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懵懂情初動  第五章 負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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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那少年的家時,我已經幾乎快要昏過去。
    “額吉(是蒙古語對母親的稱呼),額吉,我回來了!”少年跳下馬背,一麵朝著麵前的蒙古包大喊,一麵小心地扶我下馬。
    “什麼事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呀,這個女孩是誰?”一位正值中年的草原婦女,撩開了蒙古包的氈門,走了出來。
    “額吉,來不及和你多說了,她餓得快昏了!”少年這句話總算說到我心坎裏去了。食物啊,食物啊,我想你想得快發瘋啊。
    “圖魯,快背她到家裏來!”這位大媽見我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貼心地說道
    圖魯,他也叫圖魯,怎麼會這麼巧呢?也許是這個名字使用得太普遍了吧。我這麼安慰自己
    這個蒙古包架設很簡單,裏頭的布置也很簡潔。圖魯將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厚厚的地毯上,大媽隨即端來了奶茶和簡單的食物。此刻的我顧不上挑剔,撲上去一陣狼吞虎咽,直看得圖魯和大媽大為吃驚——外表如此文雅的女孩子,吃相竟如此……他們哪裏體會得到我那種搜腸刮肚的餓啊。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這麼餓,隻覺得從河邊醒來後,肚中便像幾日沒進食般,加上剛才連滾帶爬的尋找出路,我更是如同被抽撥了渾身精力般難受。
    酒足飯飽後,我不好意思地向圖魯和大媽鞠了一躬。
    大媽連忙還禮(我沒查到蒙古族人鞠躬所表達的意思,隻好胡謅),然後麻利的收拾好了我的殘羹。為此,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臉上倏地燙了起來。
    “不用客氣,對於遠方的客人,這是應該的禮節!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大媽嘰裏呱啦的報出一大堆蒙語,幸好我聽得懂。
    我微微一笑,示意感謝。
    大媽卻詫異了,忙把詢問的目光投降了圖魯。
    “額吉,這位姑娘她聽得懂我們的話,卻不會說。”圖魯也忙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姑娘,那……你會寫字嗎?是蒙語。”大媽想了想,道
    “不會”我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我突然想到了,又比劃著“我會畫畫,我能畫給你們看……畫畫……畫……畫…………”我努力的比劃著,在地毯上表現著畫畫的姿態。我不禁唉歎,誰能理解我啊,有口不能言,靠比劃別人還不懂,天啊,好痛苦。
    還是大媽比較聰明,沒一會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問道“你能畫畫,畫出你的身份,對嗎?”
    “恩,恩,恩……”我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在心裏直呼理解萬歲
    “哦,那你等著,我去拿阿布(蒙古語對父親的稱呼)的紙筆”圖魯很乖巧的跑去哪了紙筆來
    我接過紙筆,正奇怪草原牧民家怎麼會有這種文人用的東西,大媽很好心的作了解釋“圖魯的阿布是個漢人女子和草原人的兒子,所以識字,這段時間,他正巧不在。”
    原來是個混血啊!
    我恍然大悟,接著鋪好紙,拿起筆,開始草草畫起。我先畫的是一個漢人,最明顯的,便是烏絲密布的額頭與漢人的寬大長衣。然後,指指這個人,再指指我。示意,我是個漢人。母子倆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接著,我畫了一副山水圖,再畫了幾個人,表示正在看風景,其中一人不小心跌入水中,水猛漲,衝走了那人,我又指指那人,再指指我。簡單的敘述了我是不慎跌入河中,被水衝來的。畫畢,我抬眼望了望母子倆,隻見圖魯盯著畫看了一會,而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像要說出什麼。大媽似乎已經懂了,轉頭一看圖魯的表情,用目光遏製了他的言語。這下,我倒看不明白了,這是怎麼了,我哪裏說得不對了嗎?為什麼母子兩表情那麼奇怪?我這故事也沒那麼離譜吧。
    “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話,現在我們家住兩天,等到圖魯的阿布回來,你們再詳細聊聊。圖魯的阿布不光聽得懂漢話,也會說,會寫。”大媽神情很快恢複,微笑著對我說。
    “好!”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現在我人生地不熟的,還要找找金宣夜和慕雨,隻好先借住在別人家裏,等著圖魯的阿布回來了。
    就這樣,我在圖魯家中住了幾日。對與圖魯和大媽的熱情招待感動不已。隻有這樣的草原,才能孕育出如此熱忱的兒女,也隻有這樣的草原,才能保留人類社會最初的美好。這幾日的相處,我對周邊的環境也有了一個了解,也與周邊的牧民打的挺熱乎。從他們口中,我得知,這裏是科爾沁草原的右翼後旗地區。初聽到這名字,我突然感到熟悉,科爾沁,科爾沁,對啊,那不就是清朝興國孝莊太後的娘家嗎?我記得來時,金宣夜說的不是這個名字啊。
    我倒沒有為這個地名花費過多的時間去研究,我現在的燃眉之急是找到金宣夜和慕雨。可惜,在大叔沒回來之前,我能做的,隻有等。
    這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我隨著圖魯騎著馬(我之前便會騎馬,騎術不錯),驅趕著羊群,到了一片水草豐美之地。我們之前,便有許多牧民們趕著牛羊來到了這裏。之前由於我的突然出現,使這片的人幾乎全部認識了我,於是我和圖魯一到,大家夥便打起了招呼
    “敖登(滿語:星星),圖魯,賽拜努(我從網上搜的,不知道正不正確。現在意思是:你好)”
    敖登這名字是我瞎掰的,之前看過一部小說,看到這個名字,便記住了。
    “賽拜努,賽拜努…………”我微笑著向其他人打招呼,這幾天,我倒是學會了幾個簡單的日常用語。
    “嗨,圖魯,今年的那達慕大會馬上要開始了,你去參加嗎?”這是,一個與圖魯年紀相仿的少年騎著馬兒過來,朝著圖魯問
    “嗨,烏查!當然,這是一年一度的草原大會,我怎麼會不去參加?”圖魯咧嘴笑著答道
    那達慕大會,我一聽到這詞,頓時起了興趣。上次來,正好是冬天沒有趕上每年於七、八月份的草原大會,正遺憾著,卻不像現在被我碰上了。
    “那個,大會,我想去,行嗎”我小心的用手語比劃著問道,圖魯看明白了,為我做了翻譯
    “什麼,你?”那被稱作烏查的少年拖了長音,陰陽怪氣的繞著我走巡視了一圈,頗為不屑道“你,首先,你是個女子,光憑這點,你就參加不了,還有,你這小身板,別被人家摔傷了摔殘了,到時候,拖累圖魯一家!”
    一聽他這話,我頓時冒起火來,什麼叫我回拖累圖魯一家。本來,我還隻是說著玩玩,現在,我倒真的要去試它一試,反正離大叔回來的日子還遠著。
    我嘟起了嘴,使勁比劃著“我就是要去,我會想辦法去的,叫你看不起我!”也不知他們看懂了沒,我一比劃完,便氣呼呼地轉頭離開。
    “唉,敖登,敖登……你別走……別走啊……”身後的圖魯一見我離開,連忙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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