚啟事上寫著“本人高尚不下流”七個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蘇及關上台燈,注意到了窗外熠熠生輝的霞光。他多看了一眼,又被蘇邢的笑聲給拽回了目光。他穿上外套:“我這就過去。”
    “不著急。”蘇邢對著電線杆子,莞爾笑了起來。
    掛了電話,蘇邢含著笑繼續摳那張小廣告。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臥槽,蘇狗你口味原來這麼重啊?”
    蘇邢沒反應過來,扭頭問王洺:“我什麼口味?”
    王洺指了指那張征婚啟事。
    他這一指,蘇邢突然察覺到了自己方才的行徑到底有多猥瑣——臥槽,他竟然對著電線杆上一張給自己征婚的四十老漢,呲著大牙傻笑!媽的,這還不算完,他還動手了,還動手撕這張征婚啟事了!
    “我操……”蘇邢嚇得朝後退了一步:“我他媽剛才就是純屬手賤,你再亂放屁你試試。”
    王洺哈哈哈大笑:“我放屁?你還眼瞎呢,哈哈哈哈……”
    蘇邢作勢要揍王洺,王洺拔腿就跑:“你繼續對著大叔發春吧,我溜了嘿嘿……”
    蘇邢衝著那個胖溜溜圓滾滾的背影大罵,但胖子滾得快,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王洺是在開玩笑,蘇邢心知肚明,但不知為何,心底那份沒由來的煩躁卻因此而一掃而光。
    他突然發現了剛才那隻流浪狗,就在不遠的垃圾堆裏撿食吃。溫柔的霞光打在狗狗身上,看著淒慘又溫暖。
    蘇邢眼裏流露出一絲不經心的同情。
    伴著晚陽,蘇邢等了十幾分鍾,終於看到了他哥在夕陽落幕中,騎著那輛舊自行車飛馳而來。
    宛如是——以黃昏為背景,上演一場謐靜的回歸。
    蘇邢跳起來對蘇及招手:“哥!”
    蘇及看到了他,對他抿嘴一笑。
    蘇邢坐上車後座,雙手自然地攀附在蘇及的腰上。他搗鬼地隔著衣服摸了一把蘇及的腰窩,蘇及讓他老實坐好,蘇邢嘻嘻哈哈地說:“才不要。”
    一轉頭,蘇邢看到他的演出搭檔背著吉他,從學校裏走出來。
    蘇邢指著她告訴蘇及:“那個是跟我一起表演的。”
    背著吉他的女生也看到了蘇邢,抬手衝他打了個招呼。
    酒紅色的夕陽灑在女生的手指上,襯得她那一根根發腫的手指宛如浸了鮮血一般紅漲欲滴。
    蘇邢豁然明白,之前,他想對這位搭檔說而說不出的那個字詞,是謝謝——謝謝她,為了能配合自己更好地把這首歌奏給蘇及,而付出的努力。
    黃昏泄下一世的旖旎,格外靚麗。
    那個如風的霸道少年,竟也學會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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