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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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結束,校園生活正式拉開帷幕,各種社團、學生會的納新橫幅掛滿了各個角落,大一新生在各個納新點穿梭,很是忙亂。
約好的班級聚餐推了又推,至今還遙遙無期。
六點的鬧鍾響了一遍,齊言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眯著眼睛洗漱。其他幾個還在睡,他小心翼翼的關了門,背著今天要用的書往食堂走著。
時間還早,空氣清清冷冷,路上也沒幾個人,難得的偷閑時光熨帖了齊言越積越多的煩躁。
吃完飯,尋了教室裏一個能曬到太陽的角落,把能當板磚用的專業書掏了出來,慢吞吞的背誦。
外語專業需要背的東西太多,以前遊刃有餘的智力用到現在有些捉襟見肘,就算這樣,在慢慢的背誦中,平複心情。
手機震動一聲,齊言一邊默背著課文,一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晚上六點,北門集合,宣傳部聚餐。”
手驀然收緊,消下去的火氣像水裏的氣泡一樣一點一點的往上冒。自從開課,班會,學生動員會,迎新晚會,班級聚餐……各種聚會層出不窮。
他覺得煩,煩透了。
他有些後悔加入學生會了,考慮了一會兒,他給學生會的學姐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學姐,我因為個人原因,覺得無法勝任學生會的工作,想退出宣傳部,可以嗎?”
等了幾分鍾,沒看到回複,齊言直接給手機設置了靜音放在一邊,繼續看書。
上午第二節有專業課,齊言提前一步等在教室門口,這節課是好幾個專業學生合上的大課,來的晚占不到好座位。
翻看一下手機,果然有學姐的回信,“為什麼呢?咱們學院本來就男生少,按照慣例是每個男生必須擔任一個職務的,沒聽說學弟你有參加其他部門啊。”
“我看這樣吧,今晚你先來參加我們的聚餐,今晚人比較全,你可以先考察一下,我們部門氛圍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合適,我們也可以當麵說一下,你覺得呢,帥學弟?”
齊言看的莞爾,也不想駁了學姐麵子,回了一條:“好。”
南海踏著上課鈴聲進了教室,一眼就看到齊言,顛顛跑著過去,“我就知道你會給我占座位。”
“你下次再這麼晚來,直接站著聽課。”從他坐下開始,都好幾撥人過來問旁邊有沒有人了。
“哎呦,這是又被美女們的熱情波及了呀!”南海依然笑嘻嘻的玩笑。
“什麼?”齊言是真沒聽懂。
看他不像裝傻,南海也是很無語,“你還真當別人稀罕這個位子啊,”往齊言麵前湊湊,“她們是稀罕你這個人。”
齊言回想了一下,又問了一句,“男生也稀罕?”
“……”南海被嗆了一下,“那可能是真的稀罕這個位子。”
齊言圓滿了。
書籍,南海,總能讓他心情平靜。
書,是用來讀的,南海,則是用來欺負的。
下課後,兩人去食堂吃飯,遠遠的看到吳斌站在食堂門口玩手機,南海揮著手臂喊:“斌子。”
吳斌看過來,抬抬手算是打了招呼,南海要吃小炒,三人去了二樓,找座位的時候正碰上在吃飯的肖清言,於是四人坐了一桌。
“斌子,晚上組個隊啊。”
南海嘴裏還有飯,吳斌看的直皺眉,“咽下去再說,”頓了頓,“今晚沒空,我們班級聚餐。”
把嘴裏的飯囫圇咽下去,南海才轉頭問肖清言,“言哥也去?”
“嗯。”肖清言回答。
“真是,我們班的聚會都推三回了,也不知道還聚不聚了,”接著對齊言道:“要不晚上我教你玩遊戲吧。”
“我今晚也有宣傳部的聚餐,推不掉。”齊言說。
“哎呦,你們怎麼都有事啊,就剩我一個人。”
三人聽著南海不怎麼走心的抱怨,繼續吃飯。
快吃完的時候,肖清言突然問齊言:“你們宣傳部長是不是吳仙兒,現在也是校學生會的宣傳副部長?”
