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原是假鳳與虛凰 貳 紅鳥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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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要財不要命,劫色不強求的紅鳥幫,乃係太湖一帶有名的匪幫,水上,山間皆有他們的形跡。隻要被他們盯上的獵物皆無一幸免。
紅鳥幫“名聲遠播”,以致走芡水一線下太湖的人越來越少,“有幸”被紅鳥幫碰上的也盡是些可憐無知的外來人罷了。
佟雅淵尚在昏迷,步蘅卻先醒了,於是此刻她便站在紅鳥幫的總廳裏,二爺負手佇在前麵,步蘅不覺瞥了他一眼,心中不覺好笑:“想來一個男子怎可能有這般玲瓏身段。”她想到此處臉上不禁有種奇怪的表情,暗道:“一個女子怎有……”周遭都是耀眼的紅光,步蘅回神微微向四周望了望,心下感歎:“看來這紅鳥幫倒真上道,掉入這賊窩的冤枉鬼定是不少。”
紅鳥幫的總廳異常“華麗”,甚是寬敞不說,四壁漆著竟是市麵上名貴的“錦赤麟”,這可是隻有身價萬金的富豪才會使用的奢侈塗料。牆上還掛著許多金縷紅絲幔。地板是拋光的碧青玄武石,剔透即可見底。廳裏沒有過多的擺式,除去幾株巨大的血色龍骨樹外,隻有幾盞好似燈台的高腳火盆,乃鑲金身,都正亮著,火光從火盆頂處的朱雀喙噴出又吸進,將整個大廳都照的通亮。
也照著廳前正中的人,他懶懶地坐在一把虎皮椅上,兩隻腿鬆鬆地架在身前的臥龜榻上,正用一隻竹簽剔著牙。左手撐著頭,頭發並沒有紮好,些許散亂卻和他眼下之態適好契合,頭也垂著好似昏昏欲睡。
“咳,咳”,廳下的二爺重重地咳了兩聲,他已在這裏站了不下一盞茶的時間。廳前正中的那人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眼睛卻好似還閉著。
“哦呀,幾時來的,為何不早出聲。”他的聲音就像投入碧湖的璣瑜,掀不起波瀾,卻沉遠深冪。
“我喚了您幾聲,您都沒反應。“二爺訕訕道。
“哦呀,我適才可不是想睡得緊,老二你攙著的這位姑娘是誰呀。”那人終於瞧見二爺身後的人。
二爺臉一沉,道:“您莫要明知故問。”
那人笑了笑,問道:“姑娘能否抬起頭來?”
步蘅怯怯地抬起頭來,當真是一番荷雲去露的羞美模樣,眼似含珠,她瞟了源狼一眼,迅即又垂下了頭。
一眼便就足夠,源狼已站起身來,眼裏忽然有了光,從廳前走了下來,臉上帶著滿意興奮笑容,到了步蘅的跟前。
步蘅這才瞧請他的麵貌。
一張深俊朗雋麵龐,露染風沾,周遭氳紅以失色潰然。
刀疤。
可這人的右頰卻有一道很深很長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