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禦衾篇 第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端午節番外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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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我睜開了雙眼……隻覺躺在了一張雕刻著精美花紋的木床上,丫鬟既不是沁雪也不是萌霜,是個清秀的小姑娘,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與疏離……但有,似曾相識的故人……
“本王說過,我們會再見的!”宇琪邪邪的笑道,碧藍的眼眸帶著幾分調侃,幾分認真。
“王爺真是選擇了本宮見過的最特別的敘舊方式呢。可介意本宮先梳洗一番?莫不能失了禮數……”話雖這麼說,可心裏早已起了波瀾。
宇琪,真以為我會那麼乖乖的聽你話?我不是傻子,真當我會大鬧你府上麼?大吵大鬧隻會讓人厭惡,我可沒這個力氣去損壞自己的形象。
況且,我料定他不會動我,若是想殺人滅口,還不如早把我殺了?可想而知,他沒有預謀殺我的動機。雖然性命毋需擔憂,可是他這未免也太過分了!我此生最厭惡別人威脅我和約束我,更何況我與他不過有一麵之緣,他怎可以這麼放肆!
我好歹也是一國之後,怎能受他國之人如此的怠慢!禦衾國到底是何居心?
我暗自冷笑著:宇琪,你的作為,已超出了我的底線,該怎麼奉還你呢?可是我現在還隻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待局勢穩定後另做打算。
“皇後娘娘過了今天,可就不再是了……”宇琪故作可惜道。
“哦?何出此言?”他這是在因我上鉤麼?可惜,他並不知道我實質已知曉了宮中事。不就是嵐貴妃地位的穩固麼?她,我倒也沒什麼異議。她確實當算得後宮中能撐大局的中心角色了。不是我太信任她,本著她自己的私心,也會全力維持後宮的穩定的。一個妃子的地位,決定權在離寒手上,所以她必須做離寒眼裏的賢妃。罷了,不去管她們的紛爭了,反會亂人心啊!
“娘娘可知宮中傳聞如何?”她拂了拂耳邊的碎發,妖嬈的一笑道。
陽光透過窗戶,在屋內灑下了一片光輝,似是頑皮的孩童,與雲朵在捉迷藏。珠簾已然鍍上了閃耀的金輝,朦朧,夢幻……
若不是受製於人,這幻妙的美景真有些值得我留戀。可惜,我現在不過是籠中的金絲雀罷了。
“是燕妃被打入冷宮之事吧?”我揚起嘴角,嘲弄的一笑。
笑話!“隱”每日定會按時傳送宮中的消息給我,我怎會不知宮中有這等事?
我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方麵是為了讓自己更明了宮中的事變,一方麵也是注意著離寒的狀況。雖說自己可以知曉一切宮中動向,但凡事還是謹慎些為好。
我的神力畢竟有限……盡管已比從前提高了好幾層,若施法過多,還是會有體力透支的情況發生。
“娘娘好生厲害!出了宮,竟也能對宮裏的一切了如指掌!”宇琪原以為我定是不知此事的,沒想到,卻被我反將一軍。
他暗道:他怎知宮中的異變?莫非宮裏有內應?
