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廷篇 第四卷出使篇第一章至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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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風雨上路
再如何不忍別離,也總有分離的時候;再不想散的筵席,也總有曲終人散的一刻。
到了北絕色出使到大明的那天早晨,天無端地翻起了涼風下起了細雨來,一直不欠缺陽光和溫度的南棉大地籠罩在一片陰暗的清涼之中。
王宮正門前的廣場上,停著五輛由兩匹馬拖著的馬車,那些馬車的車身兩側、以及車前的厚布簾上都或刻或印了一朵盛開的紅棉花,那光鮮的紅,在這陰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馬車前,圍了一圈送行的人。
站在一片涼風細雨中,麵對著相似的離別場麵,相似的容顏,南棉王的心不禁倍覺悲涼酸楚。他捉緊北絕色的手,心中有千言萬語、萬般的囑咐想要對將要離他遠去的北絕色說,但卻全哽在咽喉裏發不出片言隻字。
明妃象是看透南棉王心裏的想法。她走上前輕挽著他的手,笑著說:“王上,人家說貴人出門遇風雨。這裏已經兩個多月沒有降雨,太子今天一出門就下起雨來,這真是個好兆頭!太子這次出使大明定會順順利利,平安歸來的。”
阮經倫也走過來提醒說:“王上,是時候要出發了。”
南棉王擠出一絲笑容,鬆開了北絕色的手。他哽在喉嚨裏的所有話語,最後說出來的是:“路上小心,父王等你平安歸來。”
北絕色笑了笑說:“父王放心,王兒會平安歸來的。父王,母妃,你們保重,王兒要出發了。”他又彎下腰拍了拍南鈴的腦袋,“南鈴妹妹,王兄不在的時候你要代王兄照顧好父王和母妃。”
南鈴拍著胸口甜甜地一笑,說:“沒問題!王兄隻管安心出使大明吧。”
北絕色笑著再摸了一把她的腦袋,直起身來向南棉王和明妃行了一個告別禮,然後轉身登上停在一邊的馬車。阮經倫和隨行的人員一一到南棉王和明妃跟前行過禮後,也各自登上了不同的馬車。
車夫吆喝一聲,把手中的鞭子一揚,馬車的車輪便開始緩緩地向前滾動。北絕色從車內伸出頭來向送行的人揮手道別,南棉王忍著心中的離愁別緒擠著笑容回應,他看著馬車越走越快,最後帶著北絕色消失在長街的盡頭,他才失落地把揮得發酸的手收了回來。
明妃安慰他說:“王上,太子身邊有眾多能人輔助和保護,這趟出使肯定能平安歸來,我們無須太過擔憂。”
南棉王沒有答話隻是歎了一聲,臉上是難掩的憂慮。
明妃又柔柔地說:“如果王上還是不放心的,不如,從今天起我們為太子齋戒祈福,直到太子平安歸來,好不好?”
南棉王這才露出些許的歡顏,說:“明妃這個主意甚好。金懷!”他喚過在一旁伺候的宮人,“傳本王的口諭:從即日起宮中不許殺生,直到出使大明的隊伍平安歸來。”
金懷低頭垂腰應道:“奴才遵旨。”
已經遠去的北絕色並不知道到南棉王和明妃為他所做的事情。此時,被困在馬車裏的他正被孟晴的十萬個為什麼問得頭昏腦漲的。
這次與北絕色同人的人員,除了貼身保護他的東無敵和孟家兄妹、負起外交官重任的文大臣阮經倫和自家的書童、很興奮終於可以回家的陳語和鏢師外,還有十來個王家精英侍衛沿途保護,以及兩個隨伺醫官。
本來孟超那位貼身保鏢也應該跟北絕色坐到同一輛車來的,但他和他的好搭檔小貓的身型實在有些巨型,一人一虎走進車廂後,差不多等於有五、六個人同時擠進來那樣,讓原本坐了三、四個人還顯得寬敞的車廂頓時變的壓迫不堪。而且,與那隻過於威風凜凜的小虎同坐一個車廂日夜相對,北絕色始終覺得有些不習慣,還有些精神緊張。
經過協商後,最終安排孟超和小虎去跟外公阮經倫坐同一輛車,北絕色則和東無敵、孟晴、陳語和鏢師坐到同一輛車裏;其他人則分別坐到另外三輛車裏去。
馬車剛離開南棉城那條長長的大街,坐不住的孟情就開始向北絕色問各種問題了,準確來說,是和大明有關的種種奇難雜症問題。也不知道她從那裏找來這麼多問題,可以滔滔不絕地一問再問。
因為東無敵一開始就擺出一張“生人勿近”的木板臉,陳語和鏢師在回答了幾個問題後漸覺力不從心後,隻好扮出一副專注欣賞窗外風景的模樣,裝做沒有聽到孟情的提問。
於是,最善良最不擅長拒絕別人的北絕色,就這樣被問題少女孟晴沒完沒了地纏上了。被孟晴各種奇怪問題弄得無法招架的他,忽然很後悔,後悔怎麼不把孟晴弄到別的車去,讓沉默寡言的孟超和不會說話的小貓跟自己同一輛車?