齊言沒料到肖清言會突然問他,頓了一下才說,“是,就是吳仙兒學姐,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上次在辦公室老言那裏遇到過她,聽說挺有能力的一個人,在她那兒你應該能學到東西。”肖清言說。
老言是肖清言他們學院的一個老教授,六十多了,精神矍鑠,經常背著手在校園裏散步,學生跟他打招呼,也總是樂嗬嗬的叫人“小朋友”,齊言遇到過一次,挺喜歡那老頭,但老頭具體是什麼職務,他就不清楚了。
肖清言說能學到東西,那應該真的能學到東西,不過齊言也沒太在意,隻是“嗯”了一聲。
吳斌和肖清言下午還有課,先走了。
南海要回宿舍,齊言則去圖書館呆了一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收拾好書包去了學校北門。
齊言到的時候,那裏已經站了三個人,吳仙兒,也就是給齊言回信息的學姐,也在其中。
齊言上前打了聲招呼,“學姐……們,好。”
“啊,帥學弟來啦。”吳仙兒笑的眉眼彎彎。
齊言微囧,笑笑算是回應,看的吳仙兒身後兩個女生樂不可支。
其中一個說道:“呀,還是一個靦腆的小帥哥,仙兒,這次我們撿到寶了。”
“哪是撿到的,我可是從學習部和女工部幾個孫子手裏過五關斬六將的搶回來的,”身體一錯,吳仙兒指著說話的那個女生對著齊言又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咱們宣傳部的當家畫手,楊琪琪,她旁邊的是宋嬌容。”
“學姐們好,我是齊言。”
楊琪琪明顯比較外向,“不用客套,待會兒一輪過去就都熟了。”
宋嬌容悄悄拉了拉楊琪琪衣服,楊琪琪揮斥方裘的氣焰瞬間萎靡了不少,沒再接著往下說。
齊言隻在臉上掛了個笑,默默的聽著看著,在心裏默念著一會兒推辭喝酒要用的借口。
酒桌上的文化,他這些天見識了不少,有喝著喝著哭了的,也有走著正步回宿舍的,還有拿著酒瓶子西蘭花告白的,結局都挺慘烈。
他們等了沒十分鍾,大部隊就到齊了,在他們學院,宣傳部不算大,湊齊了也就二十來個人,加上請假的,也才三十個人。
去處已經訂好了,就在他們學校後麵的美食街上,聽說,這是他們宣傳部的禦用餐館,老兩口開的,廚師就是男老板,女老板就管上菜和招呼客人。
楊琪琪進門就喊:“大姨,我們來了,還是上次那個大包廂唄?”
從櫃台後麵迎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穿著圍裙,邊走邊擦著手回道:“琪琪啊,還是原來那個包廂,別的也容不下你們這些人啊,快上去吧。”
楊琪琪停在了櫃台前麵,吳仙兒幾個人跟老板娘打了聲招呼直接帶著人上了二樓,下麵又留了幾個男生。
呼呼嗬嗬一群人擠在一起,分了兩桌,整個包間都熱鬧起來,齊言和另一個新加入的男生坐在了一起,塞在了一個角落。
等所有人都坐下,已經十分鍾過去了。
開桌三杯酒,吳仙兒作為部長,第一杯當仁不讓,“第一杯酒,我敬新加入的各位,美酒搭舊語,歡迎各位的加入,也感謝你們選擇我們宣傳部,”就被在桌上一磕,“幹了。”
“幹。”大家也都沒含糊,直接一杯酒見底。
第一杯酒喝完,菜才開始上,見別人動筷,齊言也緊著吃幾口墊墊。
第二杯副部長薛習凱帶頭幹了,緊接著,楊琪琪帶著喝完了第三杯,三杯黃湯下肚,這下,徹底亂了。
齊言也不說話,就坐在角落裏吃飯,吃飯的間隙裏,聽著桌上的人吆五喝六的聊著自以為別人聽不見的八卦,還聽到了好幾次自己的名字。
一個女生問:“坐李磊旁邊的那個就是齊言吧?”
