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3坑阿純的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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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阿海哥哥!”阿蓬風風火火地跑進屋,“好消息!阿純挨打了,哭得五花六道,罪名是侍主不周,害三公子受傷。”
“一個公子哥也能受傷?”連海平趴在床上吃糕點,一臉無所謂。“最多就是腿上擦破皮,留點血而已,袁側君就是能咋呼,大驚小怪。”
“對於貴族來說,他們不本來就應該優雅地生活,粗活累活交給我們幹嗎?三公子可是貴族,他能受傷當然是很嚴重的事情。”阿蓬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坐在床邊,阿蓬托腮看著連海平:“阿海哥哥,我怎麼覺得阿純挨打,好像就有人在做推手?”
“瞎腦補什麼呢?”連海平有點心虛,立刻伸手揉上阿蓬的腦袋,聲音也拔高了。“我哪有本事叫永定侯庶子受傷?就算是庶子,那也是侯爺最喜歡的兒子。”
阿吉也湊過來:“我也覺得,阿純那廝挨打絕對不是巧合。”
“你們應該想,阿純壞事做得太多,老天爺實在無法忍受,就把樹給劈了,還撒了一地尖頭朝上的石子,就是要阿純承擔護主不利的罪名。”連海平努力解釋,越說越不對勁。
“阿海哥哥,你不對勁。”阿蓬和連海平對視,“你不能老覺得我傻,我真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確實不對勁呀,阿海。”阿吉已經不用那種不倫不類的稱呼了,而是直接喊阿海。“你比阿純壞多了。”
“你們兩個怎麼可以把我想得那麼陰暗?”連海平撓頭,“就算我是壞蛋,可我自己前幾天才挨過揍,我又不能飛出去害阿純。”
“難道你非要親自動手?”阿吉聳肩,“府邸那麼多願意為你辦事的,你振臂一呼,別說三公子腿上多個血洞,就是你想把他腿給鋸了,都有人冒死去辦。”
“腦洞也太大了吧?”連海平戳阿吉腦門,繼續做毫無效果的解釋。“這是奴隸主貴族的天下,我哪有膽子拆文瑛的腿?他哪天不高興,拆了我還差不多。”
“什麼叫腦洞?”阿吉滿眼好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正在搜腸瓜肚找理由,以證明你一直在操辦反擊阿純?他這頓板子,恐怕隻是開始。”
“就是,腦洞是什麼?是不是腦袋上開個洞?”阿蓬歪頭,“我檢查了,阿吉頭好好的,沒有破洞。”
就在這個時候,阿吉後知後覺:“好像你喊了三公子的名諱……”
“幻聽。”連海平抹汗,奴隸是沒有資格喊主人的名字的,那可是僭越,是死罪。
“肯定是聽錯了。”阿蓬附和,“阿海哥哥很有分寸的,怎麼可能會做出叫自己長腦洞的事情?”
古人不懂腦洞是什麼,阿蓬理解為犯了錯,被主人在頭上敲個破洞處死,腦洞由此變成了一種酷刑。
“能不能不要討論那麼可怕的事情?”阿吉不由一抖,“開腦洞太嚇人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所謂腦洞,就是想象力豐富……天馬行空,就算八竿子打不著也要扯在一起。就是一種奇思妙想,你們那個是開瓢……”
“原來是做白日夢……”
“你們兩個理解能力真不行。”連海平扶額,“反正就是,你們不能瞎扯,我們隻是吃瓜群眾,阿純他是活該。”
“吃瓜群眾又是什麼?”阿吉托腮。
“阿純挨打的時候,一定有一群人看熱鬧吧?那就是吃瓜群眾。”連海平耐心科普,“我們雖然沒有親自看,可也當做笑談,我們自然也是吃瓜群眾。”
“那我得吃個瓜。”阿吉若有所思,起身就撈了個甜瓜。
“給我們也切一份,謝謝。”連海平喊著。
“好。”
切好瓜,阿吉就抱著瓜坐在一旁啃:“你就不能說說嗎?反正我們又不會傳出去。”
“說什麼?”連海平依舊心虛,捧著瓜默默地吃著。
突然湊過來,阿吉抱著瓜:“當然是說,你用了什麼妙計,把阿純給坑了。”
“我又不是諸葛亮,我可沒有本事玩他。”連海平望天。
“諸葛亮是誰?”阿蓬立刻反鎖房門,“不會有人過來偷聽的,說嘛。”
“玩八卦五行陣的。”連海平撇撇嘴,“你們兩個文盲,連諸葛亮都不認識。”
“原來是算命的呀。”阿蓬和阿吉對視一眼,“他算姻緣不?”