見他被孟晴這個問題少女纏上,同車的其他人很沒同情心地無視之,裝睡的裝睡,裝看風景的看風景。最後,被問得詞窮又找不到替死鬼的北絕色急中生智地猛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疲倦的模樣說:“為了出使大明的事,昨晚緊張得整晚沒睡好,現在覺得很困啊。”
聽他這樣說,孟晴連忙說:“太子殿下你困了?我為你整理床鋪!”
車廂的最後麵,就是一張能容一個人躺下的軟塌。孟晴上前把上麵放著的被子鋪開,把枕頭擺好,衝北絕色笑了一笑說:“太子殿下,床鋪整理好了,您可以好好地休息。”
北絕色剛把身子挨到床上,孟晴馬上為他拉好被子,笑得更甜地說:“太子殿下,你醒來後記得繼續給我講大明的事情!我還有許多事情想要知道呢!”
還要繼續?北絕色的臉色不由地微微一變。他支唔了一聲,趕緊轉過身去對著車廂的木板,裝睡!此去大明的路途遙遠,還要回答孟晴多少個“為什麼”才能到達目的地啊?不行,還是想個辦法把孟超換過來吧!
北絕色在心裏認真的盤算起來,看怎樣才能把孟家兄妹調換過來。算著算著,原本隻是打算裝睡的他,睡意竟真的爬上來。如他剛才所說,他昨晚的確是為了出使大明的事情一晚沒睡著,直到臨天亮前的時候才稍微地合和合眼。
被孟晴的問題弄得頭昏腦漲的北絕色,在搖晃的車廂裏枕著車外的雨聲、馬蹄聲和車輪聲,安然地入睡了。
第二章風雨飄搖
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快。
在北絕色絞盡腦汁地想一個好辦法把孟晴和孟超調換過來的時候,孟晴卻病倒了。
離開南棉城的當天夜晚,車隊停下來在一家客棧裏投宿。吃過晚飯後,孟晴竟開始出現輕微的上吐下泄的症狀,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吃錯了東西引起的腸胃不適,結果隨行的醫官一診治,說她這是“水土不服”的症狀。
於是,第二天上路的時候向來壯象頭牛、問題多得讓人頭痛的孟晴隻剩下安安靜靜地躺在車廂後的軟塌上的份。
本來是讓人把她送回南棉城去的。離開南棉城還不到一天就開始水土不服,怎樣才能熬到大明去?但是,孟晴那丫頭一聽到有人提議說要讓她回去,發脾氣鬧別扭死活不依的。阮經倫雖然曾下了決心要把這個寶貝外孫女送回去的,但孟晴見用硬的不成就改用軟的,眼淚哀求和煽情的說話多管齊下的情況下,把其他人感動的一塌糊塗的,大家忍不住紛紛為她向阮經倫求情。最後,空有滿腹經倫但偏偏就對這活寶沒辦法的阮經倫,認真又詳細地征求過醫官的意見,知道她的症狀並不嚴重後,隻好無奈地同意讓她繼續一同上路。
於是,無精打采的孟晴沒有了心思繼續折騰那“十萬個為什麼”,車廂裏終於平靜了下來,大家得以鬆一口氣。在這一片平靜中,馬車繼續不停歇地往前快奔,又過了兩天,快要來到南棉的邊境了。
從現在開始到過了南棉國境的那一段路,都得要在連綿不斷的大山裏轉。隻要爬過了那幾重的大山,就會進入與南棉國的北邊相連接的安南國國境。
從出發的那天起,雨一直停停續續的下著,到了出使的車隊開始走山路的時候,雨勢力更是忽然轉大了。
據走過這段路幾趟的阮經倫說,在這連綿大山裏住有一戶南棉人,隻要車隊能趕在入黑前到達那裏,今晚就可以不用在荒山野嶺中冒雨露宿。
目前的情況是前不靠店後不挨村、天公又不作美的,聽他這樣說,大家立刻打起萬分的精神繼續趕著車冒雨往前走。
馬車小心翼翼地在傾盆大雨中前進了大概一個時辰後,雨勢開始變小,前方的路也能看得更清更遠,但被雨衝刷過的山路變成了又濕又滑的泥濘路,為了安全車也不能跑得太快。
東無敵揭開車簾往窗外望去,隻見重重的樹影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雨幕中,淌著水的陰冷山路蜿蜒曲折的向前伸展,在濕重的樹影之間若隱若現。
東無敵抬頭望向更高處的山林,看了一會,他忽然站起來走到車廂的前麵撥開厚厚的布簾對車夫說:“快停車!讓前麵的車也停下來!”
