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部 第十一章 夏沫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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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話劇社的邂逅
風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那麼細,那麼細,好像流動的沙一樣,很舒服。
我的記憶中,小翀要扶我出去走走,然後,好像他把我推下了樓梯。
他為什麼要把我推下樓去?這一陣子,他一直對我很好,為什麼又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我現在又在什麼地方?我試圖支撐著坐起來,可是肘部剛剛用力就覺得一陣疼痛。
守在微笑旁邊的淩翀澄看到床上的微笑動了動,趕緊過去將她扶住,微笑在他懷裏停了停,忽然用力地推開他,以至於整個人重新跌倒床上,疼的“啊”了一聲。
“你放開我!淩翀澄你這個壞蛋!你到底想幹嘛!”
我氣得大叫起來,我真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隻能像個無助的小孩在原地大喊大叫。
可是,現在除了這樣我還能用什麼辦法,試圖保護自己呢?
他又一次抱住我,這一次很緊很緊,緊到我整個人都貼到了他的身上,緊到我簡直喘不上氣來。我拚命想要掙紮可是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我能感覺到他局促的呼吸,也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可是,他在緊張什麼?
“你放開我!”我又一次試圖大叫,可是由於被他抱得太緊的緣故,我有些說不出話來,由於嗓子裏的氣流往上頂,不由得咳嗽了起來……
“咳咳……”聽到懷中的微笑有些呼吸困難,淩翀澄趕忙鬆開微笑,雙手卻不肯離開她的雙肩。
“你聽我說!”
淩翀澄大喊著,可是他忽然意識到,微笑什麼也聽不見。
無奈之中淩翀澄苦笑著,望著麵前一臉茫然和恐懼的微笑,淩翀澄自嘲地歎著氣,她一定認為,是自己把她推到樓梯下去的,她現在一定又氣又怕又無助,心裏有好多好多的問號找不到答案。
麵對這樣的一個女孩兒,除了耐心,自己還能怎麼樣呢?
淩翀澄盡量是自己平靜下來,他又一次輕輕攤開微笑的手,在她的手上寫,“那天,荻菲雨來了,是她把你推到樓下去的……”
微笑由於緊張害怕而手心冒汗,一雙小手濕濕的,這影響了她辨認手上字的能力。淩翀澄一連寫了好幾遍才終於把事情的始末解釋明白,微笑和他之間的誤會也終於化解了。
微笑忽然間哭了起來,淩翀澄一下子不明所以地緊張起來,他輕輕地坐到微笑的身邊,把她攬在懷裏。
“我還以為是你,我好害怕好害怕……要是你也對我那麼不好我要怎麼辦呢……”
微笑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淩翀澄的懷裏麵哭泣,嘴裏麵念念叨叨著一些模模糊糊的話,淩翀澄有些聽明白了,有些又沒聽明白,但是那個時候他真的覺得好幸福,
他曾經無數次躺在床上幻想著微笑依賴著他的畫麵,現在,微笑是真真正正地依賴自己了。
淩翀澄輕輕地扶著微笑躺下,幫她蓋好被子,自己靠在床邊,溫柔地摟著似睡非睡意識朦朧的微笑,微笑清瘦的臉上,仍然掛著惹人心疼的淚,微笑小小的手被他握著,一切都那麼愜意,風輕雲淡,陽光和暖,夏天悄悄地降臨了……
話劇社迎來了又一輪的公演季,軒轅凱又要忙著四處尋找演員了。
淩翀澄因為要照顧家中的微笑經常不去學校,而他為忽然間蒸發一樣的微笑編造好了消失的理由——去法國留學。
所有的人都以為微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就連卡哇伊軍團的人也這樣認為。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戀人也和別人遠走高飛了,她還有什麼繼續留下去的理由麼?
微笑,這個名字,就像泡沫一樣,在陽光下七彩一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所有的人,仿佛都不願再去記得這個人一樣,一起將她忘卻了。
沒有人再提起與她有關的一切內容。隻有寧浩洋知道,微笑真正的境況,他常常瞞著東方梨灀悄悄去淩家看望微笑。
微笑的病情越來越重,到了初夏時節已經完全無法下地走路了。寧浩洋每次去都要和淩翀澄一起將微笑抱下樓放到輪椅上,然後推著輪椅去曬太陽。
每次他們都要散步好久好久,微笑經常會像個久居家裏的孩子一樣,一到外麵就興奮無比,這令寧浩洋和淩翀澄兩個人都很頭疼。
不過,看到微笑幸福的笑容,兩個人的心裏麵又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安慰。
寧浩洋有時候甚至覺得,微笑現在比以前笑得頻繁了許多,笑容裏也純淨了許多,沒了那麼多的苦澀,也沒了那麼多的滄桑,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一般天真爛漫。
歐陽麟和南宮清越的關係已經可以用曖昧兩個字來形容了,南宮清越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仿佛對歐陽麟的好感增加了很多。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在竭力地忘記歐陽初,接受歐陽麟。
藍薄荷為這件事很高興,因為畢竟,清越很快樂,而白毓琪也很高興,因為清越畢竟還是和歐陽家的孩子最為親近,就算不能和歐陽初終成眷屬,和歐陽麟比翼雙飛也不能不算得上一件美事。
東方梨灀除了繼續經營著菊色物語就是接受各種各樣的戀愛訴求,領導著卡哇伊軍團繼續做著各種各樣的案子。
她們又湊成了幾對,姐妹們很開心,大家幾乎把失去微笑這件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就在這個暖洋洋的夏天……
這天,陽光很明媚,林可兒一身淡藍色的運動裝,在校園裏進行著每日的晨跑。而軒轅凱因為最近的女主角一直找不到合適人選的問題一大早就跑到話劇社忙碌,準備把昨天晚上沒看完的照片繼續看完。
不經意的一轉頭,一個一身藍色的女孩兒映入了眼簾,白色的運動帽中露出高高紮起的馬尾,黑如暗夜的長睫毛在陽光下輕輕顫動,透明澄澈的大眼睛中透著青春靈動的光芒,光鮮亮麗的櫻唇上塗抹著閃閃發亮的唇彩,整個人仿佛夏日之中一縷清風般涼爽,
軒轅凱頓時眼前一亮——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請等一下可以麼?”軒轅凱上前攔住了林可兒,這倒使正在一心聽音樂的林可兒沒有想到。她停下腳步,看了看麵前的軒轅凱,摘下耳機問道,“請問有什麼事麼?”
