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7阿吉示好董灼亭,齊正君管教袁側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拜別了齊子幻,董灼亭和阿吉一前一後地走出來:“阿海的身體現在如何?”
“回內管家的話,阿海現在恢複地不錯。”阿吉見董灼亭一直板著臉,他不敢靠太近,隻能落後一步,說話也有點結巴。“內管家如此關照,不如時時看看他……”
“嗯?”董灼亭總覺得阿吉有所圖謀,便停下審視著。“你小子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跟過阿純那個小混賬,你定然學了不少壞本事。”
被心心念念的人如此猜測,縱然慫如阿吉也有點惱了:
“內管家冤枉下仆了!下仆跟著阿純,不過為了求存,可是跟著阿海後,下仆才知道,就算是奴隸也可以有自己的活法。”
“你倒是有想法。”董灼亭隻是看了阿吉一眼,隨手給了他二兩銀子。“賞你的,自己去買糖吃。”
“我不是圖錢……”阿吉趕緊過去,他想要的不敢提,人家給的他又不想要,雖然已經做了心裏建設,他依舊支支吾吾。
“別離我這麼近,擋光。”董灼亭瞪他一眼,大踏步往前走。
再次鼓起勇氣,阿吉露出微笑:“可我覺得這樣能給您安全感。”
“你這大塊頭不杵我前頭,興許我還能借著月色回去。你就是站在一旁那影子也直接遮住了月光,所謂安全感又從何談起?”董灼亭完全無視,加快腳步。“困了,我去睡覺。”
“內管家是在誇我高大威猛嗎?”阿吉努力地給自己找自信。
懶得打理他,董灼亭正好看到前頭有人,就高喊著揮手:“那個提燈的孩子過來下。”
一名提著花燈的少年快步過來,本要磕頭行禮的:“下仆叩見內……”
“大晚上的就別磕頭了,借你個光可好?我想回去睡覺,隻是今夜月色不夠好。”董灼亭笑笑,隨手拿出銀子。
“謝內管家。”少年笑嘻嘻地收下,提燈前進。“我也是個梨英,咱們順路走,我可以送您直接回房。”
“好。”
“我也送您……”阿吉發現自己被無視了,趕緊跟隨過去。“您和這位小兄弟都是梨英,總得有個護花使者吧?”
等董灼亭回去了,那邊少年才一臉八卦地看著阿吉:“這位兄弟真有趣,內管家是出了名的美人刀,哪能那麼容易看上某個男子的?”
他壓低聲音湊過去告知:“內管家看著愛笑,不過他冷著呢,你別招惹他了。”
“有道是有誌者,事竟成。”阿吉拍拍胸脯,“我跟阿海學的。”
“阿海從下等奴隸一路升遷,得以貼身服侍三公子。可兄弟你就總是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少年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除了男兒之間的情愛,人生還有很多值得追求的。”
“誰和你講的?”
“自然是阿海。”少年笑笑,“他是我哥哥的救命恩人,也無意間救過我的命。因為你是他的人,我才好心提醒你的,不是你以為是桃花,就一定是桃花的。”
“可我就覺得內管家是我的桃花……”阿吉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隻是因為董灼亭的美色而無法自拔,不可能聽得進去旁人的勸。
深吸一口氣,阿吉沉聲道:“我知道自己和內管家身份懸殊,可我會努力地。等某日我能夠和內管家平等了,他可能就能看得到我的好了。”
“小兄弟,你果然沒有經曆過徹骨的痛,不懂他人的苦。”少年搖頭,指指前頭。“回去吧,阿海心地善良,你這麼久不回去,他定急了。”
擔心連海平不顧身體出來尋自己,阿吉趕緊一路小跑著回去:“知道了,謝謝你。”
半路上,突然殺出來一個黑衣人,阿吉隻能躲在不遠處的花園裏,直到黑衣人掠過屋頂消失不見,他才敢出來:
“這是什麼?”
月色朦朧,花園裏好像有個特別的東西,阿吉徒手扒拉了一會兒,竟然出現半截人手,他嚇得冷汗漣漣,實在不敢挖下去了,忍著惡心一路狂奔,逃回了竹幽閣。
“你跑哪去了?”連海平確實擔心了,他顧不得身體沒有好透,扯著阿吉反複檢查。“這是永定侯府,規矩多如牛毛,你稍微走錯一步就可能人頭落地,大晚上的你瞎轉悠什麼?”
