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陵卷  第五十章躲避追蹤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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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獨孤順和嵇隱走的及時,在他們走後不久,紫雲宮的一名弟子便追了過來,看到這一片狼藉的戰場,她對著周圍問道,“有沒有看到幾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公子?”
    這裏為首的就是之前被嵇隱重傷的幾個大師境的寨主了,他們的老大死了,寨裏的好手也死了不少,心裏正恨得咬牙切齒,也為他們武陵郡莫徭族的未來感到迷茫,以如今他們的實力,免不了要被周圍的勢力所吞並。
    這突然竄出來一個年輕的紫衣女子,雖然長得還不錯,但那居高臨下喝問的態度,讓眾人心中更是氣怒。即便明知道她要找的應該就是剛剛走掉的獨孤順和嵇隱,也不想回答她。何況此人還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兩個小子一夥的。
    那個李家寨的瘦臉男子也受了不輕的傷,他對紫衣女子喝道,“哪裏來的小娘皮,敢如此對我們莫徭人說話?!”
    紫雲宮主武功冠絕江湖,紫雲宮在江湖上也向來霸道,她們宮主林夢兒不經常在武林現身,但若是她們紫雲宮的弟子在外麵受了欺負,那林夢兒也絕不善罷甘休,是以紫雲宮的人在江湖上也可以說是橫行無阻了。
    紫雲宮弟子在她們宮主的威勢下,一個個也是傲氣十足,何況來的這個名叫李嫣兒,也是一個宗師,對於這些山匪壓根不放在眼裏。
    李嫣兒一飄帶抽出,勒住瘦臉男子的脖子喝問道,“識相點就老實交代!若是耽誤了我紫雲宮的事,可別怪我不留情麵!”
    瘦臉男子立即被李嫣兒這一手震懾住了,這個美人竟還是個高手,而且竟然真的是紫雲宮的,他趕緊求饒道,“仙子手下留情,我說我說,我們剛剛和兩個小子打了一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李嫣兒問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的?”
    瘦臉男子指著嵇隱和獨孤順逃走的方向道,“往那個方向跑了。”
    瘦臉男子此時也知道了那倆小子所言不虛,估計昨天那個魔女還真是紫雲宮的,然而麵對他們真正的仇人紫雲宮,瘦臉男子卻生不出絲毫要報仇的心思,甚至不敢對李嫣兒撒謊,生怕一個遲疑便引來殺身之禍。
    李嫣兒點了點頭,抽走飄帶,順著他指的方向追去了。
    獨孤順和嵇隱又一口氣往前趕了近十裏路,嵇隱道,“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先處理一下傷口。”
    兩人一身是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之前那一戰消耗太大,兩人不僅身受重傷,而且內力也幾近枯竭,也是怕那些人追上來,他們才強撐著一口氣又跑了這麼遠。
    兩人的內力和身體都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即便有心趕路也是不可能了。
    前麵正好有一處山穀,山穀裏還有一個小湖泊,兩人在湖泊邊落下先取了點水喝,然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準備處理一下傷口。
    才坐下獨孤順又朝旁邊吐出一口鮮血,之前為了趕路,他一直壓製著自己的傷勢,如今稍一鬆懈,便再也壓製不住了,所幸那時祝洪也隻剩下不到三成內力,即便那一掌他用了一半的內力,也隻是讓獨孤順受了比較嚴重的內傷,這傷還不足以要了他的命。而除了最後中的那一掌受的內傷,獨孤順身上還有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尤其是右腿外側被祝洪的刀氣正麵劈上,一道四五寸長的刀傷向外翻開,皮開肉綻,極為慘烈。
