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去殺龍去解救公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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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頭的蘇寒奚此時並沒趕到柴房。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路,從沈春啼的憫生澗出來按理說應該越走越寬敞,結果他腳下長了虱子,就著心裏那塊兒不舒服的別扭勁兒七拐八拐地進了一處林子。
關鍵是這他媽還不是一般的林子,這林子地處正東朝陽,清風徐徐薄霧熏熏,正好就是沈春啼當日設結界閉關進階的林子。
就是這破林子害得他誤打誤撞打斷了沈春啼進階被人打個半死。
他越走越慢,突起了許多感慨,就他如今殼子裏的這副靈魂來說,如今置身此地應當是有些滄海桑田的遺憾的。
相隔十年,重遊舊地,追溯記憶之中這個最初帶給他痛苦的地方時,他恨意不多。
大抵是因為後來的他自己也記不清這裏的模樣了,覺得這些在之後經曆的那些苦楚裏都算不得什麼了。
心裏空蕩蕩的,就如同一下子吞了一口寒冰,一時之間吐不出來也融化不了,卡在喉管和心肺之間凍壞血肉,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能怔怔地等著那股灼人又難耐的疼慢慢散去。
可旁人尚且還有個要等著的理由,他呢,他又有什麼理由呢。
他苦笑了笑,側頭微微朝來路望了一眼,憫生澗的燈火還亮著。
他沒家去,也沒人等他。
收回視線,他又抬起了腳步,一步一步地緩緩地走在這條青磚鋪成的林隙路上,一步一步回想著過去那十幾年之中發生的許多事情。
他忽然覺得他記性真的很差,明明昨日才曆經的事情、他如今一下子睜開眼睛回來就全然忘了。
那些在他手上流過的血,死過的人,揚過的骨灰,好像都不是他親手做過的一樣。
林間很安靜,靜謐地像是什麼鬼氣森然的東西盤踞了許久一般,伴著夜深,絲縷的林間濕涼盤旋著從他衣袖間的縫隙之中纏上他的皮肉。
微風輕蹚,涼意席卷全身,寒冷順著人的皮膚鑽到肉裏骨頭裏去,他不自覺地微顫了一下,握緊了冰涼的手指——
“你是何人?”一道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是個少年的聲音,嗓音清澈中帶了些啞,想必還沒過倒倉變聲的年紀。
蘇寒奚朝著林深處看去,心下也在思慮回想前世他在這裏遇見了什麼人。
對,他聰穎又坦然,重生也好做夢也好,他想的很清楚,大不了憋著再死一回或者下一秒就死了,都一樣沒太大區別,反正他沒多想活著。
他這樣想著,林子深處的人就已經慢慢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一身白色宗服的俊朗少年,腰間掛了一把銀色的佩劍,右手已然緊握住了劍鞘,眉目之間存了些警惕之意,應當是方才驚覺林間腳步響動,還沒鬆下心來。
見蘇寒奚沒有回答,他又問了一遍:“你是何人?”
直至這少年徹底從深林的層層暗影之中露出這個人來,蘇寒奚才在月色的傾照之下看清楚這人的麵容長相。
隻是,這一清楚兩人之前的感覺就有些微妙了。
此人,不是旁的人,正是沈春啼那狗賊原書中所設定的主角——禹暄和。
也正是蘇寒奚最後黑化之後手刃之再奪後宮的冤大頭種馬原配男主。
這他媽真的是緣分真奇妙啊。
原著之中,禹暄和這個人挺不錯的,除了種馬這個網文界標配屬性,其他的特質加起來那都能稱得上是響當當的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先鋒踐行者。
大抵是為了宣揚這種良好的社會風氣,叫讀者知道有人有好報,維持社會和諧很重要,沈春啼這個狗賊當初就在設定背景的時候給他開了一路的掛,黃金手指一路相送。
簡直跟隔壁反派形成了強烈且鮮明的對比,怪不得最後反派幹掉了主角當上了男一,這簡直就是太嘚瑟了不得好死的最恰當的結局!
眼看著自己殺過的人就這樣變成了一個縮小版直愣愣地站在他麵前,跟他大眼對小眼,蘇寒奚現在心裏隻能用五味雜陳極其難喝來形容。
禹暄和仔細瞧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你是宗門的人?”
雖說是被打的破破爛爛倒是也還能辨認出來。
蘇寒奚十分不悅,半分沒有要跟他多糾纏的意思,點了點頭便又抬步想從主角麵前路過。
他殺過人家一回是沒錯,但是他並不後悔,也並沒有愧疚之意,心下更多的隻有嫌棄。
誰知人偏偏沒叫他如意,看了看他身上的痕跡,便順勢擋住了他的去路:“你受傷了?”
是,所以呢,關你什麼事?
蘇寒奚被他這一攔一問直接煩地皺起了眉頭。
前世他同禹暄和此人的交集並不多,除了最後他手上盡沾鮮血惹得天下人唾棄仇恨時,禹暄和受那些正派名門委托來除掉他那次,他二人幾乎從未有過什麼正麵衝突。
他對這個主角沒什麼別的想法,無非他運氣好一些,路好走一些,世人更容得下他一些,他可以走他的陽關道。
而他蘇寒奚,一條賤命,也隻管屠他眼裏的天下狗,哪怕刀刃相見,生死有命,他也從不會手軟。
“你不會說話?”禹暄和見半天叫他不應,還以為他是個不會說話的,頓時心裏一軟鬆開了握在劍鞘上的手。
蘇寒奚皺著眉頭沒多解釋,打算將錯就錯趕緊離開這裏。
卻沒想到這廝十分固執:“哎,你急著跑什麼,你是不是犯錯被師叔給罰了?算了,你又不會說話,你跟我走吧,我給你上藥。”他拽了蘇寒奚的袖子一把,有些無奈。
上藥?說到上藥,蘇寒奚下意識又微微朝著身後那憫生澗的燭火處瞧了一眼。
方才,沈春啼那狗賊已經幫他上過藥了,行為、行為還頗為浪蕩!
