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你懷裏
    BY葬念繁
    你不能在我懷裏，親愛的，你聽我說，你不能在我懷裏。
    ——題記
    1。
    窗外的天空又陰霾了，手機24小時開著卻依舊裝著滿滿的空虛。你懂的，是，你懂的。
    時間轉過00：01，手機屏幕亮了又黯淡下去，收件箱裏依舊顯示著0/0。你懂的？是，你懂的。
    遠處的歌聲漸漸消失了，淩晨的車燈一輪一輪打過去，草稿箱裏全是未曾發給你的消息。你…懂的？…你應該懂的。
    太陽一點一點爬上來，我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將手機丟進書包裏，樓上的小孩開始讀英語，我忽然很想衝樓上吼一嗓子。
    FOOLISH？
    YEAHYEAHYEAH。
    2。
    教室裏依舊是疲累的，上通宵補眠的人群，在寢室裏失眠的人群。可隻有我是獨一無二的。你懂的？是，你懂的。
    我看見你的座位上又是空的，記憶不止一次地飄回那個冬天的某次早自習。你再也沒幫我嗬過手，你的笑帶些諷刺的味道，我連著一個星期沒來上早自習，窩在溫暖的被褥裏，拒絕麵對外麵的冰涼。
    好冷。
    好痛。
    好苦。
    我流過淚嗎？有過嗎？你懂的，是，你懂的。
    那天我還有另外幾個沒來上早自習的女孩子站在教室外麵，見證了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那一刻不知是什麼感受，有些苦澀，卻終還是笑開了。
    我笑得很醜，可，你懂的？
    ——是，你懂的。
    慢慢慢慢你也開始倦怠，早自習的寒冷，你再也未來。你未來，我們沒了未來。
    有個冬日我奢求你的溫暖，你還記得你眼中的敷衍嗎？喔，你懂的，是不是？你總是懂的。
    很多個夜晚燈光熄滅後的寂寂，我多麼勇敢，我想擁抱你，你卻教我擁抱自己。無數個冬夜的寒冷我抱緊我自己，好冷，從頭到腳像是被冰水澆透風幹。好冷，你如何忍心讓我如此寒心。好冷，我好冷，可。
    ——你懂的？
    ——是，我懂的。
    之後的每個早晨，在寢管的哨聲中醒來，翹掉早自習，窩在床裏不肯醒來。然後眯著眼，看著同寢室的女孩子起床，洗臉，刷牙，換衣服。
    小軒窗，正梳妝。
    有女生清早起床就打開手機，翻開通訊錄撥打第一個標了特殊符號的名字，矯情得說著“HONEYHONEY，GOODMORNING。”而我看著她們離開，寢室樓又一片寂靜。
    於是我眯著眼，假裝自己睡去，最後卻又將兩隻眼睛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好冷，眼睛邊都凍得流汗。
    ——矯情得，都想流汗。
    3。
    某個回學校的黃昏，我提了許多東西。我看見你，還有同班的男生。他叫我嫂子，於是我給他笑容。因為你？——你懂的。
    好冷，我裹了厚厚的棉襖；好冷，你沒有在看哪個穿超短裙的美女，但你的心裏，早已不是我。不是那個越來越冷擁抱不到你的我，也不是那個你曾經擁抱過的我。而是她，不詳不知不認識。就是一個，她。
    她？
    我，好冷。
    好冷喔，買罐啤酒暖暖身，看部電影暖暖眼，可為什麼沒有你來給我暖暖心。
    好冷，所有人都相互依偎著驅寒。可你，你想為誰取暖？
    ——你懂的？
    ——是，我懂的。
    4。
    某個冬夜我看見煙花，忽然想起那句“她比煙花寂寞”。誰說我寂寞，我並不寂寞。我隻是好冷，可你動來沒有給過我懷抱。你總是讓我乖，可我都凍得流汗了，你還是不打算擁抱我。
    我多貪戀你的擁抱。
