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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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過兵?”李先生挑眉,打量了他一番。
“沒有,跟著對象練過。”向導拍拍手,拎起方才扔到地上的包甩到肩上,“走吧,快到了。”
他沒再說什麼,張先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頗為懶散的把胳膊搭在李先生肩上,由著李先生拖他走,走了沒幾步,竟耍性子的蹲地上不走了,非要讓李先生背著他,李先生不惱,轉過身笑著直盯著他,張先生臉越來越紅,又羞又惱的起身就跑。
“哎小……心”
“嘶……李成瑋!”小字剛落,咚的一聲,張先生直愣愣地撞樹上,眼裏冒淚,抬手捂住發紅的額頭。
李先生忙上前去哄人:“寶貝兒我錯了,背背,馬上背。”
每個人對於愛情的定義都不相同,有人認為大起大落後才是真愛,有人認為平平淡淡才是真愛,也有人認為小吵小鬧才是真愛,先生們將這幾種全占了遍,時常甜蜜偶爾吵架,有時候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不甜不苦的日子。
“我說兩位先生,你們太過分了,欺負我單身嗎?別撞啦!”也不知道是誰提出要去玩碰碰車這種項目,還說溫和不刺激,玩的會很過癮,溫和跟刺激兩個詞應該反過來說吧!
開局就不小心撞上張先生,導致夫夫倆圍攻我一個,被他們夾道相撞的胃都在發顫,有人撞上了張先生,呯呯呯呯呯五連擊,我的手勉強能握住方向盤,整個碰碰車區混亂不堪,而在這極度混亂下,我竟清楚的聽見張先生說道:李成瑋先生,你的男朋友說他愛你!
一圈顫音。
呯!李先生的車撞上圍欄,滿臉震驚與驚慌失措,良久回他:我我我我更愛你。
李先生認為喜歡跟愛是兩種性質,人一生中可以去喜歡很多人,但想要愛的人隻能有一個,所以他一直想聽張先生說句愛他之類的話,張先生相反,他認為喜歡就是愛,愛就是喜歡,所以說喜歡就等於說愛,倆人也有爭論過這個問題,爭論到最後都沒有再提過。
如今……來契丹爾達斯鎮果然是個明確的選擇。
“嗬嗬嗬嗬,我我我不想去。”我看著橫在麵前的鬼屋瑟瑟發抖,大腦淩亂,那天晚上居然沒有看到裏麵還有座鬼屋,音效不是電子合成的,而是那種詭異、滲透人靈魂的純音樂,配上屋前的不明紅色液體跟蜘蛛網,異為恐怖。
煞白著臉,還是被先生給拉進去了,屋裏很黑,迎麵吹來陣冷風,擦過後頸透心涼,內部出乎意料的安靜,我們小心忐忑的摸索前進,忽然在這寂靜的室內響起哢嚓聲,類似於腳踩到枯枝斷裂的聲音,前方突然冒出一個帶血的人頭,嚇的我直接飆淚。
向導安撫性的拍拍我的肩,側過身體讓我走他前麵,越往裏走越安靜,靜的可怕,黑暗中每個人的心跳都格外清晰,驀的,前方出現一絲光亮,穿透黑暗直響我們,我有些欣喜,要出來了?
等走盡了才發現那是新的區域——光線微弱的醫院,兩道相通的門頂上斜掛著一塊泛黃的木牌,向導翻譯叫:精神病醫院。
李先生最先踏入,地麵是由枯樹枝葉鋪的,踩到上麵咯吱咯吱的響,刺的人大腦疼,精神病醫院區域四周牆壁都是白色,上麵被人潑了假麵,滴答的下流,橫放著幾排蓋上白布的病床,手腕突然一冰,我低頭望去,見手腕正被一白瘦泛骨的手握著,嚇的不敢動,斷續喊著先生。
先生當即立斷一掌劈向假手,手鬆開了手腕,嗖的掉枯樹枝上,露出裏麵血紅的“骨頭”。
隨即室內回蕩起尖叫聲,此起彼伏,聲聲尖銳,我這才理解為什麼鬼屋這兒的人少的可憐,TM的也太滲人了嗚嗚。
尖叫聲後是斷斷續續的撒扯聲,沒多久又恢複了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我緊跟先生們在醫院拐來拐去,陰風越發濃鬱,狹道中響起詭異童謠,聲聲稚嫩,歌詞異為血腥,離狹道越盡,我愈發不安,忽然嗒的一聲,天花板上平白滴下滴假血,落我手上……
先生們索性按了先出鈴,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幾個工作人員,領我出了鬼屋到出口等他們,等待的過程中腦海裏不斷閃現方才在鬼屋裏的一幕幕,大腦漸漸聚了靈感思緒…天色漸晚,鬼屋外圍的照燈亮起來,李先生也神色惶惶的跑出鬼屋,彎腰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我朝他身後望了望,又看了看向導,向導微微搖頭,“小析,你看什麼嗎?”
