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綠滿山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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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續笑道。舞躲在侍女的背後,露出了伶俐的大眼睛打量眼前的這兩個人。
“有沒有帶孩子去過山裏的村子?”
“去過兩次。都是我背著過去的。能看到靜四郎感覺很高興,呐?,舞。”
喜六正說著,舞將小臉又藏到了侍女的背後。聽到自己的名字覺得很害羞的樣子。
兼續也招呼著舞。
“山裏村子好玩嗎?”
“。。。。。。”
“怎麼樣?還想去嗎?”
兼續說完,將小臉藏起來的舞,怯生生的答道,想。舞那可愛的樣子,逗得著兩個男人和侍女都笑了起來。
侍女帶著舞離開了之後,兼續接著道。
“有空的話把靜四郎也帶過來走動走動,舞會很高興的。”
“嗨。但畢竟是男人,有他自己必須完成的任務。等他能完成試煉從村子裏出來的時候,一定讓他來這裏與舞相會。”
“恩”
“因為這兩兄妹,家裏的婆婆一直在煩我呐”
“聽說靜四郎正在學習忍術,怎麼樣?有沒有稍微上手呢?”
“這個。。。。。。”
喜六苦笑道。
“在村子裏和其他孩子一起學習,我也手把手的教過了,總是不能做的很好。”
“不行嗎?那個年齡太勉強了嗎?”
兼續品了一口茶,目光追逐著在樹枝間橫切著飛掠而過的小鳥的身影而去。太陽稍稍的移動了位置,林間的樹影也隨之往後退去,照射在庭院內的陽光增加了不少。
與喜六閑聊著如此之類的話題,將城中處理政務的疲憊,準備上京的準備事宜的緊張感等等都拋在了腦後,感覺到了難得的輕鬆與寧靜。
“不僅如此。。。。。”喜六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一般按道理來說,雖然這個年齡才開始學習忍術的話稍稍有點晚,但也不至於很難上手的地步,其實還有其他的原因。。。。。。”
“恩?”
兼續哢嚓哢嚓的啃著固燒的小餅,用眼神催促著喜六繼續往下說。
“雖然還隻是個孩子,但感覺靜四郎自身對與成為一名草並沒有什麼喜悅之情。”
“哦?”
“在切磋忍術的時候也老是不參與,總是一個人躲在家裏,沒人的時候獨自在屋裏揮舞著木刀。但是在村裏,沒有忍術技能的人除了種田幹不了別的,此事以後該怎麼辦真讓人煩惱啊。”
“他有什麼想法呢?”
兼續歪著頭,想了想接著說道。
“以前曾聽你說兄妹倆看上去像是武家的孩子,那現在來曆有眉目了嗎?”
“喉,大致了解了”
喜六喝了口茶接著說了下去。
“靜四郎是個不愛開口的孩子,問來問去怎麼也不肯開口,就這樣耗了半年才稍微鬆了口,擠了一些消息出來。”
從靜四郎的零散的言語裏得知家是加賀能美郡的小鬆附近的鄉士,父親名叫牧主膳,母親名叫稻。
“父親病死之後,母子三人在前往遠國的旅途中,母親也病倒了。”
“他們當時準備去哪裏?”
“這個,據稱是要到遠州濱鬆城去尋訪什麼人。”
“很遠的地方啊”
兼續臉上露出了很感興趣的表情。
“誰呢?準備尋訪的那個人。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嗎?”
“關於這個人”
喜六的表情顯得很複雜。用半信半疑閃爍不定的語氣說道。
“尋訪的對象,可能是德川的家臣叫做本多彌八郎的男人。這個男人,如同殿下剛才所說的,說到血緣的話倒有那麼點關係。”
“什麼?別吞吞吐吐的說得清楚點!”