我看出了他定有此想法,對他道:“僅是本宮的猜測而已……“
“皇後真是冰雪聰明,想必關於燕妃的傳言也早有耳聞了吧?”宇琪再探。
“這倒未有所聞,王爺可知其中因果?”我反問道。想探我?沒那麼容易!猜得著爭寵一事已是牽強,若再知曉,疑心更重,還不如偶爾大智若愚些,斷了他的疑心為上。
此事倒也不是很重大,因而“隱”未上報於我。我是通過宇琪大概了解這件事後,方才用幻鏡重現當日的情況的。畢竟宇琪的消息很有可能是以訛傳訛,沒有確鑿的真實依據,還不如自個兒徹底了解事情的始末。【幻鏡:同樣是施在鏡子上的法術,不過比原先用過的更高一境界】
“據說……”他把整件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燕妃失寵之事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燕妃的失寵,是偶然的,更是必然的。
在我出宮之前,宮裏就流傳著燕妃受寵的消息,那段時間她鮮少來我的沁幽宮請安,我也沒有追究。後宮凡事以和為貴,我不想弄出多大事端。她隻要尚未超出我的承受底線,權且讓她一讓也無妨。
可是她的行徑,我可以容忍,並不代表後宮中的所有妃子都能忍下來。
定有諸多人心生不滿,卻又難愁有地方可以傾訴,畢竟執掌後宮的是我。可我卻又“有恙在身”,她們自然不容許打攪我。所以,除我之外,唯有嵐貴妃方能主持大局了。母後是不喜被這種宮中爭風吃醋的瑣事打攪的,眾妃定不會去碰一鼻子灰。
“噢,原是如此。勞煩王爺告訴本宮此事了。本宮想問王爺,王爺這敘舊,要到何時結束呢?”我並未露出不滿之色。因為我的一舉一動,說小了,隻牽涉到自身的自由;說大了,便是牽扯到兩國之間的關係了。一旦我稍有言語不慎,就很有可能成為禦衾日後討伐沁蘭的把柄和借口。所以我不得不謹慎言行,以防萬一。
雖然宇琪的行為已是我個人認為不尊重自己的舉措,但細想,我也不是隻有弊處。
倘若沁雪他們發現我未歸,定會告知離寒,希雨晟也定會知曉,所以我也沒必要擔心我在這兒會受到要挾。
況且自己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施些法術也定能製得住他,隻是我不願罷了。並非我不舍得傷他,隻因現在覺得禦衾國也不錯,先體會一段他國生活再說。原本出宮就預計要遊覽禦衾國和紫荊國,體驗當地的風土人情。此下,借機來禦衾國遊玩也是不錯的。
“噢,娘娘可真是歸心似箭。這麼說,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不過,本王且先言明,娘娘若有意留在本國,歡迎娘娘來本國做客。”宇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似好奇,似已了然。碧波如海的深邃,含笑幾分,染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王爺這麼說,客氣了。不過,倘若本宮想在禦衾呆些日子呢?”我嘴角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娘娘不是歸心似箭,急著要回去麼?怎麼這會兒子變卦了?”宇琪心裏泛起一陣小小的喜悅,不過又即刻歸於平靜。
雪憶幽現在可能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了吧。說透了,當初把她劫走就有些強製性,現在即便她未表露出不滿,他也猜到她對他想必已是頗有微詞了。
所以,他反有些後悔當初劫走她了。畢竟傳出去的話,會給本國帶來一些名譽問題和外交尷尬。但倘若這次下決心不下得狠些,恐怕自己再晚些就沒有機會了!算是自己有些魯莽了吧……宇琪心裏尋思了一會兒。
“王爺說笑了,本宮既已離宮,就要遊覽一番勝地當才不枉此行,對否?”我慢慢吹著瓷杯中的茶末,清新的茶香緩和了空氣中微有的緊張氣氛。
“若娘娘願留在敝國,當是敝國之幸了。”宇琪客套的說著,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芒,而帶給我更多的,是一陣短暫的心悸。
