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代故都之南宋王朝③文/肖堯
    民間有劉彧借腹生子的傳說。劉彧當了皇帝以後，雖然選取了幾百個嬪妃充入後宮，但是沒有生下一個男孩。於是劉彧想到了向別人借種的辦法（現代也常聽說有“借種”的傳聞，恐怕都是從劉彧這裏學來的）。
    劉彧有一個寵妾叫陳妙登，丹陽建康（今南京）人。其父陳金寶，原是一個屠夫，追贈散騎常侍；母王氏，追封為成樂鄉君。陳妙登於泰始元年（465年）被立為貴妃。據傳，劉駿有一次去取民間”采花”，發現了陳氏，從而改變了她的命運。陳妙登入宮後，因為年紀尚小，就一直呆在路太後房中。劉彧早年失母，路太後將他養育成人。劉彧對她格外尊敬。經常去太後宮中拜見太後。一次，他遇見陳妙登，流露出愛慕之情。路太後便向孝武帝劉駿請求將陳妙登賜給劉彧，劉駿答應了。就這樣，陳妙登成為了劉彧的妃子。
    一開始，劉彧對陳妙登十分喜愛。但很快他就有了新歡。他將把寵妾陳妙登賜給了嬖臣李道兒。陳妙登與李道兒，不到一個月肚子裏就有了，劉彧知道以後十分高興，連忙又將陳妙登召回。10月個月後生下一個兒子，劉彧給他取名為慧震（劉昱）。後來劉彧找借口將李道兒賜死。
    劉彧臨死之前，擔心兒子劉昱年紀幼小不能親政，皇後王貞鳳將臨朝稱製，王皇後的哥哥江安侯王景文一定會當宰相，王氏家族勢力強大，到時候外戚們大權在握，兒子的江山恐怕很難坐穩。明帝派人給王景文送毒藥命他自殺，並親寫詔書給王景文，說：“我與你為多年朋友，為了保全王家一門，所以作出這個決定。”使節送來詔書時，王景文正與客人下圍棋，看完信後將信擱下沒有說一句話，繼續下棋，等到一局棋下完，將棋子收到盒子裏放好，才取出信來給客人看，說：“接到聖旨，命我自盡。”客人們都十分愕然，王景文從容研墨寫奏，回敬詔書，引罪自責，飲藥而死。明帝下詔書追贈王景文為開府儀同三司（南北朝時期的一種高級官位。三司即三公，司空、司馬、司徒。為皇帝的高級顧問）。
    俗話說，遭多大罪，享多大福。可能這劉彧就因為當過豬，所以才能當“龍”，隻不過太大的反差將他的頭腦刺激壞了，一個“殺”字、一個“淫”字似乎順理成章成了他的座右銘。他的最著名的兩項發明創造“借種”和“脫衣舞”一直流傳至今。
    據說，明帝劉彧共有12個兒子：劉昱、劉法良、劉凖、四皇子（無名，早夭）、劉智井、劉燮、劉友、劉躋、劉讚、劉翽、劉嵩、劉禧。其中，嫡長子劉昱被立為皇太子。有一點導遊始終搞不懂，劉彧的12個兒子不會都是借來的吧！
    泰豫元年（472年）正月，劉彧有病不朝會。以疾患未痊，故改元。4月17日，明帝劉彧病危，任命江州刺史、桂陽王劉休範為司空，又命尚書右仆射褚淵為護軍將軍，加授中領軍劉勔為右仆射。下詔指定褚淵、劉勔和尚書令袁粲、荊州刺史蔡興宗、郢州刺史沈攸之同時接受托孤遺命。褚淵與蕭道成的關係一向十分親密，就將蕭道成推薦給明帝，明帝再下詔，任命蕭道成為右衛將軍、兼衛尉，與袁粲等共同掌管朝廷大事。當晚，明帝劉彧崩於景福殿，時年34歲。諡為明帝，廟號太宗。5月27日，葬高寧陵（今南京幕府山）。
    《列傳》選錄：
    ①明恭王皇後，王貞風，琅邪臨沂（今山東臨沂）人。元嘉二十五年，拜淮陽王妃；太宗劉彧改封，又為湘東王妃。生晉陵長公主劉伯姒、建安長公主劉伯媛。太宗劉彧即位，立為皇後。劉彧常宮內大集，而瑀婦人觀之，以為歡笑。王皇後以扇障麵，獨無所言。劉彧怒曰：“外舍家寒乞，今共為笑樂，何獨不視？”王皇後曰：“為樂之事，其方自多。豈有姑姊妹集聚，而瑀婦人形體。以此為樂，外舍之為歡適，實與此不同。”劉彧大怒，遣王皇後令起。王皇後兄揚州刺史王景文以此事語從舅陳郡謝緯曰：“後在家為儜弱婦人，不知今段遂能剛正如此。”
