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十分的僵直。
    麵前有兩個美人。雖然有美人的地方是一處保護視覺的好去處，但是我現在卻是無心觀賞。
    我幹笑著望著他們，隻好偷偷的向後走去挪去。
    自己雖然沒有穿衣服，但是有被子蓋著，他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過來的。
    鳳顏蹩眉的望著我：“你必須要跟我去。”稀疏的風吹過，讓我打了一個寒顫，然後便是使勁的絞緊被子，望著鳳顏，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不去任何地方。”
    我望著麵前的兩個人。看見玉巰披頭散發，卻是越發的妖嬈與清麗。隻是，他也是顰眉望著我，說道：“為何要如此固執。”
    我咬著下唇，卻是笑道：“因為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司徒紅嫵，隻能屬於我自己。”
    不要說我自大，也不要說我虛偽，我確實隻是屬於自己。我並不多麼了解自己，但可以了解，自己絕對的叛逆，也絕對的喜歡自由。
    是的，自由。這個東西，也許有些人根本就不在意。但是，被人困著，玩轉在手心的滋味，定然是十分難受的。
    玉巰笑著，笑容帶著些嘲諷，聲音卻如同清雅的香味一般流瀉在我的耳膜之處：“這個世界，又有誰，是屬於自己的呢。”玉巰神色依舊是從從容容，但是眼眸深不見底：“就連皇帝，也不是屬於自己的。”
    我不知道這句話有多麼大逆不道。
    我語塞，但是最後還是斷斷續續的說道：“但是……我想……如果沒有屬於自己的人……會不會太悲哀了。”
    玉巰顯然一愣，隨後笑道：“但是……又如何可能有人屬於自己呢。”
    我見他神色悲哀，似乎是觸動了心事，便也沒有追究下去，隻是固執的說了一句：“今天過後，我便會走。”
    “走？”玉巰怔了怔：“你要去哪裏？”
    鳳顏笑道：“紅嫵既然要去別的地方，我自然也會跟去。”
    我說，都是兩個大男人了，怎麼就是這樣子婆婆媽媽，瀟灑點行不？
    我對著兩人說道：“我會去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獨自生活。”一個很遠很遠……也許很近很近的地方。
    就算相遇，我也是會讓你們認不出來的。
    玉巰神色依舊是從容，隻是臉上卻有點僵了：“為何要走，留在這裏有何不好？”
    鳳顏附和道。
    我搖搖頭：“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的。自由的感覺，是那麼的幸福。如果隻是享受片刻自由，我也是願意的，哪怕以後就是無間地獄。”
    我看著他們的神色，直接躺進了床裏麵：“不跟你們說了。”
    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隨後，身後卻是沒有任何的聲音，我猜想是不是他們還沒有走，於是便偷偷的向旁邊看去。
    真的是他們都走了。
    不知為何，這讓我有點失落。
    單純的失落。帶著點寂寞。盤旋在黑暗的最深處，似乎在鞭策著我。
    就在這時，混亂的記憶之中似乎有一條線緊緊的拉著我。
    我的肚子一陣絞痛，讓我用手深深絞著皮膚，甚至劃出了血痕。
    當我想要看看受傷的手臂如何之際——一陣金屬的光澤從手臂散開，輕的如羽毛。
    我歡愉難當：難道是老天知道了我渴望出去，才會這樣的嗎？
    我現在感覺渾身都是輕飄飄的，隻是肚子的痛更外的醒目。
    雖是如此，我還是立馬穿好浴池那裏拿來的衣服，然後在無人的地方預想要打開門……
    隻是一個聲音卻是響起：“不知紅嫵要去哪裏呢？”
    我連忙轉頭，看見笑吟吟望著我的玉巰，呆若木雞。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走的？！”我連忙按住嘴巴。糟了，這樣的事情都說出去了，你怎麼這麼笨啊，司徒紅嫵！
    玉巰眼眸閃了閃，然後笑道：“晚些也沒關係，不如先去陪我喝酒如何？我這兒有幾壇珍藏數十年的女兒紅……”
    想要把我勾引去嗎……
    我心中雖是不滿，卻笑道：“不用了……我還是現在就走吧。”
    隻是玉巰此刻特別的固執：“不可。我今天無趣的緊，不如便配我喝酒吧，鳳顏也在。”
    大哥……你在害我吧……
    心中雖抱歉，但我臉上還是笑嘻嘻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硬著頭皮跟著玉巰來到了一塊石地上，他坐上石椅之上，神色深不可測，卻總是帶著些怪異。
    “玉巰公子，那女兒紅呢？”我奇怪道。卻見遠處的幾壇酒……
    “以後叫我玉巰便好了。”不知為何，我現在感覺玉巰比任何人都要醉，醉的瘋癲了。
    我應了聲，漫不經心的望著空地，最後再仰望天空的月亮：“其實……玉巰，你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挽留我的。”
    他苦笑，然後拿了一壇酒，拿開上麵的紅布，就大飲起來。
    我也是喝了。
    其實，醉的未必就是他。
    而借酒消愁，也許是愁上加愁罷了。
    我感覺嘴巴有點苦澀，而身體轉眼就熱了起來，眼皮再也止不住的閉上：“其實……玉巰……你不必下迷藥的……”
    “隻是，不下，你便會離開我了……”我看著麵前漸漸模糊，變成三四個的玉巰神色微微黯然。
    “玉巰……其實，你根本便不喜歡我……你也許，隻是感覺我很熟悉吧。”跟我感覺你很熟悉是一個樣子的。
    我們，都不確定彼此是不是很重要的人。就比如我以前想象過的：我們，都是失憶者。
    都是同類的人，都是那般的孤獨，都喜歡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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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當我睜開眼睛，看見在我旁邊的玉巰。
    昨晚，他與我同睡在石地上。