即便是盟友,也總有一天破裂的時候。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
一國能與另一國結成盟友,一方麵是為了名義上的“和諧”,而更多的是牽涉到兩國之間的共同利益。
所以,恐怕宇琪也是因為有那麼一層顧慮才不會逼迫我的。否則,他的行為將會是沁蘭討伐禦衾的借口。沁蘭師出有名,自然不會受他國譴責,可禦衾……怕將會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王爺可否帶本宮領略一番他國風情呢?”我誠懇的邀請他道。
“這,甚好。不過可否明日再去?今日娘娘還是早些歇息吧!”他麵露和善的微笑,不過看得我心裏毛毛的——畢竟從初識他以來,我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笑容。他從我房裏走了出去,我心裏頓時舒了一口氣。
從他的言行來看,倒也頗有紳士風度。雖說先前有些小人之行徑,但他總的來說,尚算君子。以前對他存有敵意,現在倒化解了,其實從他的角度來看,他也很為難的,否則不會出此下策。
罷了,他的意向我也懶得再猜測了,多想,思緒反會亂了套。當務之急,先了解後宮的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聖德二年七月,嵐貴妃實在無法容忍燕妃的恃寵而驕,在太後麵前控訴燕妃的種種惡行。
太後聽嵐貴妃一訴,本就對燕妃的目中無人惱怒不已,心下更是怒極,當即勒令下人“請”燕妃當麵質問。
燕妃被帶於太後前,盈盈一禮,對太後道:“母後今日找臣妾有何貴幹?臣妾今兒個身子有些不適能容臣妾歇息一會兒否?”那燕妃可不是個明白人,仗著自己得寵就難為下人,嵐貴妃為此勸了數回,反被燕妃嘲諷數落了一通。燕妃心中自然是微有怒火,隻是顧慮到“我”得了重病,危在旦夕,又不能姑息燕妃,隻得告了太後。
“燕妃,近些日子,悠得很哪?連請個安都不來哀家這兒了?”能讓平日鮮少管轄後宮的母後如此生氣,想必定是那燕妃實在太過火了。否則以母後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的。
“母後言重了,這幾天臣妾實在脫不開身,皇上非要臣妾待著,臣妾也沒法啊!”真是個可憐又可笑的女子!在母後麵前敢如此囂張,還在諸位妃子麵前大肆宣揚自己如何得寵,真是我見過的氣焰最為囂張的女子!無怪乎嵐貴妃如此氣憤了,實在狂妄得可以!這種妃子,棄了也罷!
“燕妃,你眼裏還有沒有哀家!是不是得了皇兒的寵就覺得自己高於其他妃子了?”母後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還尚算和顏悅色的,但我看到她暗自握緊的手,就明了她已被氣得不輕。
“母後可不能聽信了一些人的讒言,自個兒不得寵,反說別人的不是!”隻見那燕妃得意地看著嵐貴妃道,眼中的輕蔑和鄙夷表露無疑。
嵐貴妃臉色頓時煞白,卻隻能暗自苦笑,沒多言語。
“燕妃,你怎可如此刻薄?來人,速傳皇上來旻天宮!”母後顯然已不想再和那不知好歹的燕妃說理了,簡直是越說越氣。
一會兒,就看見離寒急匆匆地趕來給母後請安。
“母後找兒臣所為何事?”離寒一臉茫然地看了看眾妃嬪。嵐貴妃是唯一沒有把目光投向離寒的人,許是失望了許是在想其他事情。
其實,回想嵐貴妃從進宮到現在,除了地位上瞧著是比其他妃子高外,實質,真的算不上受寵了。無怪乎燕妃氣焰日益高漲,不把她放眼裏了。
“皇兒,你可知燕妃犯了多大的錯?早上連個安都不請了,說話也夾槍帶棒地咄咄逼人,哀家都被她說成了老糊塗!你說,這罪當治否?
“你也知道,哀家幾乎從不過問後宮之事,也相信幽兒有這個能力。現在幽兒臥病在床,哀家也隻能代為管製。你問問你的燕妃到底做了什麼錯事!”母後神情嚴厲,我從未見過如此的母後。
“燕妃,可知錯?朕念你年少,處處遷就著你。你父親,朕也多番照顧,甚至兩次提升了你父親的官職,當然,你父親為官也很正直,否則朕不會如此器重你父親。你倒好,欺壓下人,現在連母後都不放眼裏了!來人,杖責燕妃十棍,移居旱冰閣,若無朕令,不得離開寒冰閣半步!”
