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茶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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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小猴子在外麵敲打著窗戶,大聲的喊我起來,說太師傅喊我過去幫他曬藥材。我聽了這話,一咕嚕的爬了起來,簡單的洗涑了一下,然後和他一同往雲集山房走去。剛到後麵的八卦門,就碰到樊廚子從裏麵出來,原來他準備下山去了,過來給姚老道告別。我們又閑聊了幾句,樊廚子讓我安心的在上麵休養,又說現在山下正農忙,等過段時間農閑後大家都回上來陪我的。說完後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往前麵走去。這個人,脾氣很好,心腸也好,隻可惜老天不公,讓他麵相如此怪異。
今天陽光很好,按著這老道的意思,我們先要把山房後麵一塊地裏的刺五加全部砍倒,用刀切斷幹莖後然後,再剔去根莖上的雜亂須根就可以了。我們還要把這些根莖抱到院子去,再找一把小刀來破皮。破出來的皮我們要按姚老道的要求洗淨切好,然後才拿到石桌子上去暴曬。這五加皮補氣和胃,溫中強腎,有很好的藥用工效。在西南的一些地方裏,有的老中醫甚至把它拿來當著人參滋補身體。
這片藥林沒有多大,四周用木條編製的柵欄圍著,一些藤蔓攀爬在上麵。裏麵的刺五加大多指頭粗細,一人來高。因為有刺我們不敢直接用手去抓,姚老道遞給了我一把木叉,教我如何的收割這些藥材。我先用木叉把這些小刺棍叉到一邊,然後用彎刀從根部處砍斷,再用鋤頭把根挖起來,小猴子負責把我砍倒的藥材杆拖到外麵的路上去,再把根清理好泥土拿到外麵去。
“你看你猴急猴急的,須根要刮幹淨,還有老皮。”姚老道訓斥完小猴子後又對我說:“你看看,我都種了三年了,如今才長成這麼大小……那邊的山腰裏有一株快百年的刺五加,有碗口粗細,你祖父都是知道的。以前年年我都要去刮些皮下來,如今是走不動咯……”這老道一個人在那裏嘀咕著往事,我時不時的應答著他,心裏卻在想其他的事情。
“老祖祖,你說茶河的祖太有多大年齡了?”我好奇的問道。
“哎喲,這個可難說了,記得我還是你這般大小的時候,她就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了,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姚老道回答道。
“比太師傅還要老,那不是有兩百歲了嗎?這麼老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孫悟空,在山下壓了五百年,大師兄說的。”小猴子聽了姚老道的話後,連忙接了過來。童言無忌,我們聽後都笑了起來。
“大人說話,小娃娃不要亂開腔。”我笑著說起了小猴子,這小家夥很聽我的話,聽我這樣說,他果然不再發言了。
“這祖太的法力很高吧?”我又開口問道。
“高咧,在我看來,她可是上天入海龍一樣的人物!符籙咒語、招魂詛咒、占卜問卦、下陰入魔、念咒舞作、醫道……無所不通!她手裏的那支黑木蓍杖,神鬼皆驚。那時侯啊,她可是陰陽兩道的風雲人物,威望很高,所以當年地府才會冊封她老人家為‘陰長侍’。當年的聾山,可以說是天下巫師朝聖的地方!別說我們這些玄門修道的人士對她崇敬無比,就是得了正果的土地城隍,這些地方小神,見了祖太也要行拜望之禮。”姚老道感歎的說道。
聽他這樣的說著,我問道:“巫師、道士同屬一家嗎?‘陰長侍’是什麼樣的封號呢?”