    而嵇隱外傷比獨孤順要嚴重多了,畢竟嵇隱麵對的攻擊更多,身上細小的傷口無數,還有幾處大的傷口,尤其是他左肩的傷口,到現在都還在一直流血,嵇隱因失血過多,臉色已經是慘白慘白的了。
    嵇隱拿出隨身攜帶的止血丹自己服了三顆,又遞給獨孤順,“止血的。”
    獨孤順接過後,嵇隱又拿出一瓶止血散,吃力地抬起還在顫抖的右手將藥粉撒在自己身上的傷口上,他將剩餘的遞給獨孤順。
    獨孤順的外傷最嚴重的便是大腿上的那一處了,他撒好止血散之後,撕下一塊衣服將其包紮好,而他的內傷隻要不妄動內力還不影響行動,隻是呼吸的時候有些隱隱作痛,他對嵇隱道,“嵇隱,你肩上的傷我幫你處理一下。”
    之前嵇隱隨手撒了些止血散,因為手抖藥粉撒得亂七八糟,有些地方也沒撒到,獨孤順走過去將他的衣服從裂口處輕輕掰開,這一路奔逃,衣服已經和血肉黏在了一起,“你忍一下。”
    獨孤順輕輕將衣服從傷口上撕開,帶起一些血肉碎渣,嵇隱緊咬牙關,那一下疼得他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獨孤順看著這猙獰的一道刀傷橫在嵇隱白皙的肩膀上,實在可怖極了。
    獨孤順將藥粉輕輕撒在傷口上,對嵇隱道,“這樣估計止不住血,等一下我們行動的時候又會裂開,得包紮一下。”
    嵇隱點點頭,但是耳朵突然一動,他快速抓住獨孤順的手臂道,“有人追過來了!”
    獨孤順感受到嵇隱手中的顫抖,也發現了他其實全身都在顫抖,再看向嵇隱慘白的臉色,他才知道嵇隱的狀態有多差,嵇隱現在其實已經處在了脫力的狀態,受了這麼多刀傷,失血過多,內力根本沒有辦法恢複,這是獨孤順第一次看到嵇隱如此狼狽脆弱的模樣。
    然而現實的狀況是根本不容他們多加喘息,他們現在處的位置隻是比較隱蔽,但若有人來搜尋肯定會被發現。
    獨孤順道,“應該是循著我們的血跡找來的,這裏有我們停留的痕跡,來的人一定會仔細在此處搜尋。”
    以兩人所剩無幾的內力和一身的傷,即便來的隻是大師境,都能將兩人擒住或者殺掉。
    嵇隱強撐著站起來,看著麵前的湖泊道,“去湖底吧。”
    獨孤順心中驀地一緊,遲疑道,“你的傷?要不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躲吧?”
    獨孤順知道自己的傷還好,就算泡在水裏一時半會兒還受得住,但嵇隱肩膀的裂口再泡水的話肯定會失血過多,到時候這荒郊野外的恐怕真有性命危險。
    嵇隱拉著獨孤順往湖泊走,“來不及了,先躲過去再說。”
    獨孤順拉住嵇隱,“等一下!”
    現在已經來不及給嵇隱的傷口稍微包紮一下了,他趕緊封住嵇隱肩膀周邊的穴道,以此來稍微幫助止一下血。
    獨孤順此時也沒法思考到底是被紫雲宮的人抓住會更慘還是躲過去兩人更慘,隻能跟著嵇隱迅速沉入湖裏,並向湖泊中心遊去,一路下沉到湖底。
    兩人沉入湖中,湖麵上的漣漪剛剛平複,李嫣兒便找過來了,在她眼前隻有一處靜謐的山穀和一座平靜無波的湖泊,湖泊周邊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湖邊也有一些還未散開的血水。
    李嫣兒繞著湖泊周邊裏裏外外搜尋了一圈後,才確定人應該是離開了,便趕緊加快速度向臨沅城的方向趕去。從她追來的路線看,這兩人應該是去臨沅城的,她猜測這幾人是想借助陳國的城池來應對她們紫雲宮的追捕。
    獨孤順和嵇隱兩人靜靜待在水底,不敢發出大的動作,兩人四目相對,雖然現在是白天,陽光透進來,但水底挺深,隻能看到對方模糊的眉眼。
    兩人的傷口因為泡水,都開始再次滲血,傷口上才灑上的止血散被水一泡,全被衝走了,而嵇隱肩膀上的傷口也開始不斷滲血,嵇隱周圍漸漸都被染成了紅色。而嵇隱心中還在慶幸這湖夠深,血水不會泛到湖麵,不然他們也就白藏在水底了。
    獨孤順看著融在一片血紅之中的嵇隱,心焦得不行,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獨孤順用眼神問嵇隱搜尋他們的人走了沒。
    嵇隱點點頭,獨孤順便拉著嵇隱要潛上去,嵇隱趕緊拉住他,在他手心寫道,“有詐。”