“哥,傑繹哥呢?”
“他不是……我艸!”李先生環顧四周不見張先生的身影,唾罵一口,慌忙從出口往裏衝,結果被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沒多久,張先生才跑了出來,怒氣衝衝的喊道:“哥!”
李先生一個激靈,撲通一聲跪地上:“寶貝兒我錯了。”
引來工作人員注目,張先生被盯的紅了耳朵,連忙把李先生扶起來,哼唧的撒嬌:“我怎麼舍得怪你,我隻是太害怕了,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兒,好恐怖。”
“錯了,我知道錯了,就這一次。”
是啊,就這一次,一輩子也就這一次了,直至幾年後,此事還讓我津津樂道,惹得李先生調侃毀了他一世英名,要滅我口,卻被張先生委屈巴巴表情堵上了嘴。
次日的天不太好,陰沉沉的下起了小雨,密麻纏綿,如同對愛人親昵耳語,我們仨單在早飯時見了麵,飯後便各自幹各自的事,張先生去了聖瑪堂練他的琴,李先生在房間忙他的畫,我在自己客房寫文章,處於異國他鄉的悠悠然。
雨足足下了一天,我也在房間裏待了一天,至天黑的一絲亮都看不出來時我才下床出了客房,敲半天先生們的門沒人應答,想著李先生或許陪張先生在聖瑪堂,打著哈欠按了二樓電梯鍵。
電梯剛開便聽到吵架聲,沒放在心上,轉而跟服務員指了份食物,吵架聲離我越來越近,總覺得其中一人的聲音熟悉,下意識看過去,竟然是那沉默寡言的向導,此刻正臉紅脖子粗的跟人爭論,他們講的是本國話,因而沒聽懂爭論的內容。
“向導?”
“嗯…你哥呢?”他有些無措,似乎沒料到會在這兒遇到我們,更多的是難堪。
“他們……不好意思”電話鈴突響,“喂?對,我在,你們上來吧。”邊打電話,眼睛邊偷瞟他們,向導對麵的人嘴唇動動,餐廳緊接響起驚呼,兩人撲作團打了起來。
混亂中有人打了報警電話,外麵很快響起警笛聲,叮的電梯再次打開,來的是先生們跟兩個O國警察,其中一個我認得,正是那天同向導擁抱的高大男人,也是我們的……半個恩人……
“向導?”先生們異口同聲,向導踢開男人,一臉茫然的起身,而後不顧眾人目光撲進高大男人的懷裏哭。
後來我才知道向導是退役軍人,患有重度躁鬱症,那天他打的是他前男友,原因無他,對現任男友出言不遜,我們是向導當向導後的第一個客戶,他的戀人名叫查爾理,部隊心理醫生退役轉的警察。
重度躁鬱症啊,不像,太不像了,他說這完全是他愛人的功勞,向導向我們介紹他愛人的笑的靦腆,李先生震驚的表示:我被人秀恩愛了?
與他的幾次交談中我都有種被他看穿靈魂的感覺,李先生也清楚的感受了,當即了斷說的直白:“查爾理先生,我能請您幫個忙嗎?”
查爾理輕輕轉動手上的戒指,緩緩道:“盡我所能。”
“我想請您幫忙給我愛人治療抑鬱症。”李先生說的很慢,緊張的握住張先生的手,張先生勉強笑笑。
“我可以試試,但主要還看您……”
話未完意已盡,藥物,專業的心理醫生,環境以及能讓張先生感到安全感,愛意的人,都是治療抑鬱症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