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攝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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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展昭來了青州,可是這青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個人還真不容易,白玉堂在青州打聽了兩天,卻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打聽出來。
這天,白玉堂正坐在城郊附近的小茶鋪裏喝茶,有一老道走進茶鋪,坐在白玉堂身邊:“這位少俠,你在找人嗎?”
白玉堂轉頭,這個老道……
“少俠,我們半年前在京城見過。”老道笑道。
“我知道。”白玉堂點頭,“道長既知我在找人,想必也就知道他人在何處吧?”
“貧道雖然知道少俠要尋之人在何處,但貧道還是想說,少俠現在還是不要見那位比較好。”老道說。
“為什麼?”白玉堂聽出這老道似乎知道些什麼,可是他現在為什麼不能見展昭?
“因為你見他之期,便是你喪命之時。”老道說。
白玉堂輕輕一笑,顯然不怎麼相信:“是嗎?不知道長是太高估了那些人,還是太過低估了白某,想要殺我,怕還不是那麼容易的。”
“少俠既然不信我言,那就不妨去試一試好了。”老道倒也沒強行阻止他,“少俠,這青州城西南方向有雲門山、駝山、玲瓏山,‘三山聯翠,障城如畫’,尤其是駝山,自古就是齊魯名山,少俠如有閑暇,或可一遊。”老道說完就起身離開。
“駝山嗎?”白玉堂當然明白老道的意思,“店家,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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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英傑坐在大殿中,四周雖然點著火把,卻仍然昏暗,他喜歡這昏暗的感覺,自從姑姑去世以後,他的世界就隻剩下這昏暗的感覺,如果不是父親還需要他,如果不是姑姑大仇未報,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稟教主,白玉堂已經快到山腳下了。”一個教眾稟報道。
“嗯。”趙英傑點了點頭,“左護法,你的新玩偶現在怎麼樣了?”
“回教主的話,我的新玩偶已經可以用了。”左護法嬌笑道。
“教主,姑姑去世之前曾讓教主發誓,教中弟子不得主動招惹白玉堂,更不能殺了他,你現在這樣做……”右護法有些擔心。
“右護法此言差矣,現在可不是教主去招惹白玉堂,而是白玉堂來招惹本教,教主要對付白玉堂並不違背當年對姑姑的誓言。”左護法道。
“可是……”右護法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趙英傑揮手打斷。
“你們不要吵,此事由我一人負責,當初對姑姑發誓的是我,就算姑姑有所怪罪,也是我一人應誓身死,你們不必多言。”趙英傑道,“左護法,你去準備吧。”
“是,教主。”左護法應道。
“右護法,你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趙英傑看右護法欲言又止,卻不想聽他說話。
“是。”右護法很是無奈的應了一聲,也退下了,其實他心裏也明白,自姑姑去世之後,教中已經沒有人再管得了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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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駝山,白玉堂反而不著急找人了,聽那老道的說法,展昭現在很可能已經落到了魔鷹教手中,不過他的信物在展昭身上,想來他們也不會違背了當初的誓言,傷了展昭的性命,至於那老道說他會有事,白玉堂更是不信,如果魔鷹教的人想動手殺他,他早就死了,絕對活不到現在,魔鷹教最厲害的不是武功,是用毒,是邪術!
行至半山腰,白玉堂忽然聽到了笛聲,微一細聽,就知此人是要引他前去,因為這首曲子是芸娘最喜歡的曲子,以前也常吹給他聽。果然走了不遠,他就在半山腰處見一粉衣女子坐在青石上吹笛子,在她不遠處,有一紅衣人在舞劍。
“瀲灩姑娘。”此人白玉堂認識,魔鷹教左護法。
“白玉堂!”瀲灩停止吹笛子,叫白玉堂名字的語氣頗為咬牙切齒,當初如果不是他,姑姑怎麼會死?
“瀲灩姑娘,當初玉門關一別已有兩年,不知姑娘怎會來此?”白玉堂雖然是在跟瀲灩說話,但目光卻一直注視著那個因為瀲灩停止吹笛子而停下來的人影,即使那人現在正背對著他,但從背影他仍然可以看出那人是誰。
“兩年前,教主已將本教完全遷移至關內了。”瀲灩的手用力握著笛子,“不知白少俠今日為何上這駝山來呢?”
“白某來找人。”白玉堂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那個人,“來找一個身上帶著我信物的人。”
“哦,”瀲灩似恍然大悟,微微一笑,手指身後之人,“他不就在那裏嗎?”
