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霓虹之院  第八章 紙上談兵(修)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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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考場在軍官院的作戰指揮演練室內,主考官仍然是嶽帥皎。
    用嶽帥皎的話說,是本該擔任第一場主考官的院生,因為臨時任務而離開了,所以第二場的主考官叛自作主張跑到了第一場,而把第二場的主考任務拋給了他,讓他身兼二職,同時負責第二、第三場測試。
    翔對嶽帥皎的解釋並無太多感覺,考官是誰對他而言都無所謂,他隻要能通過就行。他甚至懷疑嶽帥皎之所以解釋,是因為他也覺得這第二場的考題太變態,要把這變態之名“還”給出這考題的叛。
    翔不放心地用眼角餘光瞟了晝兩眼,很好,眼神依然澄澈明亮,看來之前那場“幻境之旅”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影響。
    在翔心思轉動之時,嶽帥皎已經公布了第三場的測試題目。
    這場的題目聽起來很簡單,是“紙上談兵”——但這也僅止於“聽起來”這三個字。考題的要求是,三十一位考生外加一名湊人數的副考官分為紅黑兩組,由各位考生擔任棋子,大殺一盤完整的象棋。
    但是,每一位“棋子”,都必須聽從“將”、“帥”的指令。填補人數的副考官,自動作為兵卒使用。失敗的一方,最終全部出局。
    很簡單的規則。但最麻煩的事情卻是在“下棋”之前。三十二個人要怎麼分組?每一組的“將”、“帥”要由誰來擔任?除了那位副考官,恐怕沒人願意在這場考核裏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聽從別人的指揮。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一時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
    “我說,反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幹脆抓鬮算了。誰抓到哪一方的哪一個位置,他就充當相應的棋子。”
    提出這個建議的,是一個之前一直不怎麼惹人注意的斧手。黑發黑眸,身高亦與常人無異,使得他在眾人之間顯得最是平凡。他全身上下,唯一的閃光點,也就是那一身充滿爆發力的肌肉了,和那幾乎趕上他的身板的巨大斧頭。他的名字是獒。
    一時也沒有其他行之有效的辦法,獒的辦法雖說是碰運氣的成分占多數,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卻也是最為公平的。每個人抽中某個位置的概率都是相同的,也隻有這樣眾人才不會有異議。
    於是在嶽帥皎的主持下,三十一位考生輪流抓鬮。最終的分組情況如下:
    黑方:將——殤;士——四胞胎姐妹之一湘,XXX;象——XXX,XXX……車——翔,XXX;馬——蘇璃,XXX;炮——四胞胎之燃,XXX;卒——楚,竹,副考官,XXX,XXX。
    紅方:帥——晝;仕——獒,XXX;相——槿,XXX;……車——狼語,XXX。
    紅方有人對於由晝擔當主將一事頗有不滿,不相信他一個小孩在這方麵能有多大的才能。但是礙於抓鬮這個辦法也是自己同意了的,隻好硬生生地把自己的不服給吞咽下肚。
    倒是狼語、獒和瑾,卻是顯然選擇了信任晝。既然已經決定好了各自的角色,那麼就要做個角色該做的事情——這是他們的想法。
    隻是翔的心下有了些遺憾。他和晝被分在了不同的組別,是不可能同時通過了。嶽帥皎這頭披著貴族外衣的狼,果然夠可怕,連續兩場都是這種又怪又難的題!他翔是絕對不會相信第二場是叛那個隻會睡覺的懶人想出來的!
    “棋局開始!”
    嶽帥皎高聲宣布開始,考場內場景頓時切換。堅硬的岩石地板被劃分成一塊又一塊的方格,每一個方格的交叉點便是擔任棋子的考生們所能停留的地方。棋盤之上,另外多了幾個道具:“車”是一輛由馬拉著的戰車,擔任“車”的考生站在上麵負責駕車之職;“馬”,則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炮”則是炮手,他們負責填充炮彈和推動“大炮”移動——而這所謂的“大炮”,也不過是投石機而已。
    作為“將”“帥”的殤和晝,分別坐在他們各自的王座之上,居於九宮之內,倒也確有一番王者之氣威懾四方。
    眼前所能見到的,是一片漫天的黃沙、波濤洶湧的楚河漢界,以及長河盡頭那一輪殷紅的血陽。彷佛聽見戰鼓擂動,紅黑雙方頓時士氣大漲,血腥之氣彌漫,大戰一觸即發。
    戰鬥開始!
