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大將軍塗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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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善在十八歲之前,並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甚至是一個很從來沒有見過別人流血的人,那時他隻是襄陽王身邊的一個小小的校尉,打仗對他來說是相當遙遠的事情。但是這一切都在他十八歲那年改變了,他隨襄陽王到燕雲十六州去代天巡狩,結果卻遇到了遼兵大舉進犯,襄陽王被困澶州城,若非李繼隆死守,他跟襄陽王怕是早已死在澶州城了。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殺人,每天剩下的隻是不斷的殺!殺!殺!為了活下去,就隻能不斷的殺!後來先帝親率大軍前來,卻不反攻,而是議和,這讓王爺很失望,讓他們這些澶州城裏活下來的人很失望,可是……聖意難違!
從那時起,王爺對朝廷已經徹底的失望了,對於朝廷每年要“進貢”給遼國的三十萬歲幣更是恨之入骨,就在“澶淵之盟”簽定的那一天,王爺與澶州之戰中剩下的那兩百官兵一同起誓,定要助王爺登上皇位,覆滅遼國!
轉眼間,二十年過去了,當年的二百官兵現在已經遍布朝野,有的像塗善已經成了將軍,帶兵打仗;有的考取了功名,作了大官;有的則成為富甲一方的商賈,暗中為王爺斂財,以方便將來的起事。當年的兩百人,現在隻有塗善能夠認得全,而且全部都能聯係到,這些人的作用,除了王爺和王爺身邊的季先生,也隻有塗善最為了解。
馬大戶,馬萬勝其實就是當年那兩百人中的一個,此次的官銀確實是他所劫,當然塗善也“小小的”幫了把手,派了二十幾個人幫他把銀兩運到東大窪,此次劫官銀主要有兩個目的,第一就是讓朝廷無法賑災,讓災民變為流民,流民變為暴民,他們才有機會混水摸魚,至於第二個目的……這百萬兩的賑災銀,也是一筆不小的軍費啊。
對於塗善的突然到來,馬大戶很意外:“將軍,你不是說在此事平息之前,是不會到我這裏來的嗎?”
“你有麻煩了,我能不來嗎?”塗善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的在他房間的主位上坐下,“最近你府裏是不是來了一個姓展的和一個姓白的?”
“是的,他們一個叫展飛,一個叫白浩,有什麼問題嗎?”馬大戶知道塗善不會無緣無故問起兩人。
“你可知道,那展飛其實就是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而那白浩就是陷空島的錦毛鼠白玉堂?”還好皇上派他來協辦此案,也幸好他前兩天在開封府前看到展昭和白玉堂跟馬琳兒在一起,否則豈不是壞了王爺的大事?
“這……這該如何是好?”馬大戶一下子就慌了。
塗善白他一眼:“你慌什麼,我來這裏自然是有解決之道。”這人還真是不堪大用。
“是什麼辦法?請將軍明示。”馬大戶著急的道,有辦法你不早說?
“本將軍派二十個人給你,你今天夜裏務必要讓展昭和白玉堂二人死在此地。”塗善目露凶光。
“什麼?要殺了展昭和白玉堂?”馬大戶大驚失色,“可是……可是……”
“你還可是什麼?”塗善瞪他。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在我這裏,想來開封府和陷空島的人也是知道的,若這二人死在東大窪的話……”到時候開封府會放過他嗎?陷空島會放過他嗎?
“就是因為開封府和陷空島知道他二人在你這裏才好,這二人自然不會天天與外麵有聯係,三五天之內是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已經死了的。”塗善想的可比馬大戶周密多了,何況出來之前季先生已經有了交代,“你們殺了展昭和白玉堂之後,立刻收拾東西離開此地,隻要你到了襄陽,想必王爺必有重用。”
“那我在東大窪的產業……”二十年來的心血啊。
“把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王爺將來必會補償給你的。”塗善得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開封府知道馬大戶的真實身份,萬一他們順著馬大戶查到王爺那裏,那豈不是壞了王爺的大事?
