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撫狂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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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半透明的銅鏡,蒼容天下望著屋內已經入睡的女子安和柔美的麵孔,心中也泛起絲絲甜蜜。這隻渾身長滿刺的小刺蝟,也隻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乖乖的,像個孩子一樣,有時,根本就是個極度任性的孩子!
    突然,一道銀光急速朝自己飛來,“鐺”的一聲巨響,銀刀深深地嵌入銅鏡之中,長長的裂痕自插入的刀身向四處擴散而去,呼啦一聲,銅鏡化為碎片,一片片摔落至地麵上。
    多年不見,這家夥的內力越來越深厚了,出手的力道更是快而準。蒼容天下通過破碎的銅鏡,看見床上的美人已經睜開眼睛,其中閃爍著精明戲謔的光芒。
    秋飛笛看著銅鏡後麵的人,冷笑了一下:“出來!”
    蒼容天下伸手按在牆麵的一塊紅磚上,一道暗門自銅鏡處打開,從暗門中走出,不以為意地笑道:“不是失憶了嗎?怎知哀家在銅鏡之後?還是說,笛兒你根本沒失憶,分明是在演戲?”
    古裝劇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而且都是演爛掉的戲碼!自從進入房中,敏感的本能無不提醒自己,這間房必有暗室,經過一番敲擊,隻有銅鏡附近的牆壁聲音異於其他地方,沒有沉重雄厚之音,顯得空曠回蕩。
    “氣勢唄!”秋飛笛下床,慢慢踱步到蒼容天下麵前,揶揄道,“即使身處於十萬八千裏之外,也能感受到陛下身上那懾人的王者霸氣。”
    “嘖嘖嘖!”蒼容天下搖了兩下頭,發出不知是讚歎還是嘲諷的歎詞,其中還夾雜著寵溺的口氣,滿臉的笑容更是難以揣摩,“我的笛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啊!”
    聽見那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膩歪稱呼,秋飛笛忿忿地瞪了蒼容天下一眼。
    蒼容天下瞧見秋飛笛豐富有趣的麵目表情,開心地笑了起來:“嗬嗬嗬!”
    “你笑什麼?”
    蒼容天下感慨著:“果然跟心凝說的一樣,比以前可愛多了。”
    “哦?”秋飛笛豎起眉毛,“那請問陛下,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冰雕一個!”
    冰雕?秋飛笛思量著,以後是不是戴頂大大的帽子,把大半張臉都給遮起來啊!誰讓自己天生就是那種麵部表情豐富的人呢?該笑的時候憋著,肚子會疼的;該哭的時候又忍著,眼睛會痛的。總是強迫自己忍耐,會對身體不好的!
    無奈,自己靈魂轉移,偏偏轉移到一個麵部表情極不豐富的人身上,從這麼多人的口中推理出,真正的秋飛笛隻有一種表情——麵無表情。估計真正的秋飛笛都是用眼睛來表達情緒的吧。
    “深更半夜,陛下還是早早休息得好!”
    “怎麼?下逐客令?”蒼容天下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張紙遞到秋飛笛麵前,“枉我一片好心,留下禦名,蓋上玉璽,還特意送過來。”
    秋飛笛眼前一亮,伸手去抓那張契約,反倒被蒼容天下一把抓住手腕。
    “笛兒,你該怎麼謝我呢?”
    秋飛笛仰頭看著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的蒼容天下那盛滿逗弄笑意的眼睛,見她將那張紙高高地舉過頭頂。估算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差距,再加上左手腕被她緊緊握著,將紙弄到手中已經不可能了。
    秋飛笛臉色一沉,聲音的溫度也降了幾度:“陛下到底想如何,不妨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蒼容天下臉龐高貴的曲線緩慢勾勒出妖媚的笑意,藍寶石般的眼睛意有所指地朝床榻上瞟去:“笛兒可願意?”
