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澤外篇  7,8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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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吳昀森,幾千幾萬人裏也隻有你一個。」
    阿澤的酒量向來不好。要是啤酒還能擋上幾罐,倘若是其他酒,沒喝多少一定高。四個人裏最喝不了酒的是他,最愛喝的偏偏也是他。喝地翻江倒海地吐了好幾回也不知道收斂。
    他醉了之後顯得話特別多,嘀嘀咕咕一大堆。有時候喝高了,見人就往別人身上蹭,有時候索性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亂親一通。阿森每次看到阿澤碰酒最頭疼。
    在專輯《RockU》發行之後各地巡回宣傳期間,在X城也醉過那麼一次。整個人倚在阿森身上。阿森費了好大的勁,才總算把他拉回酒店。
    X城這個地下音樂盛行的城市,阿森原本想要走訪一個LIVEHOUSE酒吧的計劃,就這樣被這個醉醺醺的家夥給攪亂了。
    他在酒吧已經吐過一次,出來之後又灌了幾杯。回來一路上嘴裏也不知在輕聲低估著什麼。拉著阿森一起倒在床上的時候,阿森無奈地皺皺眉,“別鬧,我給你拿條毛巾去。”平躺在床上的人倒也皺起眉頭來,手上緊緊抓住阿森不放。他眯著眼傻笑兩下,便仰起頭來親。
    因為酒精而帶出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大概阿森不會知道,其實那天,阿澤沒醉。
    雖然酒精使得一顆腦袋裏嗡嗡地響,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酒精讓人變得大膽,這話說得果真沒錯。
    想起第一次的時候很痛。兩個人顯得都有些笨拙。阿森在後方頂弄了好一陣也沒進去,倒是搞得阿澤齜牙咧嘴地疼。看到他那樣,更是有些不忍心再往裏去。那一次,幾乎是一場無關阿澤高潮的性愛。
    而這次不同。男人好像懂得了些什麼,辦起事來倒是有模有樣。很快就有快感。當阿森的唇停留在他胸前的時候,他嗓間有些忍不住地悶哼出聲。他看看伏在他身上賣力挑逗的男人,拉過他索吻。阿澤笑著說道:“呐,你學壞了……”像是調侃。
    感到蓄勢待發的東西頂在後麵,不免還有些緊張。
    “要進去了,知道吧?”阿森在他耳邊低喃著。
    “啊……靠,我知道……”
    “你放鬆。”
    剛剛才進入到一半,就好像受不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的煎熬還是因為疼痛,阿澤的手指緊緊抓住床單,指節發白。阿森看到了,握住他的手說,“……還沒有完全進去,再忍一下。”
    偏偏是渴望著被溫柔地對待,但每次聽到男人溫暖的話,總是忍不住羞赧:“囉嗦!你到底行不行?”
    阿森的全部頂入讓他忍不住叫出來。
    “……你說我行不行,恩?”男人沒有立即動,而是垂下頭去咬他的耳朵。阿澤有些不甘任人擺布,扳過阿森咬上他的喉結,一點都不留情。
    “……已經差不多了。可以動麼?”男人這樣問著,也不等回答就緩緩抽動起來。阿森看著身下的人,一雙眼睛像是濕的,不隻有少年的稚氣,更多的,是性感的情色味道。技巧性的抽動讓阿澤呻吟出來。這樣的低吟在耳畔,比任何催情藥都有效百倍。
    “叫這麼大聲都沒有關係嗎,會被隔壁小光他們聽到喔。”一邊持續進攻著,一邊也不忘低聲調侃他。阿澤被說地有些不知所措,那些呻吟拚了命也壓抑不了,隻覺得頭腦發熱,“……少廢話啦你,色老頭……”
    色老頭?聽到這樣的稱呼,阿森抬起眼睛來看他,嘴角邊帶著些玩味的笑意,“你喊我什麼?”
    阿澤的眼睛毫不躲閃,直直地直視著阿森,淡定道:“色老頭。怎樣?”英挺的眉毛很好看。
    “操,無法無天……”阿森低頭去舔他的胸口,“平時太寵你了是吧……”
    ……
    當彼此同時高潮的瞬間,眼神都有些渙散了。一雙失焦了的眼,望見的,是棱角分明的男人的臉龐,那麼熟悉。
    彼此喘著氣,擁抱了一陣子。當阿森撐起身子準備退出來的時候,又被阿澤勾住。被手臂勾下去接吻。阿澤似乎是特別喜歡接吻的。比起做愛,擁抱和親吻都是更加溫暖親昵的舉動。不是因為衝動,不是因為泄欲,隻是因為喜歡,所以輕柔地想要有這樣的肌膚相親。
    感覺在自己身體裏的東西又有硬起來的跡象,阿澤笑著親親阿森的鼻尖,“……再來一次吧。”
    從來沒有聽到阿澤主動要求過,阿森愣一愣,隨即像是被這誘惑鼓舞了似的,垂下頭又在他頸項邊親了一陣。用力的吮吻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深色的印記。阿澤嘖了一聲,低聲抱怨:“……靠,不要在這種顯眼的地方啊。”
    “由不得你。”
    之後又射了兩次。最後隻知道脫力地靠在阿森懷裏。
    他閉著眼睛說,“……平時怎麼就不見你油嘴滑舌。悶地像個葫蘆似的。”
    阿森點了一根三五,沒有表情地答道,“那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辣。”
    被阿森一句話頂回來,停頓之後又開口說道,“歌迷喊你什麼你知道麼?”
