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水井 美與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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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美?在美學界,似乎沒有眾所認同的定論。
但我覺得,人性存在的地方,應該有美。
人性是什麼?也沒有定論。但生老病死:高興、快樂、幸福;痛苦、絕望、仇恨;還有傷感。也就是人的一切喜怒哀樂,應該都是人性的表現,所以人性有好的一麵,也有惡的一麵。
人性,它好的一麵,它的最高的表現形式,就是“真善美”。
世上一切事物,因人對它的情感而賦予了一定的性別色彩。
雄鷹,鋼鐵,堅強帶有雄性色彩;蝴蝶,花朵,溫柔,則帶有女性色彩;當然,也有中性色彩,比如:樹,泥土,歡樂。
性別色彩與性別無關,也與有無性別無關。
“真善美”也同樣,人們也賦予它們有性別色彩。“真”帶有雄性色彩,表現為理性;“善”為中性,或偏女性,表現為寬容;而美,則是女性,所以美神總是以女性的形象出現,女性就是它的表現形式。
在人性的所有表現形式中,也可以劃分出雄性,女性和中性。在所有的人性表現形式中,傷感是最具女性化的,因此,傷感就具有“美”的特質。
傷感不是悲傷,不是痛苦,也不是悲哀。
在人性的所有表現中,傷感是一種非常獨特的表現形式,它是具有包容性的,不象好的或壞的表現形式具有單一性,指向性。傷感不象所有人的情感表現形式那樣單薄,它具有一種總結性。無論是在快樂或在痛苦之後,它都會出現。比如:快樂幸福都不長久,所以人說:“快樂是短暫的,痛苦則是永恒的!”快樂一瞬即逝,緬懷過去,羽扇綸巾,過後,總會伴著一種淡淡的失落泛起。這種傷感最終會形成精神的一部分,而沉澱在我們的生命裏。讓我們歎息美的不再,生命中的一切英雄壯舉都已沉伏。
空間的無限廣闊性,時間的浩渺深邃性,它們的無限縱深和廣闊,都使生命帶有一瞬的色彩。而生命的本質則是在這無限的有限之中頑強地表現自我,因為它是生命。然而生命必將失敗,生命一定失敗!生命的永恒恰恰就表現在這裏!生命的進程本身就帶有悲劇的色彩,人類的一切行動,都具有悲劇的色彩,概莫能外!
人們對世界的留戀,對生命的留戀,最終都將在生命終結之前,形成一種回憶。在那生命的夕暮黃昏,回憶起自己的一生之美好,都會引起一種留戀,都會伴隨著升起一種淡淡的傷感。
這時的傷感,這時的淒涼,帶有終結性,是永恒的。是我們對生命的留戀,是我們對自己生存環境的留戀,是一種傷逝,——永恒的逝水流年!
“春花秋月何時了”是一種傷感;
“無處話淒涼。”是一種傷感。
“大江東去!”是一種傷感。
《貴族之家》、《古都》、《廊橋遺夢》、《羅馬假日》、《福爾賽世家》中的《殘夏》也是一種傷感。
說了這麼多,哪我想說什麼呢?我認為,我想說的是,傷感是最具美的特質的,讓傷感回歸到我們的藝術之中來,不排斥它,乃是美學的重在意義之一,我說的是之一。
因為在我們中國當今的藝術中,似乎總缺少著這一份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