白玉堂看了瀲灩一眼,她的笑有些怪異,說話的語調更是怪,但他還是向那人走了過去:“貓兒……”
笛聲再次響起,那紅衣人動了,他手中的劍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白玉堂,還好他早就感覺事情不太對勁,早有防備,否則這一劍便可要了他的命,但就算如此,他也沒想到展昭會從那個角度出劍,閃得還是有點慢,左臂還是被劍劃出一道口子,還好血痕雖長,卻不深。
“展昭,你瘋了?”白玉堂瞪著他。
紅衣人——展昭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麵無血色,也因此讓臉上那奇怪的紅色印記更加明顯,他的眼睛看著白玉堂,又似沒有在看白玉堂,隻是定在某一個地方,整體上感覺不像一個活著的人,反倒像是一個……木偶!
“不愧是南俠展昭,這種角度的出劍都可以做到。”瀲灩來到展昭身邊,伸手輕撫展昭的臉,眼睛卻看著白玉堂,非常得意的衝他笑道,“白玉堂,我的新玩偶不錯吧?”
“新……玩偶?”是的,那個印記他記得,是被“攝心術”控製的印記,“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展昭會被你控製……”芸娘曾經說過,“攝心術”很難控製意誌力堅強的人,他不相信展昭是那種意誌薄弱的人,所以瀲灩一定不能控製得住展昭的!
“不相信?那我們可以試試啊。”瀲灩笑道,接著她又吹起笛子,而展昭也隨著笛聲而動,向白玉堂展開攻擊。
展昭和白玉堂到底誰的武功更厲害一些,江湖上各有紛說,一直以來,展昭都沒有跟白玉堂真打過,白玉堂有沒有跟展昭真打……誰也不知道,可是現在,展昭受到邪術的控製,下手自然不會留情,而白玉堂他真的會下手傷害展昭嗎?不過十餘招而已,白玉堂手中的劍已經被巨闕絞斷,他手中的劍必竟不是他的畫影,畫影還留在開封府裏做物證,包拯雖然相信白玉堂是青白的,但畫影必竟是在死者屍體上發現的,怎麼也不可能將劍就這樣還給白玉堂,所以白玉堂手中的劍不過是凡品,如何能夠敵得上巨闕?
劍客失劍就是死!瀲灩的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她用笛聲催促展昭快些動手,可是展昭似乎有了些猶豫,劍雖然指著白玉堂,卻一動不動。瀲灩怒,笛聲更急,展昭的臉上竟現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狂喊、大喊:“啊——”但身體仍聽從命令揮劍,於是白玉堂的身上就又多了幾道血痕。
瀲灩雖然仍在吹笛子,心中卻很是驚訝,他們先是用十香軟筋散讓展昭暫時功力全失,然後不斷的用各種藥物軟化他的意思,即使如此,他們還用了七天的時候才成功的控製住展昭,讓那“攝心術”的紅色印記出現在他臉上,而今天……他與白玉堂見麵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竟然已經恢複了一些神誌,她必須立時殺了白玉堂,否則展昭很可能完全恢複神誌,就算她的笛聲也無法控製他的行動了!
瀲灩是想很快殺了白玉堂,可是展昭既然已經恢複了一些神誌,也明白他現在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但卻仍然不斷用意誌影響著身體的行動,他的劍雖然砍在白玉堂身上,卻都隻是極長的傷口,沒有哪一劍是可以致命的。他狂喊著,他現在卻隻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即使他心中不斷的告訴白玉堂,你走啊,你快走,可是他卻無法說出來……
“天地無極,日行千裏!”不知從哪裏傳出這麼一句咒語口決,然後隻見灰影一閃,白玉堂於原地消失。
瀲灩停止吹笛,微微皺眉:“難道白玉堂還有幫手?”
展昭因為笛聲的停止而靜止不動,但是手卻微微的顫動,帶動劍身也在微微的顫動,瀲灩看了他一眼,冷笑:“想脫離控製嗎?哼,這‘攝心術’自創造以來,沒有一人可以脫離控製,就算你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南俠也不會例外!”
展昭的表情很平靜,手卻顫動得更加厲害,瀲灩這回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她將笛子放在唇邊,用最高的音階吹了一個長音,很快就有四個黑衣人出現在她四周。
“快,將他帶回去。”這個玩偶果然跟以前的不同,看來在“攝心術”完全完成之前,還是盡量少用比較好。
四個黑衣人出手,四根用天蠶絲編成的繩子綁住了展昭的雙手雙腳,然後四人將他抬了回去,瀲灩望向那灰影消失的地方輕哼了一聲:“白玉堂,就算你有幫手,也隻能逃過這一次,等到‘攝心術’完全完成,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