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懵懂情初動 第四章 300年前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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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和慕雨準備開始複讀一年。
暑假裏,金宣夜突然邀請我和慕雨去內蒙古散心。我和慕雨心有疑惑,平時金宣夜待人不冷不熱,閑靜少言,怎會突然邀請我和慕雨。
這天,金宣夜正好來到我家,慕雨也在。慕雨便問起了這件事。
“這個,內蒙古是我的家鄉……那裏風景很宜人,我隻想讓你們散散心……”金宣夜依舊淡淡的。
聽了他這話,我和慕雨放心不少。想著,最近心情有些壓抑,出去散散心也好。便各自準備起了行裝。
沒想到我,僅隔短短幾個月,便又一次到了這片草原。
同是這片草原,冬夏兩季景色卻相去甚遠。冬日的草原,猶如一位聖潔,不受俗世汙染的聖女,那麼冰清玉潔,天山皆白的純潔的美,讓人心動。盛夏的草原,蓬發著勃勃的生機與無限的生命力,冰藍的天空澄淨遼遠,壯麗的草地幅員遼闊,嬌美的野花五彩斑斕,潔白的羊兒成群結隊,雄健的獵隼搏擊長空……這一切,對於久居城市的人來說,便是夢中的香格裏拉,幻想中的天堂。
我們安頓好,第二天,金宣夜帶我們去了一條名不見經傳的河流。
“這條是落伊河,不是什麼旅遊景點,卻是我長大的地方,也是我小時候的夢。它,對於我,彌足珍貴。它也很美,像落下凡塵的九天仙女,我的九天仙女。那裏有棵古樹,據家裏的老人們說,是清朝時候種下的,默默的陪伴著我們走過了百年,也是我們村裏的一個長輩。相傳,在這棵樹下許下愛情的誓言,便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永不分離……”
我聽著,轉首觀望那棵樹。果真是古樹。粗根四處伸展,蒼老的樹幹刻下了歲月的痕跡,然,枝頭竟然仍是滿枝蒼翠,綠意盎然。
不知不覺,我走近了河岸。這條河,確實很美,朝陽細細碎碎的灑在河麵上,被孱孱流水帶走,有繼續灑下點點碎金,猶如耀目的金箔。河水很清,很深。岸邊水草豐美,野花遍地。對岸的高山上,碧樹蒼翠成蔭。我漸漸沉醉在這片美景中,緩緩闔上了雙目,細細體味這美好。一會兒,世界仿佛寂靜了,我睜開雙眼,左右環顧,發現慕雨不見了,金宣夜正立在那棵古樹下,麵帶淺笑,向我輕輕抬起了一隻手臂,伸出了手掌。我,不知怎的,似乎有種魔力在吸引著我走向他。這一刻的他,周遭似乎被金光包圍,他那原本就俊逸的臉龐更是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他輕輕開口,道“兮兒,你還記得我嗎?百年的輾轉,你是否已忘卻了我,但,我,卻生生世世也忘不了你,與你刻在我心上的痕跡”他的話,不著邊際,聽得我滿頭霧水。
“金宣夜,你在說什麼?”我走到他跟前,站定,發問。
“不要叫我金宣夜,記住,我還是你的玄燁,永生不變。”
“什麼,玄燁?”
“對。兮兒,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這首詞,你還記得嗎?當年性德為我們做的。前世的種種,你可還記得否?兮兒,你還愛我嗎?”金宣夜說的激動起來,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緊張,但不知為何,他還是無法向前邁進一步,手依舊伸著,卻似乎有什麼擋著,無法逾越雷池一步。
“愛?怎麼可能?我們隻是同學啊,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我嚇了一跳,愛,這個字眼不該是我的人生字典中現在該有的。
“兮兒,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不要,你真的已經完全遺忘了百年之前嗎?”金宣夜渾身顫抖著,眼中甚至蓄起了淚水。用近乎乞求的言語向我哀求。
“金宣夜,不要鬧了,開玩笑不必這麼認真,我重申一遍,不可能,我不愛你,行了嗎?這場鬧劇可以收場了,你…………啊………………”正值我略帶幾分怒意,朝著金宣夜吼時,一層金光從我腳底慢慢升起,盤旋著,繞過的我的腳,我的腿,我的腰身,漸漸沒過了我的頭,頓時,我被金光刺得睜不開眼,下意識抬手一擋,卻沒想,一下失去了意識。
“終歸還是這個結局,還是,一模一樣,還是,要再經曆一次刻骨之痛……你,終歸還是要回去…………哈哈哈哈哈哈…………”金宣夜低低念著,忽的,抬首大笑,卻,淚流滿麵………………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悠悠醒來。睜眼那一霎那,隻覺頭疼欲裂,仿佛受了什麼重創。過了一會兒,那種疼痛感不是那麼強烈了。我才好好觀察起自己的處境來。
我還是在落伊河河邊,水還是那水,山還是那山,但,那可古樹,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慕雨和金宣夜全都不見了,空空的落伊河邊,隻有我這麼一個身影。我抬手按按太陽穴,卻驚奇的發現——我縮水了。現在我的身軀不過是一副小小的嬌軀,九,十歲的樣子,嬌俏玲瓏。我連忙轉身,看著水麵上的倒影。倒影是個可愛的女娃,穿著一身錦緞,是——清朝時特有的那個服飾。我似遭了雷劈,瞬間,呆滯。我似乎意識到,我可能——穿越了!那些姐姐妹妹們口中的二十一世紀小說中出現的熱門名詞。穿越!
過了一會,當饑餓再三提醒我,我才勉強站起身來,顧不上疑惑,向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隻覺得這路比來時長了不知多少,恍如隔世的遙遠。直到我走的精疲力竭,才隱約看見前方隱在蒼翠的綠色中的星星點點的白色蒙古包。我仿佛見到曙光,渾身頓時生了不少力氣,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我終於跑到了
不遠處一個騎著馬,正在放牧的少年,看見了我,蹬了馬肚子,噠噠地騎著馬兒向我跑來。這是一個典型的草原少年,小麥色的皮膚,顯示著他的健康與活力,烏黑的眼珠兒,晶亮,淳樸的臉上透著友好
“你是誰啊?怎麼會從聖河邊跑出來?”我一聽,愣住了,這不是蒙語嗎?我怎麼全聽懂了?
“你究竟是誰呀?”少年下了馬,壓低了聲音道“你是誰,沒事,你說出來,我不會告訴別人你是從聖湖跑出來的。”
“我,我……”我暈厥,怎麼我聽得懂蒙語,卻不會說呢?怎麼還是操著一口標準的漢語。
“你不是草原的人!”少年驚奇道
“恩!”我點點頭
“你聽的我說的話?”
“恩!”我還是繼續點頭
“你是漢人還是滿人?”“你怎麼會從聖湖中出來”“你怎麼會來到這裏啊”“你和家人走散了嗎?”……少年像個好奇寶寶,問個沒完,絲毫沒考慮到我已經累得快昏倒了。
“我餓,我累!”我指指嘴和肚子,做出一副餓的樣子,接著又比劃著睡覺,休息。好半天,他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要吃東西啊。這樣,你會騎馬嗎?我帶你回我家吧!”草原少年畢竟傳承了草原人的熱情好客,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請我去他家
我支撐著爬上他的馬,坐在他的身前。他蹬蹬馬肚,馬兒顛顛地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