“你怎的臉紅了?可是不舒服?”禹暄和又大驚小怪地喊到。
他他媽想幹男人了行不行,紅你個錘子!
“我是浮雲門的弟子禹暄和,不是壞人,我先帶你去浮雲門裏上藥,明日,明日我一定親自將你送回來。”他嚴肅地跟發誓一樣,臉上的認真勁兒誰看了不得被他感動跟他走?
但他蘇寒奚能是一般人兒嗎,那必定不是啊,所以他當即就皺緊了眉頭,用力掙開了自己的胳膊不耐煩地罵了一句:“滾開!”
“你不是啞巴?!”
你才是啞巴,你他媽祖宗十八代都是啞巴!
“你能說話啊!”聽到蘇寒奚說話的禹暄和被他這一出鬧的十分驚訝,連好心出手相救被人惡語相向這種受挫經曆都忘到腦袋後麵去了。
“讓開!”蘇寒奚擰著眉頭,覺得他實在是聒噪的很,早知出來會遇見這麼個麻煩,他方才就…他方才就什麼?
那沈春啼他媽的可是狗賊當道第一人啊,算了吧!
“你要去哪?”禹暄和一點兒也沒覺得被人惡語相向有什麼可生氣的,反而越發活躍地同人攀談了起來。
去砍人,去放火,去殺龍,去解救公主行不行?
他垂眸又抬起了步子往前走,半分沒有猶豫,眼看著那姓禹的又準備擋他的道,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好狗不擋道!”
該聽懂人話了吧!
這回禹暄和確確實實是聽懂了,畢竟誰也不喜歡被別人罵做狗,別說還是攔路的狗。
見他終於被罵的愣住了不擋路了,蘇寒奚立馬一鼓作氣從他身旁繞了過去,跟他媽躲瘟神一樣的將人甩在了身後。
剩下站在原地的禹暄和,又惱又不知所措地看著步履蹣跚的蘇寒奚揚長而去,心裏憋了一口氣想極了要咬些什麼。
但此處一片林子,哪裏有什麼能給他咬的,他實在有些不順心,便抬腳踹了一腳傍邊長得十分挺拔蒼翠的一顆杉木,這一踹給樹晃的掉了許多葉子葉子,落了他一頭。
他見這杉木沒有靈識,都能嘲笑他,心裏越發地有些不如意了,便又抬腳踹了樹幹一下,葉子晃動又掉了他一頭。
他又踹,樹又晃,又落一頭,再踹,樹還晃,仍落一頭…
憋了半天他有些惋惜地說道:“你要禿啊?”
杉木:“……”
東方既白,薄光破曉,沈春啼昨日夜裏歇了在書裏的頭一個覺。
感覺還不錯,並沒有做夢,一覺醒來跟在自己家沒多大區別。
不過……他從榻上坐起身,抬眸向外瞧了一眼,屋裏沒有什麼人進來過的痕跡。
昨日夜裏反派那孩子估計是真叫他給氣著了,你說他這個豬腦子。
好好的非要提什麼看著人家站起來這種話啊,你說你拉他不就完了嘛!
現在倒好,人跟他鬧別扭鬧了一宿都沒回來,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沈春啼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正打算下床穿衣,門外便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玄機門弟子拜見師叔。”那弟子說道。
玄機門是歸陽宗中的一個武學派別,就是他大師兄江別丘的門下,這其中還包括沈春啼自己的憫生澗,沈春啼他二師兄李浮生的浮生堂,他三師姐龍玉湖的玉湖峰。
四個派別同歸為一宗,教習術法修煉各自為樹,但四人也是師出一門的師兄姐弟,平日裏雖交集不多,感情卻還是有的。
當初沈春啼為了構建個真實的修仙背景出來,在這宗門派別和人物上麵花了許多心思,也難怪他此時不用係統提醒也能想起來涉及人物了。
係統007:“叮咚!支線劇情補充中,背景環境浮生堂、玉湖峰生成,新角色人物讀取—竟陵真人李浮生,玉湖仙子龍玉湖。”
“何事?”沈春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道。
“掌門師叔請師尊過去,浮生堂的竟陵師叔也在。”
浮生堂的竟陵也就是李浮生,一代宗師坐居宗門傳道受業,便會被世人冠上字號,如沈春啼的玉宋一號所差無幾,在外或者尊稱時,許多人都會崇李浮生一句竟陵真人。
“可說了是何事要談?”沈春啼穿著鞋,拂去了原本的懶散。
修仙界一般的宗門都一樣,沒什麼事兒時大家都各忙各的,一有事兒才會聚集在一起。
現下江別丘跟李浮生湊一塊兒,還叫他前去,應當是為了要交代什麼重大事件。
而且,原文《修真傲世》之中,李浮生就是原主角禹暄和的師尊,莫非…今日這事兒跟原主角上線走主線劇情有關?
“師尊並未明說,隻叫師侄來請師叔過去。”他如實回答著,態度始終在恭敬和不卑不亢之間來回。
倒是個比淮安那王八蛋小癟犢子機靈的的。
係統007:“叮咚!新的炮灰配角進入劇情。”
作者閑話:
沈春啼:快收藏!
蘇寒奚:快點!收藏!
江別丘:收藏,可好?
李浮生:磨磨唧唧,收著!
淮安:喲,收藏下又不難!
淮思:麻煩諸位,收藏吧。
澍平:收藏啦收藏啦!
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