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時，米黃色的窗簾被陽光照出暖洋洋的顏色，感覺簡直有些春天的氣氛。
    薑文瑞心叫一聲不好，急得“呼”一下抬起身子，卻又失力地躺回去。
    完了，這個死杜平竟然沒叫他，就知道他是個壞事包！現在……怕是已經晌午了吧……
    薑文瑞張了張嘴，臉還是一抽一抽地疼，頭也暈暈的，可還是掙紮著撐起身子穿衣服。
    “你醒啦？”杜平正好推門進來，“睡得好不好？”
    薑文瑞不理他。
    “正好，我煮了麵，起來吃完了再走。”
    不理。
    “哎！衣服反了！”
    還是不理。
    “你啊……”杜平走過來幫他翻毛衣，卻被掙開了，隻好無奈地歎口氣，忽然發現從昨天起自己就一直在歎氣，“你說你啊，就這麼張臉還怎麼上課？”
    依舊不理。
    “肖勁幫你請假了，你就當今兒是星期天，給自己放個假不行啊？”
    薑文瑞穿好衣服，頂著一個雀巢頭。
    “張毛毛呢？”
    “肖勁帶他上課了。”
    “上課？你們……怎麼跟他說的？”
    杜平伸手撫了撫他亂糟糟的頭發，安撫地笑笑，“放心，我們都處理好了，沒想到那小子還是個好學生呐！”
    見杜平笑得坦然，肖勁又不能亂來，薑文瑞終是放了心。學生的事兒還是和肖勁談比較好，跟杜平講，說了也白說。
    “那還在這兒賴著？還煮人家麵吃？”
    “嗬嗬，不都現成的嘛？肖勁又不能在乎這個。”
    “你沒把人家廚房弄髒吧？”
    “瞧你說的，我水平就那麼差？”
    薑文瑞起身拉窗簾，不帶什麼溫度的陽光照進來，這才看見杜平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你……沒睡一會兒啊？”
    “啊，和肖勁聊天呢，老小子挺好玩的。”杜平見他打開窗，轉身疊起被子。
    薑文瑞看著他明明很疲倦卻還是忙忙碌碌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咬了咬牙，還是隻說了句：“那你收拾，我去洗洗。”
    “洗完了在客廳吃飯吧。”
    “好。”
    薑文瑞轉身出門，一直緊繃的臉終於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最後卻化為一聲歎息，若有似無地消散在冬天沒有什麼溫度的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