“嗨,靜四郎隻說到這裏,之後的就死活不肯開口了。”
“。。。。。。。”
“正因為如此,今年春天的時候,按靜四郎所說的,派了手下前去探訪的結果證實靜四郎並沒有撒謊。”
被派遣到大阪打探消息的喜六的部下中,有一名草在途中按所說的情況,沿著小鬆附近的路去了靜四郎的家裏。
這個家,雖然現在已經轉給了別人,但靜四郎所說的的確是事實。非常大的房子。
這個家裏的人世代都是一向宗門徒,靜四郎的曾祖父長享曾參加擊破以前的守護富堅政親的一向一揆,而祖父織部,也是與朝倉勢正值加賀的一向宗門徒在與朝倉義景的軍隊激戰的時候,一個自稱為本多彌八郎的武士來到,並滯留在牧的家中。這個從京都來的男人,也是一名狂熱的一向宗門徒。
“這個叫本多的男人,雖然自稱是三河鬆平的家臣,但詳細的情況卻並沒能打聽到多少,推測可能是跟著三河的一向一揆轉戰到加賀去的。”
喜六說道。
本多彌八郎,來到牧的家中之後,立即跟著織部一起迅速加入了與朝倉家的戰鬥中,並且不時的獻上令人刮目相看的奇謀妙計,屢屢的使得一揆勢得以勝利。
在那個時候的一次小的衝突中,本多的手臂負了傷,告別了織部一個人返回了牧的家。靜四郎的母親稻,當時十六歲,在照顧負傷的本多的時候,與這個比自己年長十三歲的男人相戀了,這些都是從村裏打聽到得消息。
“挺香豔的話題不是嘛?”
兼續道。對這些話題並沒有感到厭煩。
“那在那出生的靜四郎呢?”
“這個請聽我繼續講。”
稻是家裏的獨生女,牧織部也並沒有責怪相戀的二人。自己還親口對村裏的街坊鄰居表示過,要講本多招為家裏的女婿。雖然現在隻是名流浪的一向宗門徒,但織部堅信以本多的能力,前途無可限量。
然而,按照織部所說的,在即將舉行婚禮前時候,本多唐突的離開了加賀。當時有從返回三河的使者經過此地,本多便與使者一同,離開了牧的家。當時本多與牧的父女說了些什麼,村裏的人並無人知曉,隻記的當時牧的家裏的燈火很快就熄滅了。
“父女在之後的數年裏,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平靜的生活著,在此期間也有村人上門給女兒稻提過親,但牧家看上去並沒有再提婚事的打算。”
然而本多彌八郎的身影再也沒有在加賀出現過。就這樣在那個時候,相反的稻卻從村裏消失了。稻那時二十四歲。
稻在半年後,如同當時突然消失一般又突然的出現在村子裏。
那個時候已經身懷六甲了。腹中的正是靜四郎。
然後又經過了兩年,稻招了個上門女婿。這個女婿就是主膳,一個性情溫和的男人。
“關於這個,因為稻是個性格剛烈的女子,因此村裏人都認為她消失的那段時間是去三河與那個男人相會去了。”
“這樣看來的話,靜四郎就是那個叫做本多的男人的孩子了?”
“這個可能除了已經死去的母親以外就沒人知道了,但是根據手下的報告,知道靜四郎的村人看上去都對此深信不疑。”
“本多彌八郎嗎?真是個薄情的男人呐。”
兼續說道這裏,又歪起了頭。
“德川的家臣中隻聽說過本多作左,本多平八,有叫做彌八郎的人嗎?”
“那個,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您很介意此事的話,我馬上安排人手前去打探。”
“不,不必介意。”
兼續又抬起了頭。
“靜四郎,現在多少歲?”
“馬上十二歲了”
“十二啊?男人十二歲的時候,差不多已經能夠分辨那些事情是自己想做的,那些是不想做的了。現在開始才學習忍術確實是有些
勉強了。”
“看上去確實如此”
“恩,不然還是召回到我身邊做侍從?還是。。對了”
兼續拍打了腿一下。
“你剛才說,這個孩子經常獨自悄悄的揮舞太刀是嗎?喜歡兵法(劍道)?”
“誒,比起忍術來確實對兵法更感興趣。”
“那就讓靜四郎去學習太刀的技藝吧。不,今年春天陪伴石田的使者前來的,有一名兵法家。叫做服部的男人,確實身懷絕技。”
“。。。。。。”
“如果上京的話,應該會去拜訪那位服部也敬佩不已的名人的。到時讓靜四郎拜師學藝,如果學的好的話,以後可以讓靜四郎成為
主公的貼身護衛。現在的世道,不知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勞您費心,真是萬分感謝。”
“和靜四郎談談看吧。”
兼續說道。可能覺的自己有些太武斷了。
“不要勉強他去學兵法。如果他真的對此感興趣,這次就和我一起上京,拜訪名師學藝。”
“靜四郎,應該會很高興的。我回去就馬上找他談談。”
“聽了他們的事,稍稍使人感到哀傷啊”
兼續道。
“舞也是一樣。年紀小小就失去母親,不論怎樣看著都讓人覺得憐愛。”
殊死戰鬥的一揆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