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火花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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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妖姬?好別致的讚譽啊!”蒼容天下勾起最嫵媚的笑容,輕聲喚道,“笛兒,幾年不見,你出落得越來越標致了。”
    笛兒?聽見這聲比奶油還膩歪的呼喚,秋飛笛不由得哆嗦一下。以前也就隻有身為長輩的娘親和爹爹才會用這種寵溺的口吻稱呼自己,沒想到現在居然被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以這種曖昧的語氣肆無忌憚地使用著,心中不免感歎,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樣囂張、放蕩不羈。
    於是,站起身,裝出恭恭敬敬的模樣,抱拳舉過頭頂,半躬著身子行了個標準的禮,冷冷道:“在下秋飛笛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等了半響,也不見頭頂傳來任何回音。莫不是非要行跪禮不成?秋飛笛疑惑地思考著,娘親和爹爹至今從未讓行過跪禮,更重要的是從新時代穿越過來,即使自己曾經非常地貧窮,經曆過種種苦難的歲月,但是也沒有因此彎下膝蓋,去過乞討的生活。現在要對一個剛見麵的人行跪禮,雖然說這人身份異常尊貴,但是怎麼想,怎麼覺得窩心、窩囊。
    抬起頭觀察,不料卻對上那雙玩味中帶著些許好奇的藍色眼眸,露骨的興奮神采仿佛要把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剖析得精光,秋飛笛十分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
    “皇姐!皇姐!咳咳咳!”遲心凝在一旁咳嗽兩聲。
    蒼容天下被這攪事的人故意的雜音打斷了思緒,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皇弟何事?”
    遲心凝卻依舊平靜道:“皇姐與師姐多年未見,若想敘舊,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蒼容天下像是捕捉到什麼似的,點頭笑道,“來日方長!哈哈!笛兒,你說是嗎?”
    秋飛笛被這兩人間莫名的暗語弄得一頭霧水,瞪了遲心凝一眼,回道:“回陛下,實乃在下的榮幸。在此之前,還請陛下答應在下一件事。”
    “何事?”
    “關於琥珀石山的專使權還望陛下將其賣與秋語山莊。”
    蒼容天下懶散的眉目瞬間緊皺在一起,上前幾步右手搭在秋飛笛的肩膀上,咄咄逼人的眼光直視著秋飛笛的眼睛,惱怒道:“你來找哀家,就是為了琥珀石山的事?”
    “是!”秋飛笛感受到肩膀上的壓力,五指深深地嵌入肉中。
    “好!很好!”蒼容天下鬆開手,後退幾步,眯起危險的眼睛,“秋飛笛啊秋飛笛,哀家還以為你開化了、聰明了,沒想到還是如此地冥頑不化、不通情理。”
    “還請陛下賜教!”
    “賜教?”蒼容天下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唇邊反而浮起了一絲譏嘲的淺笑,“你當真以為交出銅幣,哀家就不會治你私藏銅幣,通敵叛國之罪了嗎?”
    “回陛下!”秋飛笛早已準備好台詞,從容以對道,“私藏銅幣乃秋家分部的管家所為,在下之前並不知曉,處理秋語山莊事物時才發現下人的不軌行為,立即將其全部交予了陛下。在下的過錯在於家教不嚴,讓小人鑽了空子,陛下按相應的律法製在下的罪,在下無話可說。至於通敵叛國之罪,還請陛下拿出證據!”
    蒼容天下眯起眼睛,淩厲地逼視道:“好你個秋飛笛,幾年不見,變得伶牙俐齒了!”
    “在下不敢!”
    蒼容天下愣了一下,不敢?仔細打量著秋飛笛的表情,哪有什麼不敢,眉宇之間不過是敷衍了事罷了。記憶中的秋飛笛從來不會說這種心口不一的話,疑惑地看向遲心凝。
    遲心凝了然地點了一下頭,對秋飛笛道:“師姐,路途奔波勞累,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秋飛笛聽出遲心凝要她回避的意思,於是道:“陛下,在下先行告退!”
