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牢獄之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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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裏有恢複了安靜,院裏那堆火因為沒人添柴,已經快要熄滅。因為是長生會的事,四街八鄰無人敢來。當午夜三更的梆點報響時,夜空裏響起了許多鞭炮聲。
    阿秀的眼神癡呆而又散亂,猛然,她笑了,她的笑聲尖刻又刺耳,她嘴裏念叨著;“是我害了大哥,是我……”她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阿秀娘看出阿秀的神態不對,連忙追了出去。何仙姑的毒酒真是厲害,她隻是沾了一點,也覺得身上缺少力氣。隻是為了女兒,她拚力支撐著,攆了出去。
    三十晚上的夜沒有星月,隻有花炮發出的光亮不時撕破夜的黑暗。阿秀的步子踉踉蹌蹌。她想拉回阿秀,隻是身上無力,不知摔了多少跟頭。阿秀不住的笑著,她的笑聲在夜裏分外清亮,她嘴裏重複著相同的話語;是我害了大哥,是我…。。走向鎮外,走向黑暗的曠野。阿秀娘心急如焚;野外地形複雜,太多的懸岩溝豁,掉下去……她不敢想下去。隻是拚命的追著。
    她追了一個多的時辰,越追越遠,幸虧有阿秀的笑聲,隻是笑聲越來越小,猛然笑聲停了,隻是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接著一切都歸於寂靜。她呆住了,停了片刻,她拚命往前趕去。功夫不大,她停住了腳,眼前是一處斷岩,她望下去,黑乎乎的望不到底。像一張巨大而有無底的大嘴,想要吞食一切它可以吞噬的東西。這就是命嗎?她喃喃自語。過去的幸福隻是像一場夢,夢醒了;幸福像雨水激起的水泡一樣很快破滅了。這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東西。她望著黑沉沉的斷岩,喃喃地說:“阿秀,娘來了,你等等娘。”她眼一閉,一頭向岩下栽去。
    悟空從沒想到,他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他曾經認為;憑他一身本領就能包打天下,誰又能奈何了他?可沒想到他如今想條死狗一樣被人拖了走,他灰心極了,閉著眼睛,一付聽天由命的樣子。
    吳家大院已正式成了長生會的辦公地點,裏麵的會徒確實不少,他們來來往往,每人向如今的悟空多望一眼。他被拖到吳家以前的客廳扔在哪裏。悟空不睜眼也能感覺到鐵拐李對他的仇恨,他在記掛那一戰之恨。何仙姑咯咯笑著說;“大哥,你現在還不肯望小妹一眼嗎?”
    悟空沒有理他。他知道自己現在沒了功力,不如一個平常人,何仙姑又有迷惑人們心智的本領。沒有了功力,也就沒有了抵抗她的資本。死就死吧。他可不願死時多添一樣笑柄,讓天界的各路神仙笑話。何仙姑繼續說;“你是不是在恨小妹壞了你的好事,小妹是想,拿你這麼一個英雄,身上又有那麼好的功夫,怎能為一個山裏丫頭,毀了自己的前程。小妹是為大哥不值,才出此下策。你不要怪小妹,小妹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加入我們,就是封侯封王也是指日可待。大哥要是想要女人,小妹願意親自服侍大哥……”
