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N】一百日06
    一聲門響阻止了寐羅下一步的舉動。“瑪特回來了。”他低聲咕噥著，“我離開一會兒，你繼續你的練習——呃，如果有必要的話牆角那隻保險櫃也可以當作你的練習工具。”
    “寐羅……”尼亞忍不住叫了一聲，看到那個男人的眼睛停在他身上，他又感到緊張。“哦，不，沒什麼——我知道了。”尼亞盡量去掉他聲音裏不穩的成分，“我的意思是，呃，如果你沒有很必要的事情不要突然闖進來——我很容易精神緊張。”
    “緊張被打擾，還是緊張我？”寐羅笑了笑，點頭。“好，我記住了。”
    尼亞仍然怔怔看著那個男人，直到寐羅出去並關上門在他麵前消失。他拚命穩住心神試圖再次專心於他麵前那隻開到一半的保險箱，但尼亞花費了很大力氣也無法聚攏他的精神。他呆呆地坐在那裏想了一會兒，努力思索關於寐羅的邀請目的到底是他還是那3500萬黃金。他真的做好要幫助這個男人的準備了嗎？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尼亞不知道。他看著堆在自己身邊的工具和書籍，在心裏默念著他父親教導過他的原則和信條——理智和道德感在嚴厲阻止他拒絕進行下去。即使那些黃金來路不明也並非代表它們就該被私人占有。何況他不能保證是否那些黃金會引來難以想象的麻煩。好吧他就承認他是膽小，他不像那兩個男人。
    尼亞拿起他的手機猶豫了片刻，撥了電話給探長。“喂？你好。”
    “Ryan探長，是我。”尼亞壓低聲音，“我現在不在家，我被一群黑幫分子……”
    “他們綁架你去給他們開鎖，是嗎？”探長似乎早已知曉，“並且他們砸了你的房子？”
    “呃……您怎麼知道？”尼亞不由得愕然。
    “剛剛有人打了舉報電話，我們已經派人過去堵住那輛車胎爆在半路的貨車——那個人聲稱你被一輛跑車……『救走』。我正準備打電話給你詢問你的情況，挾持你的是什麼人？你現在安全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如果有麻煩我立刻派警官們過去搭救！”
    “哦不——我現在很好，探長。”尼亞忍不住說到，“我在朋友這裏，目前沒有麻煩。”
    “真的嗎？……但願情況是你說的這樣而不是你被什麼人脅迫說這些。”探長遲疑了一會兒，“尼亞。我隻是有些擔心——你是個好孩子，做事有分寸。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尼亞感到心髒微微一震幾乎要跳出喉嚨，他不得不承認年長警官的觀察和觸覺顯然敏銳異常。或許他該跟對方說他被新的犯罪小團夥挾持並脅迫他參與其中？？他抬頭看一眼門外，不知道這麼說以後他還能活上幾個小時——寐羅一定會宰了他。尼亞無聲地歎了口氣。“我打電話給您隻是想報個平安，探長。公寓，我會盡快找個新的。”
    “喔好的，我知道了。如果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尼亞。”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事實上你知道現在我很擔心你。你該學會保護自己，尼亞？萬事小心為妙。”
    “當然，探長我明白。”尼亞說到，“如果您有事找我就撥我的手機號碼。”
    “要是你還沒說服那小子跟我們幹活，要麼就加快動作要麼就幹脆放棄。”瑪特叼著煙給自己去倒咖啡，“決定了的話我們下周就過去威尼斯——不然我可掌握不好那些黃金的下一站是什麼地方。不過寐羅我說句心裏話，你保證那小子很可靠？”他抬起眼睛看著寐羅，“他一直都是在跟警官們打交道，沒錯吧？你真的能夠信任這樣的家夥？？”