    秋飛笛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反而釋然一笑,整個身子靠近蒼容天下,唇慢慢靠向蒼容天下的耳邊,緩緩地吐著氣道:“若陛下肯在下麵的話,本少莊主也沒什麼好介意的了!”
    蒼容天下驚訝地收回目光,疑惑地盯著秋飛笛異樣的淺笑,隻有嘴角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眼睛卻沒有一點笑容。這家夥,是要以硬碰硬嗎?
    “我肯,可是笛兒你行嗎?”
    “陛下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哦?試試看?”蒼容天下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
    秋飛笛納悶地看著眼前的狂人,自己又沒有說笑話,至於笑成這樣嘛,撇撇嘴諷刺道:“陛下心情可真是好啊!”
    蒼容天下收斂狂妄的笑聲,犀利的視線緊逼著完美無瑕的臉蛋,黑色的長發更加襯托出如雪般的肌膚,細膩的流水線條使得清俊明朗的麵容凸顯著男子柔和俏美的特質。
    這就是屬於秋飛笛的美麗——無人能及的中性之美,舉世無雙的混合之美,就像鹽與糖的混合,遇水、遇火,本身的形態立刻改變甚至是消融殆盡,然而,不同的比例卻能調和出不同的味道,稍微的一些變動,便能給人帶來奇妙的感覺。
    千萬變化,千萬味道。
    千萬味道,千萬體會。
    尤其是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記憶中的秋飛笛,發小時便相識,少言寡語,性情冷漠,即使是高興的時候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隻是眼神溫柔些;不高興的時候,眼神犀利狠絕;平時的時候,比無風的湖麵還平靜。
    所以,蒼容天下年少時最大的樂趣便是捉弄這個比冰雕還堅硬的可人兒,欣賞著冰雕上不斷出現的裂痕。總是處於下風的秋飛笛對她是又惱又無奈,誰叫四宮皆是一家人呢!殺不得,更甩不掉。
    不是秋飛笛的功夫差,其實當時兩人的內力與劍法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然而,論心計,秋飛笛又怎麼可能是有著帝王血統的蒼容天下的對手呢!朝廷之上,帝王之家,永遠都是鬥爭最激烈,暗湧最凶險的地方。更何況,蒼容天下又整天琢磨著、算計著怎麼從她那裏找出樂趣,一環扣一環,緊緊相逼。
    蒼容天下覺得自已被這雙清澈的眼睛蠱惑著,它就象個無底的深潭,讓自己慢慢溺死其中,卻甘之如飴。
    往往,致極的純是致命的傷。
    蒼容天下陰晴不定的表情和越來越深邃的眼神搞得秋飛笛渾身不自在,隻能毫不退縮地回瞪著:“陛下是不是可以鬆手了!”
    蒼容天下很爽快地鬆開手:“你做不到的,笛兒。”
    “什麼?”秋飛笛揉著被掐紫了的手腕,暗暗罵著這個該死的色痞,還真是下狠手。
    “把我壓在下麵,你沒這個本事。”
    秋飛笛奇怪地瞅她一眼,低著腦袋小聲嘀咕著:“我壓根就沒想過要把你壓在下麵,自作多情!”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蒼容天下冷哼了一聲,“你當我是聾子不成!自作多情?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秋飛笛梗著脖子道:“既然陛下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問?”
    “哼!”蒼容天下後退幾步,“笛兒,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經曆多年的洗練,到底強了沒有!”
    秋飛笛看見蒼容天下露出危險的笑容,疑惑起來:“嗯?”