    悟空不明白,他的武功消失了,可他的嗅覺還那麼好,何仙姑的體香不住的往他鼻子裏鑽,何仙姑的軟聲細語,聽的他十分舒服。他是憑著遲一股仇恨,控製著自己的意誌;堂堂齊天大聖,決不和搞陰謀詭計的人處事。何仙姑的聲音繼續響著;“你要是瞧不上小妹,長生會的女人多的是。”你是不是記恨小妹給你下藥的事,小妹那也是沒有辦法,你給我們搗了哪麼亂,小妹也暫時封住你的武功,你隻有聽小妹的,小妹願意馬上給你解藥,……
    悟空懶得和她說,和他們說,有用處嗎?他隻是閉著眼,一言不發。
    “殺了他算了,留下他隻是禍患。”鐵拐李說;“世上尋三條腿的蛤蟆難,尋兩條腿的人多的是。”
    何仙姑說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聽見鐵拐李在一邊說風涼話,氣的說;“本姑娘的事不要你管,你給我走遠些。”
    鐵拐李的鐵杖在地上頓了幾下說;“走就走,拿熱臉對人家的冷屁股,你看上人家,人家不一定看上你。”
    何仙姑哪裏受過這個,拔出寶劍就要和鐵拐李打,鐵拐李卻不與她打,邊走邊說;“你以為我怕你,我是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他走了。何仙姑心緒不好,懶得再說,喝令道;“把他押下去。”
    幾個大漢把悟空架了出去,張果老笑眯眯的,不發一言。韓湘子說;“何姑娘,你即勸降不了他,不如殺了,免得我們內部不和。”
    “不行,本姑娘就不相信,有本姑娘降不了的男人。”說完也走了。
    韓湘子對張果老說:“大哥,你該說幾句,這樣下去怕不行。”
    張果老說:“先由著她,反正這個姓孫的已落在我們手中,又是去了武功,害怕他飛了不成。何況這個毒是她通過阿秀那個丫頭下的。那個姓孫的也是個聰明人,不會想不到,那個姓孫的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是降了我們,這是件好事,二是何姑娘失去耐心,殺了姓孫的。這對我們也沒壞處。”
    “我看是何姑娘是愛上了這個姓孫的。”
    “她愛上頂什麼用,重要的是頭領同意,除非姓孫的投降我們,頭領才有可能同意,據老朽看,姓孫的不會投降的。”
    “這樣不行,我要給頭領寫封信,要頭領拿主意,這樣拖下去對我們沒好處。”
    悟空被幾個大漢架著,他雖然身不由己,但心裏十分清明,他看到他被大漢架到了後院,這個後院占地有四,五畝大。院正中是以座假山,假山前麵有一座亭子,亭子裏麵有一個石桌,石桌周圍擺了四個石凳。悟空看到一個大漢丟下他走到東麵握住石凳輕輕轉動,隨著石凳的旋轉,假山下麵裂了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悟空想不到這裏是個地牢,他暗暗罵自己該死。自己幾次到吳府查探,從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暗牢,大概陳學友知縣就關在這裏。看來自己做神還可以,做人還錯一截子,要不然,自己也不會上這麼個大當,弄的現在死不死,活不活的。
    悟空被及個大漢從這個洞口扔了進去,洞口被關上了。悟空猛地從地麵掉到地牢裏,摔的渾身疼痛,差一點叫出來。地牢裏一片漆黑,他剛一下來,什麼都看不見,等過了好一會,才好一些。他看到這個地牢不大,就有八,九個平方,從這個地牢的位置來看,恰巧處在假山的下麵,地牢的中間有一點微弱的光線,那是從假山頂上射下來的。悟空看得出來,那是一個換氣孔,這個孔大的足可鑽過一隻老鼠。地牢裏一股尿臭味,那是被關的人所至,被關的人一旦進來,再不得上去,隻有在這裏吃這裏排泄。這種氣味熏的悟空頭疼。他無可奈何的四下看去,地牢的裏角鋪了一堆麥草,麥草上躺了一個人,見他進來,翻身坐起,瞪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著他。悟空問道;“你是陳學友,陳知縣嗎?”
