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花開重春 第三十章 偶 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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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燁王、遼雲郡主又或是其他王族。
話一說完就見顧萋菲似笑非笑地“噢”了一聲,拿眼睛把他從頭到腳緩緩掃了一遍,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口出狂言的螻蟻,看得呂斌心頭一震。他正覺得不快,一個人走到顧萋菲身邊耳語幾句,顧萋菲垂著眼睛,忽然掃了他們一眼,不冷不熱,卻令呂斌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顧萋菲已經衝他微微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李昭離這個女人?”
“李昭離?”呂斌遲疑地重複道,“她是淳於明一直在。。。。。。”
“她現在在荊州附近,把她帶到我這裏來。”顧萋菲打斷他的話,轉身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三天之內我要是見到這個人,我們的合作就成了。”
呂斌瞠目結舌地叫道:“顧穀主!三天不可能的——”
顧萋菲腳步一頓:“若連這點也辦不到,你告訴程堂主,她的清夢不做也罷。”
“穀主!”
“老大,怎麼辦?”一個弟子看著顧萋菲的背影,低聲道:“還是告訴堂主吧,如果真如他所說李昭離就在荊州,三天之內要把人找出來交到他手上,非動用大批弟子才行——而且還不能太明目張膽了。”
呂斌緊緊皺著眉,半晌抿著嘴道:“是啊。”
為什麼他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自顧萋菲知道他們想殺淳於明開始後,有一些東西就透著一股詭異難辨的氣息,為什麼顧萋菲突然會想要李昭離?
那個失蹤十年的女人,連程百月都從未想過要拿她當淳於明的弱點。
為什麼這個高傲至極的顧萋菲會想要把她弄到手?
“老大?我們現在就回去嗎?”那個弟子又問。
呂斌再次看了前方的竹屋一眼,深吸口氣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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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在這裏!?”在八仙鎮住到第三天,江毓兒打好包袱來敲淳於明的門準備上路,剛敲了幾聲,身後房間的客人吱呀開了門,一男一女相繼出來,江毓兒一眼看見那身黑衣頓時往後一退,這一退正好撞在淳於明身上。淳於明扶住她的肩膀,笑道:“大當家和夫人也要走了?”
“明哥哥?你知道他就在隔壁都不告訴我!”江毓兒怪叫一聲就想蹲下去避而不見,淳於明盯了她一眼:“毓兒。”
江毓兒撇撇嘴,很勉強地叫了聲:“大當家好,夫人好。”白悲鳳兩人卻沒有注意她,眼睛齊齊看向正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上的淳於明,後者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彎唇一笑,又很自然地把手放下了。白悲鳳便道:“這裏也住夠了,我們還要往嶽陽去。”淳於明點了點頭,邢如妝剛要對他說話,白悲鳳就擁著她下了樓,過不多時樓下就傳來她不滿的聲音:“為什麼不和他一起走?你不是說過不——”白悲鳳卻不知答了句什麼。
淳於明無聲笑了笑,江毓兒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不會又是跟著我們的吧?
“早在我們來之前,大當家和夫人就已經住下了。”
結賬的時候,“鬆庭鶴”的掌櫃親自迎出來道:“閣下就是淳於公子對吧?失敬失敬,您的房錢全免了。”
淳於明挑了挑眉:“你聽誰說我姓淳於了?”
掌櫃的拱拳笑道:“多虧了剛才那位穿黑衣的公子對我說:這不是白玉樓的產業嗎?連你們的淳於明淳於公子住進來了都不知道?因此在下才知道您光臨了,之前不周之處您多多擔待才是。”
“嗬,掌櫃的真客氣了,我還不知道白玉樓在這裏也有產業。”難怪我一住進來高弄風就找上門了,淳於明朝門外看了看,“那,那位公子的房錢呢?”
“當然也免了!”
淳於明和江毓兒對視一眼,這倒是既不暴露身份又能吃白食的好法子。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出了八仙鎮,白悲鳳和邢如妝在前,淳於明和江毓兒在後,明明彼此熟悉,卻沒有要結伴而行的意思。
“我想過去。”邢如妝放下簾子看向閉目養神的白悲鳳,怒道:“你在想什麼?”白悲鳳不答,等到邢如妝又要發怒了這才道:“他們惹了太多麻煩,我嫌麻煩。”邢如妝冷笑道:“堂堂白悲鳳什麼時候怕過人了?你連我爹都沒有讓過。”
“如妝,”白悲鳳睜開眼,倦倦地道:“不是說過不提這件事了嗎?”