“好吧……”馬大戶無奈的點頭,現在也隻好如此了,雖然要舍棄二十年來積累的大量家業,可是也總比讓開封府抓到後滿門抄斬要來得好吧。
當天夜裏,馬大戶帶著二十名殺手去殺展昭和白玉堂,但兩人誰也沒在屋裏,他們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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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展昭潛入馬琳兒房間偷出了藏寶閣的機關圖,出門時卻看到白玉堂坐在屋上,搖著扇子對他笑道:“見者有份。”
展昭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感覺,把機關圖放進懷裏,這東西他看不懂,需要帶回去給公孫先生研究一下。
“我再說一次,如果你還是搖頭的話,我就大聲喊‘抓賊’,”白玉堂這招用得很是無賴,“到時候你這個開封府堂堂四品帶刀護衛如果讓人當成賊抓起來,我看你的麵子到底還要不要。”
“白玉堂,你這是趁火打劫啊。”展昭著實沒想到白玉堂會有如此無賴的一麵。
“見者有份。”白玉堂笑道,“不然我就大聲喊嘍。”
展昭看著他,相信他真的有可能會叫,所以他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吧。”算了,有他幫忙看看這張圖也好,不用回去找公孫先生了。
兩人來到藏寶閣,展昭將機關圖交給白玉堂,白玉堂看著機關圖道:“甲申對乙酉,丙戌對丁亥,戊子對已醜,庚寅對辛卯……”白玉堂說一步,展昭就對一下機關,把所有的都對好以後,白玉堂在中間的圓心上拍了一下,門就開了。
“好多東西……”馬大戶還真不是普通的有錢。
“這裏錢財這麼多,怎麼能看出哪個是官銀啊?”白玉堂打開一個箱子,那裏珠寶閃耀的光華讓他移開眼,這裏的東西加起來差不多有半個陷空島的庫存了。
“官銀上有專屬的印記,”展昭打開一個箱子,從裏麵拿出一錠銀子,“……就像這個一樣。”沒想到官銀真的在這裏。
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手上的官銀,然後將身上的箱子蓋上,東西已經找到了,也沒必要再翻下去了:“貓兒,東西已經找到了,不如我們聊聊?”白玉堂跳到一個箱子上坐下。
“聊什麼?”展昭把銀子放回去,然後蓋上箱子,也坐到箱蓋上。
“我想把馬大戶帶回陷空島處置。”白玉堂道。
“白玉堂,這是官府的事,你不要插手。”展昭此時還不知道,將來這話他還要重複無數次,可是每次都如這一次一樣,無法入白玉堂的耳。
“喲,貓兒,你才入官府多久啊,就開始擺起官架子來了。”白玉堂輕哼,“事關五爺的清白,五爺絕不答應你把馬大戶帶到開封府去。”
“白玉堂,我說過了,你的清白,由我負責!”為什麼他不肯信他?
白玉堂揮揮手,不知為什麼,第二次聽他這句話總感覺有點別扭:“展昭,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答得好,我就把馬大戶交給你。”
他叫他“展昭”,而且表情也極為正經,應該不是騙他的才對,於是展昭點頭:“你問。”
“你喜不喜歡馬琳兒?”白玉堂問道。
展昭愣了一下,不答反問:“你呢?”他看白玉堂對馬琳兒倒是糾纏得很緊啊。
“她純真可愛,是個難得的女孩子。”白玉堂坦然承認,“我喜歡她。”如果他能有這樣一個妹妹該多好。
展昭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劍,微笑道:“不錯,她確實是一個好女孩,但說到喜不喜歡……我沒想過。”
“為什麼?”白玉堂奇怪的問,但心裏卻忍不住有那麼點高興。
“她爹是嫌犯,我不可能跟他有太多的牽扯,更何況現在已經證明她爹有罪了。”他最開始接近馬琳兒就是為了混進東大窪,雖然這樣利用人家小姑娘不太好,可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白玉堂輕嗤一聲,似乎對他非常不屑,展昭本想再說什麼,卻突然轉頭望向外麵,白玉堂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從箱子上跳了下來:“你猜來了多少人?”
“聽腳步聲……有一二十個吧。”展昭猜測道。
“看樣子我們不用爭了,他根本沒想放我們走。”白玉堂拔劍。
“不要傷害人命。”展昭拔劍走了出去。
“五爺的事你少管。”白玉堂輕哼一聲,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