    “你是……”
    “你連俺老孫都不認識了。你忘了在山裏麵,俺老孫打豹子救你們幾個。”
    “是孫壯士啊。”陳學友臉上露出一些喜色:“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
    “別提了,俺老孫終日打雁,反被雁琢瞎了雙眼。大風大浪都經過,今日卻在小河溝裏翻了船。”悟空把他的過程講了一遍。
    陳學友說;“那也怪不得你,隻能怪他們狡詐,他們算計到你絕不會提防阿秀母女,而阿秀母女又是善良的山村婦女,那裏知道人世間的險惡,她們隻是以善心待人,不曾想成了別人的工具。”
    “俺老孫不怪她們,俺隻怪俺笨的像頭豬。”他不知道該怎麼給陳學友講,他平生愛管閑事,給長生會添了那麼多麻煩,卻不提防長生會對付他,隻認為自己本領通天,別人不敢怎麼他,現在好了,長生會不和他打,隻是小小的一杯酒,讓他陷入了現在的境地……他現在有些擔憂阿秀母女,阿秀姑娘是死心眼,知道上了別人的當,害了自己心愛的人,她該不會做傻事吧,他更擔心自己能逃過這一劫,死,他根本不怕,在這裏死了,在那裏還做自己的齊天大聖。隻是他有些沒臉回到那裏去。他一輩子沒服過人,又在蟠桃會上和金翅大鵬打了賭,這樣回去,實在沒臉見那些各路神仙。這些話他隻能憋在心裏,無法對任何人講,講出去,隻能讓人笑話,笑他有精神病。如果一個人有滿腹苦惱,不能對人講,隻能悶在心裏,也是人生一件大的苦惱。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不說俺老孫了,你說說你吧,你怎麼到了這裏,俺老孫為了救你,差一點把環山鎮翻了個遍,就是沒想到你在這裏。”
    “你見到秦漢了嗎?”
    “見到了,見到了,也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俺也引秦漢到埋和尚的山洞去了。”
    “現在查和尚的死已是小事了,他們要造反,這是大事,不知道秦漢回去怎麼樣了,他是否能把事情辦好?”
    吳天恩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炕上。他想爬起身子,可是渾身僵硬,動一下都不可能,他望著天花板,太陽從窗戶上照進來,屋裏亮堂堂的,他感覺到房子裏有人,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屋子裏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她們這三天來,一步不離的在他身邊呆著。這幾天的生離死別,叫她們心驚膽戰。她們不敢離開他,隻怕一離,就再也見不上了。她們守著他的軀體,等待他的醒來,可是三天到來了,他的身軀依然那樣,她們擔心極了,隻有暗自神傷,偷偷的抹自己的淚。吳天恩的話她們聽見了,趕忙抬起頭來,看見他睜開了眼睛。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麵色黃瘦而又枯槁。她們的眼淚又湧了上了。
    “這是什麼地方?”他又問了一句。
    “這是縣衙,你醒了。”妻子趴在他身上,淚水撒了他一臉,人到了這一步,什麼禮儀都拋在了一邊。他的女兒跑了出去,高聲叫道;“我爹醒了,我爹醒了。”
    “你爹醒了?”
    “我爹醒了”她抹了一把眼淚說:“秦大哥,”
    “好,好”秦漢快步走了過來,她的舅舅從另一間房衝了出來,問道;“風兒,你爹真的醒了?”
    “舅舅,我爹真的醒了。”風兒又在臉上抹了一把淚水。
    “真是好,真是好,真是神奇啊。”她的舅舅也進了屋內。吳天恩感覺他身子軟話了些。他偏了偏頭,看到他不認識的秦漢,對妻子說;“你看有生人來,不要讓人家笑話。”
    他的妻子這才發覺秦漢進來了。不好意思的抬起身子,對吳天恩說;“他那裏是生人,他是咱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啊。”她把那一天的情況講了一遍。吳天恩說;“多謝了,可是老夫還動不了,不能起來謝捕頭,望你原諒。”
    “沒什麼,我幹的就是這個事,碰見了,就不能不管。”秦漢說;“隻是你死了能活過來,真是件奇事。這個孫兄,果然是個高人。”
    “捕頭認識這位孫大俠嗎?”
    “認識,我們是朋友,真是個愛管閑事的熱心人。”秦漢向起他和悟空相處的一段時間,不由的笑了。他還在擔心悟空是否能尋見縣老爺,是否能就救出縣老爺。
    “是啊,”吳天恩想笑,可是笑不出來,他現在人是活了過來,可是動不了,這不是一個廢人嗎?廢人和死人有什麼區別哪?