“巫和道同屬一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想分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巫的職責是溝通鬼神,協調和人之間的關係。嘿嘿……用你們現在時髦的話說就是‘媒介’,電視上就經常這樣講。而道士的主要職責是飛升做神仙,自度和度人。因為具備一些特殊的功能,當然也要問問鬼神的事情。地府為了讓陽世的玄門之士幫他們管理世間的鬼怪,於是任命一些巫師道士為‘陰差’,為他所用。陰差分為三級,分別為一級陰差、二級陰差、三級陰差。管理陰差的頭目冊封為‘陰司’。比如我們這群人中,江蘇的大師君是大陰司,大祭酒無雲子為陰司。我和無塵為一級陰差,你祖父和相木匠、莫正林為二級陰差,常月、常清還有你三叔魯三和樊廚子、小賴子都是三級陰差。陰長侍不是陰差的級別,而是地府為了表彰那些功勞非常大的陰差,而專門設立的一個封號。陰長侍並不參與對陰差的管理,隻是做為一種頭銜被尊崇……”姚老道坐在旁邊的石頭凳子上興致勃勃的給我說道,這老道一說到這些,如數家珍,話語也抖得非常的利索。
這老道雖是百歲高齡,一口雪白完好的牙齒卻是讓我非常的羨慕,聽羅道士說他這太師傅練了幾十年的磕齒術,牙齒非常的好,吃東西也不用費心。我們邊閑聊邊做作事情,一片刺五加林,很快就被我砍了一大半。小猴子把這些藥材打掃幹淨後拖到路邊去,用馬桑條紮成一小捆捆的。
姚老道見我額頭上掛著汗珠,於是招呼我先歇息一會再幹。我坐到他旁邊的一塊小石頭上,聽他說著玄門中的一些事情。“大祭酒說的乞姑是誰呢,是祖太的後輩嗎?”我突然的想到這個人,於是問道。
姚老道笑了笑回答道:“乞姑啊,是現在伺候祖太的人,歲數也有六十好幾了哦!祖太沒有婚嫁,好象也沒有什麼親屬。四十多年前,一個瘋女人乞討到聾山腳下,祖太見她可憐於是收留了她,大家不知道她的姓名,因為乞討而來,於是都喊她乞姑。後來打聽到乞姑是山那邊的人,一年夏季,兒子和丈夫都被洪水淹死了,她受了刺激瘋掉了。祖太治了三年才治療好她的精神病,好後她不願意離開,發誓說要照顧祖太一輩子。七幾年鬧紅潮後,她和祖太偷偷的搬到了茶河鎮,不問世事,開始隱居起來,我聽說她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乞姑當年婆家留下的。因為祖太的原因,大家對乞姑也非常的尊敬,除了祖太喊她為乞女,其他的人包括老道我都稱呼她為‘乞姑’……”
我們坐在石頭上閑聊著,說著祖太和乞姑的事情。這些話,小猴子卻不感興趣,做完他手裏的活後便到路邊的草叢裏逮蛐蛐去了。太陽漸漸升到頭頂,我害怕等會天氣會更熱,於是起身又開始砍著刺五加。沒過多久我就把這一片藥林全部砍倒,見小猴子在後麵忙不過來,於是過去幫他剔葉刮刺。這些刺五加雖然被我挖了起來,一些小根卻留在土裏,等到明年開春後,小芽子又會長出來,隔個三五年的光陰,又可以再次收割。我們把一捆捆的根須全都抱回到小院子裏,然後提了一桶水出來清洗上麵的沙泥。如今這山上觀裏用水還是比較方便的,用的是機器從井裏抽上來的自來水。以前卻不是這樣的,聽羅道士說,在廚房外麵有一個老井,好多年裏,道士們每天都要用竹竿拉很多桶的水上來飲用。後來他們嫌這樣取水麻煩,於是買了一台抽水機,學著山下的村民把水直接抽上來,又在觀裏各處按上了水管,這樣一來用水就非常的方便了。
