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雨淅淅瀝瀝，下午的黃昏被襯托得朦朦朧朧。
    南方這裏氣候很好，就算下雨了，空氣也隻是帶上點濕潤，像有一種電影大片的朦朧美。
    沈玉心坐在店裏，從口袋拿出個黑色小袋子，一點一點打開，摸出一把五顏六色的藥丸，抿了一口溫水，直接扔進嘴裏灌了下去。
    苦味在口腔裏散開，沈玉心不由的皺了皺眉。
    她抓起收銀台上的手機，開了關，關了有開。
    最後還是劃劃點點，找了那個打了無數次的號碼，撥通了過去。
    對麵很快就接通了。
    “小旋，媽今天要留在店鋪看店，走不開。冰箱有雞蛋，你將就一下吧，媽今天就不回去了。”沈玉心說完，忙捂住電話，低聲輕咳起來。
    這咳嗽是越來越嚴重了。
    葉旋微微歎息，應了一聲：“知道了，天涼，你注意點身體。”
    說罷，沒等她同意就掛了電話。
    冰箱有雞蛋有什麼用，他昨天就返校了，沈玉心估計是忘了。
    葉旋看了看時間，剛好是下午五點整。
    他回到位置不慌不忙，從抽屜裏摸出一遝數學模擬試卷題，設了個一個小時後的鬧鍾，抓起筆寫了起來。
    一個小時，模擬考試，練速度。
    他的成績微微有點偏科，自覺再不拉短腿科目，以後有的是苦吃。
    夕陽已近西下，餘暉灑滿教室的桌椅，像是給整個教室開了層濾鏡。
    一般這個時候，大多數數學生都不會在教室，利用這點時間，能去哪耍就去哪耍。
    葉旋突然停筆，細細思索著什麼。
    他碰到坎了。
    這條數學壓軸題很需要思維與想象能力，他不會。
    窗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對著這個世界叫囂著。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葉旋咬著筆蓋，看著試卷一點一點模糊。
    “啪！”教室的燈突然開了，強烈的光刺得葉旋眼睛生疼。
    等到適應得差不多了，葉旋才看清來人。
    “於晚？”
    於晚微微挑眉，抬眼看向葉旋，應道：“是我。”
    風扇咿呀咿呀的吹著，橡皮擦沒壓穩試卷，風一吹，試卷便落到了地上。
    於晚走到葉旋的位置旁，一彎腰，撿起了那張數學試卷，還順便掃了兩題目。
    壓軸題隻寫了個“解”字。
    “老旋你在寫試卷？”於晚問。
    少年的聲音帶著點鼻音，應該是感冒了。
    葉旋不想回答他的明知故問，一伸手，奪走了試卷。
    看著手裏的試卷被奪走，於晚也無所謂，抬手摸摸鼻子，隨後又從口袋摸出兩張紙巾，以防隨時打噴嚏。
    於晚這個人理科很好，不需要練的那種，跟他在數學試卷上多講一個字都是打擊自己的自信心。
    但於晚有時候給葉旋的感覺是“這人腦袋是裝了一大袋糊漿嗎？”有時候是指裝逼失敗了的時候，不過很少。
    於晚來得早，沒什麼事做，把自己課本擺的一團糟的課桌收拾了一下，就繼續看著葉旋刷題。
    葉旋忍無可忍：“看什麼，你感冒了？”
    “嗯。”於晚應了一聲。
    “如果咳嗽了別往我這咳，有細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