    隻見蒼容天下眼神收縮著,再收縮著,其中已經溢出濃濃的猙獰殺氣。契約不再是軟軟的,在被蒼容天下的內力盈滿之後,呈現刀片一般的鋒利與堅硬,“嗖”地一聲,一道燦爛的白花閃爍出炙烈濃耀的光芒,在兩人之間的上方如利劍一般徑直而猛烈地朝房頂射去。
    被如此深厚的內力注入,一但插入木梁之中,要完整地取出已經是不可能了,秋飛笛見不妙,趕緊飛身去搶。
    “太遲了!”刹那火石之間,身後響起蒼容天下洋洋得意的聲音。
    不好!上當了!秋飛笛猛然醒悟,明白蒼容天下扔出契約,不過是想瞬間降低自己的警惕度,抓住這刹那的疏忽,快速下手。高手對決,刹那的恍惚都將成為斃命的利劍。
    一肘朝後方的胸口刺去,卻被對方一掌化解開去,猛然一個擰力,秋飛笛幾乎聽見骨頭錯位的聲音,刺骨的疼痛迅速傳遍全身。
    蒼容天下張開兩臂從後繞到秋飛笛的前方,抓住秋飛笛的雙手,將它們納入自己的右掌之中,單手迅猛用力便將秋飛笛拚命掙紮的雙手固定在頭部。左手飛速從糾纏在一起的雙臂之間穿出,直抵秋飛笛的脖子,用力的掐住其下顎。
    隻是簡單的幾招,上身便被死死地固定住,秋飛笛痛恨自己,前世怎麼就不多學幾招防狼術呢。防狼術多是運用全身多處的力道,技巧性地配合,借力打力,讓處於弱勢的女性瞬間抓住強勢男人的弱點,給與其致命的一擊。不過,估計沒哪招防狼術教人如何在空中防狼吧!失去腳掌借助地麵的反彈力產生的爆發力,無奈,隻能狠狠地朝後麵跺去。
    “呦!撩蹄子了!”蒼容天下搶先一步將雙腿纏上秋飛笛亂踢的腿,心情大好,寵溺的語氣溢於言表。
    “噗通!”一聲巨響,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從空中摔落至地麵。
    由於輕功尚佳,還不至於做自由落體運動。然而,一個人的功力卻要支撐兩個人的重量,落在地麵時可是苦了做墊背的那個人了!
    “啊~~~!”秋飛笛一聲慘叫,與大地做了一下完全的親密接觸。這個該死的蒼容天下,明明輕功了得,居然不用,全身的重量完全壓在自己身上,無奈在劇烈的疼痛下,滿腔的憤怒隻能化作罵聲,“蒼容天下!這個混蛋!給我滾開!”
    蒼容天下不為所動,反而死死壓住身下的美人,薄唇在細膩精致的頸側吐著熱氣:“叫啊!叫大聲點!把人都叫來!尤其是你那個超級毒舌的師弟,我的皇弟。”
    “若是被他看見秋語山莊堂堂的少莊主居然被女人壓在身下,像男人一樣撒嬌嫵媚呻吟,笛兒你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以心凝的性子,這麼好的把柄,怎麼能手軟呢!”
    蒼容天下說著,掐著脖子的左手微微鬆開,充滿情色地在秋飛笛的頸項上來回摩挲著。
    秋飛笛已經是完全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又被該死的人結結實實地壓住,手腳被完全束縛住。這種狀況倘若被人看見,一定會讓人誤以為相愛的兩人正在做某些運動。
    困獸猶鬥,扭過頭冷冷瞪著蒼容天下嬉皮笑臉的神情,兩雙犀利的眼睛射出精光,在空中激起千束火花;兩具充滿力量的身體對抗著,在地上磨出道道痕跡。
    結果,弄得氣喘籲籲,秋飛笛也沒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把蒼容天下從身上弄下來,大口地吐著氣,警告道:“蒼容天下!給本少莊主滾下來。同樣的錯誤,你最好還是別犯兩次為好!失憶前沒宰了你,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現在失憶了,拿交情做幌子,對本少莊主沒用!”
    “我的笛兒耍嘴皮子功夫是越來越了得了!知道找理由來威脅人了!不像以前,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無聊的話,像什麼‘我一定殺了你!’,‘該死的!’,‘淫賊!’之類的!”蒼容天下繼續戲謔道,“哦!我差點忘了!如果有人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讓你那心愛的重煙公子知道了自己崇敬的妻主居然如此窩囊,笛兒你的麵子又該擺在哪兒呢?”