    “這你吳員外就不懂了,你已經‘死’了幾天,身體的各部位都已硬化,你現在剛醒過來,怎能一下子恢複正常。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吃飯,你已經躺了幾天,急需要吃些東西。吳夫人……”
    吳夫人呀了一聲,急忙叫道;“風兒,你快些上街給你爹買些好吃的。”
    “還是我去吧。”她兄弟說;“還是我去方便些。”
    秦漢說;“剛醒過來的人,最好不要吃油膩的東西,你還是買些比較細軟的食品吧。”吳夫人的兄弟高興的出去了。秦漢對吳天恩說:“你醒了最好,你好好休息,在下還有話要問你。”說完,他出去了。
    過了兩天,吳天恩已經能在院裏行走了,隻是還是很虛弱。這幾天,秦漢也很忙,整個縣府大院,不見他的影子。連其他的衙役也很少見,隻有門上有兩個衙役。縣衙的大門上貼了一張告示,意思是說;“由於縣老爺操勞過度,現在已臥病在床,所以,請四鄉民眾沒有重大冤情,暫時不要到縣衙告狀。”整個縣衙大院靜的讓人害怕,他們一家四口,隻有靜靜的呆在縣衙裏。風兒是個年輕人,耐不住寂寞,想到街上轉一轉,也被門上的衙役檔了回來,衙役說:“秦捕頭走時交待過了,叫你們一家沒事不要上街。需要啥交待下來,我們去買。秦捕頭這樣做,主要是為了你們一家的安全。你們是這個案子的重要人證,要防止有人刺殺你們,要你們諒解。”她們一家嚐過被人劫殺的滋味,現在想起來都心驚膽顫,所以,也就無語的退了回來。
    秦漢露麵已是第五天的晚上了。這幾天,是吳天恩一生過的最沒有意思,而又擔驚受怕的日子。整個縣衙大院空曠曠的,等閑難見到一個人影,他想不通,堂堂一個縣衙,怎麼會這樣冷清。在他的影響裏,縣衙是縣老爺住的地方,是整個縣城老百姓的父母官住的地方。具體應該是怎麼樣子他想象不出來,但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最弄不懂的是,她來這裏也十幾天了,從沒見縣老爺的麵,他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但總不是一個好的預感。他本來想向縣老爺訴一下冤屈,告一下冤狀,這樣能洗清自己,就是以後朝廷滅了長生會,至少就沒他的罪責了,還能收回自己的房產,地產。可是,縣老爺哪裏去了?他以前聽說縣老爺姓陳,是個精明能幹的人,而且官聲不錯。可是現在他有些失望。今年這個年也過的太沒有意思了,聽著街道上的鞭炮聲,他的心裏太不是滋味了。那種心情……簡直死的心都有……。他終於看到秦漢露了麵,風塵仆仆,像是走了一段長路。他像見到了親人一樣忙迎了上去,笑道;“秦捕頭好幾天不見了,還好吧。”他本來是想問;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你都做什麼去了?隻是覺得這樣問不禮貌,才改口問了聲好。秦漢對他笑道;“還好,吳員外,你在這裏還住的慣吧?”吳員外說:“還行,我們喪家之人,有這樣的住處,已是天堂了。”他遲疑了一下說;“秦捕頭,你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好吧,。我也正想和你談談。“秦漢隨著來到吳天恩居住的房子,寒暄了幾句說;“吳員外,你看樣子好多了。”
    “那要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一家都完了。”吳天恩真誠的說。
    “不要那樣說,現在不是你們一家的事了。”他對吳天恩的妻女說;“你們能出去一下嗎,本捕頭想和員外談一些事。”
    她母女看他一臉嚴肅,連忙看了下吳員外,吳天恩點了點頭,她母女連忙退了出去,秦漢說:“你能為我們畫一張你們家的地形圖嗎?”
    “當然可以,可是畫這有用嗎?”
    “你在這兒住了多少日子了?”
    “十幾天了,你問這幹什麼?”吳天恩很是不解。
    “是啊,你到這裏十幾天了,你見過老爺嗎?”
    “我也正為這事奇怪那。”
    秦漢把那天的是講了一遍說;“現在不但是老爺不見了,就是員外的恩人,那位姓孫的壯士如今也下落不明。”
    吳天恩大吃一驚,“拿孫恩公這樣有本事的人也會下落不明?”
