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2文瑛負傷,阿純受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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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養的這幾日,連海平沒有忘記叫人幫著盯梢阿純他們。
    本來就和雜役間的小夥伴感情深厚,又冒死救過差點被送到戰場上當炮灰的幾個強壯家奴,連海平在府邸中自然而然就有了自己的小勢力圈。
    阿吉和阿蓬也時不時和他們走動,幫著連海平在中等乃至下等奴隸那爭取支持者,雜役間的小夥伴以及獲救的那些奴隸,紛紛參與連海平的人脈聯合行動,勢力圈已初具規模。
    此外,宣錦誠也會想法子往府邸塞人,都是借著永定侯府門客給主公獻奴隸,或者買通人市上那些人牙子,把自己培養的人弄到府中幫連海平。
    因此,想掌控阿純他們的一舉一動,對於連海平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府邸之中表麵沒有任何異常,文朝宗日常召集門客和部曲處理公務,正君齊子幻已經把內務大權收回,後院的人已經無所事事,隻有奴隸們如常日夜操勞。
    某日,文朝宗派文瑛去莊園例行視察,已是立冬,莊園之內並沒有活要幹,文瑛不過象征性地做了一番講演,告誡奴隸們來年一定要更加勤勉,送上早就準備好的賞賜便離開了。
    意外就是在半路上發生了。
    因為上次騎馬差點被撞下來,袁側君說什麼都不要文瑛騎馬出門了,而是叫他乘坐馬車,並且叮囑隨行的阿純務必同車伺候,以免文瑛再磕磕碰碰。
    隻有貼身伺候的才有資格同乘馬車,其他奴隸隻能步行,文瑛又貪玩,阿純盡管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枕頭,可是關鍵時刻還是沒有起到緩衝作用。
    馬車在半路上就被橫木絆住,直接側翻,阿純隻能拚命護在文瑛身上,才避免了小主人當場被掉下的木塊砸到腦袋的命運。
    可是這樣的舉動,隻能在奴隸護主不力之下,起到減輕責罰的作用,阿純暗道不妙,因為文瑛右腿撞到了路上的石塊。
    才立冬,文瑛穿的不算厚,衣料都是嬌貴的錦緞,那石塊的尖角直接刺破布料,在貴族嬌弱的大腿上刺出血口。
    看著文瑛負傷,隨行之人都嚇得魂飛魄散,車夫癱倒在地,阿純過去攙扶文瑛:“公子,馬車壞了,下仆隻能服侍您騎馬回去了。”
    畢竟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少年,文瑛什麼都顧不上,就在原地號啕大哭,阿純等人如何跪求都沒用,隻能命人趕回去抬來軟轎。
    坐在軟轎之中,文瑛哭聲小了些,總算能有閑工夫想前因後果了:“阿純,你說咱們本來好好地,你又反複檢查了,這路上怎麼會有那麼大一塊木頭?還有石子竟然遍地都是?”
    “下仆是叫人在沿途全部檢查過的,而且還親眼看到他們清理幹淨了。”阿純也很頭疼,跟在軟轎外頭苦思冥想。“那樹好像就是突然斷了,石頭就更邪乎了。”
    “回去以後一定得查清楚。”文瑛咬牙,“到底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算計貴族?”
    “是得好好地查,否則那些家夥下次還敢再下手。”阿純隻是想轉移文瑛注意力,想叫文瑛忘記疼痛,那樣自己就可以避免責罰。
    “閉嘴。”文瑛惱了,“這次我都受傷了,下次豈不是直接腦袋沒了?你們這些不盡心的狗東西,回頭我就叫人打爛你們的賤臀!”
    “公子息怒,是下仆口無遮攔。”阿純趕緊討擾,“公子傷到了,回去得趕緊找禦醫看看,叫轎夫小心些,山路畢竟還是顛簸的。”
    “這不是廢話嗎?本公子身嬌肉貴,又不是你們這些從小挨打的賤奴。”文瑛越想越氣,“就知道你們不如阿海好用,若是隨身服侍的是阿海,哪有這種倒黴事?”
    “是是是,下仆們服侍不周,才令公子負傷的。”阿純不敢喊冤,畢竟他這個小主人一直蠻不講理,隻能服軟別無他法。“下仆保證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
    “你先閉嘴吧,否則我現在就叫人打你屁•股,打完以後你還得背本公子回去。”文瑛自己不好過,就不想別人好過,他咬牙切齒,恨不能直接撕爛阿純的嘴。
    被自家小主人這樣責備,阿純不敢頂嘴,更不敢生恨,隻能暗歎自己倒黴。不過小主人又誇阿海,阿純自然不爽,他就盤算著能不能把護主不力的罪名潑阿海身上。
    別說文瑛本就沒有護著手下奴隸的心思,就算有,阿純現在鼻青臉腫還一路挨訓,等在後院門外的袁側君也差不多能猜出來了。
    沿途跪迎的奴隸甚至注意到了文瑛走路有點瘸,本該貼身伺候的阿純不怎麼敢靠近,他們本就沒有什麼娛樂項目,自然就把幸災樂禍當消遣。
    更何況阿純是出了名又偷懶,又喜歡欺負弱小的家夥,大家得知阿純必然挨打,都很高興,就差奔走呼號,歡呼雀躍了。
    “三公子這是怎麼回事?”袁側君趕緊上前,見兒子板著臉,他內心一揪。“這腿怎麼了?”
