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麗的人兒屬於我，我是那天下最幸福的人呢！”戴一飛從昨天跟無情終於開花結果之後，就一直這麼一付蠢樣的唱著不知從哪學來的歌。
    無情好笑的一勾唇，氣也發不出來。這個寶貨，無情眼角滿是溫柔地看著正背著自己上山的戴一飛。“你有大路不走，幹嘛非走小路不可。等著人家來堵我們是不是。”
    “才不是啦，正是為了保命，才走山裏。你最近很少出門不知道。”戴一飛前腳踏實了土塊，才輕鬆的邁上去，“最近幽洲城外的大路上常有番僧作亂，我背著你走山上，可以免得與他們碰著。”
    “嗯！”你反正總是有理！無情掏出手中的絲絹，替戴一飛擦著額上的汗珠。體貼柔順的樣子讓戴一飛從心底裏冒出幸福的泡泡。肩上伏著的可是自己的娘子啊，戴一飛伸長脖子讓身後的無情更容易能擦拭到。樂顛顛地想著就算是豬八戒也沒有自己這等的好福氣，可以跟自己的初戀情人銷魂。等到無情擦完了，戴一飛用力一頂，將無情托上一個更舒服地位置，繼續走著，可千萬不能讓他累著，自己也得加快速度，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幽洲城的穀豐客棧，因為事先已經托人將無情的輪椅送到那了。
    無情摟緊戴一飛的脖子，明顯感覺到他在加速。細瞧著他爽朗的五宮，感覺到他有條不紊的氣息，笑道：“一飛，你的武功又長進了不少。托著我還得健步如飛。”
    “那是，可別小看我。”戴一飛現在已經不是在用走的了，而且用跑的。走馬觀花的景色越過眼簾，無情越發摟緊了不讓自己掉下來。戴一飛一邊飛奔一邊幸福地泡泡繼續擴散，果然走山上是對的！真是無法形容這種美好的感覺，無情細弱的身子整個貼在自己身上，，一顛一跛的瞬間可以讓戴一飛真切的感受到身上人兒對自己背部的衝擊，背與胸的溫熱磨擦相觸，思緒都回到了昨天的肌膚相擁。
    “一飛，你在想什麼呢，心跳全亂了。”無情扒在戴一飛肩頭笑看著他。這個冤家，腦袋裏都不裝別的東西嗎？臉頰上不自主地湧出紅潮，昨晚自己就是在這付偉岸的身軀裏安眠，第一次睡得這麼沉這麼香，大概是因為一飛昨晚太拚命了，睡沉了沒跟他說費話的關係。自己也得以睡了個安穩覺。輕笑一聲，自己負出的一個晚上的安寧代價可是很大的。
    “現在你人在我背上，笑的時候就像是在撓癢癢。”戴一飛跟無情開玩笑的同時越過一個山頭，“再笑啊。讓我多感覺一點嗎，現在背著你，都不能親你覺得好可惜。”
    戴一飛的話糟來無情的一個大白眼，不過無情還是看在他背自己很辛苦的份上，探身在戴一飛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正主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吻的甜蜜，一句譏諷已從上空的樹幹上傳來：“哼，青天白日的，兩個野男人在這裏摟摟抱抱著親嘴，真是惡心。”
    無情的臉色呼地刷白，戴一飛聽到這話怒氣一下子就被挑了起來，對著林子中大罵道：“你什麼東西，敢管你戴老爺的閑事，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是不是見不得人啊，醜八怪給我滾出來。”
    “你罵誰醜著，死小子。”順音樹上立馬跳下一人來，是個中年婦人，身穿著黑衫黑褲，臉上蒙著麵紗。
    “不醜遮什麼。”戴一飛輕輕將無情置放在一塊岩石上，發現他單薄的身子因為剛才這個臭婆娘的話語不住的顫抖著，咬牙更怒：好不容易才讓無情接受自己的感情，現在被這個女人一搞和，崖餘的心門不會又關閉吧，戴一飛急得都快撞牆了。
    “我沒事。”無情發現自己的異狀讓戴一飛的眉頭緊皺，安慰地說：“我真的沒事。既然認了，就不怕別人說什麼。”無情的手輕撫上心愛的臉孔，雖然一下子被人指著鼻子罵有些難堪，可也比不上看到一飛為自己擔心的憂愁麵容，無情希望一飛的臉上永遠是開開心心的樣子。
    “哼，真是郎情妾意，我看大宋亡國也不遠了。”婦人譏諷的笑聲此起彼伏，震得戴一飛和無情都立刻按住耳朵，這笑聲本來就大，再加上山上回聲的效果，讓兩個人聽得是頭暈目眩。
    “臭老太婆，吼什麼吼。”戴一飛不顧無情的阻攔，上前就與婦人爭辯起來：“就憑你個女人，就想讓大宋完蛋啊，你憑什麼？”
    “不用我來幹，你們宋朝如果個個都跟男的一起，不就生不出娃了，到時自己就能把自己國給滅了。”婦人拿出腰上綁著的胡蘆，狂飲了一番，用衣袖抹了抹嘴道：“不過我還真不知道大宋的男人都長得這般標致。”眼角直視著坐在岩上的無情：“而且連瘸子都有人要！”
    “你住口，醜八怪臭婆娘，看你戴爺爺撕亂你的臭嘴。”戴一飛怒目圓瞪，飛身上前一招無影拳第一式：腳踏蓮花，攻向婦人的下盤，卻那婦人一個旋身避開，胡蘆裏的酒灑了出來，婦人大叫一聲：“可惜。”戴一飛見一招不成，複二式：月下摛鷹，手掌攻向婦人的肩膀，婦人兩肘一抬，彎腰閃過。戴一飛見兩式喂招都被她輕鬆晃過，知道她身手不錯，難怪敢大放厥詞，氣死人不償命。“你從哪來的。師從何門。”戴一飛邊攻邊試探，隻要知道她的門派，自己就能想辦法製住他。
