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懵懂情初動 第六章 皇子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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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開後,我沒有回氈帳,而是策馬揚鞭,依著腦海中的少許的記憶,兀自摸索著,來到了我初來時的那條河旁。
這兒的景色一如既往的,還是那麼清秀,美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讓人心曠神怡。我呆呆的望著河麵出神。耳畔似乎又響起了金宣夜那聲聲的悲痛與無奈,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層層耀目的金光,將我裹挾,將我拋棄,拋棄到這個荒僻的小部落,拋棄到這個言語不通的邊緣之地。靜靜的河麵又印出我如今的小小身軀與依稀可見美豔的臉龐。我茫然,我無助,我根本無法得知我現在的這副軀體的身份,更不知曉她有什麼過往,至於我今後的路,便變得更加迷茫與模糊。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我基本可以肯定,我真的穿越了,帶著滿身滿腦的疑惑,我不明不白的來到了這個個時代。看我身上的衣物,我真的很惡俗的穿到了大清朝。那麼,讓我猜猜,我會遇到那位曆史名人呢,已然步入垂暮之年的康熙,正值壯年的胤禛,拚命的十三,抑或是英勇善戰的十四,外表溫柔和善的老八……可笑,我竟然就這麼在河邊無聊的想起了我今後的如名人般的遭遇,我卻全然忘了,我該如何走出這片大草原,如何得知慕雨與金宣夜身在何方,是我孤身一人穿越到了這大清朝,還是,他們攜著我一起來到了這兒。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無從得知。如今的我,便像脫離了羊群的小小綿羊,隨時都有被大灰狼獵殺的可能,甚至,在我還未來得及長大,還未來得及送入狼口,我便不清不楚的死了,接著,此後,沒有人再會記得我,而我,則化作一抹遊魂……怎麼辦,我真的好孤獨,好茫然,好無助,誰能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真的還太幼稚了,我真的無法承受與思考這一係列的問題……
想著,想著,眼中的淚竟不知什麼時候下來了,“撲”“撲”,輕輕地,如斷線珠子般,直線往下墜落
“嘎吱,撲……”忽然,身旁的林蔭小道,突然傳來了幾聲類似踩在枯木落葉上的聲響。我詫異的轉過頭,朝著聲源望去。
隻見一個麵容清秀,俊秀飛逸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側,而我,卻許久未曾發現。那少年的臉龐棱角分明,小小年紀,已然清新俊逸,加之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更顯他的超凡脫俗。
我打量著他,猛然發現他的前額光禿禿的,身上著的是分明是滿人的服飾。他不是蒙古族人,也許他能聽得懂我的話。我下意識的想到了這點。
“你是誰?”他用蒙語發問
“你是滿人還是漢人?”幾乎是同時,我也用漢語問起了他
“你先說!”他再次說道
“你聽得懂我的話嗎?”我還是用漢語問了他,我兩說話的時間依舊驚人般的相同
“懂……一點!”少年起初用的是流暢的蒙語,聽了我的話,改用了生硬的漢語
但就是這麼一點,也足以讓我欣喜若狂。有人,終於有人聽得懂我的話了。我那個無語的世界就將要結束了,我喜形於色,適才的傷心早被我拋至腦後,話語也就自然多了起來
“我隻會漢語,你是滿人吧!”
“……恩!”少年微微點頭
“你是一個人嗎?你怎麼會一個人跑來這個大草原呢?你的家人呢?你家在哪裏呀?”連我自己也不明白了,遇見了他,我似乎遇見了多年前的好友,話匣子一下開了,沉悶了好幾日的不痛快,統統化作了連珠炮似的發問,倒是苦了那個少年,聽得一知半解不說,還被我硬拉來聊天。
“慢,慢,別,別,別,快!不,白!”這回到時換成我糊塗了,不白是什麼意思啊
“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我仰起頭,凝望著他如黑寶石般的亮眸,兩張小臉不知何時貼近了。少年的臉倏地一下就紅了起來,一副窘迫的樣子,匆匆與我拉開距離,倉皇的模樣甚是可愛。我卻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了?於是乎,我追著他,口中還叫喊著“你倒是說啊,你這是怎麼了啊?你叫什麼啊…………”
追了好一會,我倆都累了,他氣喘籲籲地坐下,我這副小身板平日肯定是缺少鍛煉,跑這麼一小會便累得我頭暈目眩了。我剛一停下,便發覺渾身酸軟無力,搖搖欲墜。正當我快要摔倒時,少年瞥見了我的病態,迅疾地起身,托住了我的身子。雖然年少,身後那個少年的懷抱卻是那麼令人安心。在昏迷前的一刻,我還喃喃著“你,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
“記著,傻姑娘,我叫福全……愛新覺羅?福全!”我雙目迷離,隻依稀見得他的表情那麼溫和
“矮矮阿,矮什麼媽啊,傅犬啊,這名字不錯,我記住了,爸爸的狗狗……嗬嗬,傅犬……”我傻傻笑了,然後,陷入暈厥。
當我再次醒來時,卻發現,我躺在一個超級豪華的氈帳內,我身下的氈子柔軟舒適,完全不像圖魯家略帶粗硬的氈子,環顧四周,這頂氈帳,最起碼可容下二十餘人,布置之豪華,結構之精巧,又豈是普通牧民家可比的。我的腦袋如一盆涼水澆過。——我這是在哪裏?