    秋飛笛一個顫栗,倔強而隱忍地眯起眼睛,隨即轉回頭,看著地麵,催促自己要立刻恢複平靜,否則,真的要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笛兒啊!”蒼容天下低聲笑著,“知道自己為何翻不了身嗎?”
    這不是廢話嘛!沒你高,沒你重,沒你陰險,沒你無恥,能翻得過來才怪。
    秋飛笛恨恨地磨牙道:“還請陛下賜教!”
    “一路奔波勞累,卻隻吃隨身攜帶的幹糧,棄我夏之宮的佳肴於不顧,怎能有體力與我抗衡呢?怎麼?是閑我夏之宮的美食不夠格?還是根本認為我這個皇帝的禦膳配不上你秋少莊主的身份啊!”蒼容天下說著,用力地咬了一下秋飛笛羞憤通紅的耳朵,以報複秋飛笛拒絕那頓她特意讓人準備的飯菜。因為那些食物,都是秋飛笛小時候愛吃的,是她關照下人悉心準備的,結果卻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
    大廢話!秋飛笛心中抗議起來:明知身在虎山中,還吃鴻門宴,這不是找死的嘛!誰知道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在飯菜中做了什麼手腳。
    秋飛笛也毫不示弱地反擊道:“陛下居然如此小氣,區區一頓飯而已,也能讓你如此多慮!”
    從秋飛笛讓侍從端回飯菜開始,蒼容天下便了然那點花花腸子,一針見血:“我看你是怕了吧!怕飯菜中做了手腳?”
    秋飛笛心中一番思量,反問道:“陛下費盡心思捉弄在下,到底是何心思?”
    “我是何心思,笛兒你會不懂?”
    “恕我愚鈍,還請陛下明言!”
    “當然是喜歡笛兒你嘍!”
    秋飛笛立馬抓住時機道:“喜歡?這就是陛下的追求方式?與野獸何異?”
    “哦?那笛兒說說看,我該采取什麼樣的追求方式呢?”
    “至少不是這種強迫的方式,而是慢慢地表達愛意,直到兩廂情願才對!”
    “慢慢地?”蒼容天下不屑地一笑,空出右手的食指,撫摸著秋飛笛被困在頭頂的左手的戒指,“不是送上親手製作的佳肴,就是遞上鮮豔嬌貴的花朵,還戴一樣的戒指?笛兒,你追男人的手法還真是有一套啊!就你這幾招,哪家的純情的男子還不被你哄得心花怒放、以身相許?”
    “陛下過譽了!”
    “難道笛兒也想這樣被人追求?”
    “嗯!”秋飛笛意味不明地拖了一個音,隻要能改變現在的尷尬險境,怎麼樣都好!
    “哈哈哈!秋飛笛啊秋飛笛!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男兒家了?別忘了,你可是女人!”
    秋飛笛聽見上方傳來的嘲弄之聲,咬牙道:“追求的方式是一種浪漫,與男女無關。”
    “浪漫?那是什麼東西?”
    “哼!不是陛下這種野獸所能理解的!”
    “野獸?哼!笛兒你也是女人,怎麼可能會不明白追求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呢?”
    “有區別嗎?”