    ②明帝陳貴妃，陳妙登，丹陽建康人，屠家女也。世祖常使尉司采訪民間子女有姿色者。太妃家在建康縣界，家貧，有草屋兩三間。劉彧出行，問尉曰：“禦道邊那得此草屋，當由家貧。”賜錢3萬，令起瓦屋。尉自送錢與之，家人並不在，唯太妃在家，時年12、3歲。尉見其容質甚美，即以白世祖，於是迎入宮。在路太後房內，經2、3年，再呼，不見幸。太後因言於劉彧，以賜太宗。起初，劉彧對陳妙登十分喜愛。但很快他就有了新歡。陳妙登正值青春年華，按耐不住寂寞。便於劉彧的老師李道兒眉來眼去，暗中偷情。一次，陳妙登大膽地要求嫁給李道兒。荒唐的劉彧竟然允許。李道兒得了這麼一個美貌的女子，格外珍愛。不久，陳妙登懷了身孕。劉彧失去了陳妙登後非常後悔，這個荒唐的皇帝便從李道兒那裏把陳妙登要回。不久，陳生下一個兒子，他就是廢帝劉昱。因此民間傳說劉昱是李道兒的兒子。更有意思的是，劉昱後來自稱李將軍或李統。
    ③明帝陳昭華，陳法容，丹陽建康（今南京）人。太宗劉彧晚年，得了陽痿病，不能與嬪妃同房，他各個弟弟的姬妾中有人懷孕了，他就把她們收入宮中，到她們生了男孩後，就把孩子的母親全殺死，而把孩子交給後宮中自己寵愛的妃子撫養。順帝就是桂陽王劉休範的兒子，以陳昭華為母親。明帝去世後，陳昭華被拜為安成王太妃。順帝即位，進封陳昭華為皇太妃。順帝將皇帝位禪讓後，陳昭華被取消了皇太妃的稱號。
    （八）宋後廢帝
    九十九世祖，後廢帝劉昱（463—477年），字德融，小字慧震，明帝劉彧長子，劉宋第八位皇帝。死後追封為蒼梧郡王。因此，又稱蒼梧王。
    泰豫元年（472年）4月18日，10歲的太子劉昱即皇帝位，宣布大赦。此時蒼梧王劉昱年僅10歲。袁粲、褚淵主持朝政。次年正月，改年號元徽元年。
    泰豫元年（472年）6月24日，尊嫡母、皇後王貞風為皇太後，封太子妃江簡為皇後。7月，崇拜生母陳貴妃（陳妙登）為皇太妃。
    劉昱，大明七年（463年）正月，生於衛尉府（衛尉府是負責京城各門防衛的府邸）。劉昱雖然是宋明帝與貴妃陳妙登的長子，但是由於陳妙登曾經侍奉過李道兒，所以劉昱的身世也一直被質疑。泰始二年（466年）10月24日，劉慧震3歲的時候，劉彧將他冊立為太子，改名為劉昱。劉昱即位後，將生母陳妙登尊為皇太妃。後被蕭道成所殺。陳妙登隨即被貶為蒼梧王太妃。在悲傷中度過殘生。
    泰始六年（470年），出東宮。又製太子元正朝賀，服袞冕九章衣（古代帝王與上公的禮服和禮冠）。
    劉昱在位期間，力圖改變什麼，但是在明帝奢侈糜爛的生活之後，力求節儉，想革除積弊。但是，阮佃夫、王道隆等人依然掌權，賄賂公開施行，袁粲、褚淵無力禁止。
    元徽二年（474年）5月12日，桂陽王劉休範起兵反抗朝廷。16日，劉休範率軍兩萬人，騎兵500人，從尋陽出發，晝夜不停地前進。寫信給朝廷各位執政官員，宣稱：“楊運長、王道隆蠱惑蒙蔽先帝，使建安、巴陵二位親王無罪被殺，請逮捕這兩個奸臣，用來向冤魂謝罪。”
    劉休範是文帝劉義隆第十八子。孝建三年（456年）封順陽王，大明元年（457年）改封桂陽王，為冠軍將軍、南彭城下邳太守。明帝劉彧定亂，以為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加南兗州刺史。後廢帝劉昱即位，進司空侍中。元徽元年（473年）進太尉。
