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殷緩緩抬了視線去尋衛如歸的身影，後者若有所覺，跟著瞧過來：“二爺？”
    “過來。”聲音竟喑啞不成樣子了。
    衛如歸走過來，嘴角帶了隱約淺笑，他伸手撫了撫蔣殷眼角，那裏隱隱泛紅，似有桃花附著其上，但漸漸的，笑意隱匿，衛如歸凝沉道：“二爺，你怎麼了？”
    蔣殷本是比衛如歸矮上足一頭的，如今他不要衛如歸站起，隻他自己居高臨下，雙目沉沉地睥睨著，又用手指輕刮蹭著衛如歸的臉頰，順著臉頰向下，一路到頸側和胸膛。
    “二爺？”
    蔣殷眼尾凶悍看去，突然攥了衛如歸衣領：“你一直知道是不是？”
    “知道……什麼？”
    “你在看我的笑話？”
    衛如歸還沒能來得及出聲解釋，蔣殷已一路把人拖拽到了床榻：“你怎麼敢？！”
    他像頭凶狠的鬥獸，情欲和憤怒占滿了他的大腦，他的呼吸急促，胸膛不住起伏，最後他掐住了衛如歸的脖子狠狠吻上去，就連親吻也有了泄憤的意味。
    衛如歸翻身輕而易舉地壓製住蔣殷，他將人按在褥子上，冷靜問：“那常敬堯給了你什麼東西？”
    蔣殷又氣又惱，且如此時候，情欲竟還有暴漲之趨勢，他的叫聲也有些似貓兒了：“放開我！衛如歸你好大膽！”
    衛如歸一手鎖住蔣殷，一手去取那盒蓋，他先是見到盒蓋內裏的圖樣，神情已是微變。
    又俯身輕嗅，那香味清淺，可內裏分明加了少許催情的藥物，方才蔣殷翻看許久，這才吸入過多，以至情態失常。
    蔣殷擰身奮力掙紮，身體卻似被鐵箍按住，如何都動彈不得。
    他又要破口大罵，衛如歸便探首去堵住他的唇，兩人渾似打架一般，一直扭打到床邊，蔣殷又難受得嗚咽起來。
    衛如歸抱住他，手上還緊握住那盒脂膏，眼眸一時間沉如深潭，內裏似有光火驟燃：“別動。”
    蔣殷半是哭半是罵：“衛如歸你這個蠻狗！快些放開我！”
    “蠻狗！停下，你好大的狗膽！我命令你停下！”
    “衛如歸，你這個……”
    “唔停……停下……”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嗚我錯了。”
    最後蔣殷終是消停了，畢竟被人翻來覆去以至筋疲力盡的蔣殷，實在翻不出什麼花了。
    第二日外頭天已大亮，蔣殷卻許久不能起，他渾身酸軟，稍有動作便扯動傷處，身體又是一陣緊繃。
    衛如歸打濕麵巾上前替他潔麵，剛靠近就被蔣殷一掌打開，可因力竭，那巴掌便不痛不癢得很，衛如歸仔細替他擦拭過麵部，又輕聲道：“我取了肉糜粥來，且吃上一些。”
    蔣殷用眼睛狠剜他一眼：“吃什麼吃？！不若將你剁了給我煮粥吃！”
    衛如歸躬身去撈他，雙臂一展，就將人給抱起來了。
    蔣殷又叫：“快些放開我！衛如歸你反了天了！”
    叫嚷掙紮中又傳出吃痛的嘶嘶聲。
    衛如歸一直將人抱至桌前，又在木椅上置了軟墊，雙手極穩的將人輕放上去，麵前除了煮得爛爛的香肉粥，還配了幾盅小菜，瞧著都是清淡沒什麼滋味的樣子。
    蔣殷嫌惡地將粥碗推開：“我蔣府連個廚子都尋不出了不成？”
    衛如歸端過碗，白玉勺輕攪動著：“二爺可要我喂？”
    蔣殷一把攬過粥碗，三兩口就將粥水全下了肚，又砰地一聲摔扔在桌上，他眉頭擰得更緊了：“滋味好生古怪。”
    衛如歸取了絹布替他抹去嘴角粥漬，聲音淡淡的：“許是因為我在裏頭還放了些滋補藥材的緣故。”
    蔣殷反瞪朝他，哼聲道：“我看需進補的是你才對！”
    衛如歸嘴角泛起極淺的弧度：“二爺若有此命令，我自當遵從。”