寒冰閣地如其名,實則就是冷宮。曆代犯了錯的妃嬪都在此閣荒廢年華。若是一生都出不了寒冰閣,她們隻能老死宮中。有的瘋了,有的自殺身亡。
想到這種生活,眾妃嬪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從離寒的表情看出,他也是容忍燕妃很久了。可是我在宮裏的那段時間,燕妃就得寵了,這麼久,怎麼沒個喜訊?抱著疑惑,我繼續看了下去。
“皇上!臣妾以後一定乖乖的,請皇上給臣妾一個改過的機會吧!皇上……”燕妃說著抓住了離寒的衣角。
“放手!燕妃,朕對你已是網開一麵了。念你年少無知,才減輕了罪責,你還想怎樣?”離寒冷眼看著燕妃道,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和嚴厲。
“原來,臣妾終究隻是個替代品而已……”燕妃眼光迷離的喃喃念道,原本明亮的眼眸頓時黯然。一旁的公公把她“帶”了出去。
離寒轉身對母後福了福身子,甩袖而去。
眾人心裏都在回味著燕妃最後說的一句話——“原來,臣妾終究隻是個替代品而已……”
燕妃為何說自己隻是個替代品?她到底是誰的替代品?這個謎團,一直在眾人心頭縈繞……
我也暗自思忖著是誰與她神似……到底,那個女子,是誰?
這便是事情的全過程,聽說已鬧得滿城風雨、盡人皆知,但我覺得尚有不妥。燕妃被打入冷宮,定是內心極為不平的,倘若對那女子懷恨在心,意欲報複,便是阻也阻不了的。為了把這樁事處理妥當,我決定把燕妃對後宮及離寒的所有記憶封印。但封印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問她。
轉瞬,我到了寒冰閣。寒冰閣很大,隻可惜,冷清得很。還常有一些想不開的宮妃耐不住寂寞和孤單,自縊而亡。
寒冰閣共有三層樓,每層左右均有五間房,中部是上下樓的樓梯,設計精巧別致,全然不覺是冷宮。寒冰閣外是個大的園子,有假山和魚池,也算甚好了。
“皇兒,母妃帶你去走走,嗯?”隻見一梳著雲鬢的少婦抱著一個枕頭在那裏喃喃自語。旁邊給她送飯的孫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道:“依妃娘娘,該用午膳了!”
依妃?名字甚是好聽,隻可惜,已是瘋瘋癲癲的少婦了。
“本宮還要等皇上,你先候著。皇兒,母妃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不要聽啊?那母妃不說了。皇兒乖乖,長得健健康康的,你父皇才會高興……”多麼溫柔的女子啊!即便瘋了,還是那麼婉約。孫嬤嬤擦拭了眼角的餘淚,退下了。
這便是年華……
“啊!疼死了!輕點,死丫頭!看本宮以後怎麼整治你!”老遠就聽見燕妃的叫罵聲,真是個不安分的主。
“哼!被皇上棄了還作威作福的,真沒見過這麼不知趣的女子!”一旁服侍她的婢女叨念道。
“你說什麼?閉上你的嘴!”她本來還想再多發泄幾句的,後來想到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連婢子都明白的事,自己怎麼可能不清楚呢?她這輩子,怕是隻能呆在這兒了……
“燕妃,這些日子,受委屈了……”待她的婢女走出了房間,我現了原身,站在她房前道。
“你是,皇後娘娘?”她驚訝道,“你不是病重麼?莫非賓天了?”
“若賓天了,我的手怎可能是溫熱的?”我笑著握了下她的手。
“娘娘身份尊貴,何必紆尊降貴,到這等地方賴汙了您的眼?”轉而,她又變回了那個刻薄的燕妃。
“本宮想知道,那個你所說的女子,到底是誰?”我放柔了聲音,對她道。
“呦,皇後娘娘也有吃醋的時候?”她挑眉諷刺道。
“這事無關乎本宮吃醋與否,你隻需告訴本宮是誰便是。”我含笑答道,但語氣裏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是麼?那我偏不說,你奈我何?”燕妃又使小性子了。
“那本宮答應你,本宮問完三個問題就讓你出了這寒冰閣,如何?”我對她道。
“噢?皇後娘娘有這本事?若辦得到,我自會告訴你,如辦不到,那麼,請回!”燕妃也沒那麼笨,可怎麼就頂撞了母後?
“本宮說到做到,且先問你,那女子是誰?我誠懇地笑道。
“那女子……不就是您麼?”她譏諷的一笑,拂了拂耳邊的碎發,針尖般的目光似要將我刺穿。
“我?怎麼可能?莫開玩笑了……”我搖了搖頭。我與離寒又不是相隔天涯,他怎會這般?我定是不信的。
“信不信隨你,一問已了,還有兩問。”燕妃,真精明啊!
