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羞花靜開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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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楊華、瘋子都加入了我們的戰隊,開始在宿舍裏長期冬眠。雖然地處廣東,屬亞熱帶氣候,但這裏近海,雖沒有北方刺骨的寒風,但潮濕的海風吹著也讓人恐懼,而且狂風夾暴雨,一個學期用壞四五把傘屬於正常現象,傘可以擋住大雨,卻抵不過大風。所以,在這裏買傘是用來擋風的而不是用來避雨的。如果趕上台風,出門指定困難,雖說室外的溫度最冷也有零上十度,但狂風怒吼也不是鬧著玩的,隻能躲在宿舍裏貓冬,出去就有可能被風吹著去見太上老君的危險。
於是宿舍成了最熱鬧的地方,吃飯、睡覺、踢球、打籃球、打牌、吹牛、扯淡、全都在宿舍進行,從早到晚,熱火朝天,讓人以為政府又在號召大煉鋼鐵。瘋子說他之所以結束了戶外運動而轉戰室內運動是因為天氣惡劣的因素。他說這種天氣不能在室外打野戰,戰鬥還沒打響,他的士兵就凍僵了。
於浩說:“還野戰!我看你那話兒也就隻能嚇唬兒童團,像劉戀這樣的娘子軍,你是無論如何都得甘拜下風的!”
瘋子說:“見過可以放風箏的嗎?過來我這看看!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自卑!”
於浩口才不伶俐,隻好改為武力進攻,於是,一陣武裝衝突在眼前上演,堪比波黑戰爭。
於浩和瘋子分別拿起掃把和拖把當作戰鬥的武器,準備短兵相接,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戰鬥打響了,可卻完全呈現出一邊倒的陣勢,就像是看中國隊和皇馬比賽一樣,不可同日而語。兩個回合下來,在於浩猛烈拖把的進攻下,瘋子明顯處於劣勢,逼到死角,隻能防守。
“石頭,幫幫我!晚上小炒!”瘋子已經支持不住了,發出了求援的信號。
我才不會管,隻等著他把砝碼加高。就在這時,瘋子又挨了於浩兩拖把,瘋子被打的落花流水,慌忙逃命,被憋到陽台的牆角裏。其實隻要一句話就能讓內戰停下來,不用武力鬥爭,避免流血傷亡。
我對這於浩說:“別打了,晚上小炒有你一半。”話音剛落,於浩就把拖把扔在地上,迅速的停止了戰鬥,嘻嘻哈哈的坐回椅子上。
瘋子無奈的說:“有你的!”
我說:“沒那金剛鑽,怎敢攬著那瓷器活。”
要命的是,這頓飯差點把瘋子我倆吃成仇人。
我回頭繼續做高數題,每當我看見密密麻麻的數字爬在書上、本子的時候,腦袋裏都是一片空白,任憑我把腦袋敲的乒乓亂響,筆帽咬到稀巴爛,還是無濟於事,始終找不到打開大門的鑰匙。那些蟲子似的數字在我眼前爬來爬去,晃來晃去,最後爬上我的身體,鑽進我的血管了,瘋狂的蠶食著我的血液和腦細胞,享受著饕餮大餐。
從小到大,我最恐懼的就是數學,我甚至懷疑自己得了數學恐懼症,看數學比看芙蓉姐姐還要難受上好幾十倍。
我一直活在高考留下的陰影裏,所以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去學習高數。我絕不承認我腦袋裏沒有數學細胞,壓根就不是學數學的料!可事實又不得不讓我底下高貴的頭顱。
因為就算我拚盡全力去做題,結果還沒有我蒙對的多。
晚上,瘋子很守信用,痛快地拿出飯卡,讓於浩我倆盡情的刷,他那樣子讓人看上去很親切。於浩自告奮勇的跑去點菜,我和瘋子坐在椅子上等著上菜。菜還沒上,人到是來了來了一個,劉戀是也。
她和瘋子對視過後,便開始衝我開炮。
“怎麼樣,石頭!逮著你了吧!”
“我是送貨上門,但我卻不知道是你倆擺的鴻門宴。”
“上次看見我,還敢跑!我是老虎啊!吃你呀!”
“我壓根就沒跑,是走,請注意用詞,別把我矮化了。”“再說了,不就母老虎嗎!我還非洲雄獅呢!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哼!不理你了,老是氣人家。”
她轉過頭對瘋子說:“我要吃魚香肉絲,你看著辦吧。”瘋子跟接了聖旨似的,乖乖的去買魚香肉絲,一路小跑。
“死石頭,爛石頭,廁所裏的臭石頭!以後你要是看見我再跑的話,我就追你們宿舍去!”
“熱烈歡迎!夾道歡迎!”
“到時候你可別嚇跑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一向視困難如彈簧。”
她囂張的火焰被我的機關槍一掃而盡,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我,像是在看十克拉的鑽石戒指。我感覺很別扭,順手在臉上胡嚕兩把,我以為臉上藏著早上沒來得及洗淨的牙膏沫。
我疑惑的問:“臉上什麼都沒啊!”
她嬌哧一笑:“傻樣!”
“老婆,魚香肉絲一會就來,要不我們趁這個時間先親熱親熱?”瘋子點完菜回來說。
“誰稀罕!”劉戀說。
瘋子滿臉的尷尬,一臉的憋屈。本想炫耀一下,卻吃了閉門羹,還把門牙撞碎了。
我說:“你們小兩口先聊著,我出去抽根煙。”
於浩喊道:“石頭啊!吃飯了!開工了!”聲音之大響徹整個飯堂,吃飯的人都用極其敵對的眼神審視我們,估計照這個分貝喊下去,他們就有可能以影響群眾進餐的罪名把我們幾個都繩之以法。我趕忙跑過去端起碗,狼吞虎咽的胡吃海塞。於浩對他犯了眾怒的舉動毫不在乎,置青菜與不顧,專揀肉吃。筷子往嘴裏送菜的同時,眼睛發著綠光盯著菜裏剩下的肉,飯咽下去的同時迅速再次把筷子伸向剛才已經踩好點的有肉的位置。
一盤紅燒肉我也沒來得及多吃上幾塊,好在我不是肉食動物,不然肯定天天跟於浩針鋒相對,拳腳相加。
他們小兩口的情況也不樂觀。劉戀一粒粒以淑女的速度往嘴裏送著米飯,瘋子也似心事重重,沒有了昔日吃飯的豪邁。雖然他一直往劉戀的碗裏夾菜,自己卻是幹動筷子不動嘴,甚至吃的比劉戀一粒粒的往嘴裏送的米飯還要少。一直在做助人為樂的好事,可人家不領情。
四個菜在我和於浩的掃蕩下隻剩下菜湯,上麵漂著幾片大師傅沒來得及切碎的蔥花。我已經吃完收工,於浩又要了碗米飯,把菜湯倒進碗裏,繼續奮鬥。
在於浩吃光米飯,喝盡菜湯之後,我倆走回宿舍。瘋子他倆自然不會和我們同路,我們走的是光明正大的陽光之路,他倆走的路,可想而知,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