    “嗯?”用力吸了口煙,閉著眼問。
    “大叔,”阿澤有點調皮地笑了,“沉默怪大叔,哈哈。”
    “……”
    你的寡言,你的沉默,怎樣都好。不會甜言蜜語,不會海誓山盟,怎麼都罷。
    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吳昀森,幾千幾萬人裏也隻有你一個。
    8
    「回憶畢竟是遠了,暗了的暮靄;未來才是亮了,近了的晨光。」
    巡回LIVE的最後一場定在了S城。
    七點半,LIVE準時開場。阿澤站在暗著的舞台之上,看到台下黑壓壓的一片,那種幾乎要驚叫而出的氛圍讓血液中的每一個細胞都要沸騰起來。當頂上的兩排鎂光燈一起亮起來的時候,幾乎要睜不開眼睛。開場是《夏雪》,最新專輯的主打曲。
    他認真地聽著身後有條不紊的鼓點撥弦。多少次都是這樣,知道那個人就在他身後,所以覺得無比安心。貝司的低沉聲音和鏗鏘的鼓點總能配合地天衣無縫。這樣的默契,或許是得之於兩種樂器天生的契合,又或者是彈奏者之間的心領神會。
    這一場的LIVE尤為特殊。二十幾首曲子,從最新的一直唱到最老的,像是倒帶,將所有人帶到回憶之中。
    像是種紀念。紀念曾經的自己,紀念這個離不開的城市,紀念少年時候背負夢想走過的那一個又一個的夏天。
    中場的時候,阿澤站在話筒前說話。
    他看著台下滿場爆滿的歌迷,開心地笑了。十四歲的時候,沒有敢奢望能有那麼多人來聽他彈琴,不會奢望被人喜歡在乎。現在,有了。
    從B城一路南下,總算還是回到了這裏。帶著成功了的夢想。離開的這兩年間,你們好嗎。
    他說:“謝謝兩年多前來看我們樂團比賽的歌迷,謝謝送我煙的歌迷,謝謝全部的你們……”他站在話筒前,撥弄著幾個PICK。頭微微地低著,燈光在他眉間打下一層薄薄的陰影,“我想念這裏,我想念你們。”
    阿森坐在套鼓前低低地笑,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而又溫暖的模樣。
    看著眼前對歌迷這樣認真傾訴的阿澤,覺得他像是真的長大了。就快二十歲,像個大人的樣子。
    “下麵是《向暖》。”
    站在台前的阿澤示意陸嶼光準備,這樣說著。
    ‘你是溫暖向陽,是萬福安康。’
    每次演奏這首歌,心裏都覺得一陣暖意。奇怪今天怎麼會覺得喉嚨口有點緊。聽到台下歌迷的尖叫和掌聲,阿澤輕輕閉上眼睛。
    手上的和弦不停。緊閉的雙眼前閃動而過的,卻是那孤獨寂寞的少年時光。一幅又一幅的圖景,黑白之間的明暗交界線模糊不可辨認。孤獨的十四歲,像是一座高大的城,再也回不去,也不要再走回去了。
    回憶畢竟是遠了,暗了的暮靄,未來才是亮了,近了的晨光。
    吳昀森,你帶我逃離一座蒼涼的城。你是光,是我無限溫暖的光源。
    有時候天真地想,幸福有什麼難,不過是兩個字。你於我而言,就如海陸與共的存在。認真而又不懼怕失去地去愛,已然成為了一種不需要學習的本能,因為在我眼裏行走奔跑的都是你,而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也都是你。
    我們一定會有很長很好的未來,會有不落窠臼的美滿結局。
    《Tomylastlover》和《火光》是最後的兩首安可曲目。
    陸嶼光站在台中央,注視著地下千千萬萬的歌迷道,“謝謝你們,我們回來了。”
    阿澤看到前排有歌迷哭了,擦著眼淚。
    最後的這一場LIVE在一片感動之中落幕。
    阿森駕著他滿場的跑,歌迷的尖叫和歡呼盡在耳邊,像海嘯一般撲麵而來。但是耳邊卻仿佛隻聽到阿森心髒跳動的聲音。很近,很清晰。
    他的一雙手臂緊緊摟住阿森。
    吳昀森,別放開我。永遠也別。
    ——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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