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默了半晌，說了句：“我明早接他回來便是。”
    楚尋從睡夢中驚醒。
    夢裏，他被帶到警察局。
    警察告訴他，昨晩夜魅會所死了人，死者正是曾在302包廂呆過的童菲。死亡時間推斷在淩晨12點到12點半左右，死者的屍體，是保姆早上六點在客廳發現的。
    可楚尋分明拍到淩晨兩點左右，童菲被穆慈摟著走出會所的照片，因此，這些照片成了案件主要偵破點。
    警察問他什麼，他便回答什麼。警察做筆錄許久，正當他不耐煩要發飆時，夢就醒了。
    “子楓，我今兒做了個夢，特恐怖的那種，”他揉著頭，慢慢坐起來，“我竟然夢見穆慈的女朋友死了……”
    “這是真的，不是夢。”
    楚尋身子一顫，猛地打了個激靈，睜大眼看床邊坐著的人，竟是穆言。
    “我……我這是在哪？”楚尋環顧四周，睜大了眼。房間奢華氣派，跟他的家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在我家。”穆言雙腿交疊，陷進床邊的轉椅裏。
    楚尋一聽，正欲發怒，突然記起穆言之前命人給自己打的那劑藥本能安靜下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恩……”穆言笑了笑，聲音拉長，“誰讓你昨晚跟子楓躺在一起呢？”
    楚尋立即掀開身上蓋著的薄被，爬起來辯解：“穆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子楓家失火，所以才來我家暫住的，我真的沒有碰過你的子楓一個手指頭。”
    “是嗎？”穆言挑起半邊眉，滿臉寫著”不信”兩個大字。
    “真的，不信你問子楓，他可以替我作證。”楚尋受不了穆言這種探究的目光。
    畢竟他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
    “子楓可以替你作證？”穆言陰惻惻笑起來，順手把手機扔給他，“那就給他打個電話吧，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楚尋從床上拿起自己剛買沒幾天的便宜貨，手指點著屏幕，“噠噠噠”按下幾個號碼。
    手機另一端在幾聲“嘟”音後接通了，“阿尋？”
    “子楓，我昨晚有沒有對你做過過分的事？”楚尋迫不及待詢問。
    “你在警局做完筆錄了？”
    “什麼警局？”楚尋一頭霧水。
    “童菲死了，你拍的照片成為重要證物，警察今兒早上請你到警局做筆錄，你忘了？”
    楚尋這才注意到屋頂中央的水晶吊燈散出橘黃柔光，又扭頭看了眼窗戶，厚重的酒紅落地窗簾把窗戶遮的嚴嚴實實。
    “現在是晚上？”楚尋瞪圓了眼。
    “你現在在哪？”
    “我……”楚尋一拍腦門兒，想起正事，“我昨晚到底有沒有對你做過分的事？”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會兒，然後才慢慢說：“你昨晚摟著我睡的，你忘了嗎？我說不要，你偏不聽。”
    “什……什麼？”楚尋眉心已擰成八字，嘴巴擴成O形。
    別的不說，昨晚他確切記得自己回家後幹了什麼事，明明是陸子楓抱著自己的腰不放，怎麼如今倒打一耙了？
    掀起眼皮悄悄看穆言的反應，他臉上的笑容實在耐人尋味。
    “我還有事，先掛了。”楚尋趕緊找了個借口，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