    “好的!”蒼容天下揮了一下手,“藍辰,帶秋少莊主去夏星池。”
    “是!”藍辰站在廳外回道,“請秋少莊主隨我來。”
    秋飛笛轉身前瞥見蒼容天下和遲心凝意味深長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莫非讓她們瞧出自己是借屍還魂而來的了嗎?
    “笛兒這是怎麼了?”蒼容天下一臉質問的語氣對著遲心凝,“幾年不見,性子既然是如此地變幻莫測!”
    “哦?皇姐不知道?”遲心凝假裝好奇道,“哎!難道說我靜夜國的皇家暗探都成了吃白飯的了?”
    蒼容天下深知自己這個表弟聰明過人,但是性格也惡劣到了極致,耐著性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那次事後,姐姐我就完全沒有笛兒的消息了。”
    此時,蒼容天下已經將“哀家”改為“我”,可見兩人血緣、感情甚密。
    遲心凝鉤鉤眼睛,笑道:“皇姐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
    蒼容天下無奈地苦笑道:“要是被笛兒知道,我派人暗中監視她,估計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我了。”
    “原諒?”遲心凝冷哼了一下,“皇姐,從你對她做了那件事開始,恐怕就沒打算祈求原諒吧?你若真的不想她不理你,不想她恨你,就不該對她出手!”
    “心凝!你不明白,根本就不明白!”蒼容天下朝他翻了個白眼,臉上泛起紅暈,仿佛在回憶著什麼,悵然一笑,“你不明白,笛兒那決絕的孤冷根本就是致命的誘惑,而我,沒能抵擋住那致命的誘惑,因為我是真的愛她。”
    “愛她?說起來皇姐你後宮的女寵也有不少吧。”
    “可是笛兒是唯一的!”蒼容天下的目光刺穿了遲心凝,無比認真道,“我蒼容天下唯一愛著的女人。”
    看見那霸氣十足的氣勢,遲心凝不由得哀歎,幸好秋飛笛也夠強勢,否則真的可能被這個皇姐禁錮在幽深的冷宮之中。不過,若秋飛笛不夠冷、不夠強的話,估計也吸引不了蒼容天下那放蕩不羈的心,勾不起蒼容天下那強烈的征服欲吧。
    蒼容天下真的愛秋飛笛嗎?或許隻是最傑出的獵人對最野性的獵物的渴求,對勝利高峰的渴求吧。
    蒼容天下這種天生渴求勝利、追求完美的強勢女人,隻會對同樣強大完美的人感興趣,很不幸的是,秋飛笛成了蒼容天下最中意的獵物。秋飛笛美到極致、強到極致,可是性子冷漠,更是討厭與人一決高下。過去的十幾年裏,火與冰的無數次激烈地碰撞,也沒摩擦出秋飛笛對蒼容天下半點的異樣火花,對秋飛笛來說,蒼容天下隻不過同自己一樣,是從小長大的玩伴,手足之情罷了。
    然而,這種感情卻不是蒼容天下想要的——與其得不到想要的,不如毀了這種不上不下,半吊子的牽絆的好。極端的性格決定了那一夜終究會來臨,蒼容天下親手毀了這唯一的羈絆。
    仔細想想看,也許這就是屬於蒼容天下的愛情吧——尋找,定位,狩獵,征服,標準的強者掠奪式的愛。
    果然,人有千萬種,愛有千萬種。
    遲心凝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見不到,後悔了吧?”
    “後悔?”蒼容天下妖嬈的臉龐冷峻起來,冷冰冰地說,“心凝,我蒼容天下是那種會做後悔事的人嗎?”
    遲心凝靜靜地凝視著蒼容天下桀驁不馴的神色,心中跌宕起伏。
    “好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罷!”蒼容天下溫柔一笑,“笛兒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嗎?怎麼突然轉了性子,不但將銅幣差人送來,還親自登門請罪?是不是想通了,原諒我了?”
    “師姐她成親了!”
    蒼容天下神色一僵,隨即舒展開來:“女人嘛!娶個三夫四郎很正常。”
    “她失憶了!”