“能算二大爺的姻緣。”連海平已經無語了。
“我是孤兒,沒有二大爺。”阿蓬有點失落。
“巧了,我也是。”阿吉用力點頭,“父親和阿父死得早,我被二叔賣了,為弟弟籌學費,我也沒有二大爺。”
“孩子們,沒有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不願意讀書積累學問。”連海平已經沒胃口了,這屆小弟好像都有點不聰明,帶起來有點難度。
“哪有奴隸讀書的呀?”阿吉一臉震驚,“我們每天都得伺候主人,哪有空讀書?再說了,你不也不識字嗎?不就是比我們多認識一個叫諸葛亮的神棍嗎?好像沒有多大的用處。”
“我累了。”連海平放下了瓜,“你們出去玩吧,我想睡一會兒。”
“正好我有活沒有幹完。”阿吉點頭,“我順便把你的衣裳都洗了吧?”
“好,謝謝。”
“那我去把院子打掃幹淨好了。”阿蓬不好意思閑著了,“我幫阿吉洗衣服也行。”
“嗯。”連海平真的睡了,兩人不忍心打擾,就幫他蓋了被子,放輕腳步出去了。
又過了兩天,阿蓬正在給連海平換藥,看著一旁玩削蘿卜的阿吉:“你這是練刀工呀?”
“我聽聞侯爺之所以頗受梨英喜歡,就是因為他擅長種蘿卜。”阿吉一臉認真,“可是蘿卜尺寸那麼大,到底是怎麼種的?”
“你這小鬼怎麼回事啊?”連海平趕緊捂住阿蓬的耳朵,“阿蓬小朋友還小,你小子下次再出幺蛾子,我真打你了!”
“可我比你大。”阿吉毫不服氣,“旁人到我這個年紀,早就娶梨英了!”
在芸周國,十幾歲就成婚是很普遍的事情,隻不過奴隸們沒有婚姻選擇權,所以不受《戶民律》束縛,就算不成婚,也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後果。
“早戀的孩子哪。”連海平撇撇嘴,“你就不能讀書嗎?難道子子孫孫永遠做奴隸?”
“沒有被主人放走,這輩子鐵定是奴隸,奴隸的孩子自然還是奴隸。”阿吉撇撇嘴,繼續削蘿卜。“聽說拜蘿卜神,能夠叫自己看起來健壯,那樣就有梨英喜歡我了。”
“你放過蘿卜好不好?蘿卜是菜不是幹壞事的工具。”連海平滿臉黑線,“你不是覺得自己就是個奴隸嗎?那好呀,你去把蘿卜收拾了,炒一盤蘿卜端來,不許浪費食物。”
“到底幹什麼壞事呀?是不是就是坑阿純的?”阿蓬一臉天真。
“阿海,難道你對阿純……”阿吉下巴差點掉地上,“雖然阿純長得還行,可是他那麼壞,又那麼惡心,你能不能不要……”
“腦洞越發大了你!”連海平騰地起身,後臀疼得要命。“不要再提阿純了,我審美是正常的!我也不喜歡阿純那種扭曲的……”
“一提到阿純,我就突然想起來,他明明挨打沒多久,竟然還是用非常強硬的手段,拐了一個漂亮的梨英在房裏。”阿蓬突然道,“第二天那個梨英就上吊了……”
“那個混蛋實在太該死了!”阿吉握拳,“我雖然想娶梨英,可我也隻會想法子討人家芳心。阿純竟然把人活活逼死!”
“難道公子就沒有處置阿純的意思?”連海平也是呆了,他確實不覺得阿純人品好,隻是沒想過那個家夥竟然不存在人品。“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他之前沒少給三公子上貢,所以他對梨英做了什麼,三公子根本不可能管。”阿蓬長歎,“公子玩膩的梨英,還會賞給阿純和阿木。我聽說那個倒黴的梨英,渾身都是血……”
“混賬東西……”連海平怒了,“被害人怎麼忍氣吞聲呢?”
“那個被害人的主人,不過是個小戶,人死以後,他主人隻會哭,什麼也做不了。”阿蓬已經給連海平換好了藥,正在收拾藥箱。“侯爺反過來罵小戶管不好下人……”
“我服了。”連海平隻覺得剛吞了蒼蠅,“看來上次我還是心太軟,擔心連累無辜,沒有叫他們動狠招。反正文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死了又如何……”
被他的話嚇到了,阿吉立刻去反鎖房門,大喊“童言無忌,百無忌禁”,阿蓬直接捂住連海平的嘴:“阿海哥哥,你不要命了!”
“我真看不懂你了。”阿吉坐在一旁,“你難道不知道,不是永定侯府約束奴隸,而是整個芸周約束奴隸嗎?你給我把危險的想法咽下去,否則你真的會丟了腦袋的!”
“千萬不要開腦洞。”阿蓬趕緊祈禱,“阿海哥哥是好人,他必須長命百歲!”
作者閑話:
阿吉和阿蓬相對單純,文化也不高,和連海平不是一個段位的,不過他們真心幫連海平,至少不會拖後腿。連海平一貫堅持隔岸觀火,把敵人玩弄股掌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敵人,自己手腳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