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羞花靜開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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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的生活總能讓人變得懶惰,比如睡覺。賴床之際我會翻來覆去的在床上做心理鬥爭“究竟是起來還是不起?”可是主觀意願根本抵不過客觀睡意,我會在‘再睡五分鍾’的思想狀態下悍然入睡,而且一睡通常都是五分鍾的幾十倍。雖然起來之後後悔不已,但下一次我會一如既往的在‘再睡五分鍾’的情況下鼾聲如雷。
此事愈演愈烈,為了避免賴床引起的遲到曠課,我隻好為它量身定做了一套法則。早晨賴床,遂從枕邊拿出五枚硬幣,如果拋出去的都是正麵,就去上課。躊躇了半天,還是算了,別冒這個險了,繼續睡覺好了。
晚上打電話回家。高中時,她老人家拿著雞毛撣子追了我幾條街,就是為了不讓我貪戀紅塵。現在卻一反常態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我都給她們排上號了,一人一個號,在後麵排著呢。我媽罵我沒正出,問我夥食怎麼養,我說就差天天鮑魚魚翅了。我媽說你要敢吃泡麵,回家我就讓你爸揍你,提起我爸我就想起那雞毛撣子,屁股顫抖了兩下。
這成為一種期待,心靈上的安慰。無論走到哪裏我都不曾忘記過家裏的一草一木,就算忙得要命,也要給家裏打個電話。雖然打了電話也沒什麼,但不打就總感覺少點什麼似的。
瘋子打電話的過程就等於在銀行提款機取款的過程,操作簡單,目的明確。我覺得他老子就像是銀行的金庫一樣,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絕。楊華打電話通常都是彙報自己的工作情況,經常麵紅耳赤,口水四濺,趾高氣昂。他爸就好像是在聽領導演講的下級,乖乖的聽著,如果不是打電話,可能還會鼓掌。通話30分鍾,楊華至少要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上28分鍾,剩下的時間給他爸爸。他爸問他,缺錢嗎。他說,缺,錢都請我們部長吃飯了。
次日,他爸定會十萬火急的打錢過來以實際行動表示對楊華行賄的全麵支持。
於浩一年兩通電話,一次是開學時告訴他媽安全抵達,另一次是告訴他媽即將返航,兩次加起來不夠一分鍾,極其簡單明了。
他好奇的問為什麼我有那麼多話跟爹媽講。我說,我那可是親媽!他噢噢的說,我那也不是後的啊!轉了個圈後恍然而大悟,石頭,你罵我!
武術中用劍的最高境界是從不用劍,罵人的最高境界也是不帶髒字。
期末考試在一片咒罵和聲討中踏進一隻臭腳。幾乎所有的課程在距考試還剩下半個月左右的時候一起戛然而止,導致於浩不得不掰著手指頭數自己統共上過幾節課,巧的是十個手指頭剛剛好,不多也不少。
於是大家進入備考階段。傳聞中,上大學不能不掛科,不掛科也不能算是上大學。但我卻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如此之荒唐可笑謬論竟然得到廣泛的支持,唱反調的人寥寥無幾,堪比撒哈拉的綠草。
所有的話題、行動都圍繞著考試展開,就連一向視學習如糞土的於浩(雖然學習也同樣視他如糞土)也捧起嶄新的課本在宿舍研習。他的教科書嶄新如初,隻是上麵有少許的灰塵,於浩伸手抓下書架上的書,用手彈去灰塵。他說他之所以沒寫過字,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過筆。於是我借一支筆給他,並且警告他一定要在考試之後物歸原主,並不是我摳門小氣,我隻是擔心他用我的筆去摳他腳指甲裏的汙垢。
於浩覺得這些書就像是不可多的的處女一樣,在這個原裝處女資源嚴重匱乏的年代裏,自己卻有著視書本如處女高貴思想,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狠心將她們開苞,自己情願受苦當和尚。
水生很早就背著書包拿著水壺跑去自習室,楊華的蹤跡也無處尋覓。瘋子忙著和劉戀纏綿,沒空複習。他說:“我這也是在做功課,人體構造學,沒有理論課,全是實踐!”說話時旨高氣昂,自信滿麵。他自己的東西總是自成一套理論,除非有不講理或拳頭硬者同他說話,要不他很少承認自己的錯誤,雖然明知道自己在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