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好幾聲，又突發奇想道：“不對，這樣算來，我便不比你小了，合該你叫我哥哥才對，衛如歸，你且叫我一聲聽聽。”
    “莫要鬧了。”
    “我若偏要呢，你叫是不叫？”
    “……稚奴。”
    “我不想聽這個。”
    可惜後半夜蔣殷未能如願，倒是他自己，又被人壓著用哭腔喊出了幾多的“如歸哥哥”，直是要讓人軟了一腔子的心腸。
    百花宴過後，關於太子妃的人選一度成了人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熱門人選也評出了兩位來，一位是河間王氏的王薔，王薔容貌娟麗，又擅琴音，凡與之交談者無不稱讚她惠質蘭心，河間王氏又是五大世家之首，若能求得王薔為太子妃，當是太子衛賢一大助力。
    另一位人選有些意想不到，竟是江都徐氏的徐雲溪，這徐雲溪與那徐靜箐是同輩的姐妹，不擅音律舞蹈，容貌也隻是尋常，卻尤喜詩文，當然，若隻如此也是不夠的，還有另一重考量，這徐雲溪乃是當朝太尉徐司遠的幼女。
    正當大京城中為這太子妃人選爭得沸沸揚揚之時，天家再次傳召了蔣殷。
    入宮麵聖於蔣殷來說就如吃飯飲水一般尋常，但這回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因為天家竟是想要為他賜婚。
    蔣殷立時就要拒了：“太子尚未娶親，三皇子與二郎一般年歲，也未有成婚，哪裏就輪到二郎了呢。”
    “二郎，你莫要管旁人，賢兒……賢兒那裏孤自然另有安排。”
    “那就請天家先替太子賜婚吧。”
    天家有些不大高興，且這不高興裏還夾雜著幾分委屈，他問：“二郎，你就不想知道孤欲為你指何人？”
    蔣殷不想知道，遂回：“雖不知是誰家女郎，想來該是姿容出眾，才貌兼得之人。”
    天家臉上露出個笑，又招手讓蔣殷上前來：“二郎，孤為你挑了許久，這才選出一個合心意的，你整日裏不能定性，需有個穩妥的人襯你，你看……河間王氏王薔如何？”
    蔣殷立刻抬頭，這王薔分明是備受矚目的太子妃人選，如何甘心嫁給他這樣的紈絝？且他本就對女子不感興趣，就算兩人真的成婚，不過添作一對怨偶。
    蔣殷眉眼微擰：“二郎知曉天家對二郎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二郎也時時感念在心，可二郎平日裏就沒有拘束慣了，恐怕不能得河間王氏的傾心。”
    天家表情頓時訕訕起來，衛氏式微，他也不欲得罪河間王氏，心裏又有些舍不下：“這個……這個感情的事嘛，是可以培養的，時日一久，他們定能知曉二郎的好。”
    蔣殷搖頭：“二郎知曉自己在外的名聲，何苦佳偶不成，反作仇怨，我在百花宴上曾見王薔撫琴獻藝，該是對太子有意，天家何不成全？”
    天家一時沒了話，心思又不在為衛賢賜婚上，便扶著額頭擺手：“賢兒那裏孤自有決斷……孤近日頭腦昏昏，有些倦了，二郎你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