    “他在有本事,他也隻是個人,不是神,況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派人去聯絡,他已被長生會抓去了,聽說第二天就是他結婚的日子。可是不但沒沒結成,媳婦和媳婦的娘一快跳嘊死了。”
    “要是這樣的話,我太對不起這位恩共公了,若不是他,我現在早已死了,如今,我沒事了,他卻出了事了,這讓老夫如何對的起他呀?”
    “如今,據在下推測,老爺和孫大俠都沒死,隻是不知關在什麼地方?在下懷疑你所住的地方是否有暗牢,密道什麼的。在下派了幾個人去,都是無功而反,所以請你畫張圖,我們好分析一下,也方便救人。”
    “好,好好,老夫馬上就畫,老夫想起一件事,春天時,他們在老夫的後院,曾經做過工程,老夫也曾看過兩次,隻是他們不叫老夫管,所以老夫對具體情況也不是太熟悉。”
    “員外能說仔細一些嗎”
    “當時他們說老夫的後院太大,太空曠,所以需要修一座假山鎮一下。鎮住邪氣,這樣老夫才能有兒子,”說的這裏,吳天恩有些不好意思,他說:“也怪老夫糊塗,信了他們的鬼話,他們說;老夫的後院靠近後山那條斷溝,容易泄氣,一些真氣從那裏冒走了,說老夫的命氣太軟,鎮不住這股邪氣,所以修這座假山,怎樣修,老夫最好不要插手,免得影響效用。老夫想兒心切,就信了他們的鬼話。所以,這座假山的具體事情,老夫就不清楚了。”
    秦漢說:“照員外這樣說,這座假山下麵一定有名堂,朝廷要剿滅長生會,咱們在朝廷大軍動手之前要救出老爺和孫大俠,不然,他們會有危險。”
    “朝廷要剿滅他們嗎。”吳天恩很是高興,這樣一來,他的房產,地產都可能要回來。秦漢說你;“不錯,前幾天正是春節,調兵遣將不易,這幾天,朝廷大軍會陸續到達,對了,明日,府台老爺就會到達,老爺問你什麼話,員外一定要如實回答,另外,員外若無事盡量少拋頭露麵,員外可是朝廷剿滅長生會的重要人證,要是長生會知道員外還活著,一定不會放過員外。”
    秦漢的話說的吳天恩心中惶惶。他忙說:“老朽一定會照捕頭的話去做的,老朽也是盼望朝廷早日消滅他們,這樣朝廷可以安寧,老朽也可以收回老朽失去的東西。”
    “正是這樣。吳員外,在下還有事情,就不打攪員外休息了。”秦漢起身走了。
    人一旦失去了自由,日子是最難消磨的了,悟空在地牢裏已經幾天了。這幾天差點把他逼瘋。他本來就是好動不好靜的人。可是在這方圓幾個平方的地牢裏,他又能動到哪裏去。地牢裏空氣不好,他們兩個在裏麵吃裏麵排泄,更弄得裏麵臭哄哄的。熏的悟空頭痛。他覺得,這幾天,比他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還要難受。那時他雖然也失去了自由,但是沒有這些汙濁的氣味。他現在有些欽佩造這地牢的人了。隻要你不是神,沒有神的法力,你就是又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從這地牢中逃脫。地牢裏黑乎乎的,隻有從假山頂上通下那隻有老鼠窟窿大的氣孔,漏下的那一道光來判別一天的始終,白天與黑夜的替換。地牢口每天打開兩回,到時會垂下一個布袋,裏麵裝著給他們的食物和一壺水。此外就再無人理睬他倆了。送給他們的食物,也實在叫他無法下咽;是用玉米粉和糠菜捏成的窩窩頭,悟空隻是在餓極了時才吃兩口,任憑肚子咕咕叫喚。在吃飯問題上他還不及陳學友。陳學友是每頓必吃,吃就要吃飽。悟空看他一口窩窩一口水,不知陳學友吃的香不香,可是看的悟空口水隻淌,但是,悟空隻要拿起窩窩頭,就覺的心裏一陣不舒服,也不知是由於中毒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陳學友對他說;“孫兄,還是要吃一些,我們要活下去,秦漢他們一定會想法救我們,活著就有希望。”
    “俺老孫也不是不想吃,可是不知道怎的,俺隻要拿起這些東西,就覺得發惡心。看來這次是俺老孫大限到了。”
    “不許這樣說,孫兄這樣年輕,前麵的路還長著那,怎麼能這樣說,你還是強迫自己吃一些吧。”