車夫不解地望著東無敵,車內的人也不明所以地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北絕色問:“大師兄,發生什麼事了?”
東無敵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又對著車夫說了一次剛才的話。車夫還是用不解的目光望著他,然後說了一句南棉話。
陳語大聲地把東無敵的話翻譯過來,那車夫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他趕緊從懷裏掏出一支三寸多長的青色小竹笛用力一吹,清脆的聲響立刻響徹了整個山頭。
笛聲響起,所有的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
走在北絕色他們前麵的阮經倫從馬車裏伸出頭來察看。
東無敵跳下車去走到阮經倫的馬車旁,對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阮經倫抬起頭往山林的高處看了一眼,臉色頓變凝重起來。他用南棉語喊了一聲,前麵開路和後麵包尾的馬車裏所有的侍衛全都出來了,圍到他的身邊來。
阮經倫對所有的侍衛吩咐了一番後,侍衛們紛紛點頭然後又回到車上去。
阮經倫和東無敵和很快各自回到馬車裏,馬車又開始繼續上路。
東無敵一回到車廂裏,立刻從座位下拖出一個木箱打開,從裏麵拿出兩把劍遞給北絕色和陳語。
北絕色接過劍不安地問:“大師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東無敵說:“林中無端有驚鳥亂飛,前麵的路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北絕色連忙揭開車簾往外望,但連綿的山林此時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動靜。
東無敵又說:“不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的,給你們兩件家夥防身也是預防萬一,如果真的有事發生,你們兩人不要離開我的身邊,我會盡量保護你們的安全。”
“還有我!太子殿下,我一定會保護您的!”一直躺在後麵軟塌上的孟晴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把隨身帶的彎刀緊握在手裏,臉上帶著英勇無畏的表情用堅定的語氣說著。
不過,她那有些發白的病顏讓那話中的豪情壯誌打了些許的折扣。
東無敵看了她一眼,轉過頭淡淡地對鏢師說:“待會真有什麼事發生的,這個病人麻煩你多看顧。”
孟晴的臉色一變,她生氣地舉起彎刀指著東無敵:“你別小瞧我!”
話剛說完,馬車沒有先兆的猛地顛簸了一下,應該是輾過了一塊石頭或泥坑。車那麼一晃,孟晴立刻捂住了嘴用旋風般的速度衝到車窗旁把頭伸出去,吐了起來。
水土不服,變弱了的身體竟又出現了暈車的症狀。
吐了好一會,青著臉的孟晴才把頭縮回來,坐下來喘著氣。
北絕色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說:“小晴你不舒服就躺著好好休息,不要逞強。大師兄也隻是說前麵可能有事情發生而已,不一定會有事的,你不要太緊張。”
孟晴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上去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病樣,但她卻固執地挺直腰板坐在北絕色身邊的位置,緊握彎刀說:“這點小病我還不看在眼內。太子殿下請放心,我會一直在您的身邊保護著,直到安全到達借宿的地方。”
見她如此堅持,北絕色不好再說什麼。
坐在北絕色對麵的東無敵和鏢師正淡定地把各自的劍從劍鞘中拔出來,認真地在檢查什麼,檢查的時候還輕聲細語地交流幾句;和北絕色坐在同一排的陳語明顯地有些不安,雖然他是個到處遊曆見多識廣的人,但畢竟他也是一個不會功夫的非江湖人士,如果遇上要血拚的場麵他還是無法應付的。
北絕色此時也緊張得手心直冒汗,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徒添緊張氣氛影響大家的心情。他盡量不讓自己流露出擔憂或不安的表情抱著劍直著腰端坐著,內心忐忑,但也豎起雙耳留意著車外的動靜。
車外隻有雨聲、馬蹄聲、車輪滾動聲和偶爾鞭在馬背上的清脆鞭響,除此以外,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在一片風平浪靜中,馬車又安穩地向前行駛了大半個時辰,然後馬車的速度明顯地減了下來。北絕色探頭往窗外望去,原來是前麵的一段路被傾瀉下來的山泥堵住,馬車駛過不去。
這一段路一邊靠著陡峭的山,一邊是看不到底的懸崖,還隨時有可能麵臨上另一次山泥傾瀉的危險。此地不宜久留!