    “哼，小子，你問別人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啊。”婦人邊吃酒邊躲過戴一飛的三招四招五招：“你的武功也不像中原人的，雜七雜八的，倒也組合得不錯。”
    “別以為你誇我我就會手下留情。”戴一飛通過剛才三招的試探已經知道這個婦人的武功路數也不是中原某一門類的，她的招數狠中帶韌，一不小心招術就被她拉扯過去，力道雙倍的彈跳回來，真是不好應付。
    無情眼看著兩人的對招越來越凶狠，暗自為一飛擔心。諸葛師傅曾說過，一飛的無影拳一過了八式，都是致命招，如果對手是借力高手，那一招過去同時返過來的力量如同兩招，那一飛豈不危險。無情此時更加覺得自己幫不上忙是多麼可惜，椅子在身邊就好了。現在唯有弄清楚那婦人的下招，才能幫助一飛。
    無情開始細看那婦人的招式。戴一飛不敢用八式以後招數，因為這會對自己很不利。隻能將前八式的招數轉換著組合方式使用。一時半刻還行，若是時間長了，就能被對方將自己的招數摸得一清二楚，繼而猜出他下一步的攻擊方向。
    無情在一旁越看越覺得這個婦人的招數有些熟悉，腦中立刻搜索起來，是在哪裏看到過，比武的時候，還是辦案的時候？秀眉微皺著，忽得師姑的身影出現在腦中。對了，戴一飛出去遊玩的時候，雪紅霞沒事就會來找無情聊天，雖然每次都是師姑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說些老公孩子不愛她老愛往外跑，自己今天又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之類的，但最多的時候還是找他喂招，雖然他不能動，但他見過一次的招數就能記住，雪紅霞每次見到新招式解不開的時候就會在他麵前演示，然後聽取他對這招的破解。這女人所使用的招數師姑曾經解開過，她當時正巧說到的人是——苗紅葉。
    無情欣喜的抬頭看向打鬥中的兩人，明顯一飛的拳速在苗紅葉的手中變得失去了攻擊性，那也是自然，他們估計已經拆了一百多招，一飛是攻者，自然會比較累，而苗紅葉多半在閃，體力消耗並不大。眼看勝負就快分了，無情趕忙提示道：“一飛，你看清楚她腰動的方向，那便是她出招的方向。”
    苗紅葉的左眉一挑，來不及誇到這瘸子好眼力的時候，眼前的小子就如同一隻出狎的猛虎一樣攻向了她的右手，糟了，剛想出腳回擊，腳下一陣空虛，立盤不穩。勉強撐住身子不致跌倒。身前的小子已經放肆開了：“怎麼了，我娘子眼力不錯吧，你這個臭老太婆的死期到了。”說完一腳就要上去。
    “就憑你，哈哈。”苗紅葉一提氣，雙手攻向戴一飛的胸前中洞，將疏忽大意的戴一飛擊了出去。拍拍手起身，灌了幾口酒，笑道：“換作是十幾年前的我，或者早已死在你這小子手上，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再也不會死在你們中原人的手上了。本來我對宋人是見一個殺一個的，不過看在你們倆還挺年輕的份上，暫且放過你們。”正說著，苗紅葉操起手中的酒壺，一個閃身，掰開身後無情的嘴，灌了他幾口，然後無視地上小子的怒容，大笑著提起飛遠：“你小子讓我打得很開心，這是謝禮，苗疆的酒烈而衝，一般人喝幾口就無法招架，記得今晚看好你的小情人。”
    “臭婆娘，你給我娘子喂什麼？”戴一飛想追上去，可胸口剛挨了一掌，淤血還未散去，跌回地上。反正有護心鏡防身這一招去了五成。戴一飛這時也無暇顧忌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到無情身邊，將他抱在懷中，著急地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她不會是喂了你什麼毒藥吧。”
    “沒有。”無情輕撫著戴一飛的背部，“你自己呢，她那招蠻厲害的，你有沒能受傷。”
    “怎麼會，她那招再狠也比上我老娘厲害，被我娘教訓，那才叫痛呢。”戴一飛擁緊無情的身子，試探了一下他的脈門，見無異樣，才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看看天色，戴一飛說道：“天快黑了，再趕路有可能會迷路，不如就在這山裏休息一晚。”
    無情點點，戴一飛立馬起身找了些幹樹枝，燃起煙火，又在池邊抓了些魚，燒烤了起來。“你沒事了我就放心了。我們的東西大概已經到客棧了，不如明天早點起程如何？我的好娘子！”
    “貧嘴。”無情手拍向戴一飛惡劣的雙唇，卻消失在戴一飛的嘴中，戴一飛輕吻著無情細巧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慢慢愛撫。“娘子，為夫的今天力氣不夠，下次再伺候娘子。希望娘子不要見怪。還有。。”
    戴一飛本來還想繼續作怪，卻發現無情臉上忽得汗珠密布，臉色紅得無比嬌豔。兩隻大眼睛閃著情欲的光采。立刻發現不對頭，“崖餘，你怎麼了，你還好嗎？”這是他的崖餘嗎？怎麼美得這麼讓他心顫。戴一飛還未來得及思考，無情已經將戴一飛撲倒在了燃起的煙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