姚老道盡管百歲高齡,手腳卻還利索,和我們一同剔著刺五加的皮。正在忙碌的時候,啞巴道士送來飯菜,咿咿呀呀的招呼我們吃。忙了一大早上,的確感覺有些餓了,我和小猴子都一連吃了三碗白米飯。姚老道隻吃了大半碗飯,上了年齡的人,或許都吃的很少。等啞巴道士收拾走碗筷後,我們又開始動起工來,這老道士不停的誇我做事情仔細,又說往常的常寶和常同,總是毛手毛腳讓人不省心。等我們把這些五加的皮和木質全部分開後,我便用一把切刀把這些樹皮全部切成一寸長短,然後鋪到院子的青石板上晾曬。忙到響午的時候,我們終於把老道士交代的事情忙完,我們洗了洗烏黑的雙手,然後和小猴子一同來到前麵。羅道士和常同、常寶在幾個殿裏轉悠,這幾天時不時的會有些香客上來燒香,他們要負責接待。
好久沒有這樣舒展過身子,我覺得很累,全身發軟。回到房間後便洗了一把臉,倒在床上開始睡起午覺來。一直睡到下午小猴子過來喊我吃晚飯,晚上的飯菜很合口味,啞巴道長早上在後麵山裏揀了些新鮮的菌子,加了一些青椒炒了,非常鮮美。飯桌上,並不見無塵道長的身影,我問旁邊的羅道士,他說主持剛才到後山去了,大祭酒有事情找他商量。吃了飯我便過去幫姚老道收藥材,今天的日照很強烈,半天的時間,這些五加皮就被曬去了五成的水分,等明天再曬上一個日頭,就可以存放起來了。
收拾完藥材,我和姚老道正在院子裏閑聊,無塵道長和羅常月走了進來。“你看看石九這孩子,怪不得大師傅對他疼愛有加,人懂事又勤快,做些事來一點都不馬虎。”無塵道長笑著說道。他這麼一表揚,弄得我不好意思起來,連忙進屋裏端來兩把椅子給他們。
“大祭酒安排好啦,好久下山去呢?”姚老道問道。
“都安排好了,大祭酒昨天也把我們這邊的想法稟報了大師君,大師君說大師傅這個建議很好,希望我們好好的安排一下,務必要做好此事。這邊時間緊迫,剛才大祭酒和我商量後決定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山去,趕水路去茶河鎮。”無塵道長回答道。
姚老道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你們哪些人去呢?人可不能去的太多,免得打擾到她老人家了。”
“這個請大師傅放心,我和大祭酒已經商量好了,一共就三人去,我和大祭酒著便衣出門,想到這事情與石九這孩子有關聯,所以決定也帶上他去。原本常月也想去的,但大祭酒說人去多了一來怕影響到祖太的清修,二來這前山也需要人打點,所以他就不去了。”無塵道長微笑著說道。我聽了這話,有些驚喜。驚的是聽說要去見這樣的人物,難免有些緊張,喜的是這個機會很難得,能一睹她老人家的尊容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這樣最好,人不要去的太多,嗬嗬……免得乞姑又要發脾氣了。你們要記住,過去後不管乞姑說什麼,都要聽著。她這人隻是嫌麻煩,不喜歡別人打攪,心腸倒不壞。快去快回,山上你們放心,有常月呢,還有我!”老道士告戒我們說道。
“好,一切都聽大師傅的吩咐。”無塵道長回答道。
“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要不然我都想下去走動走動,二十年啦,二十年沒有見祖太了!我這裏有些茯苓和菖蒲,明個下山的時候,一同給祖太捎去……”姚老道又開始自顧著羅嗦起來。
從雲集山房回來,無塵道長又吩咐了我一些事情,不過是說了些下山要注意的事項。又讓我不要把這次下山的事情告訴別人,甚至包括三叔和我的家人也不能透露。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擔心那隱居老人的身世被暴露出來後,生活受到打擾。最後他又特別的吩咐我見到祖太以後,千萬不要在她麵前說什麼“狐狸”、“狐假虎威”、“老奸巨滑”之類的話,見我麵帶疑惑,無塵道長微笑著說:“祖太有一個綽號,叫著‘聾山老狐’。玄門中人都清楚,也不知道是誰取的,反正你不要說這幾個詞就可以了。”