所有的馬車往後退十來二十來米,所有人從馬車上下來,從各自的車上拿出預備的工具準備去清除那阻路的山泥。
大家剛走到那堆山泥的邊上,還沒開始動工頭頂卻傳來“隆隆”的聲響。
東無敵和孟超同時大叫起來:“大家快退後!”
東無敵一手扯過北絕色一手拉過孟晴,鏢師護著陳語,孟超一把抓住阮經倫,用比閃電還要快的動作往後退去;那班訓練有素的侍衛也反應很快地緊跟著退開。
所有人剛離開,幾塊從山上跌下來的大石砸落到剛才他們所站的位置,發出幾聲巨響砸出幾個大洞後滾往萬丈的懸崖下。
北絕色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又聽得東無敵大聲說:“大家小心!”
又聽得“嗖嗖”的響聲從頭頂傳來。東無敵的劍在同一時間出鞘,密不透風的劍影立刻把北絕色很孟晴重重包圍起來。在這嚴密的劍影包圍圈外,一枝又一枝的斷箭跌落到地上。
東無敵一邊舞動著劍擋住從頭上落下來的飛箭,一邊保護著北絕色和孟晴往馬車那邊走過去。待北絕色和孟晴上了馬車後,東無敵匆匆地對他們說:“留在這裏!”
說完,他縱身往回殺過去。在車前那厚重的布簾完全蓋下來的那一刻,北絕色看到東無敵和孟超各攀住了一條樹藤,冒著飛箭往上攀去。
“大師兄,孟大哥,你們要小心!”北絕色拚命地大喊,但在他喊的時候布簾重重地蓋了下來,不知道東無敵和孟超有沒有聽到。
孟晴揭開車簾想察看外麵的情況,車簾才揭開一條縫,一枝箭象長了眼睛似地直往著個方向射過來,從那條縫裏穿過狠狠地插到座位上。孟晴連忙把布簾放下,車頂上頓是傳來一連串利箭刺進木板裏的聲響,箭帶來的衝擊讓車廂都不由地震動起來。
利箭的攻擊一波接一波的沒有半分的停歇,孟晴擔憂地望了一眼車頂,她一把拉起北絕色將他拖到車廂後麵,用力地把他塞到軟塌下,說:“太子殿下,要暫時委屈您藏在這裏了。”
北絕色知道孟晴的所想,他著急地說:“你也進來吧!”
孟晴說:“那裏不夠藏兩個人,太子殿下您安心在裏麵吧,我要在這裏保護您。”她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露出與她的年紀不相稱的鎮定笑容。
要縮在角落裏讓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小女孩來保護,這麼窩囊的事情北絕色實在是做不出來。他想也沒有多想就從軟塌下鑽出來,說:“要藏一起藏,藏不了的,就一起去麵對危險!讓一個女孩子來保護,這不是男子漢的所為!”
他這麼熱血的對白說出來後,想不到換來的竟然是孟晴不屑一顧的白眼。孟晴冷冷地說:“太子殿下,您有力舉千斤、赤手空拳就能打死老虎、一人打贏十來個大漢的本事嗎?”
北絕色不明白為何孟晴會忽然問出一個這樣的問題,他老實地回答:“沒有。”
孟晴哼了一聲,說:“我就有這個本事。太子殿下,你還是乖乖地藏起來吧,擋箭這種粗活,交給我辦。”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得就象吃一根酸蘿卜那麼容易。
北絕色的臉不由青一陣白一陣的。孟晴這話,說得太傷他心底的那點男子漢自尊了。
“快藏好!”見他還楞在原地沒反應,孟晴很不耐煩地將他用力地按下,又準備再一次把他塞進軟塌裏。
這個時候,車頂上一波接一波的猛箭攻擊,卻停了下來。
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的北絕色和孟晴對視了一眼。
車外傳來了好幾聲震天大喝,接著便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孟晴對北絕色說:“太子殿下您藏在這裏,我去察看情況。”
孟晴的話剛說完,馬車前麵的厚重布簾被劈開了兩截,兩個蒙著臉的黑衣人舉著刀衝了進來。孟晴反應很快地拔出彎刀擋住兩個黑衣人砍過來的刀,她敏捷地挑開了其中一人的刀,一腳把另一個人踢飛到車外,再將北絕色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著,沉聲說:“太子殿下,留在我的身邊不要走開!”
