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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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夫,我們出發吧。”不知何時,暗無天已經準備好了前往終寒山脈的包袱,估計馬兒也準備妥當了。
“好的,我們馬上出發暗大哥。”肖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發了。
“等一下,這位壯士好像沒怎麼見過很麵生啊。”柳生突然攔在肖譽跟前,與暗無天麵對麵,既有挑釁也有防備。
“嗬嗬,柳生哥你誤會了,暗大哥是我們醫館的夥計,他一直都很照顧我,一路上也有他的保護,我才能這麼快抵達邊關的。”肖譽趕緊解除誤會。
“肖大夫,防人之心不可無。”柳生雖然是跟肖譽說話,但眼睛還是盯著暗無天。
他怎麼感覺這個暗無天有點怪,就是說不上來。
現在王爺已經這樣了,他可不想王妃再出什麼事了。
“柳生哥,你放心吧。寒他知道暗大哥身份的。我不想再說太多了,我想早點出發。”
“可是……”柳生還想再說什麼,但肖譽不給他機會。
“那我先出發了,這裏的一切就靠大家了。”肖譽跟暗無天出了營帳翻身上馬。
“王妃一路上要當心,這是我們的信號彈,如果遇見什麼困難解決不了,你隻需將信號彈往天上發射就可以了。”柳生從懷裏掏出一枚東西放到肖譽手中,說完還往暗無天的方向瞄了一眼,好像在說“你小心點,王妃可是有後援的。”可暗無天好像沒看到一樣,還是一臉的冷漠。
“好,我走了大家保重。”肖譽把東西收進懷裏,隨即調轉馬頭與暗無天一起離開了軍營,前往終寒山脈。
因為距離進,他們很快就到達了終寒山脈的一處山腳下。
“肖大夫,這條山脈很古怪。看這山脈終年積雪的樣子,周圍百裏內應該會感覺到冷才對。但無論我們是在軍營裏還是距離山腳十裏的地方都感覺不到冷。似乎這寒氣被什麼關在這山脈裏。”暗無天皺眉分析。
“暗大哥,我知道,但不管這裏是龍潭還是虎穴,隻要裏麵有可以救到寒的東西,我都要進去闖一闖。”
暗無天聞言愣了一下,然後無奈的鬆開眉頭,解開馬背上的包裹,從裏麵拿出兩件厚重的皮裘,一件披到肖譽身上,“就知道你是不會放棄的人,罷了罷了。”
肖譽阻止了暗無天想要幫他係繩子的收,“暗大哥,你也先把皮裘穿上吧,這個我自己來就好了。”
暗無天沒有繼續強求,幫自己披好皮裘後,帶著肖譽走進終寒山脈。
兩人才走了沒多久,就已經狂風夾雜著雪花,吹得兩人步履蹣跚。
“肖大夫,這麼大的風雪,能看見的視野實在太低了。”暗無天以自己的後背替肖譽檔住一部分的風雪,他的聲音和風聲混合在一起。
“那怎麼辦,暗大哥。”肖譽也是勉強的支撐住自己的身體,這麼大的風雪,他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風給吹走。
暗無天看肖譽被吹得踉踉蹌蹌的,伸手一把抓住肖譽的手,防止他摔倒。
“謝謝。”肖譽喘著氣。
暗無天沒有再說什麼,拉著肖譽的手艱難前進,狂風暴雪也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暗大哥,這終寒山脈難道一整天都是這樣的嗎?”