因為明天要出遠門,晚上我睡的很早,躺在床上後卻無法進入夢鄉,不斷的想著很多的事情。客堂的電視聲音開得很大,不時的傳來常寶他們的笑聲。在這個隔絕人煙的山林裏,我們不要忘記,這些苦修的方士也是凡人。至少在沒有成仙之前,他們也有喜怒哀樂,也有七情六欲。而這個山野裏,唯一能傳遞外界信息的,就隻有這台電視了。
或許因為有事情記掛的緣故,早上還不到五點我就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睡意。山林的野鳥咕咕的叫著,遠處的山頭,偶爾還會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喚。我突然覺得很孤獨,有些
傷感,想到自己現在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什麼也沒有。“孤獨地生活在世間,我發現自己如此渺小,能得到真正幸福的,到底有幾人?尚未得到就已死去的,又到底有幾人?”這是古希臘著名的悲劇詩人索福克勒斯的句子,黑暗中的呻吟,近乎絕望的呼喚!它如同一把冰刀,猛的紮進了我們的胸腔。
一起床,才發現全身有些酸痛,特別是兩個胳膊,我知道這是昨天勞動後的結果。無塵道長今天的裝束,讓我吃驚後有些發笑。上身是藏青色中山服,下麵是一條相應顏色的褲子,一雙灰色的硬底布鞋。出門的時候,還不忘了到裏屋去找一頂氈帽出來戴在頭上,剛好把盤在頭頂的頭發給遮擋住了。他這個打扮,連一旁的羅道士都有些忍俊不已,我見他這模樣,如同眼下的退休老同誌一般。他這樣做的意思我明白,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化裝成普通人去見祖太,免得她的身份被別人察覺。我們都挎了個包,我背了我的小旅行包,裏麵放了點隨身帶的東西。無塵道長斜挎了一個黃色帆布包,這種款式的挎包,六七十年代最是流行。出門的時候,我們各自啃了一個蘋果全當吃早飯。這些蘋果,還是昨天山下的香客拿上來的。路過雲集山房的時候,我們進去提出來了姚老道送給祖太的禮物,一些茯苓和菖蒲。
順著那條小路,我們又走了二十來分鍾便到了後山上清宮。剛進後院,就碰到了一個提水的中年道姑,這個人我是見過的,就是負責後山夥食的那個道姑。她對我們說剛才常寧還在後院看我們來沒有,說讓我們來後就直接到中殿去。於是我們直接往前麵走去,一到中殿,果然見到大祭酒在給常寧說著事情。她見我們來了,便點了點頭,讓我們先等一會,說她進去換件衣服就出來。
這個時節的山頂,總是飄蕩著一些雲霧在觀內,整個上清宮煙霧繚繞,煙雲縹緲,有如仙界一般。我們正在欣賞這美景的時候,後麵響起了腳步聲,回頭一看,我和無塵道長都有些吃驚。大祭酒換去了道袍,一身世俗人家的裝扮。長長的頭發挽在後麵做成了一個螺髻,一套乳白色的休閑衣褲看上去非常的淡雅。盡管臉色有些清臒蒼白未施粉黛,無形中卻透露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倘若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外麵的人一定會以為她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學者,或者是上層人士的家眷。她挎了一個白色的皮包,和她的這身打扮很搭配。
