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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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寶閣外,馬大戶帶著二十名殺手等在外麵,看著兩人從藏寶閣走出來,馬大戶的臉色非常難看:“展昭,白玉堂,你們騙得我好苦啊……”
“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展昭道。
“所以作為代價,你們就把命留在這裏吧!”馬大戶目露凶光。
“那可不成,五爺我還沒娶妻成親呢,怎麼能把命留在這破地方啊。”白玉堂還是那副樣子,並沒有因為周圍圍著這麼多人而緊張起來。
“哼,你不想留也得留,上!”馬大戶一揮手,二十把刀一起砍過來。
塗善派來幫助馬大戶的二十人都是經過訓練的殺手,他們每十人一組分剿兩人,招招狠毒要命,白玉堂是沒什麼可顧忌的,人家要殺他,他自然會還手,白五爺從來就沒聽過“手下留情”這四個字,而展昭則要被動許多,他一向力求不會傷人性命,所以白玉堂那邊躺下第六個的時候,他這邊不過就死了一人,暈了三個。
馬大戶在慢慢的向後退,這情勢可不好,展昭和白玉堂不愧為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看來塗將軍派過來的人是殺不了他們了,這樣他就要趕快想辦法脫身才是。可是他剛退出這個院子,轉身要跑,就感覺眼前一亮,身體傳來巨痛,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著麵前出刀殺他的人……
“塗……塗……”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
“你殺不了展昭和白玉堂,為了王爺,就隻有你死了!”塗善咬牙瞪眼,目露凶光,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馬大戶倒地,死不瞑目,他怎麼也想不通,這二十年來,他為了王爺鞠躬盡瘁,王爺為什麼要讓塗善來殺了他?這到底是為什麼?
“殺,莊院之中,一個不留!”塗善冷冷的下令,這莊院之中,也許還有人知道馬大戶與王爺的關係,一定不能泄漏此事,塗善轉身走向馬琳兒的房間,那個小丫頭認識他,所以他一定要把她處理掉!
當展昭和白玉堂處理了那二十個圍攻他們的刺客之後,從藏寶閣的院子裏出來,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馬大戶的屍體,死不瞑目,兩人一驚,急忙往外跑,所過之處無一活口,血流成河。
“糟了,馬琳兒!”白玉堂和展昭同時想到了馬琳兒,一起向她房間的方向跑去。
但兩人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到馬琳兒的房間時,馬琳兒已經死了,塗善站在她的屍體旁,他手上的大刀正在往下滴血……馬琳兒的血!
“展護衛,你來得好慢啊,本將軍已經處理完了。”塗善衝展昭笑道。
“你們是一起的!”白玉堂瞪向展昭。
“白兄,此事展某並不知情。”展昭說,“塗將軍,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本將軍是怕展護衛你太過宅心仁厚,遭了這些鼠輩的暗算啊。”塗善說到“鼠輩”二字之時,還故意看了白玉堂一眼。
“塗善,你說誰是鼠輩?”之前讓展昭說過一次他就很不高興了,塗善竟然還敢這樣說他!
“本將軍在說誰,誰自己心理清楚。”塗善輕哼。
“你!”白玉堂揮劍就砍,卻被展昭架開,“展昭,你什麼意思?”
展昭卻沒有看白玉堂,隻是盯著塗善:“塗將軍,展某希望將軍可以向包大人解釋此事。”
“這件事本將軍自然會跟皇上解釋。”意思很明顯,他是皇上派來的,包拯也管不了他。
“好。”展昭就不信皇上能不怪他這樣濫殺無辜,“白兄,這是官府的事情,請白兄不要再插手了!”
白玉堂瞪著展昭:“此事我已經插手了!”
“白兄,你若信得過展某,他日我必將給你一個答複!”展昭不想讓白玉堂因一時衝動而攻擊朝廷命官,塗善不是他展昭,不會計較這種事情,如果白玉堂因此獲罪,豈不更加無辜?