    那是一種，多麼溫暖的美好。
    你不是也曾貪戀我的溫度麼？不是也曾在寒冷的冬夜相守相擁，不是也曾偷偷在課桌下手牽手，也曾大手握小手，用你的溫暖，嗬去我的冰涼。
    隻是，
    ——為什麼你都，忘了呢？
    喂，
    我，
    ——好冷。
    5。
    加深我的心寒，點燃一支溫暖。
    你呐，聽不到我的聲音麼？
    我呐，真的好冷。
    6。
    到最後關頭，你倒是真的有些內疚。是，我懂的，你坦然了，你再也不用想著如何逃避敷衍交差應付，再也不用麵對我時緘默厭惡不耐煩，再也不用擔著對我曾經的愛這麼一個重擔。
    我多想說親愛的，親愛的，抱抱我好嗎？可你卻看著我用你憂傷的眼，你卻拒絕我用你沒了我的心，你的眼告訴我，你不能。
    ——你不能在我懷裏，親愛的，你聽我說，你不能在我懷裏。你懂的？是，你懂的。
    ——我不能在你懷裏。
    ——我懂的？是，我懂的。
    7。
    好冷，我曾經，深愛的人。
    8。
    時間從冬天抽離，而上一季的第一場寒冷，卻讓我至今都銘記。
    但我們都有了新生活，我有了我的那個他，你也有了你的。我不會冷，因為他教我知道生命中從此多了一個存在，他顛覆了我的人生，他緊緊抱住我，我感受到幸福的力度。
    我想你一定過得很好，你的那個她，比我明朗健康。你們有時坐在一起上晚自習，你玩手機她看小說互不打擾。或者你們不需要天天在一起，你們一天不說話都可以。
    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眼吧。我過得很幸福，但有時我也會小心眼地想，隻要我，過得比你好。
    我想你的確沒有過得比我好。
    因為我在笑的時候，你卻黯然神傷。
    而我卻日漸開朗。
    ——你懂的？是，你懂的。
    9。
    我曾經寫，祝你們相濡以沫，而我你，相忘於江湖。
    而後來我才知，相濡以沫不過是兩條魚吐著泡沫苟延殘喘，就算是2010年，它代表的意思也不過是關鍵時候互相幫助。可你呢？——你懂的，是，你懂的。
    算我念舊，不願用世俗的目光來揣測你。
    那麼，我是否該慶幸。或許，曾經我也是那水井中的一尾魚，不知冷暖，不畏深寒。而我你，擁抱不了，慰藉不了，隻能遊入大海，維持生命。
    聽說過嗎？魚的記憶，隻有7秒。
    相忘於江湖，我作到。
    ——你？
    ——你懂的。
    ——是，你懂的。
    10。
    冷麼？
    11。
    夏日炎炎，可你似乎並沒有感到溫暖。我假裝是我多心，怎會看見你偶爾對視裏的眷念。你怎麼會對過去後悔，你怎麼會開始感到不安全，你多危險呐，寶貝。
    還記得曾經的那個12月嗎？那個寒冷的冬天，我看著你的背影，怎麼也追不上。我冷得發顫，卻得不到你的懷抱。還記得嗎？——我不能在你懷裏。
    許多日子過後，我看見你眸中的冰涼。我了解你，僅憑那短短的寒冷冬天。短暫的是幸福，漫長的是痛苦。我了解你，我懂的，是，我懂的。我知道你在衝我吼叫著什麼。你也開始冷了，是嗎？
    喔，親愛的，喔，親愛的。
    你忘記了嗎？
    12。
    你不能在我懷裏，你聽我說，親愛的，你不能在我懷裏。
    你懂的，是，你懂的。
    13。
    我不能在你懷裏，我不能在你懷裏。
    你不能在我懷裏，你不能在我懷裏。
    我愛你，我愛你。
    ——我曾如此絕望地愛過曾經的你。
    -END-
    ——HONEYHONEY，HUGME。
    ——ICAN‘T。
    2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