    悟空搖搖頭,他心說;俺還年輕?都已經幾千歲了,死就死吧,俺隻能讓各路神仙笑俺無能,也不能讓他們笑俺怕死。這隻是無可奈何之舉。這時,地牢門突然打開了,跳下兩個大漢,架住悟空就往外走,悟空覺得這樣有損他的威名,掙紮了幾下,無濟於事,隻好由他們了。兩個漢子把悟空架到地牢口,上麵有兩個人接著,把他拉了上去。悟空乍一上地麵。覺得一切都那麼好;太陽暖洋洋的,涼風吹在臉上,十分舒服。樹上的鳥兒在不住的唱著……這一切一切,都向他顯示著自由的美好。說實在話;他寧肯進老君的八卦爐裏在走一回,也不願意回到那該死的地牢。
    那幾個大漢還是把他放到吳天恩的客廳後出去了。客廳裏沒有人,卻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幾樣小菜和一壺酒。悟空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對於菜,雖然他饑腸漉漉,卻沒有什麼食欲,對於酒,悟空卻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愛。他上前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再往嘴裏倒時遲疑了一下;這酒裏有毒嗎?管他哪,已經這樣了,還怕什麼毒。他喝了下去。他的身後猛然想起了掌聲。他轉過頭,看見何仙姑站在身後,滿麵含笑,輕輕拍著小手說道;“大哥好膽量,你不怕酒裏有毒嗎?
    “俺老孫也就是這個樣子了,有毒怕什麼,死就死吧,不過是從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悟空又倒了一杯,一仰脖子,倒進嘴裏。
    “大哥果然是男子漢,置生死於度外,叫小妹好生佩服。大哥,這幾天過的好嗎?”何仙姑不明白悟空的意思,以為到另一個世界就是死。
    “不太好,”悟空有喝了幾杯說:“這幾天,俺老孫過的就不是人過的日子,俺老孫寧可杯壓在五指山下,或者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走一圈,也不願到他娘的地牢。”
    何仙姑格格地笑著說:“大哥果然是聰明人。”何仙姑笑著走了過來說:“小妹再敬大哥一杯,。”她的手有意無意的在悟空身上撫摸。悟空接過她的就一飲而盡。這種感覺,逼在地牢裏強多了。強的無話可說。何仙姑說;“大哥現在想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
    何仙姑咯咯笑著;“當然是以後的路了,大哥一定不願意回地牢,或者到另一個世界去吧。對嗎,大哥。”她的手在悟空臉上摸了一下。悟空身上沒有氣力,隻有由人家擺弄,畢竟這種擺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悟空也笑了笑說;“俺當然想通了,俺老孫想,做人已是不容易了,做狗恐怕是更難了。”
    “是嗎。”何仙姑用手扳過悟空的臉,來對住她的眼睛。悟空發現她眼中閃起一種奇異而美麗的光,他想閉眼已是來不及,就覺得大腦一陣迷惑,身子就想撲向那道奇異而美麗的光。幸虧他心裏還有一絲清明,用手在自己的腿上使勁掐了一下,疼的他不由自主的呀了一聲。何仙姑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悟空借此機會,連忙收起自己的目光,閉上了眼睛。何仙姑明白了怎麼回事,恨的在悟空臉上狠狠打了一把。這時外麵傳來一陣笑聲。張果老,鐵拐李,韓湘子三人走了進來。張果老說;“何妹,你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可以收手了。”
    鐵拐李笑的不陰不陽的說道;“大名赫赫的何仙姑也有計窮的時候。”
    何仙姑對他怒目而視,哼了一聲掉頭走了。鐵拐李叫道;“來人。”幾個大漢聞聲而至,鐵拐李說道:“把他弄出去,好好伺候他一下。姓孫的,我鐵拐李讓你再活幾天,等我們起事的時候,那你和那個狗官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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