聞言邢如妝的臉頰浮起了一絲不自然的紅暈,白悲鳳讓她靠在自己肩上,透過掌心把純沛的真氣緩緩送到她的體內,道:“又不舒服了?”
“最近很容易累,不知道為什麼。。。。。。”邢如妝低低說了一句,似是在他懷裏很舒服,不一會竟呼吸均勻睡著了。白悲鳳握著她的手,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片刻後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玉瓶,把一粒丸藥喂到了邢如妝的口中。
若是唐為燭或者淳於明在場親眼目睹,勢必大吃一驚,因為那散發著菊花淡淡苦香的小小藥丸,不是別的正是白玉樓鼎鼎有名的毒藥,“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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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毓兒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車前,趕馬的是個老車夫,她一邊和他閑聊一邊看著道上遠處若隱若現的馬車,看了半晌回頭道:“為什麼他們不和我們一起走?”
過了一會兒,淳於明的的聲音懶懶地傳了出來:“。。。。。。你不是不喜歡大當家嗎?”江毓兒翻了翻白眼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有點奇怪他幹什麼要幹涉我的事?”
“嗬。。。。。。其實前兒晚上救了你的是大當家,你應該感謝他。”
“他?他為什麼要救我?”江毓兒更奇怪了,“他不喜歡我和明哥哥在一起,我要是被人抓走了,他不是更高興嗎?”
淳於明低低笑了起來:“胡說。。。。。。”然後又是好一陣子沒有聲音,江毓兒回身掀開簾子笑道:“明哥哥你困了嗎?”
“嗯,有點。”淳於明半躺下來閉上眼睛,“到地方了叫我。”
晚上到了鎮上,四人又入住同一間客棧,各用各的餐、各玩各的事,有時候卻又像旅途偶遇的人一樣打打招呼喝喝酒,相處模式簡直奇怪之極。江毓兒和邢如妝已經對他們的做法見怪不怪了,不就是裝得像路人嘛,意思就是遇到麻煩事各顧各,別指望會幫你唄!
一日黃昏又到了打尖住店的時候,他們找了間大客棧住下,放了行李下樓來吃飯。剛上完酒菜,一群身著異族服飾的人忽然進了店,為首的一個男子腰挎長刀,服飾華麗,一進店就把一錠金子放下,揚聲道:“這裏我們公子包了,煩勞掌櫃的速速清場吧!”
那店掌櫃年紀不大四十多歲,看一眼金子又看一眼那群人的佩刀,滿臉帶笑迎出來道:“公子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能為公子效勞也是小店的福分,隻是您看——”他為難地指著堂上滿滿的客人道:“諸位也是付了錢的,小店做生意也是承蒙各位看得起,真是對不住。要不,請公子樓上用膳?那裏幹淨整潔——”
話未說完男子又丟過去一錠金子:“退他們錢就是。我們兄弟夥也要吃飯,難道讓公子和我們擠一處去?”說著把刀往櫃台上一擱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店掌櫃猶豫一會,這才讓店小二去請眾人離開,沒多久總算清了場,除了。。。。。。
“幾位客官,對不住,這裏被那位公子包下了,可否請移步去別處呢?”店掌櫃陪著笑上前道,從剛才開始東邊這兩桌客人就絲毫沒有理會店裏的動靜,對店小二的話也是微笑不答。看他們的裝束雖不見出奇,可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股貴氣,不由得暗暗叫苦,作揖道:“客官,要不我們退您雙倍飯錢,今晚這裏就不接待了。”說完便使眼色叫店小二上來收拾碗筷。
“慢。”那位身著煙灰色衣袍的年輕公子淡淡道。
店掌櫃臉上一僵,那公子飲了一口杯中酒,笑道:“這裏我也包了,掌櫃的,請他們出去。”
“你也包下我們店?”店掌櫃和小二鼓起眼睛,灰衣公子把一個絲袋放到桌上,“五十兩黃金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