另一個女生答:“就是他。”
第一個女生接著問:“長得真好看,他皮膚怎麼那麼細啊,毛孔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化妝了?”
女生接著答:“有可能,哎呀,一會兒問問他用的什麼牌子的bb霜吧。”
……
你要是被太陽曬掉一層皮,重新長出來的也沒毛孔。
齊言看向旁邊的男生,也是這一桌唯二的男性,正好對方也在看他,“李磊?”
“齊言?”對方兩根手指夾著杯子在他杯上輕輕一磕,叮的一聲,“都省了我們自我介紹了。”
齊言聽的一樂,看來悶頭聽八卦的不隻他一個。
李磊換了個姿勢,朝著齊言的方向挪近了幾分,小聲問:“你真的用了那個……b……什麼的霜?”
齊言把嘴裏的一口啤酒直接嗆回了杯子裏,看著旁邊小心翼翼八卦的男人,“你說呢?”把杯子裏的酒倒掉,換了杯水。
“我就是好奇,真有男人皮膚會好到毛孔都看不見。”李磊看齊言把酒倒了,也有樣學樣,倒進了身後的垃圾桶,換了杯水。
“如果你過一個夏天就褪一層皮,你也會跟我一樣。”齊言說。
“那還是算了。”
飯吃到下半場,楊琪琪開始端著酒杯整個房間裏晃悠,走到齊言身邊,看看他杯子裏的白開水,不滿意的嘖嘖兩聲,“大男生,以後都是男人了,不喝酒怎麼成,”把齊言杯子裏的水往地上一潑,倒滿了酒,“來,學姐教教你怎麼喝酒。”
齊言也沒多說話,從口袋裏慢吞吞的掏出一板錫紙包著的東西,放在了桌上,“學姐,我前幾天過敏,吃了消炎藥,不知道這會兒藥效下去沒有。”
楊琪琪瞪著眼睛瞅了半天,仰脖咕咚咕咚把酒喝完,酒杯倒扣著往桌麵上一磕,“你小子,算你狠。”轉過身,跟小姑娘喝果汁去了。
等楊琪琪走了,齊言看看才從外麵晃悠回來的李磊,“掉廁所了?”
李磊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兄弟,相煎何太急啊,咱這位學姐可是一牛人,我甘拜下風。”
齊言看著遠處自斟自飲的楊琪琪問:“楊琪琪學姐很能喝?”