軒轅凱禮貌地點點頭,“我是——”
“噢噢,我知道你,你是那個——話劇社社長對吧!”
瀟灑地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林可兒青春地一笑,如一朵綻放的太陽花般散發出她身上特有的那種颯爽活潑的氣質。
軒轅凱不知什麼時候心跳居然漏掉了一拍,麵前這個女孩兒如陽光般溫暖的笑意和渾身上下散發的幹淨灑脫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住了軒轅凱。
軒轅凱微微地低頭,麵前這個女孩兒大方和開朗的性格讓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本來想好的用來介紹自己的言辭也被噎了回去。停了大約有兩三秒鍾,他才抬起頭——
“那個——”兩個人居然又是同時開口,林可兒歪著頭笑笑,軒轅凱卻覺得這樣的笑是那樣的可愛自然,一時間,兩個人之間又安靜了下來。
沉浸在麵前這個女孩兒青春萬分的活力和親和力之中,軒轅凱有些心神跌宕,直到林可兒伸出手去捅了捅他,方才回過神,他尷尬地笑笑,終於清了清嗓子,進入了正題,
“這位同學,我想請你參加話劇社新一輪演出季的演出,不知道你——”
“太好啦!真的嗎?”
林可兒興奮地跑過去抓住軒轅凱像個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個不停,她的激動反倒讓軒轅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軒轅凱覺得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很窘迫,因為臉已經燒到不行,他習慣性地皺皺眉頭,才稍稍平複。
轉過身軒轅凱背對著林可兒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林可兒!林就是樹林的林,可就是可以的可,兒就是兒子的兒!”
“噗嗤——”軒轅凱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被她一解釋,就變得那麼奇怪,一點詩意也沒有了。軒轅凱笑著搖搖頭,留下一句“放學來開會”便背著手離開了。
……
微笑剛剛睡醒,她如小貓般在被子之中蜷縮著的樣子,讓淩翀澄心中泛起無限憐愛。
望著麵前的手提電腦,淩翀澄腦子中忽然產生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他走到微笑的身邊,輕輕捅了捅微笑的臉頰,微笑習慣性地伸出手,淩翀澄卻意外地發現,微笑右手的無名指上,有一個深深的疤痕,像極了一朵菊花,一朵孤獨飄零的菊花……
淩翀澄的鼻子一酸,他忙使勁眨眨眼睛,然後將微笑的手翻過來,在手心上寫下“你的電郵是什麼?”
打開微笑電子郵箱的一刹那,淩翀澄有些驚呆了,幾百封未讀郵件——打開郵件一看,每一封的內容居然都是“最近好嗎”,署名都是一個叫李南風的人。
淩翀澄回憶了良久方才想起,那個上學期在聖路易斯安那激起千層浪而聲名大噪的李南風,仔細想想,微笑大概是和他認識的,李南風幫助微笑辦了一個小型的服裝發表會,那一晚微笑美極了,美得像天使一般,優雅婉約,晶瑩剔透……
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了,鬼使神差一般,淩翀澄居然回了一封電郵,內容是,“我病了,很不好……”
下午放學以後,林可兒去菊色物語請了假,便趕到了話劇社。軒轅凱早早地等在門口,看到林可兒的出現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勾勒起一絲的微笑。
待到林可兒走近,軒轅凱將手中的一遝東西遞了過去,林可兒狐疑地看看,“劇本——”,軒轅凱轉過身走進了戲劇社的大門,林可兒一邊跟著一邊偷偷看了看劇本的梗概。
經過試裝,軒轅凱更加確定林可兒就是這部話劇當之無愧的女一號,
她的五官不算精致,但是讓人有種舒服的感覺,中長發被高高地梳起,淡淡地施上淡藍色的眼影,青色的運動裙和白色的T恤,使她既不缺乏男孩兒豪邁的一麵,又不失女孩兒應有的可愛俏皮,
她充滿活力和瀟灑的氣質使她一會兒功夫便和全劇組的人混得十分熟稔,所有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因為她沒有一般女孩兒的羞澀,那麼大方自然,和她稍稍說上一句話便已經有了如沐春風的感覺,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放鬆。
而男一號方麵,軒轅凱拉來了話劇的音樂指導高子廷,高子廷最近因為崔筱雅的離開而有了些閑情逸致,軒轅凱也正是借了這樣一個空隙才讓百無聊賴的高子廷同意幫忙。
而高子廷,因為看到崔筱雅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心情也很放鬆,沒了許多的煩惱,所以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