    蒼容天下疑惑起來:“怎麼回事?”
    遲心凝便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陳述而來。
    蒼容天下沉思了一下,問道:“你確信笛兒是失憶,而不是被人掉包,找了個替身?”
    “失憶之人我倒是見過,起初迷惘、恐懼,接著會努力地回憶,試圖找回曾經的自己。可是現在的秋飛笛沒有任何迷惘恐懼,沒有想過去找尋過去,甚至性格大變。可是若被人掉包的話,這世間上哪去找那種容貌的人!所以小弟一直迷茫,還請皇姐幫忙確認一下。”
    “可能是易容嗎?”
    遲心凝搖搖頭:“我檢查過了,沒有易容的痕跡。再說,秋莊主也不可能讓人冒充自己的女兒。”
    “皇弟叫我確認?”蒼容天下眉頭一揚,“這可是為難皇姐啊!你叫我如何確認?”
    “夏星池!皇姐吩咐手下帶秋飛笛去沐浴,難道不是別有用心?趁機試探一下,辨別一下真偽,又有何妨?”
    蒼容天下笑道:“皇弟是想讓我死於笛兒的劍下嗎?”
    “她失憶了!”
    “這麼說,你是好心把笛兒送到我麵前來了!”
    遲心凝饒有趣味地一笑:“不完全是!皇姐,別怪弟弟我沒提醒你,秋飛笛真的變了哦!”
    “哼!”蒼容天下不以為然地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就是夏星池嗎?秋飛笛看見一個個小泡泡從浴池中部區域的底部暗道的小孔裏不斷冒出,在空中浮起一絲一絲的蒸汽,仿佛整個浴池都蒙在一層薄紗之中。
    環視一周,不由得感歎著,這個夏星池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感覺上仿佛比曾經旅遊時去過的華清池還要好上三分。華清池經曆了幾千年的風雨,現在儼然成為了旅遊勝地,仍舊吸引著眾多遊人。要是這夏星池搬到那個世界,說不定更有商業價值。
    六角星型的浴池,其中的一個角明顯異於另五個角,不僅僅因為其長度、角度明顯大於另五個角,而且因為構成這個角的兩條邊是由兩麵牆夠成的,而其它五個角的邊則是十層階梯蜿蜒至池底。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六角星鑲嵌至牆中一般。
    最讓人歎為觀止的是那兩堵牆上雕刻著六個巨大的鳳頭,從鳳嘴中吐出細細的噴泉。六隻鳳頭,六種神態,惟妙惟肖!噴出的泉水落入池中,彙入凹處的中部,同氣泡一起升至水麵。
    此情此景,讓秋飛笛不禁想起白居易《長恨歌》的一句詩,於是改了一下名稱,緩緩而出:“春寒賜浴夏星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笛兒!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文采,好!好!好!”
    秋飛笛轉頭看見站在遠處的蒼容天下,不悅地皺了一下眉:“沒想到陛下居然有偷聽牆角的嗜好!”
    蒼容天下居高臨下地望著浴池的一角,秋飛笛懶散地依靠在池邊,隻有肩露在水麵之上,烏黑的長發隨著不斷變化的水波蕩漾著,美麗的身軀在清澈的泉水籠罩下,隨著黑發的波動若隱若現。
    美麗的身軀!不同於男子的甜美,看似消瘦的身軀中蘊藏著激發野性的力量,閃亮的火花、激烈的撞擊,堅韌的性格無不使蒼容天下在這場角逐戰中享受到最高的快感。
    蒼容天下深深體會到漫長的等待讓人憔悴,但是等待果實的成熟也是種幸福。秋飛笛,你現在肯來見我,到底是真的失憶了還是成熟了呢?
    蒼容天下走到池邊,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水麵上,輕輕一推,托盤正好漂至秋飛笛的麵前。
    又是六角星!秋飛笛看著麵前六角星形狀的托盤,六個角上擺著六種不同樣式的糕點,中間擺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心中已經確認,蒼容天下在試探!