“手!”阿吉聲音發顫,“花園裏,我看到了半截手!接下來我不敢挖了,都有蛆了……”
“蛆?”連海平把阿吉拉進屋,迅速反鎖房門,並且點了燈。“說清楚。”
燭火斑駁,阿吉臉色慘白如同鬼魅:“我在花園看到的,也不知那人死了多久。”
“最近府邸可有人失蹤了?”連海平癱坐地上,“你必須咬緊牙關說沒有看到。萬一是哪房的小戶殺人,你正好做背鍋的。”
“我知曉。”阿吉點頭,“奴隸是沒有權利在公堂上給自己辯駁的,無論是苦主還是誣告,衙門一概不予理會。”
倘若隻是某個主人殺了奴隸,隻要那個被殺的奴隸沒有觸犯刑律,殺人者是不用負責的。
就怕是被殺的並不是奴隸,或者是觸犯了國法的奴隸,那任何一個主人都無權處死那個奴隸,隻能交給衙門,否則主家就是有罪的。
無論怎麼說,被害人被藏屍,甚至可能被分屍,都說明了被害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連海平沒有閑工夫管別人的事,他隻是擔心自己人吃官司。
隻要阿吉陷入官司,連海平就算能搬齊子幻這個救兵,阿吉也必死無疑了。因為奴隸在國法上等同畜產,阿吉就算做了被告,也沒有辯護權,那就等於被處死。
除非是證明主家清白沒有犯命案,奴隸出現在刑審堂上沒有任何發言權,不能給自己證明清白,也不能控告任何人。
奴隸之間的紛爭隻能交給所謂的家長,其實就是奴隸的主人來處理,不屬於衙門辦案權責。奴隸控告主人,無論主人是否有罪,都要把該奴隸處死,以維護貴族的特權。
盡管連海平已經想法子了,可是那個手骨還是被人發現,並且已經驚動了文朝宗。被殺之人就是他之前的一名小戶,屍體還算完好。
“被殺之人不是奴隸,殺人者已經觸犯國法。”文朝宗不能隨意處理此事,隻能令齊子幻和袁側君在內宅徹查,他要把小戶被殺的事通告衙門。
然而袁側君卻想著借機會再次架空齊子幻的權力,叮囑手下的人故意不配合,結果惹怒了齊子幻,被叫過去問罪。
“本君隻服從侯爺,側君見我,難道不應該行禮問安?府邸中的規矩,袁側君打小伺候侯爺,就算侯爺沒有教誨你,難道你兒時無人教誨?”
畢竟在氣頭上,齊子幻並沒有顧及袁側君的顏麵,抓著袁側君奴隸出身這一點不放,滿意地看到袁側君紅了俊臉,卻無法反駁的樣子。
畢竟正側有別,袁側君雖然看不上這個不得丈夫寵愛的所謂正君,更看不上此人一副貴公子的做派,卻不得不屈從尊卑規矩,跪下行禮。
還沒有說出請安的話,就聽到阿唯在一旁道:“側君求見侯爺的時候,也是如此請安的姿勢嗎?您不會是最近侍寢的次數不夠多,腰都有點下不去了?”
被一介奴隸如此諷刺,袁側君當然非常不爽,然而齊子幻比他長一輩,袁側君隻能忍氣吞聲:“下仆畢竟年紀有點大了……”
“可是規矩就是規矩。”阿唯不依不饒,“側君您重新叩拜吧,至少在侯爺麵前,您要守規矩的吧?”
實在無奈,袁側君隻能站起來,倒退兩步,整理好衣襟,雙手撐平,低頭緩緩地跪下磕頭道:“下仆給正君大人……”
“正君,您看袁側君這跪姿,若是下仆也那般叩拜侯爺,隻怕要被處家法了吧?”阿唯和齊子幻對視一眼,他就是看不慣這個事事和他主人過不去的老家夥。
並沒有說什麼,反正齊子幻就是找茬:
“袁側君侍奉侯爺不是一日兩日了,總要給後宅那些得侯爺青眼的弟弟們做個表率。身為梨英,如何侍奉丈夫,側君應該比一般小戶要懂得吧。”
暗自咬牙,袁側君隻能重頭再來:“下仆給正君大人請安。”
已經反複下跪了不知多少次,袁側君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齊子幻總算滿意了,卻不急著叫他起身,任憑他這樣跪著。
在文朝宗麵前願意恪守禮儀,是因為袁側君深愛文朝宗,願意伺候他一輩子,同時也仰視他,骨子裏不敢忤逆文朝宗。
然而他不喜歡齊子幻這個空降過來的所謂正君,這人根本不得寵愛,這個齊子幻不過出身好,不過就是妒忌袁側君得寵,而他自己卻一直獨守空房,存心折騰他而已。
仇恨的種子被種下,無聲無息地生長起來,袁側君維持著表麵上的謙卑,匍匐在原地。
齊子幻盡管隻是遵從家族的決定,才服用流雲丹嫁給文朝宗的,不過此刻也很滿足:“起來說話吧。”
作者閑話:
阿吉陷入愛情煩惱,正君齊子幻則在教訓不聽話的袁側君,貴公子出身的齊子幻和袁側君之間必有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