我急忙穿好鞋子,走出帳子。
當我撩起氈門時,我嚇了一大跳。天啊,氈門外左右兩邊,齊刷刷的站了兩排持著槍的兵士,一個個神情嚴肅,整裝待發的樣子。我這間氈帳的前後左右像集中營般,搭建著許許多多的氈帳,但每一頂都不及我呆的這頂氈帳豪華。在氈帳間,一隊隊士兵,拿著槍正在巡邏。
“傻姑娘,你醒了!”我轉過頭,那個,叫什麼來著,對叫傅犬的,正興衝衝地小跑過來。使我更為驚奇的是,他脫口而出的,不是蒙語,亦不是漢語,更不可能是英語,那麼就隻有——滿語,但我卻清清楚楚的聽明白了
“你剛才說的可是滿語?”我看到他,竟然先問的是這個。
“是啊!你,你,聽得懂?”
“恩~~~”
“那你會說嗎?”
“不”我無奈的搖搖頭。怎麼又是這種情況,我聽得懂,卻不會說。好在,漢文,這個犬犬聽得懂一些
“這裏是哪裏?”我終於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蒙古草原一年一度的那達慕大會七天後要在這裏召開,我的那克出,也就是你們說的父親的舅舅吳克善台吉暫時駐紮在此,等那達慕大會完畢,就帶著大隊到京師,拜見當今皇上和皇太後!”犬犬用了滿文,頓時語言流利了許多
吳克善台吉,啊,犬犬老爸的舅舅,孝莊太後他哥哥。那犬犬豈不是……噝!我又想起了昏迷前隱約聽到的——愛新覺羅。天哪,愛新覺羅氏。犬犬是阿哥。還有皇太後,犬犬說的是皇太後,那麼,現在皇帝還是順治咯。我沒那麼好運氣吧,隨便一轉悠,就碰上個阿哥隨便一昏倒,就碰上了個台吉,混的成功,還可以見到孝莊,順治啊,運氣,再好點,天啊,我就能碰上董鄂妃了啊。
想到這些,我欣喜若狂。頓時又把剛才的疑惑,不安,還有圖魯母子統統忘了個一幹二淨。許多年以後,我忽想起這時的幼稚,也許是涉世太淺,迷糊的連自己也覺得好笑。一有了點誘惑,便把正事給忘得幹幹淨淨。
“那你跟著他們去嗎?”我試探性一問
“當然,傻姑娘,你叫什麼啊?”犬犬好像一個溫和的大哥哥,能小心的把你捧在手心,不讓你磕著碰著
“我叫——如夕!何如夕!記得了?在你回去時,我能跟你一塊回去嗎?,那個,我保證,我絕對沒有什麼不軌的意圖,也不是什麼南明的奸細來挑撥離間的,更不是什麼殺手會派來搞暗殺的,當然也不是為了搜刮你們的錢財之類啊的,你就相信我,帶我去吧”我低聲央求
“哈哈,你這個傻姑娘,何如夕,如夕,我的傻姑娘,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要參加這個那達慕大會,等大會完了再談這件事吧!”
“哦”我不情願的垂下了腦袋
“但是,如果你能在大會的騎射比賽上能脫穎而出,隻是脫穎而出就夠了,我便帶你回去。這樣也好有個說法,一個在那達慕大會上脫穎而出的少年為我做侍衛……!”犬犬緩緩道來,我卻如撥的雲開見月明般,眼前頓時一亮,大呼“犬犬,你好聰明,謝謝你!”隨即一蹦一跳的回了先前的氈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