後山下去的這條山路果真是崎嶇難行,我以前還從來沒有走過,彎彎拐拐的如同羊腸一樣細窄。路麵不但狹小,而且路邊還長滿了荊棘,捎不注意便掛到了腳背。怪不得後山的香客少,就憑這路,不是虔誠的人士,是決計不會上來走動的。我內心真是有些同情後山的這些道姑,這樣的路,不知道她們一輩子要走好多次!大祭酒走在前麵,無塵道長走在中間,我在最後麵跟著,真是慚愧,他二人走這樣的山路,竟然輕鬆自如,如履平地一樣。我一個大小夥子,卻在後麵狼狽的跟著他們的步伐跌撞。一隻斑鳩在前麵的草叢裏撲騰出來,飛到旁邊的老鬆樹上不停咕咕的叫,給它的伴侶們報著危險的信號。
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是山民行路的經驗,上山考的是耐力,下山考的卻是平衡力。不常走山路的人,下山坡的時候,腿杆老是在晃動,腳下總不平穩,一不留神就要摔倒。大祭酒和無塵道長都難得言語幾句,所以都是在忙著趕路,並沒有交談什麼。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們終於走到了山腰的水渠邊上。走到這裏,我就知道離山腳已經不遠了。這條渠道,是政府專門修來灌溉山下莊稼的,過了水渠,路麵果然好走多了。兩邊全是莊稼,包穀高粱這些農作物正在茁壯成長,地邊的桑葉比手掌還要大,綠油油的分布在地坎上。再往下麵走一段路便能見到一些農田,秧苗的葉子也開始由嫩黃變成深綠,一些青蛙聚集在秧田裏呱呱的叫著,見到我們走近,撲通的鑽到浮萍底下去了。又走了二十來分鍾,終於到了山腳,一個農民帶著白口罩,背著噴霧器在田間殺著農藥。螞蚱漫天的飛,瘋了似的逃著命,一隻大的蟲子荒不擇路,猛的一抬腿,竟然蹦到了無塵道長的脖子上!這個出家人先是一驚,然後的一把抓住它,毫不手軟摔打在地上。
來到山下的老渡口,巴河碧波蕩漾,白花花的水東逝而去。渡口上遊五十米處是有名的“魯班橋”,所謂的“魯班橋”,也不知道是何時留下來的古橋遺址。橋為殘橋,全部淹在水下,這個季節是看不到的。每年冬季枯水季節的時候,站在渡口上麵的老黃角樹下,便能隱約的看到橋麵,它如同一條石板路通往對麵,通到一大半的時候就沒有了。整條橋長約一百來米,橋麵寬五米左右,沒有欄杆。我知道關於魯班橋,是有一個傳說的,這個故事在本地,可以說是婦孺皆知。
傳說遠古的時候兩個法術高超的匠人魯班和他的徒弟趙巧,他們奉了諸侯王之命,要以一晚上的時間,分別到這裏和上遊十來裏處的滌河鎮修建“魯班橋”和“萬年倉”。由魯班負責修橋,趙巧負責修倉庫。這師徒二人麵和心不和,趙巧為了在諸侯王麵前邀功,於是和魯班打賭,看誰先完成工程,他二人約定以五更雞叫為定,到時候完不成工的就自動投降認輸。打完賭後,師徒二人便做起法來,開始修建石橋和倉庫,由於魯班手藝更為高超,法術也是高於趙巧一籌。到了三更的時候,趙巧見自己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完成,於是偷偷的跑去見魯班那邊的情況,發現魯班已經修了大半。這趙巧眼見自己贏不了魯班,於是腦瓜子一轉,在巴河對麵的跑馬山梁上學起了雞叫,經他這一叫,周邊山下的雞以為天亮了,也跟著齊聲打鳴。
魯班一聽,不知道是徒弟搞的鬼,非常的懊惱,便扔下半截橋認輸走了。這趙巧見自己騙走了魯班,轉身回去接著開始修建倉庫。等到真正天亮的時候,魯班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但此時趙巧已經修完“萬年倉”,到上頭領賞去了。故事的真實雖然沒發考證,但這座半截的石橋卻是真實的留下來了,它到底修建於何年何代,現在誰也說不清楚。甚至上遊滌河鎮附近的“萬年倉”,河邊的漁民都有說看到過的。說是以前有水性非常好的漁民,猛的紮水到一處洄水深處的下麵後,發現了一座石條石板砌成的倉庫,寬廣深不見底,於是大家都說是傳水中的“萬年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