    “我不認為我會有看人走眼的時候。他隻是有些膽小而已。”寐羅無奈地聳聳肩，“你會認為膽小的人不能成事對不對？就算我們兩個賭一把——沒有他我們照樣不能成功。黃金被牢牢鎖在保險櫃裏，就算我們能搞來那隻保險櫃但我們總要找個人去弄開它。”
    “我有點後悔當初沒去學這門手藝。”瑪特做出垂頭喪氣相，“光是會逃跑有什麼用。”
    “你的飛車技術無人能及，這比什麼都有用處。”寐羅說到，“每個人都有他專長的地方而將所有的專長巧妙組合起來才能完成一件事，各負其責各司其職——不然什麼也幹不成。”
    “不，還有一點，信任。”瑪特說到，“你不準備監視他？”
    “有這個必要？”寐羅回頭看了一眼書房，“他最多逃跑，絕不會幹舉報的蠢事。”
    “事實上我很納悶為什麼你那麼信任這個家夥。”瑪特不可思議地搖著頭，“換作是我，我可沒辦法這麼簡簡單單就相信一個隻見麵一次的人，何況他還和警方聯係密切。”
    寐羅無言地聳了聳肩。
    “你喜歡他。”瑪特輕哼著，“我看得出來，你喜歡那小子。”
    “沒準。”寐羅笑著答到，“我喜歡單純得像張白紙的家夥。”
    “果然。”瑪特歎著氣，“這就是你不肯找女人的原因？她們的頭腦讓人無法理解？？”
    “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寐羅繼續大笑，“各人有各人的口味。碰巧我喜歡這樣的。”
    “做過了？”
    “還沒有。”
    “不像你的風格。”
    “你突然回來了。”
    “喔哦……要命。”瑪特放下水杯沮喪地搖搖腦袋，“我看我有必要再出去晃蕩一晚上。找個小妞在她那裏多泡一會兒——要麼就去賭場灑點鈔票。沒準你會感激我一輩子。”他抬起眼睛促狹地看著寐羅，“我想他的味道一定不錯，像個雛兒，是吧？？”
    “少他媽的廢話！”寐羅瞪了他的同伴一眼，“你該找個角落想想我們怎麼搞定黃金。”
    “在我房間的角落行嗎？我保證不會拿水杯聽你們兩個的動靜——要是你們搞得連四周鄰居都能聽到那就不怪我。”瑪特嘻笑著溜回他的臥室。“我去打我的電動遊戲。”
    “要是被我知道你在搞竊聽和監視設備你就死定了。”
    聽到房門再次被敲響時尼亞連忙躺到床上裝作睡熟的模樣。這樣寐羅大概就會知趣地離開吧？他不認為寐羅還會蠻橫無理地打擾他的睡眠。但顯然尼亞的估計永遠無法到達寐羅的高度，當他聽到寐羅在外麵叫著“你要不要衣服”時尼亞不由自主地答應了一聲。
    寐羅推開門進來走到床邊坐下，他手裏的確拎著一件幹淨的T恤但並沒有立刻給尼亞。尼亞隻好自己伸手過去取衣服，在他碰到那件T恤之前寐羅揚手把衣服隨便一丟丟到地板上，他上前壓住尼亞的肩膀迫使他躺回床上，盯著尼亞開始泛出緊張和恐慌的眼睛，寐羅從喉嚨裏擠出細微的聲音，“你是不是很怕我，尼亞？”他摟著他的腰，“我很可怕嗎？”
    “……是，哦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我有點緊張……”尼亞結結巴巴地答著，呼吸不穩聲音失常。“我……我不知道你喜歡——呃，男、男人……寐羅……”
    “我不是喜歡男人。”寐羅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我喜歡你。”