“據傳言,她是把理學院學生會全體男生幹趴下的奇女子。”李磊心有餘悸。
旁邊一個女生適時地插話:“我聽有人說,琪琪學姐的爸爸是做品酒師的,她的酒量是遺傳。”
遺傳什麼的,最沒有說服力了。
一頓飯,吃了兩個半小時,今天大家都沒怎麼喝酒,一行人,在門口散了大半。
齊言剛要和李磊一起回學校,被吳仙兒叫住。
薛習凱一把攔住李磊的肩膀,哥倆好的搭著肩走了,最後隻剩下吳仙兒,楊琪琪,宋嬌容和齊言四個人。
“走吧,去第二攤,我叫了車。”楊琪琪一馬當先,宋嬌容跟了過去。
“聚餐不是結束了嗎?”齊言問吳仙兒。
“那地方不遠,人多了也不方便說話。”吳仙兒說。
他們學校挺偏,吳仙兒說不遠,齊言以為會是一個幽靜的地方,卻沒想到出租車在一家燈火輝煌的地方停了車。
這裏簡直就是不夜城。
齊言跟著吳仙兒三人後麵,進了一家KTV,說是KTV,其實也不像,相比齊言以前去的要安靜許多,走廊裏起碼沒聽到撕心裂肺的《死了都要愛》。
四人要了包間,服務生送進來一個果盤和一些酒水,沒多留就出去了。
楊琪琪直接開了酒,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這次不是啤酒。
齊言看著紅褐色的液體,心裏有些忐忑,“學姐,我吃了藥……”
“別藏著了,”齊言的話沒說完,楊琪琪打斷了他,“開席的三杯酒你都喝下去了,也不差今晚的這點兒。”
宋嬌容今晚沒怎麼說過話,進門後就坐在了點歌台旁邊,點了幾首歌,音樂慢慢響起來,稍微緩解了一些尷尬。
齊言今晚會跟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吳仙兒在納新會上給他的感覺還不錯,沒有其他部長的高高在上或者故作高深,但今晚這一遭走下來,齊言不得不重新估量。
“學姐,有話直說吧,酒我看就算了。”他過敏可是真的,對太陽過敏也是過敏。
吳仙兒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喝不喝都隨意,隻是有酒好說話一些,”當啷一聲,杯底磕在齊言杯子上,楊琪琪端著兩杯酒坐到了宋嬌容旁邊,沒再過來,“大學四年你想怎麼過?”
“學好專業知識,畢業找份工作,或者繼續考研。”齊言放鬆了一些,靠在後麵的沙發上。
“嗯,挺好的,獎學金呢,想過嗎?”吳仙兒又問。
“……”說沒想過是假的,但齊言並不想說出來,像被吳仙兒牽著鼻子走,“學姐,宿舍有門禁。”
吳仙兒也放鬆了身體,靠向後麵,“這不是怕說的太直白打擊到你嘛,得,既然你沒耐心,我幹脆開門見山,”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盡,繼續道:“如果你想拿獎學金,就別退出學生會,沒有職務在身,這四年,就是你把專業課學得再好,我敢保證別說獎學金,就是其他的任何機會都跟你無緣。”
“什麼意思?”這話說的像是威脅,齊言卻聽出了點提醒的意味。
“你了解過你們班長團支書,包括各個學生會部長的家世嗎?我猜你沒有,”透過昏暗的燈光,吳仙兒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再直白一點,除了現在的宣傳部,其他的任何部門的部長副部長家世都能甩出我們幾條街,甚至讓我們望塵莫及,我的意思不是說這裏麵有多少黑箱操作,那天的納新你也去了,他們的演講怎麼樣?漂亮吧?在老師那裏更是吃得開,不說別人,你的舍友南海,你聽了他的入職申請演講有什麼感受?”
齊言沉思半晌,“用你的話說,漂亮。”
是真的漂亮,透漏著自信的漂亮,談吐、風度,齊言那天都快認不出台上站的是南海了。
吳仙兒嗬嗬笑了一陣,“我們在台下看的更清楚,你們一個個上去,下來,都不用查你們資料就能判斷出你們的家庭背景的大概情況,沒辦法,他們這些人,接觸到的東西不是我們讀幾本書就能想象的,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城市裏,寒門學子不少見,侯門子弟更是平常。”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平常心就好。”齊言說。
“所以我才會問你,想要獎學金嗎?想,就是欲望,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大染缸裏,保持一顆平常心遠比去爭去搶更難。”
過了好一會兒,齊言才問:“為什麼是我?”那麼多新生,怎麼就挑中他說這些。“因為你出挑,”吳仙兒說的直白。
“學姐,我很感謝你今天對我的提點,但說實話,我沒有那麼大野心,所以……”他就是來上個學而已。
“我也沒讓你去謀朝篡位啊。”吳仙兒笑著說。
特意約他出來,單獨聊這麼多,句句都像有內幕,怎麼看都像要改朝換代的節奏。“那學姐的意思?”
