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曾是驚鴻照影來 第18章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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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個人,他也是在看著我,笑的文雅極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我完全就不認識這樣一個人,但也許是我以前這副身體所認識的。
我緊緊的盯著他,問道:“你是誰?”
他眼眸波光流轉,聽到我的話微微的驚詫,隨後還是不動聲色,隻是笑道:“我是艾瑟,你也許也可以叫我……有琴瑟。”他笑,看著我的目光陰晴不定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茫然的望著他:“我不認識你,請問……我們認識嗎?”
他笑的越發燦爛了:“不認識了?”那話似是自喃,但最後還是望著我肯定的說道:“你失憶了。”鬼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失憶,但是情勢所迫我隻好點點頭。
此刻,正是夜晚,水清月漫,嬌美的有點妖嬈。遠處的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看起來氣勢頗為莊重而肅靜。
我望著那個人,大歎:沒想到這身體認識的人都是一些美人,不過也難怪,美人自然遇見美人,這是千古常理。
他看著我,眼珠一轉,然後笑道:“雙藍,你怎麼會在這裏?”
雙藍……
我蹩眉,果然我猜的不錯,這副身體的真正名字叫做雙藍。
隻是……他為什麼會知道呢?
我用眼神質疑,道:“那個……請問,你為何肯定我便是那個可雙藍?”
麵前的有琴瑟笑道:“可雙藍美如天仙,喜玄衣,臉上帶麵紗,雖容貌在一年前毀之。”
“可以我好像……並沒有毀容。”我撇嘴:“我的容貌根本便是沒有毀去過。”
遠處的紅衣男子明顯不信,連忙一步就來到了我的麵前,在我發呆的那一刻扯開了麵具。
他看著我,笑道:“你還是你。”
夜更深了,寒風吹皺了湖麵,卻是碧藍空茫。
我站在湖的旁邊,看著那個紅衣少年,一時之間心中飄過絲絲的悵然。
“也許我就是我吧?”我看著有琴瑟,微笑,隨後望著遠方。我感覺我的身體裏,應該有兩個靈魂吧。一個是我,一個是原主人。
我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人,輕輕的笑了:“但是很高興認識你,有琴瑟。”
他也是微笑:“我們這樣便是重新認識了。”
我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抹人影就這樣飛過,在這個靜謐的夜格外的醒目。
我立刻喝道:“是誰?”
那聲音響起,卻是格外的讓我熟悉:“你可真是可雙藍?”
一瞬之間,一道血紅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望著麵前手持血紅的刀的人,眯著眼睛:“果然是你。”
“不錯。”他那染著人血的刀就這樣直立在我的麵前:“而我,將要殺了你。”
“嗬嗬。”我笑出聲,隻是卻是殺意半分:“前不久還是我的故人,如今,竟然要殺我。”
他亦是笑了,笑容清冷,眼眸戾氣萬分:“以前,我就應該殺了你,可惜,那時,你卻逃了。”
“逃了?”我喃喃道,隨後卻清脆的笑:“我跟你說過,我失憶了,我怎麼知道我逃了?”
他道:“因為我知道,無論是失憶前的你,還是失憶後的你,我都可以殺。”他接著道:“因為你們是同樣一個人。”
我緊盯著他的眼眸:“那麼……為什麼我是司徒紅嫵的時候你卻不殺?”
他淺笑,笑的陽春白雪:“因為那個時候,她還是司徒紅嫵,而我——同樣不知道她是可雙藍。”
我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忽然之間,我不笑了,反而嘲弄得望著他:“鳳顏,你還殺不了我。”
我不以為你殺得了我。
就算殺了,也無妨,大不了再穿越一次便好了。
“我不信。”
我看著他那雙輕視的眼睛,心中忽然惡煩:“大不了試試便好。”
旁邊的有琴瑟望著我們,也是笑著:“若是這般無理取鬧的打法,倒是不怎麼好,不如……”他笑的神秘,同時醉人萬千:“若是鳳顏輸了,那麼今生,就無法靠近可雙藍萬分,若是可雙藍輸了,那麼任鳳顏千刀萬剮。”
我看著有琴瑟,心中想著:這人可真是“仁慈”啊。竟然我輸了就要千刀萬剮,而且……我目前還沒啥武功。
忽然之間,我一陣惡寒,也有一絲後悔。
忽然之間有點害怕自己輸了。
我當初為什麼要誇下海口說自己不一定會輸了呢?我是確確實實,一一定定的會輸啊。
我後悔了。真的、確確實實的後悔了。
隻是……我現在……已經無法後悔了。
麵前的男子一下子變成了嗜血的惡魔,看起來危險的讓人顫抖。
一瞬之間,他竟然消失無蹤,一下子瞬移來到了我的麵前。
那把刀染著紅色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著,融入了泥土,連淤泥都變成了紅色。
他望著我,笑的燦爛。
他的刀沒有刺進我的身體,我虛驚一場。
於是我退後,警惕的望著麵前的男人。
他身上有一股讓人害怕的東西,那是殺氣。
在我的四周蔓延開來,逐漸形成了一種對於他的保護膜,而我,已然成為了他的食物。
那的刀離我近在咫尺,甚至,我可以看見那刀的鮮血在迅速的向下滴著,可以看見那把刀在我麵前越來越大。
看見我麵前男人的眼眸開始泛紅。
我知道我錯了。
隻是我後悔也沒有用,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
隻是,空氣一下子停頓。
我睜開了眼睛。
我看見麵前如玉的男子,他衝我笑著,眼中陰晴不定。
讓人害怕,同時讓人迅速的惘然而驚詫。
我咬緊了嘴唇,望著他,竟然有點傷感:“……玉巰。”
他渾身一顫,那雙溫潤的雙眸卻是無止盡的寂寥。
他道:“為何如此就離開了。”
“我……”一瞬之間,我竟然無法回答出任何問題。
我隻能道:“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怎能及那千言萬語之間的煎熬。隻是,那聲對不起,是我唯一能說的了。
他望著我,神色複雜。
我發現他變了。
以前的他,總是帶著淡淡的自嘲,而現在,他仿佛在雲霧之中波濤不定,清冷的如同月亮,但同時讓人猜不出情緒。
也許,他不再是玉巰。
正如我不再是司徒紅嫵。
一瞬之間,我與他的立場徹底改變了。
變得離奇,變得不知道如何變得,什麼時候變得。
也許,那變,從原先開始,就已經設下了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