    果然過了會兒,李嫣兒又返回這裏查看,這個山穀唯一沒有搜索的便是這湖泊了,她看到湖邊的血水猜測可能是兩人之前在湖邊清洗傷口留下的,但也有可能兩人潛入湖裏躲起來了,但李嫣兒可不想自己下水去搜,那太蠢了,便耍了個心眼,先離開,隔了一炷香之後又回來,發現整個山穀還是她離去那樣,沒有半點異樣,李嫣兒才確定兩人確實離開了,便快速向臨沅城的方向追去。
    等再過了兩炷香的時間,嵇隱才對獨孤順點點頭,獨孤順趕緊拉著嵇隱從水底浮了出來。
    剛剛在水裏泡了那麼久,兩人臉色都有些發白,嵇隱的臉色更是白得跟紙一樣,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不過衣服和頭發上的血倒是被水這麼一洗都衝走了,但受的傷卻是更重了。
    獨孤順將嵇隱扶著靠在一棵樹上,嵇隱全身都在發抖,甚至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有些暈迷了,隻是在強撐著意誌力不讓自己陷入昏迷。
    從莫徭人那裏逃走之後嵇隱一路上還得凝神傾聽四周的動靜,要從蟲鳴鳥叫,風聲水聲中去辨別人的聲音,是十分消耗心神和內力的,尤其是剛剛在水下,他要隔著水聲聽李嫣兒的動靜,已經把他本就幾近耗空的內力全部榨幹了,讓他不得不陷入了力竭的虛弱。
    如今嵇隱內力枯竭,又重傷在身,根本沒有辦法自己取暖,剛剛被冷水泡過的身體直冷得發抖,獨孤順趕緊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內力先幫嵇隱將衣服烘幹,看到暈迷之中的嵇隱肩膀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心裏焦急,甚至竟生起一股莫名的害怕,“嵇隱,我們不能趕路了,先在此處歇息。”
    嵇隱點點頭,但已經沒有力氣回答獨孤順了。
    獨孤順道,“這裏剛剛被查探,暫時應該沒有危險,你在這等一下,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藏身之所。”
    嵇隱腦子暈沉沉的,一片嗡鳴,根本沒怎麼聽清獨孤順的話,隻是餘光瞥見獨孤順離開了,一時也沒法去想獨孤順的舉動。
    獨孤順到周邊搜尋了一圈,很快找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山洞,他返回到湖邊的時候嵇隱已經暈了過去。獨孤順將嵇隱抱起嵇隱,用輕功飛到了那處山洞。
    山洞在一處狹小的山坳裏,靠著懸崖,周圍有樹木遮擋,洞口也有雜草,獨孤順將嵇隱抱進山洞,洞裏有些潮濕,但所幸有幾塊比較幹燥的石塊可供休息。
    獨孤順將嵇隱扶到一塊較平整的石台上躺好,他給嵇隱把了一下脈,脈象極為虛弱,嵇隱的身體也很冷,額頭卻發起低燒來。
    嵇隱暈了一陣又醒了過來,山洞裏光線很暗,他看著眼前獨孤順模糊的臉,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嵇隱以為自己問出了聲,但其實他隻是張了張嘴,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獨孤順卻看懂了。
    獨孤順回道,“我們在一處山洞裏,這裏很隱蔽,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你的傷口必須想辦法止血,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止血的藥草。”原本嵇隱身上帶的止血散經湖水一泡顯然是不能用了,那瓶止血藥估計也泡發了,沒了藥效。
    嵇隱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其實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獨孤順道,“我去找藥草,你可以睡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話剛落音,嵇隱便又失去了意識。
    獨孤順也已經有些力竭了,腿發軟,眼睛發暈,但看著已經昏迷的嵇隱,他也隻能強打精神,出去找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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