    劉休範舉兵內逼。劉昱命蕭道成領前鋒兵出屯新亭(今南京南)，征北將軍張永屯白下壘(今南京金川門外)，前兗州刺史沈懷明戍石頭城(今南京市西清涼山)。蕭道成來到新亭，連忙整修城壘，尚未完工，劉休範前軍已於22日進至新林壘(今南京西南板橋河附近)。
    劉休範自新林上岸，遣部將丁文豪督兵往攻台城(宋帝居住的皇城)，自領大軍攻新亭。蕭道成率將士拚力拒戰，十分激烈。後來蕭道成采用屯騎校尉黃回與越騎校尉張敬兒詐降的計謀，由黃回、張敬兒覓尋時機，乘劉休範飲酒無備之機，奪劉休範防身刀將其斬殺，平定了劉休範的叛亂。
    蕭道成整頓大軍，返抵建康。百姓夾道觀看，說：“保全國家的就是這位將軍啊！”蕭道成與袁粲、褚淵、劉秉都上表引咎辭職，沒有批準。27日，解除戒嚴，宣布大赦。6月初一，擢升南平將軍蕭道成為中領軍、南兗州刺史，留守京師建康，並與袁粲、褚淵、劉秉輪流進宮值班，裁決政事，當時稱四人為四貴。
    當初，蒼梧王劉昱當皇太子時，常常親自動手，油漆蓬帳高竿，能爬到距地麵一丈多的高處。他喜怒無常，侍從官員無法勸阻。明帝屢次讓他的母親陳太妃痛打他。劉昱即帝位後，對內害怕皇太後、皇太妃，對外害怕各位大臣，不敢放縱。可是，自從行過加冠禮後，宮內宮外對他逐漸失去控製，於是劉昱不斷出宮遊逛。最初出宮，還有整齊的儀仗衛隊。不久，便丟下隨從車馬，隻帶身邊幾個人，或跑到荒郊野外，或出入街頭鬧市。陳太妃每次乘坐青蓋牛犢車，尾隨其後，監視、約束他，他便換乘輕裝快馬，一氣奔跑一二十裏，讓太妃追趕不上。儀仗衛隊也畏懼大禍臨頭，不敢追尋劉昱的去向，隻好將部隊駐紮在另外一個地方，遠遠眺望而已。
    明帝曾經將陳太妃賞賜給寵信的弄臣李道兒為妻，後來又將她迎回宮，生下蒼梧王。所以，劉昱每次改穿便服外出，就自稱劉統，或自稱李將軍。經常穿短褲、短衫，無論軍營、官府、街巷、田野，到處出入。有時夜晚投宿旅店，有時白天就睡在馬路旁邊，在下等人中間擠來擠去，跟他們作買賣，有時遭到怠慢侮辱也欣然接受。
    從元徽三年（475年）起，劉昱與左右解僧智、張五兒經常淩晨出去，晚上回來。隨從人員手持短刀長矛，路上的行人，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狗、馬、牛、驢，隻要碰上，立即誅殺，無一幸免。百姓憂愁恐懼，店鋪及行商，全都停止經營，家家戶戶，白天閉門，路上行人幾乎絕跡。鉗、錐、鑿、鋸，不離劉昱左右，隻要稍看不順眼，便順手抓起凶器，當場殺人剖腹。一天不殺人，就悶悶不樂。常常殺人之後，親自切割（也許是劉昱人體基因的惡變）。宋書稱劉昱：“天性好殺，以此為歡，一日無事，輒慘慘不樂。內外百司，人不自保，殿省憂遑，夕不及旦。”
    宮廷侍從和朝廷官員，擔憂惶恐，飲食作息，都不能安穩。阮佃夫與直將軍申伯宗等，密謀趁劉昱到江乘（今南京棲霞山附近江邊）打野雞之時，宣稱奉皇太後命令，傳喚儀仗衛隊回京，關閉城門，派人逮捕劉昱，廢黜，擁護安成王劉準。想不到密謀泄漏，5月2日，劉昱逮捕阮佃夫等，斬首。
    蒼梧王劉昱的荒唐與凶暴令人發指。皇太後經常教訓劉昱，令劉昱速改過，劉昱很不高興。正逢端午節，太後賞賜給劉昱一把羽毛扇，劉昱嫌它不夠豪華，下令禦醫配製毒藥，打算毒死太後。左右勸阻他說：“如果真的這樣做，陛下便要當孝子，怎麼還能出入宮門玩耍遊戲？”劉昱說：“你這話很有道理。”於是打消主意，暫時收起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