    我醒來，看著拂曉的天空——馬上就要到天亮了。我再看了看旁邊的玉巰，發現他樸素的青衫已然被泥土而汙染，出現了汙色。
    我愣愣的對著那張如玉的臉，微微笑著，然後站了起來，沒有任何的行李，就這樣走了出去。
    我沒有看見身後的人那微微睜開的雙眼，沒有看見他眼淚凝然在眼簾下，凝固成雪，沒有流下來，隻是最後默默閉上了眼睛，卻頹廢的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
    此刻我已經在冷清的街市上。
    因為我的容貌被招引人，所以用了碎銀買了一頂紗帽，以防出現禍端。
    而有是因還沒有到上午，所以出來的人特別少。
    我雖然沒有帶包袱，可是在玉巰的家裏偷了幾個小巧古董，準備拿去當了。
    隻是，我卻沒有想到，那些東西竟然這麼值錢，竟然可以當了個幾千兩的銀子。
    不過玉巰這個人家財萬貫，所以我也是並沒有多想。
    當掉古董之中，我又是買了一套男裝。
    隻是……穿在我的身上……像是一個人妖……咳咳。
    我就這樣朝西走去，走了很遠很遠……
    當我來到一家比較古舊的客棧的時候，卻看見裏麵人山人海。
    這裏的客棧很少，走了許多路，也隻是看到這一家而已。
    我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卻遭到其中的店小二的阻擾：“公子，如果是住宿的話，客房已滿，若是吃飯的話，這裏也沒有位置了。”
    我抬頭一看，卻見內屋裏確實是沒有一個空位。
    於是便拿出幾個白花花的銀子，笑道：“我真有不便，可否讓我住宿一晚？”
    人自然是見錢眼開，而且，我實在是渴了餓了，不然我也不會給他如此的數目了。
    小二連忙手下，口中卻含糊道：“隻是客房真是滿了，不如去柴房……”
    還沒有說完，我便是蹩眉道：“柴房？”
    我冷笑：“我給你那麼多銀子，可算是等於你幾個月的費用了，而且也是住房的錢的幾倍。”他見我眼神苛刻，便是連忙解釋道：“可是……客官，不不不，公子，那些住房的人都是一切身負高深武功的高手，您讓我難辦了。”
    他臉上遲疑，我倒是笑道：“那倒也不難，若是你把那些銀子都還與我……”
    他一咬牙，便是笑吟吟的望著我：“那照公子所辦，幫您準備一間房間。”
    我滿意的笑笑。錢，果然是可以能使鬼推磨的。
    轉眼，我便來到了一間房間，裏麵雖然簡陋，但是總比柴房來的好。
    我深深的睡下，一下子竟然感覺疲倦極了。
    一陣斷斷續續的香味襲來，我連忙睜大眼睛，看見那香味的來源——已然被破了一個洞的窗。
    我連忙繼續裝睡，隻是估計將氣息閉上。
    過了不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看著那個人已然離開，連忙跳下床追了過去。
    那個黑衣人並沒有發覺自己被跟蹤了，而是使勁的吹著迷香。
    我想……這家店就是所謂的黑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一個比較低沉的聲音響起：“老三，都弄好了嗎？”
    “恩，老大。保準不會有錯失。”
    隨後便是輕輕的腳步聲。
    我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脫了外衣裝作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讓我以為那些人不會來了。
    隻聽見輕輕的開門。
    “老二，快點……”
    “知道了。看見早上他給了那個店小二銀子，一定是一個富人，咱們偷了他的東西，說不定就發大財了！”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
    我眯著眼睛，看著麵前銀光閃閃的大刀在我的麵前搖晃不定，心中冷笑。
    不過隻是一些粗俗的強盜罷了。
    想罷，我便是輕聲的靠在了房柱之上。
    他們見這房間裏麵沒有任何人，就大為詭異。
    於是幾人連忙四處翻找。
    我在暗處冷笑道：“不知各位來鄙人的房間有何指教？”
    說完，我從黑暗處出來，正麵望著他們。
    那其中一個人濃眉大眼的大漢驚詫的看著我，聲音抖的不成樣子：“你……你……你怎麼……你不是在昏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笑：“我自然在這裏？閣下驚擾了鄙人，我就醒了。”
    “隻是……不不不……是有迷香嗎？”他結結巴巴，然後望了望周圍的那個人：“老三，這是怎麼回事？？”
    “老大……我也不知道……”
    我冷笑的望著我，心中沒有一絲漣漪。
    手指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我沒有看見過一個人可以如同在地上沒有聲音的平移，隨後用那雙白皙完美的手直直的穿過別人的心髒。
    而做到如此境界的人，竟然會是我自己。
    我望著麵前的幾具屍體，看著他們那麼平靜的臉。
    前一秒，他們還說說鬧鬧，而下一秒，就這樣死了。
    被我這個人殺了。
    就這樣赤裸裸的剝奪了別人生存的能力。
    這樣的我，於情於理，竟然還可以殺了別人。
    我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手，看著上麵的鮮血，一下子惡心起來。
    立刻快速走下樓，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湖邊，狠狠的洗著上麵的血液。
    腦中一直想著：我竟然可以殺人，我竟然殺人了……
    我殺人了，殺了三個人。三個強盜。
    按理說，我應該高興的，因為我殺了壞人。
    隻是，我的心竟然高興不去來。
    就在這個時侯，我卻聽見一個聲音響起：“……雙藍？！”
    我連忙抬起頭去，卻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望著我，臉上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迷茫了。
    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