    蒼容天下了然秋飛笛的眼神,笑道:“你最喜歡吃的糕點!”
    秋飛笛看了蒼容天下一眼,仰頭靠在池邊,閉上眼睛,擺出一副閑散的樣子。
    蒼容天下見秋飛笛一副無趣的神情,試探地問道:“不喜歡?”
    “不知道!”
    蒼容天下也下入池中,深深地凝視著絕美的容顏上帶著的不以為然的傲慢神情,悠悠笑道:“不知道的話,嚐一下就知道了!”
    “沒興趣!”
    “哦?沒興趣啊。”蒼容天下慢慢遊走到秋飛笛身邊,湊到她耳邊低語道,“那笛兒對什麼有興趣?”
    秋飛笛睜開眼,微微側過頭看著與自己隻有一指距離的蒼容天下,淡笑道:“陛下是問現在的秋飛笛,還是以前的秋飛笛呢?”
    “聽說你失憶了。”
    “嗯!”秋飛笛收回目光,看著霧氣蒙蒙的水麵,似有如無地回了一聲。
    蒼容天下托起秋飛笛那隨波而動的黑發,細細地輕撫著:“笛兒就不想找回失去的記憶嗎?”
    不曾擁有,談何失去,又從哪能找回呢?
    秋飛笛不悅地皺起眉頭,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以前以前怎樣怎樣!心中異常不快,於是口氣也不友善起來。
    “哦?那請陛下賜教,這記憶該如何找回呢?”
    “哼!心凝說你變了,我倒是覺得你一點都沒變哦!”蒼容天下不以為意地一笑,整個身體緊挨著秋飛笛赤裸的美麗肌膚,情色的味道從緊挨著的體溫間蔓延至水中,“還是這麼美,這麼迷人,同樣這麼倔強,這麼決絕,讓人恨得牙癢癢,又愛得無法自拔。”
    秋飛笛發現蒼容天下清澈的眼中已經染上水氣迷離的蠱惑,被泉水打濕了的深藍色紗衣緊緊吸附在身上,修長的四肢、渾圓結實的胸部、英氣逼人的臉蛋、魅惑天下的眼神,在朦朧的霧水中呈現出異樣的光芒。
    然而,自己不是男子;然而,自己沒有同性戀的癖好。秋飛笛站了起來,拉開兩人的距離,長長的黑發也順勢在蒼容天下的指間留下一條長長的軌跡,在水的重力的作用下垂落在胸前。
    手指間突然失去那華順的質感,蒼容天下心中像落空的感覺一般,仰起頭輕喚道:“笛兒!”
    “不知陛下對於在下的私藏銅幣、通敵叛國之罪如何處置?”
    蒼容天下也站起身,將秋飛笛的手納入自己的掌中,好像在嗬護最容易碎的琥珀石一般,深情地笑了,裝出很為難的樣子溫柔地說:“哦?那怎麼辦好呢?傷腦筋啊!”
    秋飛笛被手上傳來的異樣溫暖卻又曖昧的溫度攪亂了理智,試著往外抽,結果適得其反,被握得更緊,於是放棄地歎了口氣:“那麼在下還是將功補過吧。”
    “笛兒想如何補?”
    秋飛笛仰視著高出自己半頭的蒼容天下,認真地道:“若陛下肯把整個靜夜國的琥珀石山的專使權給我十年,我一定能讓陛下的王國變得富足三倍。”
    “哼!”蒼容天下冷哼了一聲,靠近一步,“這也叫懲罰?哀家倒是認為真正富足的倒是你秋語山莊!”
    哀家?一談到正事,鮮明的等級觀念完全暴露出來。這正是在彰顯誰才真正擁有絕對權,誰才是真正的莊家。
    秋飛笛毫不在意地一笑:“那陛下認為,在下怎麼做才算受到應有的懲罰呢?”
    蒼容天下嘴角掛起一抹邪笑,打量著已經臉色不善的秋飛笛,緩緩低下頭,朝秋飛笛那看起來紅潤柔軟迷人的唇湊去。秋飛笛及時的一偏頭,避開這令人厭惡的一吻。
    蒼容天下也不強求,隻是對著那可愛的小耳朵輕輕一咬:“床上的懲罰如何?”
