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動過你的子楓半個手指頭。”楚尋手忙腳亂向床尾縮。
    “你不聽話。”穆言歪頭望著他笑，“看來還得在打一劑藥。”
    他話音剛落，艾麗便舉著支針管走進來。
    “你……你們要幹什麼？”楚尋翻身下床就要跑。
    剛跑到門口，便又折回來，小黑小白西裝筆挺的立在門口。
    “穆言，你不是人！”楚尋氣的嘴唇都在打哆嗦，“我既然之前在警局做筆錄，你為什麼會把我帶回來？”
    “你做完筆錄後，還說你是在做夢，說童菲不可能死，還要給警察演示一番跳樓證明你在做夢，不會摔死。警察中午通知我領人，我才派人去警局把你領回來。”穆言的幾個指頭輕叩身側桌麵，“你留的備用手機號就是我的。”
    “不可能。”楚尋退到牆根兒，“我怎麼會知道你的手機號碼？要留也是留我媽的。”
    “誰知道呢？”穆言起身走到他身旁，笑的一臉無辜，“我還正要問你呢。”
    “趕緊讓我回家。”楚尋瞥了穆言一眼，憤憤道，“我媽和我妹妹還在等我回家。”
    穆言雙臂環胸倚著身後的書架，不懷好意忘著他，“回也可以，但必須把這劑藥打了，上一支已經失效了。”
    “好！”楚尋滿口答應，卷起袖子，把手臂伸過去，反正於他而言又不是第一次。
    艾麗舉著針管走過來，尖尖的針頭一點點刺破他手臂的皮膚，疼痛感、暈眩感隨之而來。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黑小白推進來一隻手術床，合力將人高馬大的楚尋抬上去，然後推進走廊盡頭的手術室。
    “阿言，我很快就會把楚尋本來的記憶植回他腦中，他醒來就不會再有陸子楓的記憶，你確定想好了？”
    穆言點點頭，緩緩走到窗前，拉開窗簾一角。
    窗外，雨聲淅瀝。
    “我本來想通過記憶移植的方法，讓他忘記不愉快的往事，誰知他又因為陸子楓的記憶幹擾，非要去當什麼狗仔，莫名成了童菲死亡前的見證人，招惹了穆慈。說到底，是我選錯了對象，不該選陸子楓這種人進行記憶移植。”
    “我去手術了。”艾麗見穆言傷感自責，於心不忍，忙轉身走了出去。
    一晃已是七月，梅雨時節，陰雨連綿。
    穆言窩在房車的座椅裏，看車窗外煙雨朦朧。
    “穆言哥，有人探班。”小助理打開車門，探進一個腦袋。
    “誰？”
    “楚尋。”
    穆言想了想，低低道：“讓他上車來。”
    不一會兒，車門打開又合上，楚尋合了雨傘立於門口，在穆言對麵坐下。
    “你為什麼不回家？”楚尋開門見山。
    “不想。”穆言垂頭把玩著手中一串亮晶晶的珠子，“一回家，你就要和我提分手。”
    “穆言，我與你同居五年，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楚尋欠起半個身子，抓住穆言的手，“當年載著你哥出了車禍，本就是我的失誤。念慈容不下我，逼得我家破人亡，也算是報應了。隻是，咱倆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
    “我不同意分手。”穆言抬起頭，眼眶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