大約可以容納三人的洞穴內,橙色的火光在不停搖曳,洞裏的霹靂拍啦聲與洞外的狂風呼嘯聲交輝相應,譜成一曲美妙的音路律。如果不是洞裏的人有其他心事,這會是一個讓人終身難忘的浪漫場景。
兩人一個望著洞外飄灑的雪花,一個時不時挑撥著洞內的火堆,防止它熄滅,兩人默默無言。
肖譽兩腿合並曲起,雙手環到小腿前麵,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無神的望著洞外的風雪,悶悶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放心,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的。”暗無天再次把火弄大一點。
“但願如此吧。”肖譽把頭調轉方向,不再看著洞外的風雪,改為欣賞跳躍的火焰。
“肖大夫,我說如果……如果,我們沒有找到黑芯蓮,你會怎麼辦?”暗無天遲疑的問著肖譽。
“會怎麼辦啊?王爺會不在了嗎?我無法想象我失去王爺的樣子,隻要想到這種可能,我就會心痛的無法呼吸。明明,我們從相識到相愛都不到兩年的時間,為什麼我會陷得這樣深。”肖譽把頭埋在膝蓋上麵。
“是,你們相識還沒有到刻骨銘心的時間,那你為什麼不想一想放下這段感情,從新開始,或許你能再次遇到像王爺那樣疼你,愛你,惜你的人呢。也或許,王爺也是這麼希望的呢。”暗無天透過火焰,含情的看著肖譽,可惜肖譽的後腦勺沒有長眼睛。
“不會了……或許會有人像王爺一樣愛我,但他們到底不是王爺了。如果王爺不在,他會連我的心一起帶走的,我們的心永不分離。”肖譽言辭肯定。
“好好好,我們不說,你好好休息,看明天天氣如何,我們繼續上路。”暗無天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移話題。
慕斯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居然有點希望他永遠不要醒來。
肖譽沒有繼續回答,他的頭也還是繼續埋在雙膝間,連暗無天從包裹裏拿多件衣服為他披上也沒有反應。
第二天,天才剛剛蒙蒙亮,外麵的風雪已經停止,暗無天手拿著一隻木棍在那不停地微微點頭,突然一個不小心,可能睡得太熟了,突然間驚了一下,差點頭著地。
被這小小一驚,暗無天徹底驚醒了,抬頭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風雪已經停止,又轉頭看向一邊,還埋在雙膝間熟睡的肖譽。
雖然不舍得叫醒他,但不想以後留有什麼遺憾,他還是輕手輕腳的走到肖譽身邊,輕輕晃動著肖譽的身體,“肖大夫,請起天亮了。”
肖譽慢慢抬起頭,可能是昨天晚上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睡著,脖子酸的都動不了了。
暗無天看出了肖譽的尷尬,他繞到肖譽身後,雙手按在肖譽的肩膀上輕輕揉捏,“可有感覺舒緩了。”
“我沒事了,謝謝你,暗大哥。”等待脖子有所緩和,肖譽讓暗無天停止按摩,起身來到洞外,看著茫茫一片白色。
“風雪停了,我們應該往哪裏走。”這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肖譽還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出發。
“我也不知道,你試一下,跟著感覺走吧。可能你與王爺的感情會給你指引方向。”
“嗬,我還不知道暗大哥是這麼有情調的人。”肖譽一掃之前的陰霾情緒,被暗無天的話逗笑了。
暗無天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的,他隻是把自己想說的表達出來而已。看肖譽能夠一展笑言,他也覺得值了,所以沒有繼續說什麼。
“好了,我們往北出發吧。”笑完,肖譽提議道,看著暗無天率先出發。
暗無天看著走在前頭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微翹著嘴角,很快跟上。
沒過多久,雪地上就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腳印蔓延,兩人的身影也隻剩下了兩個小黑影。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雪脈中尋找了整整三天,還是一無所獲,但肖譽並沒有因此被打到,他隻能不停的找,這個地方沒有,就表示黑芯蓮存在的範圍縮小了一點,找到它的可能性就會更大,所以肖譽充滿了幹勁。
“肖大夫,肖大夫,你等一下,你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這裏還有塊幹糧,你先吃下去吧。”暗無天抓住走在前麵的肖譽的衣袖,強迫他轉過身來。
轉過身的肖譽笑容滿麵,他推開暗無天遞過來的幹糧,“我不餓,暗大哥你吃吧。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黑芯蓮了。”
“你還是哭吧,難看死了。”暗無天毫不留情的打擊他,也隻有他知道他內心的焦急和彷徨,這樣的對話已經重複了不下五六遍。他們要找的東西一直沒有找到,肖譽看起來越來越開心,總是說又把範圍縮小了,離黑芯蓮又進一步了,可這樣隻會讓人更心疼他。
“暗大哥……”肖譽被這樣說,真是欲哭無淚,現在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但肖譽也沒有再次強顏歡笑。
“這個黑芯蓮到底長在什麼地方呢?還有長什麼樣子?是不是跟它的名字一樣,蓮芯是黑色的呢,還是一整朵都是黑色?還有它的生長有什麼特性嗎?”肖譽一連問了幾個。
“這個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這隻是一個傳說,沒有人真正見過它的樣子。可能它在等待它的有緣人吧!”暗無天說出自己所知道的。
“你說,我們會是它的有緣人嗎?”