解決了兩個,又有幾個黑衣人殺進車廂來。
孟晴沉著應戰,但在車廂裏打鬥處處受到局限,還要保護身邊的北絕色,很快孟晴的攻擊便被幾個黑衣人抵擋住,還被反攻了。孟晴帶著北絕色在車廂裏左閃又避的,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被幾把刀砍上來,孟晴隻好一腳踢開一邊的車廂,拖著北絕色跳下車去。
車外,隻見東無敵、鏢師、孟超和一班侍衛已經和人數眾多的黑夜人打成一團。
沒有了狹窄的空間限製,孟晴立刻威力倍增的向幾個黑衣人反攻過去,越戰越勇的她很快就解決了兩個黑衣人。
在這要跟別人動家夥血拚的緊張關頭,本來北絕色已經把劍拔出來了一半準備出手加入戰陣的,但,看到孟晴如此英勇,一個打好幾個都氣定神閑、遊刃有餘的,他忽然覺得如果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反應又不夠快的自己貿然出手,說不定隻會給孟晴添亂。那,還是看定情況再出手吧。
北絕色的出現,惹來了更多的黑衣人前赴後繼地直撲過來。在另一邊的東無敵見狀,挑翻了身邊幾個黑衣人後,躍身飛到這邊來支援。
有了東無敵的支援,那群圍攻過來的黑衣人的攻勢立刻弱了下去。忽然,一個象是領頭的黑衣人吹了個響哨,幾個黑衣人立刻從幾個不同的方向朝東無敵攻擊過去。東無敵輕易地擊中他們幾個,但幾個人在倒地的一刹那,同時一個滾身,抱住了他的腳;在同一個時候,另外幾個黑衣人向孟晴逼過去,但卻在她的跟前忽然轉了個方向,舉刀直向她身後的北絕色刺過去。
看黑衣人的舉動,很明顯,他們的目標是北絕色!而且,是要置他與死地!東無敵大驚,想衝過去救危,幾個黑衣人卻死死地抱住了他不放。手中的劍沒有半點的猶豫向拖著他的人刺下去,但,人雖死,手卻沒有鬆開。又有幾個黑衣人向他纏來,一邊抵擋攻擊一邊匆忙地向北絕色那邊望去,見孟晴已經輕易地將危機轉了過來後他才鬆了一口氣。他幹脆地砍斷抱住自己的那幾個人的手,準備解決麵前那幾個死纏自己的黑衣人後就去保護北絕色。雖然那家夥有一身不錯的內力,但沒有任何實戰經驗腦筋轉得又不是特快的家夥,不要說指望他能以一敵十了,能不能保護自己都成問題。
孟晴護著北絕色與幾個黑衣人對戰,她隻顧把所有的精神放到防守和攻擊上去;而北絕色則是精神緊張地時刻準備著在適當的時候出手幫忙,兩人都卻沒有留意到在打鬥中他們已經不知不覺站到了一塊靠近懸崖邊的大石上。
幾個黑衣人緊逼著他們展開攻勢,打鬥得異常激烈的幾個人,都沒有留意到那塊大石底下的泥土在連日來的雨水衝擊下,早已有些鬆動。忽然站上了幾個人,那塊大石底下的泥土承受不住如此的重量,整塊石頭連帶著上麵的幾個人一起往懸崖下墜去。
孟晴雖然反應很快地捉緊了北絕色要往上跳,但腿卻被一個黑衣人捉住。石頭下墜的速度太快,又被牽製了行動,縱然孟晴有萬般的神力和極好的身手,也來不及把北絕色推到安全的地方去。就在那麼一瞬間,所有人,甚至連離他們最近的東無敵都來不及衝過來救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北絕色和孟晴,還有那幾個黑衣人隨著石頭一起墜下了懸崖。
“師弟!”
“妹妹!”
“太子殿下!”
絕望的叫喊聲,響徹了整個山頭,然後被雨帶著一同墜往萬丈的懸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