“為何你久不聞喜訊?”我直視她的眼睛道。
“你……怎麼這般問?因為……皇上根本從未碰過我!那段時間,皇上留宿在我宮中,除了偶爾與我探討琴藝,便是和衣睡於我旁。更甚者,深夜挑燈批閱奏折。這,叫受寵麼?我不過是皇上為了保護你的掩飾工具而已!你可知我心中的痛?
“我費盡心思才說服父親進宮,沒想到卻是這般!你叫我怎能不挖苦眾妃?當我得知皇上心之所係的是你,恰逢皇上在禦書房作畫。
“我萬般等待,卻沒想到等來的隻有德佩公公傳來的口諭。他說皇上已用過膳了,叫我毋需等皇上來了。我忙問他:‘皇上在哪兒用的膳?’
‘娘娘這個不必問了,咱這做奴才的,哪輪得上問這等事?娘娘還是快些用膳吧,奴才告退。’說罷,他徑自趕了回去。
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給皇上舀碗銀耳蓮子羹。
我去了禦書房,門外的公公竟然敢阻攔我,對我道:‘娘娘請留步,皇上說了,沒有急事不得進禦書房。恕奴才得罪了!’
‘倘若本宮執意要進去呢?你們這些奴才,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本宮也敢攔!’我對他們道。
‘這是怎麼回事?’德佩公公聽到有聲響,疾步趕了過來。
‘本宮給皇上送碗銀耳蓮子羹,也需這般阻撓?’我怒道。
‘娘娘息怒,且讓奴才去請示一下皇上。’
‘皇上允了。’
‘皇上,臣妾給您冰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消消暑。’我端起碗對德佩公公道。
‘嗯,沒事了吧?你可以回去了,朕今天很累,謝謝你的好意。’皇上就這麼冷冰冰的對我說了一句。
當我離開時,我正巧看到了皇上放在一旁的畫,我隻看了一眼,卻發現,此人是你……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嗬,真是太意外了……
“罷了……就算我再怎麼怨你……他也隻會為你顧盼而流連……
“知道我那段時間怎麼過的麼?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哀莫大於心死,你可知,你可知!”她一聽我說起這事,眼中透出的射射寒光,真是讓人有如冰窖的感覺,可轉而,又是惹人憐的垂淚。
她傾訴的苦楚,我靜靜地聽著。誰也不會想到,平日傲慢驕縱的燕妃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離寒,我對他心裏不是沒有愧疚,更多的,是思念。人說相思成疾,莫怪乎,我這麼魂不守舍了……
但是,我不能就這麼輕言相信燕妃所言。倘若她是假意設局,以誘導我走近它所布的誤區……那我豈不走回頭路?
“怎可能?那我再問你,想遺忘麼?忘了這段宮中事,回自己的家,好好地過回平常女子的日子,如何?”我問她。
最後一問是為她準備的,若她願意,省事了許多;若她不願,休要怪我霸道了,這段記憶,她必須忘了它!不是我太強勢,宮中眼線多得是,一個不當心就會被誰利用,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還不如一次做得徹底些,至少沒有後患。
“哦,那甚好……遺忘了也罷……”她低垂著眼簾,剛才的淚珠濕潤了濃密的眼睫毛,楚楚可憐。
“好……睡吧……睡了就什麼都遺忘了……”我用了“沉睡的百合”,一陣百合花香,心碎的女孩,遺忘吧……
“該把她送到哪裏呢?禦衾國麼?還是她家的府上?”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她送回到她父親的府上吧!雖然有些事一時說不清,但我相信她的家人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她會失去一段現時的記憶,雖然我盡力彌補了,隻可惜若要塑造一個與常人無異的記憶,還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我暫時無法做到,隻能塑造一小段完整的記憶。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了,這已盡我所能了,莫要怪我。”我歉疚地望著熟睡的燕妃,有一絲天真,一絲快樂。這樣的燕妃才是最真實的她吧!拋卻了皇宮的錦衣玉食、勾心鬥角,忘卻了感情的折磨,她,才是最純真的她。
到了燕妃的府上,我敲了敲門道:“有人麼?”