    第一步,紅方炮手炮二平五,當頭擋在了帥的前方,拉開架勢,攻守皆可。
    第二步,黑方騎兵馬二進三,以防禦之姿護住己方正中的卒子。
    第三步,紅方騎兵馬八進七,戰局正一步一步打開。
    第四步,黑方炮八進四,直行向前,防住河岸。
    第五步,……
    ……
    第十步,戰場上開始出現死亡。黑方戰車翔直開過河,車九進五吞掉了紅方的一個士兵。翔將死亡後被石化的紅衣士兵抱到戰場之外,然後才回到他剛才停留的位置,威脅著紅方的一名炮手。
    第十一步,紅方相——瑾——飛田而出,相三進五,手中的銀鏈叮當作響,大有“你敢撞我炮手,我就絞死你”的意味在裏麵。
    ……
    第十五步,紅方開始反擊。狼語駕著戰車突破黑方防線,車三平七,直接將黑方的一個小卒——四胞胎的竹——斬殺腳下。紅方的防禦工事造得牢固,但進攻之力卻也隻派出了戰車狼語、一名炮手和三名士兵。
    第十六步,黑方回防,守住河界。
    ……
    戰況愈演愈烈,紅黑雙方的廝殺衝突已趨於結束,誰勝誰敗卻還是五五之數,尚未明朗。戰場外因“陣亡”而石化的考生越來越多,戰況依舊緊張。已然陣亡的考生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資格,看著戰場中激烈的廝殺卻仍是內心揪緊。反觀兩軍主帥,卻隻是悠閑地下著指令,指揮己方兵馬,絲毫不見他們的緊張感。
    虹之院的四位院長的公共休息室內,狹長的會議桌正中,一個形狀不規則的水晶盆中噴出一股細小的噴泉。波動的水幕上,正是正在下棋的晝等三十一位考生。而圍在會議桌旁的眾人,則是四位院長、接下來第四場的主考官罹,以及剛剛被人抬進來的尚在睡覺中的叛。
    “夔,你說這兩個人誰會贏?”發言的是獵人院院長——肆。
    被點名的軍官院院長夔視線一直停留在水幕上,頭也不抬地直接回答:“左眼蒙著紗布的那個紅眼小鬼。”
    話題已經挑開,書香院院長宿也不甘寂寞地插嘴進來。“咦?看來你很看好他嘛,我還以為你會選擇使用鉞的那一個。這個叫殤的小子不是更符合你軍官院的標準?”發完自己的意見,他又回過頭去,向術師院院長晗尋求讚同。“你說對吧,晗?”
    晗微微皺了下眉頭,至今還是不太習慣宿的殷勤,隻得以她一貫的冷淡態度回答:“夔選擇誰我沒有意見,我隻關心誰更適合我的術師院。罹,說說看你認為誰更有資格?”
    罹從一開始,目光便透過水幕落在有著橙色長發的狼語身上。他對狼語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狼語的身上,對於晗的問題,他似乎是沒有聽見,並沒有給予回答。
    順著罹的目光再望向水幕,晗柔長的柳眉再度皺起,淡淡開口:“那個一直表現平平的少女?我認為她能走到現在就已經是奇跡了。”
    “未必。”肆的看法比較客觀,“也許她隱藏了實力也說不定。不知你們是否有注意到她的眼睛,他的觀察力十分敏銳,給我的感覺是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那雙眼睛。我倒是很樂意把她招進我的獵人院來。”
    “如果那個鏈子手擁有貴族身份,我會考慮讓他進入書香院,他的氣質最沉穩,也最合適。”宿談論他的理想人選。但很快他又開始抱怨起來,“到底是誰規定的隻有貴族才能進書香院?害我常常有人才也不能招,便宜了肆你的獵人院。”
    肆在這件事情上倒也的確是占了寫便宜,因此也不願與宿爭論,隻將自己對這局棋的觀察結果說了出來:“別抱怨了,棋局似乎已經定了,這一局,不分輸贏。”
    幾人將目光再度彙聚在水幕上,此時,水幕上顯現的戰況幾乎可是慘烈,紅黑兩軍竟是拚殺到最後誰也贏不了誰。
    “真是精彩的一局。”肆咧嘴而笑,“已經有很久沒看得這麼過癮了。夔,改天我們倆來幾局吧。”
    夔犀利的眼睛瞪了肆一眼,一句話打發:“沒空,棋癡!”
    宿剛才自己的抱怨被肆撥開,討了個沒趣,也沒多大的興致再繼續話題,想早早結束回去好泡在書堆裏,於是他開口道:“隻可惜今天這前麵三場耽擱的時間好像有點太久了,這第四場就改到明天吧。”
    罹應時起身,說道:“我去通知。”然後就見他一手抓住叛的衣領,把他拖死屍一般的拖出了休息室。
    頭疼的看了眼依然睡得死沉的叛,他對叛的佩服之情又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睡神之名,他還真是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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