    秋飛笛渾身一震,僵硬繃直地用殺人似的目光瞪視著眼前這個沒節操的女人,居然還是用這麼露骨的話語來表達,沒有絲毫的掩飾,果然跟聽來的消息一樣!隻要是人,漂亮的,她都想要,憤怒地一甩手:“放手!你這個變態!”
    “變態?那是什麼東西!”蒼容天下頓時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放鬆。
    “什麼東西?就是你這個東西!我對女人沒興趣!”
    “興趣?哈哈!笛兒,我不需要你對女人有興趣,我隻要你在我身下展現出你全部的魅力。”
    “你~~~!”秋飛笛徹底無語了,人要臉,樹要皮,對於這個不知有沒有臉或皮的人無奈了,隻能用毒辣的目光死盯著那笑得春風得意的麵孔,卻發現那雙藍寶石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目光逐漸向下打量著自己,像欣賞藝術品一般不斷地頷首,露出滿意的笑容。
    秋飛笛順著她的目光方向看下去,才想起來自己是來這夏星池沐浴的,衣服早已全部脫下來放在更衣室裏,而眼前這個女人依然是衣裝在身,雖然已經全濕了。
    頓時一股羞辱之感湧上心頭,卻隻能按捺著怒火,冷冷地警告道:“放手!蒼容天下,把本少莊主惹毛了,可就不好玩了!”
    “笛兒,琥珀石山的專使權你想要,我便送你,何必像那嬌滴滴的男兒家一般,耍這小脾氣呢?”蒼容天下戲謔地一笑,故意挑刺道,“雖說你比那男兒家還美麗,但是你總不能忘了,你是女人啊!”
    秋飛笛嘴角一個抽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冷靜下來:“這麼說陛下是同意了?”
    “笛兒多少也該給點報酬吧!”
    “報酬?遲心凝那個比狐狸還精的人不是都為陛下打算好了嗎?”
    “那是利益上的交易,我現在和笛兒你談的是感情上的交易。”
    蒼容天下接著道:“你們的計劃確實可以讓我得到金錢上的收獲,但是對於我來說,並不一定非要將這塊肥肉給你們。給別人?眾人分了?或者留給我自己?總之,我高興就好!”
    蒼容天下鬆開秋飛笛的手,彎下腰拿起漂浮在水麵上的托盤遞到秋飛笛麵前:“笛兒,你是想做這六星托盤上周圍的六個角呢?還是想做中間的茶杯,掌握著中心權,讓別人都圍著你轉,聽你指揮呢?”
    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到了這個世界碰見的竟是些難纏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比一個更大腕!
    秋飛笛硬著頭皮道:“那請問陛下,這感情上的交易該如何做?”
    蒼容天下死死地盯著眼前讓人如饑似渴的絕美臉蛋,宣布道:“我給你整個靜夜國的琥珀石山,你做我的女人!”
    這就是所謂王者的霸氣嗎?不!秋飛笛搖搖頭,這該是掠奪者的氣勢吧!蒼容天下那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霸氣讓秋飛笛感受到無形的壓力。
    見麵之前,秋飛笛從隨之、遲心凝的口中大致了解了蒼容天下。一問到自己和蒼容天下的關係如何時,從他們不願直說又曖昧的眼神中,多少猜到蒼容天下對自己的那點心思。所以一路上都在思索著如何應對,如何達成自己的目的。然而現在一切都是徒勞,因為自己從未想到蒼容天下居然會這麼直接地、這麼迅速地重磅出擊,沒有一點委婉和回旋的餘地,一點也不像長期處於官場上的人的性格。難道這就是手握至高無上權利的古代君王的處事風格?秋飛笛不懂,來自於新時代的靈魂並不能夠明白封建社會這種可以不顧及他人感受的絕對命令和服從於他人的絕對的奴性思想。
    秋飛笛深深地看了一眼等待答案的蒼容天下,便側過身從她身邊走過,踏著霧水朝池邊走去。
    “笛兒,你的回答呢!”