隻見一仆人打開了緊閉的銅門,道:“何人?”
我微笑道:“沁都雪氏人士,尋你家老爺有事相談,望這位小哥行個方便。”我躬身施以一禮。
“且稍等,我去通報老爺!”他見我雖是女子,卻有著一股逼人之氣,自是覺得此事重大,匆忙稟告老爺。
“老爺,府外有一女子自稱沁都雪氏,接待否?”那仆人彎腰恭恭敬敬地對他的主人——燕妃的父親道。
燕妃的父親正逗弄著籠中的鳥,突然聽到我自報姓氏,心下一頓,後了悟——沁都雪姓人士唯有一家,便那是我們家。如今我爹爹和娘都已隱退,家中自然剩下我一人。燕妃父親道:“肖毅,還不快請府外的貴人!”
“是。”那仆人立馬去了。
“這位姑娘,老爺有請。”他躬身對我道。
“勞煩這位小哥了。”我報以一笑。
“老爺,客人來了……”仆人在一旁提醒道。
“下官恭迎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知娘娘來下官府上……”燕妃父親誠惶誠恐地道,額上已有微微的薄汗。
“本宮帶你去見一人便是,切記不可泄露了出去,否則,本宮也保不住你的掌上明珠!”我嚴肅地輕喝著,同時也是對燕妃父親的暗示性警告。若他有所異動,也休怪我不講情麵了。
“下官知曉,但問娘娘所說的,可是小女?”他猜測道,實質卻已有了七成把握。
“正是,隨本宮來……”我帶著他出了府,進了一家客棧。
客棧雖小,卻透著溫馨的感覺,這也正是我選這家客棧的原因。天然去雕飾,是最美的。
“娘娘,小女在此?”燕妃父親心裏別提多緊張了。女兒可是他的寶貝,就算傳言被皇上棄了,也是他的女兒!雖說他在朝中人緣頗好,他們家族世代為官,定可有機會向皇上進言,但他深知當今聖上定不會受理。倒不如做個明白人,置身於事外,以減少皇上對他們家族的不好印象。
女兒的脾性他也知道,女兒的嬌縱也是他慣壞的,但應當不會誤事。可事與願違,皇上最忌諱的就是後宮中有蠻橫的妃子,女兒恰恰是這性子。其實最終害了女兒的,還是他這個做爹的吧!想到這兒,燕妃父親不禁後悔其當初把女兒送進宮了。不過是女兒自己一定要去,自己也沒法子,隻得由著她了。
“是的,你不相信本宮所言?”我反問道。說真的,燕妃父親這麼說也並無過錯,本來我的動機就不由得讓人心生懷疑,自然怪不得他多疑了。
“下官逾越了……”他躬身道。
“罷了,本宮此舉的確有待商榷,你會有所顧慮也在情理之中,是本宮考慮不周了。燕妃那間房中,你大可放心,本宮打點好一切了,燕妃並無大礙。”我微笑著示意他不必多禮。
“多謝娘娘,可是這豈不是有違聖令?這罪,娘娘不可能為了下關一家之利而遭殃啊!”他誠懇的勸我道。
“本宮自有打算,謝謝你的關心。燕妃就住在那間房中。你大可放心,燕妃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她一部分記憶遺失了。有些事,忘了也罷,不是麼?”
“娘娘說的是,下官定會照顧好小女的,勞娘娘費心了。”他客氣地說道。
“無妨,切記不可聲張,燕妃尚是完璧之身,因而定能出嫁,你莫要擔心。”或許真相對於這位父親有些難以置信,但我必須說,否則若因我的大意使得燕妃失去一生的幸福,我會懊悔一輩子的。還不如當機立斷,以絕後患。天下沒有父母不為兒女著想的,燕妃如今注定要嫁人的。若讓婆家得知她入過宮,燕妃日後的生活定會遭婆家唾棄——即便家中有她父親的勢力。
說出來也好,至少燕妃父母不用愁燕妃嫁不出去。
真相是很殘酷,可我們必須麵對,不是麼?