“好,展昭,今天我就信你一次。”白玉堂還劍入鞘,他等著他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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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複?這件事沒答複!對於塗善的大開殺戒,皇上沒有說什麼,既沒有說塗善做得對,卻也沒有懲罰他,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白兄……”展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白玉堂,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還記住這裏嗎?上次我們跟馬琳兒過來也是坐在這裏。”白玉堂為自己倒了杯酒,也為展昭倒了杯酒,“展昭,你並沒有欠我什麼,但是你對不起馬琳兒,枉她如此喜歡人,信任你,可是你卻無法為她申冤報仇。”白玉堂相信,馬大戶所做的一切馬琳兒是不知道的,他知道展昭也一定明白。
展昭沉默,飲酒,然後為自己再倒上一杯,這一桌的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隻是這樣喝著酒,桌上雖然有菜,但是兩人誰也沒吃。任何人經過這一桌都能感覺到一種很壓抑的氣氛,所以沒有不知趣的人上前來打擾,不過還真有那“不長眼”的人……
“這位少俠,貧道觀你麵相,你似乎已經紅鸞星動了啊……”這個時候,就有個“不識相”的過來打擾他們。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轉頭看向那人,白玉堂不認識他,展昭可認得,他微揚起唇角,卻笑得有些牽強:“這位道長,你難道每見到一個人都會說這樣的話嗎?”
沒錯了,這位敢過來打擾他們的人正是月前展昭在路上遇到的老道,那老道看了展昭一眼,笑道:“官爺,貧道並沒有那樣的習慣,而且月前貧道所說的話並沒有錯,‘他’不是就在你身邊嗎?”老道說這句話時,眼睛還有意無意的瞟了一下白玉堂。
展昭看向白玉堂,微微皺眉:“道長,這種玩笑是不能看的。”他和白玉堂……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所謂紅鸞星動即心動,你的心未動,星如何動?”老道笑道,“貧道隻希望二位可以惜緣惜福……”
白玉堂微皺眉,他聽這話怎麼覺得這麼怪異呢?可是他剛抬頭想問什麼,卻發現老道已經失蹤了,這老道走得太快了吧?
於是,因為老道莫明其妙的出現,然後又莫明其妙的消失,所以這一桌的氣氛更加壓抑,不知過了多久,白玉堂起身離開,一句話也沒說,而展昭則帶了一壇酒回開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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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策從未見展昭這樣喝過酒,他一向是一個很節製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在包拯沒當官的時候就已經相識了,公孫策可能都不知道展昭還會喝酒,更何況是像現在這樣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展昭有心事!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會是什麼事呢?怎會讓他如此壓抑?
“展護衛,你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嗎?”終於,公孫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他實在怕展昭再這樣喝下去會出問題。
“嗯?”展昭似乎這才發現已經在他身邊站了快半個時辰的公孫策,“公孫先生,展某沒事。”
“真的沒事嗎?”可是他回來到現在的半個時辰裏一直在喝酒,已經喝了半壇子了。
“展某真的沒事。”隻是有些事想不通罷了。
“哦,那展護衛就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要做呢。”他不敢說,公孫策也沒辦法逼問,隻好勸他早些休息。
展昭點頭:“公孫先生也早些休息吧。”
公孫策臨走之前還略為擔心的看了展昭一眼,順手拿走了隻剩半壇的花雕。展昭哪可能看不到公孫策的動作,卻也知道他是為了他好,所以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回到床上躺著,他睡不著……
世人皆以為展昭不愛喝酒,不會喝酒,其實不是的,他從小體質特異,喝酒隻會讓他的神經更加興奮,神誌越來截止清楚而已,他是絕對不可能喝醉的,但是師父說他雖然有這樣的體質,卻也要克製自己,喝多了必竟是傷身的。
今天,展昭一共喝了兩壇半的花雕,估計這一兩天他是睡不著覺了,可是他並不在意這些,他還在想那個老道的話,他跟白玉堂……怎麼可能?白玉堂那麼討厭他,這次又有了馬琳兒的事情,怕他不恨死他才怪,他們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嗎?
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展昭終於想通了,卻也做出了決定!他喜歡白玉堂,打從第一次看到白玉堂開始,在他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白玉堂開始,他的心已經動了,可是那又如何?兩個男人在一起,別人會怎麼看他們?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但他不能不在乎別人如何看白玉堂,那個“風流天下我一人”的白玉堂,豈能接受別人這樣的恥笑,他的四個哥哥能理解嗎?何況他知道白玉堂是家中獨子,他娘也絕對不會同意自己的獨子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所以這份心情他永遠隻能留在心中,這樣就好,他永遠都不可能讓白玉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