    “交易失敗!”秋飛笛站住,冷酷地回道,“陛下,我秋飛笛再不濟,也不可能淪落為去做別人女寵的地步。”
    “我哪有讓你做女寵?”
    “那請問陛下,我若答應了,與女寵何異?”
    蒼容天下充滿寵溺的語氣道:“愛人,我是把你當成愛人來看的。”
    “愛人?”秋飛笛轉回身,嗤笑道,“口口聲聲地跟一個人說愛,卻抱著其他男人或女人不放,這也叫愛?”
    “哦?那笛兒說說看,什麼叫愛?”蒼容天下伸手指著秋飛笛手中的戒指,不屑道,“非要戴上一模一樣的戒指,才叫愛嗎?”
    秋飛笛暗罵著該死的遲心凝,連自己和煙兒手指上的結婚戒指也注意到了,居然還報告給蒼容天下,心中略一思量,從容淡定地笑道:“我的愛,不是陛下所能理解的;陛下的愛,也不是我想要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命中注定在下配不上陛下的愛。”
    蒼容天下微微眯起了雙眼,審視著這個明明給了自己相同感覺卻又發生巨大變化的女人。
    “天下人皆認為琥珀石山是金錢龜,若能將死寶貝變活寶貝,定能為黎民百姓帶來富裕。還望陛下三思,以國家大業為重,為天下蒼生考慮。”秋飛笛接著笑道,“關於整個國家的琥珀石山的專使權問題,涉及麵廣,其中的利害關係繁冗複雜,在下再三思量過,修書於鳳後,請他為陛下做參考,這樣定能讓雙方都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什麼?你居然修書給鳳後!”蒼容天下臉色陡變。
    秋飛笛很滿意蒼容天下現在的表情,再強的人也有弱點。
    敵我雙方,害怕的不是自己有弱點,而是能否抓住對手的弱點;真正恐懼的不是被對手抓住弱點,而是在處於弱勢時,能否保持足夠的清醒,最快地抓住對手的弱點。要想贏,高於對手是必要的條件;不想輸,就要努力地與對手保持同一平麵。
    秋飛笛嘲諷地笑了起來:“我靜夜國與天雪國戰事愈演愈烈,陛下卻是大筆一揮,自認為安排好了一切,將國內大小事全交與鳳後處理,自己倒是一身輕鬆,跑到這夏之宮中悠閑,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
    蒼容天下很快恢複表情道:“笛兒真是變聰明了!既然哀家的鳳後都同意了,我這個閑散皇上又豈能不同意!”
    “你怎麼就肯定鳳後一定會同意呢!”秋飛笛沒想到蒼容天下這麼快就下了答案,還是遲心凝更了解他皇姐、皇姐夫的脾氣。沒想到這個家夥有時出的主意還是滿管用的!
    “哼!你失憶了,當然不記得鳳後的性格,心凝這個兩麵討好的狡猾的家夥!”蒼容天下幽幽地歎了口氣,“我這個男人啊!心中最重要的便是‘天下’二字。很可惜,此二字非我也!”
    不是蒼容天下中的“天下”,這麼說便是蒼生天下中的“天下”了!難怪蒼容天下這麼放心地將國事交與那個男人,垂簾聽政,卻將國家治理得如此強大。這個世界大家族裏成長的男人還都不是一般的強啊!遲心凝如此,那這個鳳後豈不更了得!
    秋飛笛道:“那在下回正廳等您!”
    “不忙!”蒼容天下向池中央的深水處走去,“你也勞累多日,先休息幾日吧!來日方長嘛!”
    秋飛笛見蒼容天下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也不再說下去,心裏已經明了蒼容天下豈會這麼容易放自己走,看樣子她是打算與自己磨日子。一個來日方長,究竟有多長啊!
    秋飛笛朝更衣室走去,心中不斷打著算盤,卻仍舊清晰地感覺到背後射來一股逼人銳氣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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