    “……呃，哦——可是，為什麼？”尼亞仍然帶著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帶我回來是因為、因為我相貌英俊嗎？？……呃別這樣寐羅你的手……”他扭著身體想要從寐羅身下脫身出去，支起的床發出咯吱咯吱的搖晃聲，尼亞很懷疑它是否能夠支撐兩個男人的重量。他的手臂擋在胸口想要拒絕寐羅的親熱，盡管身體似乎在做出背道而馳的反應。
    “是因為你該簡單的地方很簡單，不該簡單的地方也不簡單——換句話說就是很符合我的口味，這麼解釋大概你能理解，沒錯吧？”寐羅笑著拉開他的手臂重新放在自己的頸上，“你就當作我對你一見鍾情好了——沒準事實正是這樣，可惜我沒能好好利用酒店那一晚。”
    “喔……哦啊寐羅……上帝這太突然了你該給我點時間……我說……”尼亞感覺他的呼吸再次被那個男人有力的唇舌攫住，“寐羅我還沒做好準備——呃寐羅……”
    “我再教你一個，這種事不用做任何準備。到來的時候你盡管順其自然就成了。明白？我想你不難理解這話的意思。”寐羅埋頭舔咬著他的肩膀，在尼亞身體一陣陣因為緊張而顫抖或繃直的反應裏更加堅定他喜歡他的想法，“你從沒和任何人做過，對吧？”他輕聲問他，一邊在他身上肆無忌憚地移動自己的手指充分用皮膚接觸去品嚐他的美味。
    “……是、我想是的……”尼亞緊張地答著，“可是我……”
    “那就閉上眼睛好好享受第一次。嗯？”寐羅微笑著在他耳邊低語，然後伸出舌尖輕緩地舔弄尼亞的耳廓並探入進去，尼亞的喉嚨裏立刻溢出一絲劇烈的顫抖呻吟。寐羅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比女人更加敏感並且比女人更有味道。就像瑪特說的，還是個雛兒。現在這種稀有生物可很難遇到，而寐羅確信這個家夥必然也對他有好感，不然他不會這麼聽話地躺在這裏任他在他身上為所欲為。“你喜歡我吧，尼亞？”他將舌尖極力深入他的耳洞輕舔著，“你喜歡跟我接吻，對不對？因為我是吻你的第一個人，是吧？嗯？？……”
    “我、我想……是……”尼亞快要連呼吸都不會，他感覺到寐羅的手在他身上用力撫摸著並一直在朝他敏感的地方探過去，尼亞不由得緊張得加劇喘息，當他發覺寐羅把他不知不覺放在口中猛咬指甲的手拿開時，尼亞窘迫得幾乎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的反應就像個小孩子。”寐羅揶揄到，“一緊張就會啃咬手指甲？”
    “我我……我是這樣……的習慣……”尼亞已經很困難發出聲音，聽起來就像即將斷氣一樣地又急又低，伴隨著完全失去規律的喘息。“我父親說這不是個好習慣，他會揍我。”
    “他揍過你嗎？”寐羅問到，“當你因為犯錯誤或完不成功課時？”
    “有、有時候……”尼亞緊張地點頭，“如果我咬手指，他會揍得更狠。”
    “聽起來不是個耐心的父親，呃？”寐羅笑著吻吻他的嘴唇，“或許你願意知道當你咬指甲時所會得到的完全不同於你父親那種方式的對待？？我想我該告訴你，這種時候的尼亞可愛得要命——並且，呃……讓人有一口吞下去的欲望。”他露骨地挑逗著他，一手將那個男人的褲子拉扯下去，在尼亞發出驚呼時用力堵住他的嘴唇。“輕點聲，寶貝。”
    “啊，他把那床給尼亞拿去了。”瑪特很緊張地把目光移到身邊的牆壁上——試圖用幻想中的穿透術看看裏麵正在進行什麼。他不知道是否該提醒一下寐羅要小心行動，那床不結實。不過在瑪特下定『提醒還是裝傻』決心之前他聽到那邊傳來一聲巨響。把他嚇了一跳。
    顯然，床塌掉了。
    “呃……這下我能安心了。”他咕噥著坦然地繼續他手裏的遊戲，並用耳塞塞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