“會的,相信會是的。不過你要先吃點東西,隻有充足的體力,我們才能繼續尋找下去,你說對不對。”暗無天不放棄的繼續勸導肖譽吃東西。
“好,我吃點吧!”肖譽接過暗無天手中的幹糧,將其掰成兩半一半遞給了暗無天,一半自己吃。
“我實在吃不了那麼多,暗大哥幫忙吃一點吧。”肖譽一邊咬著幹糧,一邊說。
能讓肖譽吃點東西已經不容易了,暗無天也不想再強硬的逼他,隻得接過幹糧,也跟著一起啃食。
兩人再次一路向北,越往北走,積雪似乎越深厚,慢慢的積雪已經淹沒了膝蓋,兩人隻能手牽著手一步一步緩慢前行。
“等一下。”暗無天拉住向前邁步的肖譽。
“怎麼了?”
“我感覺怪怪的,心裏一直有種預感,讓我們不要前行了。”暗無天解釋道。
“暗大哥也有這種感覺嗎?但我感覺我離黑芯蓮的位置很接近了,有個聲音一直讓我靠近。”肖譽滿臉興奮的跟著暗無天說道。
既然暗無天也有感覺,就表示他們真的是黑芯蓮的有緣人。
“但我感覺很危險,即使是做一個不仁不義的人,我也不能讓你繼續往下走下去了。”暗無天抓著肖譽的手,以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口吻對肖譽說道。
肖譽從沒想過會在離目標這麼接近的地方被迫終止,他滿臉震驚的看著暗無天。
“暗大哥你在說什麼話,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黑芯蓮了,為什麼你要我中途放棄,我做不到。”肖譽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
“我知道這很殘忍,但是隻要有威脅到你安全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去做的。”暗無天也難得口氣強硬。
“怎麼會這樣。我不管,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繼續走下去。”肖譽甩開暗無天抓著自己的手,向前邁一步。
“肖大夫,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就算你尋得黑芯蓮。如果王爺知道你讓自己置身與如此危險的境地,就算他醒來,他也不會開心的。”暗無天企圖搬出慕斯寒,讓肖譽改變主意。
“我不管,我不管,那至少他醒過來了,隻要他能夠醒過來,他怎麼罰我,我都開心。”肖譽繼續掙脫暗無天的鉗製。
不知何時,見到慕斯寒時都沒哭的肖譽,此時眼淚是止不住的流。
“肖……,肖大夫。”暗無天一怔的功夫,肖譽掙脫開他的鉗製向前跑去,暗無天隻得重新把他抓回來。
意外就在此時發生,隻見肖譽剛剛踏出一步,腳下的雪似乎支撐不住一個人的重量似的,不斷往下滑。
肖譽在即將掉下去的瞬間,被暗無天牢牢抓住。
暗無天在千鈞一刻之際,抽出綁在腰上的繩子,一頭打到就近的樹幹上,繩子剛接近樹幹,立馬被暗無天高強的內力控製,自動打好繩結。
身邊的雪在不斷下陷,一大塊一大塊的從肖譽身邊滑落。
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了。
因為剛才他們爭論的位置正好處於一處懸崖邊緣,因為終年積雪,所以雪把懸崖覆蓋,讓人看不到前麵的路。
肖譽剛剛踏出的那一步,正好走出了懸崖,雪雖然厚,但任然支撐不了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故而才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