    猛然,秋飛笛的下巴被蒼容天下強力扳過,被迫與其對視。秋飛笛看見眼前越來越大的臉孔,越來越深邃的藍色眼睛,深刻地感受到這個強勢的女人給予人的壓迫感猶如雪崩傾瀉,直直地、重重地砸在身上。
    蒼容天下將額頭抵在秋飛笛的額頭上,清晰地從那雙黑亮的眼睛中找到自己藍色的眼睛,溫和卻又危險地開口:“征服男人,通過征服心來征服身體;征服女人,通過征服身體來征服心。”
    果然,這個世界的女人思考愛情的方式跟以前那個世界的男人的思路是一樣的——都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的!秋飛笛無奈地咽著苦水,男女思考問題的本源不同,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變的,更糟糕的可能是一輩子也無法改變。
    背脊上傳來逐漸升溫的熱量,尤其是兩人現在這種極度曖昧的姿態和蒼容天下如此火熱卻又霸道的掠奪氣勢讓人無所適從。秋飛笛從蒼容天下染滿欲望的眼中體會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緊迫,然而,衝動是魔鬼,隻有冷靜、冷靜、再冷靜,才能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難道陛下以為征服了我的身體就能征服我的心嗎?如果隻征服了身體,卻征服不了心,那會是怎樣的寂寞與蒼涼,我想陛下一定深有體會吧。”
    蒼容天下微微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眯起眼睛,仿佛要看進秋飛笛的心底去,要看透、看穿這個把人深埋在骨髓中的野性和狂性都激蕩出來的混蛋,想知道,太想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底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印記。以前驕傲、倔強、冷漠,讓人有種要鑿開厚厚的冰層一探究竟的渴望。現在靈動、狡黠、淡然,同樣讓人有種飛蛾撲火的衝動。
    “天下,浪漫是一種幸福的情懷,能夠成為歲月也無法磨滅的美麗回憶。”
    天下?蒼容天下被這突如其來的昵稱震住,最後那聲甜美的稱呼已經是很多年前了,那時,她們都還是小孩子,不懂何為愛的小孩子。
    “沒有美好回憶的人生是枯萎的,天下,難道你想你的人生在枯萎中終結嗎?”
    蒼容天下問道:“那笛兒倒是說說看,我該怎麼辦好呢?”
    秋飛笛柔柔地一笑:“我教你。”
    蒼容天下被秋飛笛這一笑激得猛然警醒,仔細地審視著溫柔下的狡詐,突然冷笑起來:“枯萎中終結?這點笛兒毋須擔心,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你已經為我的生命留下最絢麗的浪漫了!”
    秋飛笛臉龐一個抽搐,知道蒼容天下意有所指。這個放蕩成性的人根本就是個慣偷,一點也不知吸取教訓。難道要再被羞辱一次?
    當下情景,還是擺脫被束縛的狀態為好,隻要一隻手臂能動便有希望,心中更是祈求那悠燁那家夥,嘴巴牢些。不過以那悠燁那麼愛麵子的個性,斷不會將自己如何中春藥的過程向他人一一陳述。於是極力裝出心境氣和的樣子道:“天下,我們還是好好談談吧!”
    “談談?哼!我看你分明是在找辦法解脫。笛兒,你當哀家是吃白飯的嗎?連你這點心思還看不透?”
    蒼容天下這個皇帝可真不是白當的。居然對他人的心思了如指掌,索性破罐子破摔:“蒼容天下,你這個混蛋到底想怎麼樣?”
    “一人退一步!”
    “怎麼個退法?”
    “我不強求你做我的女人,但是今晚,你得任我處置,我說一,你絕對不許做二!”
    秋飛笛立刻回擊:“好!你讓我在上麵,我就同意!”
    “笛兒,真可惜啊!”蒼容天下故作可惜狀,“我的上麵已經給別人了。”
    “若陛下真的對我有情,也同樣可以給我啊!”秋飛笛挑釁道。
    “我拒絕!我給不了你!”
    “我拒絕你的拒絕,你給不了我,就不要從我這剝奪!”
    “你沒的選!”
    秋飛笛索性把心一橫:“哼!沒的選就不選,被狗咬兩口,沒什麼大不了的!”
    控製秋飛笛脖頸的左手順著優美流暢的線條朝下方移去:“笛兒,如今你失憶了,我想,有那麼一點,你可能也已經忘記了吧,還是需要我提點一下吧!”
