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歸環抱住他，語氣一時間聽不出是不是在吃味：“你今日特特瞞了我去赴那百花宴。”
    蔣殷沒來由有點心虛，振聲道：“怎麼，我去不得了？”
    “當然去得。”衛如歸平靜道，“因而我也回了殘宮一趟。”
    “你去那地方做什麼？”
    衛如歸停頓片刻：“或許不日就要回去了吧。”
    蔣殷心頭一跳：“回什麼回？！你哪裏也不許去！”
    暗黑裏也看不清彼此情態，蔣殷將人按倒在床上，惡狠狠威脅：“你聽到沒有，我若不準，你就不許走。”
    衛如歸拍了拍他的背安撫：“莫要怕，稚奴，我不走。”
    又尋到蔣殷的唇細細密密親吻，兩人親昵了好一會兒，外間帶來的冷氣與不安才逐漸消散，情欲隨之高漲，自然又是另一番快活。
    事畢，蔣殷倚靠在衛如歸心口，一邊聽他沉穩的心跳，一邊用手去剮蹭對方的喉結，突然憶起了百花宴上聽到的傳聞，他將此事作一個笑話講給衛如歸聽，末了又說：“我看這大京著實該整治一番了，竟傳出這樣的話。”
    衛如歸半晌沒出聲，蔣殷用腳輕踹他一下，翻身覆在他胸口：“為何不出聲？你不會也信了吧？”
    胸膛傳出震動：“自然不信。”
    衛如歸一手順著蔣殷的脊背往下輕撫，眼睛沉沉看向黑暗中的一點，可若是能傳出這樣的傳聞……蔣殷危矣，蔣家危矣。
    徐垚子當日身死一事便多有蹊蹺，蔣殷覺得是徐氏所為，衛如歸卻有不同看法，徐氏如今隻拿到了五石散的丹方，那延年益壽散的丹方未能到手，如何舍得殺徐垚子。
    若為嫁禍蔣殷也大可不必，誰人都知曉天家偏寵蔣殷，此事隻會得個無疾而終的結果。
    因而欲置徐垚子死地的人便有兩個目的，一為抹去自己的痕跡，二為叫蔣殷與徐氏結仇，蔣殷與徐氏有了仇怨，便等同於和大京五大世家結了仇怨，這五大世家間雖互有齟齬，卻也息息相關休戚與共，蔣殷想要鏟除其中一大世家，無異天方夜譚。
    現如今又傳出那樣荒謬的傳聞，直是將蔣家架在火上烹烤，偏蔣殷未有所覺。
    今日衛如歸回殘宮，也並不是懼怕有一日回返，他此去為驗證一事，如今有了分曉，心中卻越加覺得如臨深淵。
    ……恐怕漢水情形也不大好了。
    蔣殷見衛如歸又沉默起來，老大不高興地在那胸乳上啃咬一口，嘴裏調侃道：“若真如傳聞所言，我與你這樣又算什麼？”
    “這算不算亂……”
    衛如歸輕捂住他嘴：“稚奴，莫要胡言。”
    蔣殷扯下他的手，因剛歡好過，他眼睛濕漉漉的，眼角眉梢愁緒全無，快活得很，他刻意朝衛如歸臉上輕吐出一口氣，啞聲道：“如此，我便該叫你一聲哥哥了吧？如歸……哥哥。”
    衛如歸掌下一緊，顯出明顯的失態。
    蔣殷見此哈哈大笑，又逗他：“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嗯？如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