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祭拜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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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弟弟妹妹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說我是怪物?”小小的人兒哭著跑進昏暗的屋子,屋子裏一個絕美中帶幾分蒼白的婦人正迎著燭光繡著什麼。
婦人放下手中的針線,撫上女兒的臉頰,擦掉女兒臉上的淚滴,抱起小小的人兒坐在自己的腿上,“我的女兒,是娘最漂亮的寶貝,怎麼會是怪物呢?”
“娘,為什麼我跟弟妹長的不一樣,我的臉上為什麼會有紫色的花紋?”小女孩拚命擦拭著自己左臉上鮮豔的斑斕線條,那一條條的如同藤蔓似的線條,從小女孩的左臉上一直蔓延至脖子,在小女孩左臉頰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那鮮亮的紫色如同有人拿筆繪上去一般。
“不,不是這樣的!”婦人拉住小女孩擦拭的手,把小女孩放到地上,“寶貝,跟我來,娘告訴你,你一點也不醜!”
婦人一手牽著小女孩,一手握著燈籠,慢慢走進一個長滿各色花草的院子,“藏—冬—院”,小女孩輕輕的念著園中鮮豔的青色匾額。
“寶貝,你看,那是什麼?”婦人微微喘著氣,有些吃力的用手指著園中不起眼的一角。
孩子放開母親的手,在燈籠的照耀下,看清了一株株紫色的草,說她是草,卻比平常草來的漂亮的多,張張葉子透著紫色,一簇簇擠在一起,在燈籠的照耀下,閃著紫色的光芒,比邊上的花朵竟來的吸引人。小人兒忍不住上去撫摸那紫色的葉子,“娘,它真漂亮!”
婦人撫著孩子的頭,“寶貝,你知道這種花叫什麼名字嗎?”
孩子睜大眼睛,搖搖頭,婦人蹲下身來,和孩子一起撫摸著那紫色的葉子,“它就是紫蘇!”
“娘,它跟我的名字一樣嗎?”孩子好奇的問娘親。
婦人捧起孩子的臉,眼睛看著孩子的眼睛,“這個可是娘親親手種的,娘親一輩子最愛的就是這種紫蘇了,娘在懷著寶貝的時候,就跟上天祈禱說,要生一個像紫蘇這麼漂亮的女兒,所以上天就在你的左臉上畫上了紫色的花,寶貝,這怎麼會醜呢?”
小人兒終於破涕為笑,原來她臉上的色彩是娘親最喜歡的顏色,是娘親像上天祈禱得來的,所以她也叫紫蘇,赫連紫蘇。
“砰!”,馬車一個震顫,驚醒了在沉思中的人兒。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娘親,你說你最喜歡紫蘇,可你終究沒有告訴我,紫蘇在美,也不是花,比不得花兒的嬌豔,始終隻是一株紫色的草,清亮的眼眸蒙上一層薄霧。
“老頭兒,雪大,你悠著點!”老嬤嬤撫開垂著的門簾,朝穿著蓑衣的背影吆喝。
“曉得,曉得,我老頭兒保管你們穩當,”老頭手牢牢牽著韁繩,回過頭來瞧著白衣人人,“小姐,這大年夜的又下著雪……祭拜完夫人我們在‘清安寺’住一宿可好?”
“福伯,你冷麼?若不是我……”紫蘇瞧著老人花白的頭發,扶著車窗問道。
“呦,小姐,福伯壯著呢,小姐瞧好了,駕……”中氣十足的吼聲響起在雪地裏,馬車平白的快了很多。
“死老頭子,你想晃死我們麼?叫你悠著點還……”老嬤嬤爬出馬車,去揪老頭兒的耳朵。
紫蘇看著眼前的兩位老人,撲哧笑了。心底滿滿的感動洋溢開來。原本他們是母親陪嫁帶過來的人,從小陪伴著她長大,對她更如親孫女一般。眼角露出笑意,她是幸福的,這樣的幸福她就足夠了。
漫天雪花,快速的掩蓋著馬車行駛的痕跡,漸漸消失在這一片白色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