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教室裏人多了起來，人來來往往，笑聲此起彼伏。
    “小夏，我給你帶了奶茶！快誇我！”
    “秦鬆，你啥時候帶我開黑上分？？”
    ……
    葉旋耳朵塞著耳塞，“啪”的一聲將筆撂在桌麵上，置氣地將試卷塞進桌肚裏。
    好煩。
    拉開椅子，轉身，走出了教室。
    走廊上有絲絲秋天的晚風拂麵，吹過臉頰，很溫和。
    葉旋腦袋放空，看著學校對麵的房子散發出燈火點點，時不時滅掉，時不時又亮了起來。
    操場上經常會有些門衛大爺守門守的無聊，一起湊團大半夜打排球。
    那時，有些寫作業寫煩了的學生就會搬自己的課椅，到操場上坐著看他們打，給他們加油助威。
    這是補課的校園。
    一般晚自習老師是不來的，全看學生的自覺性。該上的課上了，學生自不自覺，他們管不著。
    葉旋扒拉著自己的頭發，不知道開始想什麼。
    於晚透過窗戶，一眼就看到了葉旋亂蓬蓬的頭發。
    “老旋。”於晚看不下去了，走出教室，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教室依舊嘈雜，與夜晚的安靜格格不入。
    “嗯？”葉旋回頭，手上扒拉頭發的動作依舊沒停。
    於晚微微皺眉，抬手拿掉葉旋的手，順便揉了揉。
    “再扒拉頭就禿了。”
    葉旋：“禿了就不要了。”
    兩人突然都無話了。
    人就是這樣，對自己已得的事看得不深，隻為了滿足自己一時的口頭之快。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開始下起了小雨。這是秋天的第一場雨。
    葉旋看的有點入迷，愣愣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未來是怎麼樣的？”
    “未來？”
    “嗯。未來。”
    未來，很遙遠，也很近。
    於晚對於他的突然一問有點不知所措，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支支吾吾想著怎麼整理語言。
    想了半天，什麼也沒想出來，隻好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仿佛看久了，星星就會給他答案一樣。
    就在葉旋認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開聲了：“我覺得吧……”
    他居然真的思考了？？
    於晚轉頭一笑：“努力學習。前人曾經經說過，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你的想法是不是跟我一樣？老旋？”
    葉旋心態有些崩。
    他就不該信他的鬼話！去他的！
    “於晚……”葉旋捂住臉，很是無力，直接一掌拍在了於晚肩膀。
    劈死他得了。
    於晚肩膀挨了一擊，有些吃痛，悶悶應了一聲。葉旋同誌的手勁有點大啊……
    “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葉旋把捂住臉的手拿下，“這句話誰都知道，但是你拿來玩我呢？！”
    ……
    “啊，我沒有……”虛汗。
    “再說一次？”
    “不了不了。”
    於晚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含在嘴裏，等到糖化掉了，又將糖棒一把丟進垃圾桶。
    反正明天又不是他倒垃圾。
    說起倒垃圾，他跟葉旋也是倒垃圾認識的。認識了好久了。
    甜味在口中慢慢淡掉。倒垃圾這玩意，真是鬼畜。
    想著，他不經意間看了葉旋一眼。
    被看的那個少年渾然不知，心裏還在想剛剛那條數學壓軸題。
    於晚在內心咳嗽了兩聲，因為今天沒睡午覺，現在眼皮開始打架了，再加上有點感冒，腦袋昏昏沉沉的。
    他摸索出手機，點開備忘錄，裏麵有很多化學公式，繁雜的公式讓他清醒了不少。
    一會兒沒移動屏幕，屏幕的光一點一點暗了下來，再打開時，出現的是屏保。他的屏保及其簡陋，就四個字——我是廢物。
    “什麼時候回教室？”於晚放好手機，問道。
    葉旋看了看手表，七點二十三：“不急，還早。你先別煩我，我在想題。”
    那道想了一個下午的數學題。
    於晚看了看走廊盡頭，風開始有點冷了。他仔細想了想那道題，好像……還挺簡單的？
    “別想了，那道題我會，”於晚說完，先他一步走到了門口，“回教室，我教你。”
    他會，他說他會。葉旋想了一下午的題啊……深受打擊。
    他記得，剛才沒多久，他還揪出於晚的錯誤來著，現在……風水輪流轉啊。
    “哦。”葉旋拉長了音，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