“怎麼可能?娘娘莫要瞞下官了。下官知道,小女是嫁不出去的了,娘娘無需隱瞞下官。下官早已有了準備,還是莫要調侃下官了。”她惶恐地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他不信,女兒入宮也有些日子了,況且一段時間還很受寵,怎可能是完璧之身?定是皇後故意隱瞞的。
“莫要不信,是燕妃自己親口對本宮說的,本宮的事已完,你就在這家客棧陪陪燕妃吧!她這些日子也瘦了不少。絕對不能告訴燕妃她曾經入過宮,府上的下人也必須保守這個秘密。若不然,你就等著那些後宮的有心人拿此事大做文章,那本宮也沒法了,好自為之。”我說了狠話,雖說有些威脅的意味,但也是出於最差的考慮,讓他們不能有鬆懈。畢竟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就怕有心人故作文章,自然要提防著點。
“下官知曉,定會處理妥當,娘娘放心。”他做了擔保,可我心中還是有些懸。萬事總會有一些遺漏點,我不能絕對相信她能處理得滴水不漏。
處於最周全的考慮,我覺得自己還是平日留個心眼兒為上。一旦發現有異變,就馬上采取行動,刪去欲要泄露秘密者的記憶,便是最大的保證。
其實應當沒必要多管這樁事的,但一想到燕妃要在冷宮中度過餘生,難免於心不忍,畢竟她還青春年少啊!
罷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反悔的餘地了。
“好自為之……”我飄然空緲的餘音,淡淡地在房間中消失,隱匿……
出了客棧,舒了一口氣,一件事已了,雖還有諸多事未處理完,但這樁事算是結束了。或許我該贈燕妃一句話的——“此情可待成追憶……”
過去的,就如煙雲般散去吧,莫要困在居中不知歸途……
番外惡搞:端午節的禮物
雪:咳咳,小幽,你有什麼禮物送給我嗎?
幽:沒有,隻有粽子一個,要拿你拿去好了……
雪:小鬼,真是沒良心,枉我養你這麼大……
幽:有沒有搞錯?算了吧……你不是還盤算著該把我怎麼賣了吧?
雪:好象是的……誰叫你徘徊在三個人中間的!小鬼,給我選擇一個!
幽:我沒興趣和你說廢話……走了……
雪瞪了瞪她:小鬼……
【場景換……森林……】
離寒裝可愛道:幽兒,端午節了誒,有沒有東西送我啊?
幽:當然有了!看看啊!我自己親手做的粽子哦!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嚐到的,怎麼樣?
離寒:Soperfect!娘子,你真是太可愛了!
幽:嘻嘻,那以後對我好點哦……
(沒想到,離寒在吃完粽子後,腹瀉……原因,雪不說大家也知道了-_-)
【再換……希雨晟的府上……】
希雨晟:表妹,今兒個怎麼會想到我的?
幽:當然是有東西要送你的嘍!
希雨晟:什麼?真的?是什麼?
幽:閉上眼睛哦……
希雨晟果真這麼做了,沒想到——雪憶幽跑了!
希雨晟又氣又好笑:真是的,這麼大了,還這麼調皮。
幽:O(∩_∩)O哈哈~奸計得逞……溜走……
【換……禦衾國】
幽:小琪琪,我有東西送你哦~(雪:你還是別送了……真是,收你禮物是遭殃去了……)
宇琪妖嬈的一笑,纖長的手指滑過幽的臉頰:不用了,我隻要……你知道的……
幽:嗬嗬,我不知道誒,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啦……(誰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真是神人啊!)
宇琪:膽真小,我不就是調侃一下她麼?
離寒:敢欺負我的幽,你死定了!
宇琪:不好意思,我還沒死呢!
希雨晟:大家別吵了!
宇琪+離寒:一邊去,少摻和!幽是我的!
希雨晟乖乖的回府了……
親:雪,什麼時候結束文章?
雪:天長地久……(眾人吐倒,你這演瓊瑤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