    “沒事。”文瑛對袁側君還算孝順,忍疼擠出笑容。“我半路貪玩,不小心碰了樹,回頭叫人給我熱敷一番就消腫了。”
    “什麼?”袁側君更不放心了,隨手擰上阿純的耳朵。“狗奴才,你怎麼伺候的?公子的事,可比你這條賤•命金貴多了!你怎麼護主的?小主人說受傷就受傷?”
    “側君饒命!”阿純不敢掙紮,也不敢躲,隻能忍著疼求饒。“路上……下仆確實親自檢查過,而且叮囑清道,不可能有閑雜人等……”
    “還敢狡辯!”袁側君柳眉一挑,撒開阿純。“跪下!”
    “是。”阿純雖然很冤,可是主人叫跪他就隻能跪,要打他也隻能挨著,隻能祈禱袁側君打他幾下出了氣,至少能暫時放過他。
    “沒用的東西,我不是叫你親自去檢查必經之處了嗎?怎麼還能有莫名其妙的東西出現?”袁側君一腳過去,把阿純踹倒。“你說,是不是皮癢了想挨打了?”
    “下仆冤枉!”阿純骨子裏是不敢頂撞主人的,他隻能磕頭求饒。“下仆真的不知道!去莊園的路上,真的好好地……隻是回去的時候,有一棵樹突然斷了,絆倒了馬車,路上還有石子。”
    趕緊拉著文瑛坐在椅子上,袁側君親自幫他檢查右腿,果然看到了血跡。
    兒子的血簡直就是尖刀,狠狠地割上袁側君的心,把他心疼地直掉淚:
    “我就說如果不能親自跟著三公子,這幫不盡責的東西就是不行!這嬌弱的肌膚刺破了,鮮血淋漓……”
    “阿叔不要擔心。”文瑛趕緊勸著,“一點小傷,阿叔莫要哭壞了身子。”
    “三公子您可是下仆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比我的命都重要!”袁側君哭得更大聲了,“我本來以為叫您乘車可以安全些,還不如不去呢!侯爺非要您去!”
    “我畢竟是府邸少主人,咱們自己的家業,我確實應該關心。”文瑛隻能去扶袁側君,“阿叔還是坐下說話吧,您這樣我很難受。”
    “禦醫可是請了?”袁側君拉著文瑛不放,“可不能落了疤。”
    “不會的,路上阿純就叫人去請了。”文瑛本來是自己受傷,結果還得反過來安撫容易掉眼淚的親生阿父。
    “算你這狗東西知道盡忠。”袁側君斜了一眼還跪著的阿純,轉而又滿眼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您可得好好地養著,暫時不能沾水,吃清淡滋補的,以免發炎。”
    “我都記下了,謝謝阿叔關懷。”文瑛恨不能喊一聲阿父,他知道那個稱呼是袁側君一直祈盼的,奈何他不過是庶子,隻能喊齊子幻阿父。
    禦醫過來以後,本以為貴公子文瑛是受了多大的傷,結果就看某人不過小腿出了針眼大的一個小口,就隨便把脈,走過流程就開了藥:
    “公子自有神佑,隻要靜養三日,好生服藥,自會痊愈,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多謝胡禦醫。”袁側君總算放心,叫人給了診費,順便給了禦醫一百兩的賞錢,就親自把人送出去。
    雖然兒子受的不過小傷,然而隨行伺候的奴隸照樣要受罰。除了臨時過去抬轎子的,包括阿純在內,都被袁側君下令杖責。
    考慮到以後要鼓勵奴隸拚死護主,阿純本該挨八十杖,就減為六十杖;隨行的車夫罪過最大,杖八十;其餘隨從各四十杖。
    因為禦醫叮囑要靜養,袁側君又不肯饒過這些奴隸,所以就聽手下仆人意見,叫行刑人把阿純他們押到前院去打。
    前院閑著的空地不多,畢竟大部分奴隸要幹活,隻能把阿純他們帶到雜役間外頭。
    這下子可熱鬧了,那些幹完活沒有事做的雜役,就搬了椅子坐在房裏偷看,和阿純有仇的幹脆正大光明地圍觀。
    “打得好。”在場的幾個粗使奴隸壓低聲音,“那個阿純,沒事就知道欺負我們,又是火燙,又是椅子砸的,隻是叫他挨板子,算便宜他了。”

    作者閑話:

    文瑛在路上出了意外,袁側君隻顧著心疼兒子,根本沒有心情關心阿純等人是不是冤枉,阿純受罰自然跑不掉。至於突然出現的變故,下章就能揭曉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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