“我今年大三,我們學校的傳統,大四我就該卸任了,我想讓你把宣傳部頂起來。”
“我?我明年才大二,不能服眾吧。”越過大三的學長學姐讓他挑大梁,這不是笑話嘛。
“他們不會有意見,而且宣傳部會長從今年新生裏麵選是主席點頭同意的,他們都知道。”
齊言挑了挑一側的眉毛。
吳仙兒先是歎了口氣,臉上落寞了許多,“不瞞你,宣傳部的部長曆來都是從我們這些平常家庭出身的學生裏來選,老規矩了。”
“為什麼?”齊言突然想明白了些什麼,“隻有我們部門是這樣對嗎?”
“對,”楊琪琪替吳仙兒回答了齊言的話,“在我們學院,宣傳部就像是被留出來的一個特殊位置,哼,說是”位置”都算含蓄,簡直就像是個玩具,專門用來哄我們這些人的玩具,關鍵是我們還要義無反顧的接著。”
“學校裏還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占據大多數吧。”就沒有能頂上去的?
“咱們學院幾千人,小比例最後也是不小的數字,從裏麵吧啦那麼幾個人,學弟,你覺得很難?”楊琪琪說的毫不客氣,最後直接扔了手裏的話筒,坐在了齊言對麵,“我今天做一回雷鋒,給你普及一下大學知識,就說每學期的國家級獎學金,校級、院級獎學金評定,這不是高中,更不是小學發獎狀,你考高分就完了,你的成績隻是納入考核的最基礎項,其他德智體美勞各方麵的加分可都是很靈活的,但凡是靈活,且由人說了算的地方,就杜絕不了貓膩,最後的成績排名能讓你被雷劈個幾回,”楊琪琪越說越急,越說越氣,“要不是那幫孫子,容容的名額……”
話沒說完,楊琪琪突然消了聲,齊言看到宋嬌容的手拽住了她的一隻袖子,微微晃了晃,楊琪琪回頭攥住了宋嬌容的手腕。
楊琪琪站起來拉著宋嬌容又回了點歌機旁邊坐下,沒再理這邊兒。
楊琪琪沒說完的話,齊言猜也能猜出來,吳仙兒也沉默下來。齊言開了瓶啤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他和吳仙兒好一會兒都沒再說話,魂遊天際的聽楊琪琪唱著殺氣騰騰的情歌。
“你不是不喝酒?”吳仙兒點了點桌上空了的啤酒瓶,笑的像狐狸。
“沒道理正事還沒說先喝醉的道理,”轉頭看向楊琪琪,“而且聽說了很多楊學姐的光輝事跡。”
吳仙兒也看向楊琪琪她們的方向,“怎麼,說她把所有男生都喝趴下了?”
“嗯,說是把咱們學院全部男生都喝倒了。”齊言說。
吳仙兒略帶諷刺的一笑,“有些誇張,但也差不多,她是把咱們學生會和班幹部的男生都喝倒了,就是嬌容的校級獎學金被取消的那一次。”
“……”怪不得,“學姐,我並不是最好的人選,上學這些年,我最多在初中的時候做了一年的課代表,如果說一個老師做不到慧眼識珠還說的過去,總不能教過我的所有老師都這麼想,學姐,我更適合做一個助理的角色,做不了一個一個句子的主謂賓。”
“……齊言,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算不上顧慮,是我的性格,相處久了你多少能發現一些,像今晚的事情,來之前我已經考慮了很久,最後也隻敢給你發信息說明,明明說了今晚談談,在吃飯的時候明明有機會找你,卻一直拖到你帶我來這裏,而且,今晚我都幾乎被你說動了。”
“那為什麼還是拒絕我呢?”
齊言又灌了一口啤酒,“我怕辜負你的信任。”
話說到這份兒上,吳仙兒能聽出其中真假,“都說相由心生……”明明長了這麼明豔漂亮的一張臉。
齊言對這句話不做評價,隻是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