    怎麼可能記得!秋飛笛不滿地瞪著上方。那在身上流連的手指突然停住,按在脊骨中下部的三根骨頭上,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們冬之宮的人所練的功的本性都是致寒的,而你的千年冰寒衝霄功更是寒立九深,這三根骨頭的接縫處脈絡連結著心脈、丹田,控製著全身內力的聚集與流動,保持著內力的平衡。笛兒,若有性質相反的內力從外麵注入,打亂了你這最重要的三處,你說,你會怎麼樣?”
    秋飛笛的臉色煞白,咬著牙不吭聲,感覺到按在骨頭上的三根手指猛然一個勁道,三股熱流如火山爆發般地湧入體內,分別向心口、大腦、腹部竄去。體內的血液頓時如炸開鍋的油一樣沸騰開來,衝得呼吸變得急促紊亂,心髒劇烈地收縮、擴張、再收縮,與其連接著的每根神經都被拉得緊繃起來,極度的緊繃產生劇烈的疼痛,如電擊般地迅速傳遍全身。
    痛苦得渾身發抖的秋飛笛隻有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勉強自己不發出慘烈的喊叫聲。然而,對於神經的刺激已經超出了大腦的控製範圍,渾身的肌肉猛顫起來,四肢掙紮得十分厲害。蒼容天下用盡全部的力氣才按住秋飛笛駭然的掙紮,腦門上已經蒙上一層細細的汗珠。
    更瘋狂的浪潮隨之而來,突然,從心髒處急速迸射出幾道冷流,飛快地蔓延至全身各處,將蒼容天下從外部注入的熱流掩埋而去。
    “啊~~~!”堅韌力終於經受不住冰火兩重天的折磨,讓秋飛笛極度痛苦起喊叫起來,美麗的容顏也扭曲起來。
    慢慢地,身體內部不斷湧出的寒流將外部的熱流消磨殆盡,秋飛笛最終虛脫地倒在冰火相撞的最後一撞中。
    蒼容天下憐惜地吻上滲血的唇,一遍遍地舔去臉上的冷汗和眼瞼中噙著的淚花。
    秋飛笛已經無力再去計較這些,虛脫地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愛你!”
    秋飛笛扯出一絲嘲弄:“愛我?就是折磨我?”
    “為了讓你深刻體會到,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弱點所在,是多麼危險可怕的一件事。”
    “說一聲,我不就知道了!”
    “知道?知道的不夠明白!不夠清楚!”蒼容天下沉聲道,“你這混蛋的性子,我還不清楚?不切身體會一下,你是不會記在心上的!若將我的叮囑記在心上一分,會搞得新婚之夜中毒?搞得小命差點完完?搞得失憶?”
    奶奶的!弄半天是翻舊賬的,都是身體原來的主人惹得禍,現在的靈魂卻要承受著莫名的痛苦!秋飛笛覺得自己現在隻想投黃河!
    蒼容天下認真地盯著秋飛笛的眼睛:“若我是你的敵人,不是隻注入一分內力進入你的體力,而是三分以上,或者更狠心者,一掌擊斷那三根骨頭,你必死無疑!所以,我要你用身體記住。今天,記清楚了嗎?”
    秋飛笛無力地點頭,隻盼望這個惡魔不要再壓在身上。正想著,被束縛的四肢突然輕鬆了許多,接著,身體離開冰冷的地麵。
    秋飛笛驚訝地發現蒼容天下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抱起,走向床榻,身體剛接觸到柔軟舒適的床鋪,便看見蒼容天下脫下外衣,朝自己覆來。
    “蒼容天下,大家這麼多年的交情,玩玩就好,不要來真的!玩出火可就不好了。”
    蒼容天下高高在上:“怎麼?這回跟我談交情了?剛才是誰說的,‘現在失憶了,拿交情做幌子,對本少莊主沒用!’”
    秋飛笛閉上眼睛,將頭偏向裏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十年啊!別說十年,就是一輩子我也願意等!”
    “哼!”秋飛笛放棄掙紮,心中下定決心:蒼容天下,別被我逮到你的弱點,否則,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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